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啊喂!你怎麽不穿衣服!”
幾乎是瞬間, 許藝把被子拉起來,蓋住了自己整張臉。
本應該尴尬的淩紹丞卻是大大方方的走到床邊, 很理所應當說道,“忘了帶衣服。”
“那你不知道裹一條浴巾再出來嗎!浴室裏不是有浴巾麽!”被子裏的許藝咬牙切齒, 怎麽會有這麽厚臉皮的男人!
“那是你的。”
許藝感覺淩紹丞回答這句的時候,距離特別近,像是就在床邊,她心裏疙瘩一下,忍不住的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丁點,露出了一只眼。
這一看,不得了。
淩紹丞的确是已經站在的床邊, 許藝則是躺在床上,而這床的高度在淩紹丞的膝蓋和腿跟之間,許藝一眼過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那讓她難以啓齒的部位。
畫面太過無法描述,一時之間, 許藝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等于是她現在的視線就是直勾勾的盯着淩紹丞的某個關鍵部位。
被這樣看着, 淩紹丞總算是有了點正常人該有的羞恥心,洋裝咳了兩聲後,掀開被子一角, 坐到了床上,用被子把某處給遮了起來。
霎那間,還在被子下的許藝那張臉, 甚至已經不能用爆紅來形容了。
幾個呼吸過後,她腦子終于緩過勁來,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瞳孔瞬息間放大,想也不想就是一個佛山無影腳上去。
砰的一聲,淩紹丞被踢下了床。
“許藝!你找死!”
某人狼狽的在地上爬起,怒視着許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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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許藝抓緊被子,幹笑兩聲,“咳咳,不好意思,沖動了沖動了,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下床穿衣服先。”
淩紹丞額頭青筋暴起,忍住想把許藝扔出去的沖動,重新坐到了床上。
許藝嘴角很很一抽,往旁邊挪了挪,幾乎快要挪到了床沿邊,感覺到頭邊有什麽,轉頭一看,是一個花瓶。
原本兩邊的床頭櫃上都有一個花瓶,上次被許藝砸了一個,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個,正好就在許藝的頭邊。
只見她眼睛一亮,從床上半坐起來,拿起那花瓶仿佛愛不釋手,“這花瓶好像比上次的好看不少啊,得不少錢吧。”
聽到這話的淩紹丞眉心狠狠一跳,警惕的看向許藝,“你想幹什麽。”
“別慌別慌,我就随便問問。”許藝咧起嘴,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有淩爺爺這個大後臺,還有淩旭嚴本人在這個房子裏,她面對淩紹丞時的底氣可比之前足了不止一點半點。
而她越是這樣笑,淩紹丞便越是警惕,眉頭一緊後,他下床了。
在許藝疑惑的目光中,奪走了她手中的花瓶,直徑走向落地窗,往前一抛。
一個完美抛物線産生,緊接着是清脆的一聲。
許藝瞪大眼。
扔了?花瓶就這麽被這男人扔下了樓!
我去!敗家子啊!
許藝雖然不知道那花瓶的具體價格,但是能被擺在這別墅裏的,肯定價格不菲。
上一次許藝用花瓶砸淩紹丞,那是無可奈何,現在淩紹丞的舉動,那真就是一個有錢沒地方花,許藝看着那叫一個肉疼。
錢啊!這可都是錢啊!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淩紹丞對自己的舉動仿佛很滿意,心情不錯的回到了床上,也沒經過許藝的同意,啪的一聲關了房間的燈。
黑暗中,許藝捏緊了自己的小拳頭。
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她當然不會和淩紹丞一張床。
既然淩紹丞不下去,那她只能自己下去。
摸黑找到了一套被褥,然後放在房間裏的沙發上。
沙發不大,也就剛好能睡下一個許藝。
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裹緊被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可能是今天一天折騰了不少,許藝也挺累,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碰了自己,秀眉輕皺,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上去。
啪的一下,淩紹丞咬牙,“死女人。”
半邊臉上火辣辣的,可見許藝那一下絕對是卯足了勁。
要是以前,這樣的情況,淩紹丞沒有把許藝扔出房間都算是老天開了眼,可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竟是把睡夢中的許藝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動作說不上輕柔,但也不粗暴。
做好這些後,他在許藝旁邊躺下。
一會後,他感覺許藝那邊涼飕飕的,似乎有風漏進來,不爽的擰起眉頭,用胳膊撐起上半身,往許藝那邊看了看。
被子沒蓋好,許藝還有一條胳膊露在外面。
沒多想,他把被子往許藝那邊拉了拉。
一晚上,房間裏安安靜靜,只有兩人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淩紹丞難得的睡的很沉,很舒适。
許藝也覺得睡的很暖和,一覺醒來直接就是第二天大白天。
感覺腰部有些沉沉的,好像被什麽東西壓着,不爽的伸手一摸。
這一摸,讓許藝還有些模糊的意識徹底清醒。
轉頭一看,淩紹丞一張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
她吓得差點滾下床。
自己什麽時候睡到床上來了?淩紹丞的手怎麽在她腰上?
