第77章 章
對于王敬先來說,世界對他并不公平。與戴安安逸的生活不同,他出生在單親的家庭,他沒有享受過父愛,而她的母親連一丁點的母愛也沒有給他。童年時期因為父母的關系他從來不能獲得公平待遇。哪怕他一直很完美,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事做人,但是只要犯了一丁點的錯,都會有人說。
“果然是有人生沒人教。”
“沒爸的孩子才會這麽沒教養。”
那個時候懵懵懂懂的他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健全的人總有理由總有原因看不起殘缺的人。後來上了學念了書,他更能體會到這點。他沒能遇到好老師,也沒能遇到好朋友。他曾經相信努力才能改變命運,只有念書才是唯一的出路。他全年級第一的成績卻敵不過第三名送的錢,失去唯一的一個保送名額的時候,他并沒有想象中憤怒。因為他都知道。
因為他沒有錢,沒有給老師送禮,沒有父親。只有一個被稱之為是失足婦女的媽媽。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他從出生開始就比別人卑微。所以,他在結束自己的生命之後居然回到了多年前。在這輩子他擁有了他上輩子所沒有的一切。金錢、身份、名譽還有家庭。所以,他很容易的就抛棄了自己的過去。他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他就是王敬先了。他只有在這裏才能體會到公平,甚至他能利用身份不公平的對待他人。
然而不斷的夢魇又提醒着他,提醒着他的前世。如果我在這裏死了,那我是不是還得回到不公平的未來去??王敬先驚恐的想着。如果一切不曾擁有,那亦無所謂。真是現在他擁有着,所以才害怕會再次失去。
從他意識到的那天起,王敬先就做出了一個決定。改變未來,這樣哪怕他死了,只要改變了……他都不會再向過去一樣的生活。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可憐人,但是,他也是可恨的人。相對于戴安來說,相對于很多人來說。
“我都不曾被世界溫柔對待,為什麽要求我去溫柔的對待世界?”王敬先這麽自問,然後他笑了。
所以,當戴安舉着□□對他說,“這不公平。既然我們兩個裏面只能活一個就不要連累無辜的人,就我和你。堂堂正正的,單挑。”的時候,王敬先笑的不可自已,他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你和我說不公平?”王敬先清秀俊美的臉笑的太誇張最後猙獰了起來,“你居然敢和我談公平?!你現在是以什麽資格和我談公平?”他終于也被人要求公平對待了呢。“別人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答應。但是你,我可以答應你。”無外乎戴安與他同為穿越者,而且現在的戴安已經是困獸之鬥了。
不知道為什麽,戴安看着瑟瑟發抖的林平行會突然間想起那個被自己誤殺的哨兵。在提出單挑的時候,腦子裏又蹦出了美國西部牛仔之間的決鬥。
“我們,來決鬥吧。”戴安放開了林平行說,“像西部牛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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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像個笑話,說出去大概也是笑話。王敬先居然會和一個女人決鬥,而且還是美式決鬥。
“你別想耍花樣,只要你早轉身一步,我這裏的狙擊手就會提前終止比賽。”王敬先和戴安背對背的說。
“我是不會早轉身的,希望你也能遵守規則。”戴安深吸了口氣,發間已經全是汗水。“以我的口令為标準,十步後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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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戴安很喜歡看西部牛仔片,喜歡他們騎着馬戴着帽子走進酒吧的時候要推開拱門,喜歡他們十步的決鬥,一槍定勝負。就是沒想到有一天她自己也能親自感受到這樣爽快的對決。不過講真啊,與其被王敬先那樣吊着軟禁着,她還不如決鬥。她怕疼,她害怕王敬先到時候不知道會使出什麽招式來逼她就範。她在選擇加入組織的時候就很明确的說過。
“如果我有一天不幸被抓了,不要來救我了。因為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自殺。我怕疼,我怕會守不住秘密。”
但是,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戴安又會覺得還是希望有人來救她吧。畢竟連條鹹魚都還會想掙紮一下翻身的嘛。
“一步!兩步!三步……”
在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過程是煎熬的,因為你不知道之後是會死還是活着。戴安盡量想讓自己感覺輕松一些,然而卻感覺每一步都走在了刀刃上,像是為了王子變成人類的小美人魚一樣。
每走一步戴安腦子裏都是亂七八糟的,啊,好想再見好好和盧比一面。好想和大姐大哥他們道謝。好想…好想和大哥再拍一次照片。噗嗤,在走到第九步的時候戴安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張紅男綠女的照片哈哈哈。那時候自己還暗戀着大哥,早知道應該說出來,這樣也算沒有遺憾了吧。畢竟是自己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嘛。
對不起啦好好,對不起啦大姐,對不起了大哥。戴安擡手擦了擦忍不住流出來的眼淚,也算是好好道別過了吧。
“十步!”
在戴安喊出最後一步的時候,兩個人同時轉過了身,雙方的槍口都對着對方。兩聲槍響過後,戴安晃了晃倒地了。
而這時候,大門口傳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着揚起的煙霧籠罩了整個公館。王敬先臉一沉,“這是怎麽回事?”
“報告長官,我們遭遇襲擊了!快去避難!”一個哨兵匆忙沖上來拉着王敬先就要離開。
“我要先去看那女人死了沒。”王敬先不顧哨兵執意要去看戴安的生死。他大步的走向戴安,剛靠近就聽見另外一聲槍響。一低頭,自己的腹部中彈了。而開槍的居然是戴安……?“你居然還沒死???”
“野草的生命力旺盛着呢!”戴安說完火速又給了哨兵一槍,也不管打沒打中,起身拔腿就跑。沒跑兩步就有一輛軍綠色的卡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快上車!”開着車的人正是明誠。
“小表哥!”戴安驚喜的往車上一跳。上了車才發現大哥在後座,拿了把□□正在掃射。
明樓他們本來的目的就不是來炸公館,戴安既然已經安全了,那他們自然也是要退走的。在沖出大門口之前,戴安眼尖的發現了灰頭土臉正在往外逃的林平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看見他在跑,車門一開。
“快上車!”
明誠一臉懵逼。怎麽?還要帶個人走?明樓皺着眉頭看着上車的林平行但是也沒說什麽。一行人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離開。在他們後面還有一輛卡車,大哥說是明臺的小組。
“孫小姐…我不是看見你中彈了嗎?怎麽你還沒死啊?”不懂讀氣氛的林平行推了推被炸沒了一條腿的眼鏡看着戴安滿腦袋疑問。
“哦,這個啊。”戴安像是想起了什麽時候解開了衣服外套,從裏面掏出了四個鐵托盤。其中一對托盤上卡着一顆子彈。“也是我命大吧,幸好他沒打我腦袋。”
“你真的是沒有腦袋。”大哥臉色陰沉的瞪着戴安,“等安全了我再跟你算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