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許藝瞪大眼, 腦子轉了好幾圈,愣是沒想到自己和這群棕發碧眼的男人有什麽聯系。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
邊說, 她邊默默後退,即便兩條腿還是酸脹到不行, 她也得做好随時跑路的準備。
“小姐你是如此的美麗,我們不會再認錯。”最開始說話的那男人,恭恭敬敬又施了個禮,動作恰到好處,就是那一點也不标準的中文,在許藝聽來十分的別扭。
似是看出許藝想要跑路的想法,邁洛一個眼神示意, 一下好幾個人從兩邊繞上前,堵住了許藝前後左右的全部退路。
意識到自己跑不了了,許藝咬牙道, “你們是淩家的人?”
邁洛搖頭,“他們一個淩家怎麽能與我們偉大的格萊斯頓相比。”
“!!!”許藝這下更傻眼了。
格萊斯頓?是之前說的那個裏昂的格萊斯頓嗎?她什麽時候跟格萊斯頓的人扯上關系了。
“美麗的公主, 請随我們回去, 您的母親已經等您很久。”
“母親?”
越說, 許藝越糊塗,但她能分析出來,這裏所說的‘母親’絕對不是在江市的許母, 因為許母沒那個能耐認識眼前的這一群人。
“是的,您的母親是我們格萊斯頓的頭,尊敬的宋夫人。”
“宋亞茹?!”
三個字瞬間就在許藝的嘴裏脫口而出, 像是條件反射,說完後,許藝整個人都愣了半響。
她什麽時候對這個名字如此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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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聽着邁洛肯定的回答,許藝很震驚,宋亞茹是她母親?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而現在不是震驚的時候,許藝看着周圍的那些人,神色凝重起來。
皺起秀眉,難得的認真嚴肅,“我沒有理由相信你們。”
“但是您也沒有理由不相信我們。”邁洛一個擺手示意,在許藝周圍另外的那些法國人開始一步步的逼近。
許藝目光微閃,“你們還想強行把我綁走不成?”
“是的。”
“???”
來不及反應,後頸處便是一陣刺痛,随後兩眼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她聽見邁洛很是歉意的一聲,“抱歉,公主大人,這是頭的意思。”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等再次醒來,許藝視線模糊的看看周圍,是一個小空間,只有兩張像是按摩椅一樣的座位,周圍的牆壁上有很多塊封閉的透明小窗戶。
在小窗戶的外面是仿佛觸手可及的白雲。
許藝的意識瞬間清醒,她直起身子,慌張的盯着窗戶外面看了好久,才确定,自己這是在飛機上頭等艙裏!
自己不是昏了過去?這都能被當上飛機?機場的工作人員都是幹什麽吃的!
果不其然,另一張椅子上半躺着的正是邁洛。
感應到許藝醒來後,邁洛也正坐起來,“您醒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許藝一臉警惕,不過卻是做什麽多餘的動作。
這可是飛機上,她想跑也跑不了,倒不如冷靜的想對策。
“您放心,我們只是接您回家而已,頭很想您。”
許藝已經知道,邁洛所說的‘頭’就是宋亞茹,只是許藝還是理不大清楚她和宋亞茹的關系。
母女?她自然不會這麽随随便便就相信這麽荒謬的結論。
“你要帶我去裏昂的格萊斯頓家那?”