她的這一下動作不小,淩紹丞也醒了,目光淡淡的掃了眼許藝後就像是沒看見,很自然的掀開被子起床了。
許藝瞪大眼,“喂!你不給我個解釋嗎?”
“解釋什麽?”淩紹丞套上一件不知道在哪翻出來的浴袍,邊說邊走出房間。
“我怎麽睡在床上?”
淩紹丞打開房門,腳步微頓,側目瞥了眼許藝,“你自己半夜往上爬,你不知道?”
“???”
難不成自己有夢游症?
想到這,許藝感覺有點小驚悚。
導致吃早餐以及去公司的路上一直都是心不在焉。
今天去公司,許藝坐的是淩紹丞的車。
既然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淩紹丞的關系,那她也沒必要刻意隐瞞什麽,在淩紹丞問她要不要順路載她一程時,許藝二話不說就上了車。
雖說對這事已經放寬了心,可到了公司,和淩紹丞一起進去時,許藝還是渾身的不自在。
因為一樓大廳的所有人,只要是視線之內的,全都把視線集中在她和淩紹丞身上。
偶爾幾個在身邊路過的,也都趕緊恭恭敬敬的低着頭打招呼,“淩少好,夫人好。”
“咳咳,你好你好。”
許藝公式化微笑的回應着,內心已經把淩紹丞給罵了千百遍,極其不想和他繼續站在一起。
還好許藝在三樓就下了電梯。
等許藝回到艾青辦公室,再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熱情。
艾青等人全部迎了過來,差點就要熊抱了。
“許藝你沒事吧,兩天不見人,真把我們擔心壞了,聽說你還懷孕了,真的假的?”
看着艾青那眨着小星星的大眼睛,許藝心虛的挪開視線。
這問題,不好回答啊。
得虧她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趕緊把許藝拉到了休息室裏面,問前兩天許藝的去向。
為了不讓艾青她們多擔心,許藝沒說自己是昏迷了,而是說在朋友那住了兩天。
沒聊一會,許藝的手機又響了。
可以說這兩天她手機鈴聲幾乎就沒停過。
誰的來電都有,甚至是那些幾年不聯系的七大姑八大婆也打了電話過來。
大多數,許藝都選擇無視。
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雖然沒有備注,但這個號碼,許藝不陌生,因為這兩天,就屬這個號碼的主人最勤快,一天最少十幾個來電。
連熟人的電話都不想接,更別說是陌生號碼,所以這個號碼的來電,許藝一次都沒接過。
可看在這號碼如此的契而不舍,許藝這次打算接了。
大拇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随後把手機放在耳邊,“喂。”
“許小姐,是你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小耳熟,不過許藝還是沒想起是誰,疑惑問道,“你是?”
“我是蔣業陽啊,許小姐你記得嗎。”
許藝詫異了下,仔細一聽,還真是蔣業陽的聲音,只是這語氣和之前大不一樣,更讓她奇怪的是,她和蔣業陽的接觸不多,他怎麽會打電話給自己。
奇怪之餘,電話那頭又開口了,“是這樣的,我為之前的事情給您道歉,之前是我唐突冒犯了,您能原諒我嗎?”
這話聽的,許藝感覺好笑,“那些事我并沒有放在心上,你不用道歉。”
“真的嗎?太好了,那許小姐能不能幫我在淩少那說說好話?”蔣業陽的語氣比剛剛更加的低聲下氣了。
只是這話讓許藝有點蒙,“說什麽好話?”
“就那天我們酒吧見面後,第二天淩少就讓人來打壓我公司,許小姐你也知道,其實我就是小本生意,公司也很小,淩少來這麽一出,完全是不給我活路啊,我這還一家老小的,許小姐你能不能幫我說說話,讓淩少高擡貴手,許小姐,求求你。”
許藝驚住,淩紹丞打壓蔣業陽的公司?
