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章
“我師哥現在可是很忙的,不一定能有空見你們。”汪曼春高傲的擡起下巴,“他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是明家總有人扯他後腿,把他拼命的往下拉。特別是明臺,簡直就是吃裏扒外的典範。”
“你…”明鏡被氣的一時凝噎,如果不是戴安拉着,不然真怕大姐上前打人了。
“明臺再怎麽樣也是明家的家事,就不勞您一個外人來多言了。”戴安不軟不硬的給汪曼春頂了回去,“雖然我不知道明臺是因為什麽事情被抓了,但是我們來找大哥是商量家事的。希望汪長官能夠理解。”
“外人?”汪曼春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事情一樣,“對。現在的我對你們來說是外人。可是很快你就會變成外人了。一個不知道哪裏的遠房親戚一直厚着臉皮待在明家也好意思說我是外人。孫婉秋,你可不姓明吶。”
這種挑釁對戴安來說并沒有什麽效果,畢竟實際年齡擺死在那裏了。戴安笑了笑,她不但沒生氣反而用看小孩子那種眼神看着汪曼春,“好吧,随你怎麽說,你開心就好。鬧夠的話就幫我去叫大哥吧。”
對于汪曼春來說,她這拳不痛不癢的打在了棉花上。自己的挑釁倒像是小孩子的無理取鬧,這讓她心裏怒火中燒。“我也說過了,師哥太忙了是不會見你們的!你們要見就等着吧!”說完,汪曼春便轉身離開。
“明樓一天不出來,我就一天不走!”明鏡咬着牙喊道。
其實明鏡都是強撐着,她早在見到明臺的指甲開始情緒就瀕臨奔潰了。只是在汪曼春面前,她不能服軟。汪曼春一離開,明鏡便軟了腿跌坐在了地上。戴安忙扶着大姐,但也是支撐不住,兩人一起跌在了地上。
“大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大哥,今天一定把他帶回家好嗎?”
但回答戴安的,卻是一聲驚雷。雷聲過後便是傾盆大雨。大姐在雨聲中,聲聲呼喊着明臺。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順着臉龐往下滑。戴安陪大姐跪在雨中,大姐不走,她也不走。
也許她應該竭力把大姐勸走。
冬日的雨寒冷、冰涼的刺骨。冷冷的拍打在戴安臉上,有一種針刺般的疼痛。寒冷讓戴安不停的哆嗦着,但是這些都比不上心中的焦急和痛苦。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戴安的全身上下都快要麻木了,“大姐,雨下太大了。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我替你在這裏守着。大姐你就先回家吧!”
“家?”明鏡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次,“家在哪呢?明臺?明樓?明誠?家人都在哪呢!一個生死垂危!兩個避而不見!家到底在哪裏吶?!”明鏡悲痛的大喊着,“家在哪裏啊!”
伴随着大姐的悲鳴,一直緊閉的大門終于打開了。一行人走了出來。由于雨勢太大,戴安都沒看清到底是誰。只看到有個人正朝着這裏沖過來。“大姐!婉秋!”
是小表哥。
明誠慌忙把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裹住了大姐,大姐的手早已冰涼,冷的雙唇不停的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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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哥,大哥呢?大哥在哪?”
明誠轉過了頭,戴安順着明誠的視線總算在人群中找到了正打着傘緩慢朝這裏走來的明樓。戴安嘴唇動了動,剛張開嘴一股寒風就灌了進去。她雙手撐地讓自己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已經麻木的雙腿。
明樓表情嚴肅,一步一步的朝着這裏走了過來。
“大哥……明臺怎麽樣了?”戴安顫抖着雙腿走上前去。卻聽得明樓一聲吼。
“孫婉秋你是怎麽搞的!居然不把大姐勸回去!在這裏淋雨?!”
戴安被吼的一愣,大哥分明就是責怪她沒錯,但是她分明又在大哥的眼裏看到了痛苦。大哥在汪曼春面前,在日本政府面前必須得演戲,她擦了擦臉上的水,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看戲的76號一行人。有汪曼春,有梁仲春還有很多不相幹不認識的人。
他們都是在等着看大哥的表現,看他是不是會大義滅親。戴安突然就明白了,她看着明樓笑了。她輕輕的用法語說了一句,“沒關系。”
因為戴安理解了,所以就算大哥說着再傷人的話,她都不會生氣,不會難過。因為她知道,大哥一定比她更痛苦。
戴安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明樓,她想努力的記住。是這個人,在痛苦中掙紮。也是并不只是他一個人,但正是這樣的先輩們的努力才有了她們日後的安寧。戴安垂下了眼簾。
最後,戴安扶着大姐回到車裏的時候,大姐已經幾近昏厥。明家的姐弟互相保護着,但又因為身份互相傷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明臺是手心,明樓是手背。兩人在大姐眼裏同樣的重要,所以在大哥自暴自棄似的問出,到底是要犧牲明家犧牲自己去保住明臺還是要保住自己的時候。大姐絕望的嚎啕出聲。
這幕讓人心酸又悲涼。
“直接送大姐去醫院吧,我怕大姐出事。”戴安對明誠說。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明誠嘆了口氣說。
然後兩人一起把大姐送去了蘇大夫的私人診所,因為還要工作,所以明誠馬上就又離開了。蘇醫生簡單的給大姐診斷了一下表示并無大礙,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而已,只需要靜養就好。
戴安看着大姐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便打算先回家一次,畢竟她現在渾身上下也都濕着呢。所以她回了明家換了身衣服,還給大姐帶了些日用品。好好寸步不離阿香身邊,連睡覺都和阿香一起。戴安雖然不舍把好好一個人留在家裏,但也不敢把她帶出門。只能再三告誡好好千萬不能出門,不管誰帶着出去都不可以,而且要離桂姨遠一些。
戴安回到診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給大姐帶了些清淡的飯菜,但是大姐依舊沒有要清醒的樣子,而且還發起了高燒。戴安一直陪着,好在大姐的病房夠高級還有沙發,戴安就蓋着被子在沙發上将就了一下。到下半夜的時候,她隐隐約約感覺到有人進了病房,但她實在是困的睜不開眼睛,只聞到了一股的酒氣。
她感覺到對方觸摸着她的臉,觸摸着她的嘴唇。然後給溫熱的感覺給包圍住了,她想睜開眼睛,但是對方的鼻息直接噴灑在她的臉上,她想說話,對方卻趁機滑進了她的口中。但是又很莫名的,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似乎他們曾經這麽做過……
第二天戴安被蘇醫生吵醒的時候,她從夢中醒來,她恍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做夢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的運氣真的是…前天蹭了別人車…昨天被人潑了一車的飯菜???媽的??飯菜???我早上的時候都發現飯都硬了黏在了車上……
被我抓到一定打死!氣死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