“是的,聰明的公主。”
“你叫什麽名字。”
“邁洛·弗蘭克斯。”
後面還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邁洛都是很快的回答,毫不隐瞞,許藝一直在打量着他,他似乎的确沒有惡意。
不管怎樣,自己怕是一定會被帶去那什麽格萊斯頓家去。
因為她不可能跳機。
許藝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第一次出國竟是以這種方式,也不知道邁洛用的什麽法子,竟是連她的護照都早就辦好。
一行人很順利的到了裏昂。
剛下飛機,就是整整一列的車隊過來迎接,每輛車上都有一個雙×标志,邁洛解釋,這是屬于格萊斯頓家族的特有标志,也彰顯着格萊斯頓的上流地位。
車隊路過的位置,另外的車輛全都主動的讓開道路,像是士兵為國王的鋪路,許藝看的很是錯愕。
這格萊斯頓好像比她想象的要高端不少啊。
她還以為就只是一個家族而已,充其量是有名的一個老牌家族。
現在看來,自己是遠遠嘀咕了這家族。
不僅對那個叫做宋亞茹的女人有幾分敬佩,竟是以一個z國人的身份站在了家族的頂端。
如此大的陣仗,許藝幹脆也不想着逃跑了,根本跑不掉。
就算是能跑掉,在這語言不通的國外,她不覺得自己能生存下去。
乖乖的跟着上車。
約莫兩個小時,才終于到了。
一個大的讓許藝都瞠目結舌的花園,院子大門打開後,車隊行駛進去,竟是足足行駛了十幾分鐘才到了主宅。
完完全全的歐洲古典風格,許藝下車後看着眼前的建築,口水猛咽。
乖乖,不得了,這得多大的手筆。
沒有時間去震撼這些,許藝被帶到了裏面的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足足有許藝之前在淩家別墅那主卧的三四倍,每一處裝潢都精致到了極點,淡淡的橙色光暈照亮着四周,許藝的心情都安定了不少。
“頭馬上就會過來,您可以休息片刻。”
邁洛說完這話後就出去了。
許藝神色複雜起來。
宋亞茹馬上就會過來?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她有些坐立難安,來來回回的在房間內走動,摸摸這個看看那個,似乎那些擺放着的裝飾品都很新奇,許藝看似有些愛不釋手。
但許藝此刻卻是很心不在焉,看着手裏的東西都有些失神。
等待的時間總是十分漫長,明明才過去十分鐘,許藝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終于,房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像是好幾個人,但下一秒,推門而入的只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保養的很好,像是只有三十出頭的女人。
許藝看着她,腦子叮了一下。
零散的記憶碎片中,忽然一個畫面被定格。
許藝呼吸急促的回憶起來。
她有一張照片,很久以前的照片,那張照片一直被原主保存的很好,只是時間久了,那張照片也慢慢的被原主遺忘,現在正放在許家那屬于她那房間的床頭櫃裏。
而照片上是一個女人。
慢慢的,許藝的眼中,那照片上的女人正一點一點和眼前的女人重合。
原主怎麽會有宋亞茹的照片?
一個可能性在腦中冒出,許藝感覺很不可思議。
宋亞茹難不成還真是原主的親生母親?
那……許父許母對原主的态度如此惡劣,好像能說得通了。
宋亞茹停在剛進門的位置,目光很熱切,她看清了許藝眼底的震驚,所以沒有貿然繼續靠近,她在等許藝稍微平複一下心情,再過去。
這一等,就是半小時。
是許藝先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你抓我來幹什麽?”
出口的話語竟是帶着一份埋怨。
感覺到這點的許藝本人都吃了一驚。
自己怎麽會埋怨。
思來想去,大概是身體的本能情緒,她已經接受了小時候被宋亞茹丢了的事實。
無論是無意丢還是有意丢,反正丢了就是丢了。
“孩子,你現在的名字是叫許藝是嗎?”
宋亞茹走到了許藝面前,目光比之前還要熱切幾分,伸手想要去抱許藝,卻是被許藝一個閃身躲開。
面露無奈之色,宋亞茹自覺的放下了手,“還記得媽媽嗎?”
許藝沒有說話。
“是媽媽對不起你,當初我為了攀上伯尼,把你留在了江市。”
居然還是有意丢下的,許藝有些想笑,同時為原主感到同情,如果不是到了許家,受到那樣不公平的待遇,或許後面原主的性格也不會變成那樣。
如果不是許藝穿書過來,原主還會落的一個慘死的下場,雖說也算是自作自受,但她也是個可憐人。
替原主感到不值,許藝的語氣也在不經意間犀利了不少,“既然把我丢下,現在還把我找回來做什麽?”
“給媽媽一個機會嗎,讓媽媽補償你。”宋亞茹的神色很誠懇。
許藝神色微動,欲言又止了會後,她問道,“之前是你讓人抓了何晶晶來?”
對面的女人詫異了下,“你認識她?”
許藝點頭,可随即又搖了搖頭,“沒見過她,只知道她和我長的很像。”
“是啊,很像,她小時候也和你長的很像。”宋亞茹惆悵起來,似是在回憶什麽,“十幾年前,我來這邊穩定後,就馬上讓人去江市找你,只是帶你的保姆剛病逝沒多久,媽媽不知道你被送去了哪,就只能地毯式搜索,沒兩天就在同一棟樓裏找到了何晶晶,我一直以為她是你,這些年也一直在資助她,沒想到一直是我弄錯了人。”
“……她現在人呢?”
“半個月前我就讓人把她送回江市了。”
“她回去了啊。”許藝暗下眼簾,睫毛微微煽動。
淩紹丞肯定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