對于淩紹丞的心思和做法,許藝猜不透,也不想去猜,回神後,她對着手機道,“蔣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也左右不了淩紹丞的想法,沒有辦法幫你。”
“就當我求求你好嗎,那公司是我十年的心血啊,公司要是倒了,我也活不成了,求求你。”
蔣業陽的語氣滿是懇求,許藝聽着也有些于心不忍,但她還是說道,“真的對不起,我無能為力,如果你想的話,我把他號碼給你,你和他聊聊?”
“和他聊有什麽用,你以為我沒和他聊?沒用,都沒用,他就是想逼死我!”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激昂,聲音也一下變大,震得許藝差點把手機給甩出去,“蔣先生,你先穩定一下情緒,我們下次有空再聊。”
說完,她趕緊挂了電話。
她和蔣業陽不熟,至少沒有熟到幫忙的地步,許藝不覺得自己是聖人,而且在酒吧時候,蔣業陽想占她便宜也是真的。
對于這種人,許藝也不覺得有幫忙的必要。
話說回來,就算是她想幫忙,也的确是有心無力。
淩紹丞會聽她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把手機放回包裏,并沒有把蔣業陽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上午都在艾青的辦公室嘻嘻哈哈度過。
艾青也就只有這段時間能休閑會,下個星期就要開拍和林蘭一起的那部電視劇。
時間很快過去。
眼看就要中午了,莎莎姐看看時間,“我去給你們訂盒飯。”
此話一出,艾青立馬抗議,“別啊,這幾天,天天都是外賣,吃膩了,而且小藝剛回來,怎麽能讓咱們的許太太也跟着我們吃盒飯呢。”
言外之意,就是出去吃。
蔡曉美蔡曉麗趕緊舉雙手贊成。
都把許藝被搬出來了,莎莎姐自然也不會有意義。
意見一致達成,中午出去吃。
因為艾青下午有行程安排,中午也不好去太遠的地方吃,就選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個小餐館,不大,但是幹淨。
點了三菜一湯,算是豐盛,幾個人都吃的很滿足。
吃完繼續坐着唠了會嗑後才離開餐館,一行五人,有說有笑的走回公司。
就在要過馬路時,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一輛面包車,在她們迎面而來時,車速詭異的放慢了。
“啊,莎莎姐,下午的那個小廣告能不能幫我推掉啊,我還想和小藝多聊會呢。”艾青唉聲嘆氣。
莎莎則是很果斷道,“不行。”
“小藝,要不你下午和我一起去?”艾青繞過莎莎,走到許藝邊上挽住她的胳膊。
許藝失笑,剛準備開口。
那輛面包車行駛到了她身後,車速很慢,但是沒有停下,然而,車門卻是被忽然打開,裏面伸出兩雙手。
幾人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看見許藝被強行拽上了車。
艾青是挽着許藝胳膊的,也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來不及恐慌,她趕緊抓住了許藝的手,跟着面包車往前跑了好幾米。
可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一輛車。
而且還是一輛即将超速行駛的車。
許藝的手也完全被拉進了面包車,車門瞬間被關上。
艾青等人被甩在車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輛面包車越來越遠。
後面不停的傳來汽車的喇叭聲,艾青幾人的臉色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還是莎莎先冷靜下來,她牽起艾青的手,“走,去通知淩少,只有淩少能救小藝。”
“對,淩少!”
艾青渙散的瞳孔中有了焦距,像是瘋了一樣,朝着馬路對面的公司跑去,全然不顧馬路上的車輛。
好幾輛車和她擦身而過。
後面的莎莎等人倒吸一口涼氣。
艾青要是快一步或者慢一步,說不定現在就在車輪之下。
而艾青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危險,一路跑到公司裏面,也沒有停下,奔向電梯,猛按上升鍵。
周圍幾個路過的員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艾青。
可艾青還是渾然不覺,只有一臉的着急之色。
下電梯,她看見了正好在淩紹丞辦公室出來的楊帥,激動的眼淚都差點下來,趕緊跑過去,雙手緊抓着楊帥兩邊胳膊,很用力,指甲幾乎都要陷進楊帥的肉裏,“淩少在不在辦公室,在不在?”
楊帥吃痛的面露苦色,“淩少準備睡午覺了,你別着急,慢慢說,我等會轉告淩少?”
