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知道是格萊斯頓在背後搗鬼後, 想抓出他們的把柄不難。

在許藝的眼裏,格萊斯頓伯尼那一輩的人以及小輩都是一些好吃懶做的人, 有時候想要用計來給她使絆子,也只是一些沒有看頭的手段。

比如這一次, 找人撞她,洋裝出車禍,不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手段?

第二天,許藝一大早就從酒店出來了,美名其曰去逛街,旁邊陪同的是伊恩。

走在人行道上,許藝的目光一直環視着周圍, 三年了,有些地方看着還很是熟悉,可有些地方經過翻新也改了不少, 多少還是有些許的陌生。

伊恩在一旁一直追随着許藝的目光,像是看穿了許藝的心思, 他說道, “親愛的, 這邊是你的家鄉,等家族的事情搞定後,你想要回來這邊的話, 我再陪你一起回來?”

許藝頓了頓後輕輕搖頭,不知是在表示以後自己不會回來還是在表示不用他的陪同。

繼續往前逛着,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中心商場, 許藝邊朝着那個方向過去,視線邊不停的注意周圍。

說直白點,許藝現在是把自己當做了誘餌。

格萊斯頓家族的人如果消息靈通,那大概已經收到了前天晚上想撞許藝這事失敗了。

一旦失敗也就意味着他們很可能暴露,這樣的情況下,按照格萊斯頓那些人的辦事風格,他們只會盡快的再次對許藝動手,以防夜長夢多。

而現在看似只有許藝和伊恩兩個人,實則在他們周圍兩百米以內安插着不下五十人,都是淩會成員,淩紹丞也在其中。

不遠處,一家咖啡廳門口,淩紹丞看着伊恩的背影,眼底幽光意味不明,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絕對會讓人把伊恩給拉開,然後自己上前陪在許藝身邊。

危險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降臨,所有人都十分的集中注意力,就怕等會圖充沖出來一輛車。

身為誘餌的許藝此時也是緊繃着神經,看似在和伊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實則她手心已經攢出了不少細汗。

只要再過一個馬路,前面就是中心商場了。

或許是感知到即将會到來的危險,伊恩眼皮跳動了一下,然後默默的朝着許藝更加靠近,後面的淩紹丞也暗暗的給淩會成員都使了個眼色。

就在這時,電光火閃之間,許藝和伊恩剛走到馬路中央,前面本應該從右往左行駛的車道,一輛比亞迪像是斷了線的風筝,朝着正中間的許藝伊恩急速逆行撞來。

有那麽一瞬間,許藝覺得好笑,想用車撞死她這法子已經使用過一次,失敗了,居然還來用第二次,果然符合格萊斯頓那些人的腦子。

媽媽為了保住格萊斯頓不繼續腐朽也算是盡心盡責了。

因為已經做足了準備,也時刻保持着警惕,所以許藝和伊恩很快的反應過來,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猛的後退,同一時間,幾十人沖出,合力把車給攔了下來。

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甚至沒有花費多大工夫的就把那輛比亞迪車上的人給硬拽了下來。

是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大叔,毫無特色。

許藝想抓的可不是他。

眉目一動,她轉頭,淩紹丞在她身後走來,許藝朱唇微動,“周圍有沒有其他奇怪的人?”

剛一說完,只見淩紹丞一擺手,他後面有兩個人被提了過來。

兩個法國人。

許藝,“呵。”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淩紹丞的人很快把現場收拾好,并且帶着那兩個法國人和司機回了金輝娛樂底下二層。

審問室中,許藝幾人站着。

那三人則是側躺在地上,手腳都被捆住,絕對沒有辦法掙脫。

“在我耐心被消磨光之前,你們最好把知道的都給招了。”許藝居高臨下,氣勢十足。

那兩個法國人是認識許藝的,莫名的都寒顫了下,可他們嘴巴倒是挺緊,愣是一言不發,即便是伊恩一腳踹過去,他們也還是說什麽都不知道。

許藝秀眉微皺,想不到這兩個人還挺衷心,她在猶豫要不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把他們的嘴給撬開。

這時,淩紹丞走到她身邊,“我有辦法讓他們開口。”

“不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這次我能……”

話還沒說完,淩紹丞低沉的嗓音忽然極致寵溺,“那會髒了你的手,那些事情交給我就好。”

許藝還想說什麽,可見淩紹丞的神情很是執意,神使鬼差之下竟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最後走出了審訊室。