“來不及了,快去告訴淩少,小藝出事了,她被人抓走了。”艾青沒忍住,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這下,楊帥也慌了,“你說什麽。”
艾青哪還有時間跟他解釋,一把推開他,沖進了辦公室。
而她一開門就看見了一身低氣壓的淩紹丞朝着門口走來。
顯然,他已經聽見了艾青和楊帥在門口的談話。
另一邊,車上的許藝看着前面的蔣業陽,神色出奇的平靜。
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發怒并沒有什麽用。
壓下心底的慌張,她撇着眉頭,“你們這樣是犯法。”
像是聽到了什麽極大的笑話,蔣業陽狂笑不止,整張臉扭曲到不行,“犯法?哈哈,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以為我會怕?”
“你要是進了牢裏,那才叫什麽都沒有,你這麽做,是斷了你最後的退路!”
許藝輕咬着下唇,袖子下的手有些哆嗦。
她怕啊。
能感覺到現在的蔣業陽精神方面似乎已經崩潰,無限接近與瘋狂,這樣狀态下的人,什麽都有可能做出來,萬一一個不高興,拿個刀子把她捅了都有可能。
“退路,你才是我最後的退路。”蔣業陽幾近狂笑到猙獰,“我公司沒有了,老婆也跑了,但現在你在我手上,讓淩紹丞用一千萬贖你,只要有了一千萬,換個城市,老子一樣能東山再起!”
聽到這,許藝竟是有些放心。
如果只是用她來勒索,那還好說,至少短時間內,蔣業陽不會拿她怎麽樣。
十幾分鐘後,許藝被帶到了一個倉庫。
蔣業陽用許藝的手機給淩紹丞打了個電話,內容就是讓淩紹丞帶一千萬來贖人。
這個過程中,許藝一個字沒說,一直很沉默。
其實她心裏不覺得淩紹丞會拿錢來贖她,如果蔣業陽那電話打給淩老爺子,說不定還能拿到錢。
當然,這種話,她可不會傻不拉叽的說出來,萬一蔣業陽知道她不值錢,搞不好就立馬撕票。
蔣業陽打完電話之後,沒有把手機還給許藝,而是揣進自己兜裏,“你們兩個看好他,我去撒個尿。”
綁架許藝的除了蔣業陽還有兩個年輕人,二十上下的年齡,應該是那種小混混。
見蔣業陽就要走出倉庫了,其中一人有些後怕的喝道,“姓蔣的!你之前沒跟我們說要綁架的是許太太!”
蔣業陽停下腳步,回頭輕蔑過去一眼,“怕了?”
“你瘋了!就算是真的在淩少手裏拿到一千萬,你以為你真能離開江市?”另一個年輕人驚呼。
在蔣業陽找他們幫忙綁架人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蔣業陽很瘋狂,卻是沒想到瘋狂到這種程度。
之前的尋人啓事,他們也看到過,車上時,他們看見許藝還覺得有點像,在想是不是尋人啓事上那個人。
剛剛聽見蔣業陽給淩紹丞打了電話後,他們才百分百确定,綁架的就是淩紹丞的女人。
現在,他們的确是怕了。
看出他們的心思,蔣業陽朝着地面碎了一口,“你們就算是怕了,這一票也要跟我做下去!已經把人綁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別想了!把人看好!”
說完,他憤憤的出了倉庫。
留下那兩個年輕人,慌張的來回踱步。
許藝眼睛一亮,機會來了。
“喂,兩位小哥,你們別聽他瞎說,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淩紹丞不會對你們怎麽樣!”
那兩人視線對望了眼,沒有回話。
許藝趁勝追擊,繼續道,“蔣業陽敢綁我,肯定是有後手,但是他這種人到時候肯定不會保你們,到時候他一個人跑了,你們說不定就成了他的替罪羊,我沒有誇大,你們自己可以想想,是他那種人可信度高還是我的可信度高。”
從那兩人的神色中看,許藝知道,他們心動了。
一個男人撒泡尿可不需要多少時間,現在這兩人還只是光心動,這可不行,許藝急了,“真的,你們要放了我就得趕緊的,得蔣業陽回來就沒機會了。”
“你想想你們自己,現在才二十歲,鬥不過淩紹丞的話,你們就得吃幾年牢飯,等出來,黃花菜都涼了,一輩子也就這樣,再想想你們家人,你們要是進去了,家人怎麽辦?”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鬥不過淩紹丞啊,別介意我說話直接啊,這是事實,趕緊好好想想。”
那兩人在許藝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徹底動搖了。
“東哥,怎麽辦,她說的有道理啊,惹了淩少,到時候我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被叫做東哥的,露出一抹與年紀不符的凝重,“放人,這事不能在繼續做下去。”轉瞬他看向許藝,“你走吧。”
許藝心中一喜,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
可還是晚了半拍。
才剛跑到倉庫門口,蔣業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