這負二樓所有的房間隔音都很到位,可即便是如此,在審訊室之外的許藝還是能清楚聽見裏面傳來的慘叫聲,像是要劃破天際般的慘烈。

許藝的心裏僅僅波動了一下後歸于平靜。

他們都是想治她于死地的人,別人都想殺她了,那她就沒有必要對別人保持仁慈,她不覺得自己是個聖母。

在此期間,許藝聯系了宋亞茹,讓她現在趕緊組織一個格萊斯頓家族內部的緊急會議,越快越好。

約莫半小時後,審訊室內的慘叫終于平靜下來,門也在此刻被打開,淩紹丞在裏面走出,“他們招了。”

許藝側頭和伊恩對視一眼後,一起走了進去。

裏面的畫面,只能用凄慘來形容。

那名司機還好,也就頭破血流了而已,至于那兩名法國人,不僅僅只是頭破血流,手指上的指甲愣是被拔下來了四五個,要知道十指連心,拔指甲絕對是鑽心的痛,而他們的大腿處,更是好幾條被刀子劃出來的血痕。

許藝在進來前已經大概猜想了下這裏面是怎樣的,也算是做了心理準備,可現在看見還是不免胃部翻滾。

緩和了半分鐘才勉強的恢複神色。

或許是對淩紹丞的信任,許藝什麽也沒問,直接讓人拿來了一臺筆記本,連線正在緊急會議中的宋亞茹。

而那邊早就等待多時。

宋亞茹在接到許藝電話時,就意識到肯定是這邊有了麻煩,所以神色一直不是很好,不管格萊斯頓家族的人有多不想認同宋亞茹和許藝,但好歹現在還是宋亞茹當家。

會議室內,伯尼那一輩的看見宋亞茹那臉色,全都大氣不敢喘一聲,更別說小輩們,一個個的都安分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宋亞茹沒說完,其他人也不會先開口,直到許藝的連線撥過來,才打破了這個沉默。

視頻鏈接,宋亞茹詫異片刻後大概猜到許藝的用意,沒猶豫,馬上就把視頻投射到大屏幕上。

屏幕一亮,大家看清後,會議室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正是那兩個法國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畫面,觸目驚心。

也是在看清那兩人的長相之後,會議室裏坐在一起的懷特和凱裏父子兩個,慌了。

視頻那頭,許藝調整攝像頭,特意給了地上那兩人一個特寫,然後淡漠問道,“格萊斯頓的各位叔叔伯伯們還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請問這兩人,你們是否認識。”

許藝的臉沒有出現在大屏幕上,但她的聲音大家都能聽出來是誰。

不出意料,會議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許藝繼續道,“兩次安排人來開車撞我,得虧我命大。”

宋亞茹現在是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憤怒随之迎上心頭,她女兒,她自己都舍不得打罵,居然有人想要殺她女兒,一想到許藝差點出事,宋亞茹更憤怒了,猛的一拍桌子,“是誰幹的!”

懷特是許藝繼父伯尼的二哥,按照這層關系來說,許藝也得叫懷特一聲二伯,只是這種心懷不正的二伯,許藝當然不會認。

此時懷特和他的兒子凱裏兩人都很一致的慢慢低下頭顱,想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實格萊斯頓家族裏面有一條家規,就是家人之間得和平共處,無論什麽事都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現在可好,直接派人暗殺許藝,雖說許藝不算是完全的格萊斯頓的人,但法律上,伯尼·格萊斯頓就是許藝的繼父,那許藝就是半個格萊斯頓家族的人。

一旦被證實格萊斯頓有人想要害許藝,那就算是當家人宋亞茹不計前嫌,也沒有辦法保住加害許藝的人。

這種情況下,懷特和凱裏更不可能承認。

不過他們承不承認,最後的結果并不影響。

一桶冷水潑過去,地上奄奄一息的兩人恢複了點點意識,透過屏幕,兩人看見視頻另一頭的懷特,眼睛忽然睜大,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大喊。

“先生,先生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好痛啊,先生求求你快來救救我們。”

許藝目光緊了緊,壓下心頭剛升起的點點同情,繼續維持着冰冷的語氣,“懷特伯伯,你有什麽想說的?”

忽然被點名,懷特驚慌失措的擡頭,“你別胡說!不是我!我不認識他們!”

聽見這話,那兩人絕望了,可還是說道,“先生,是您給我們三百萬讓我們幫你殺人,我們現在不要這個錢了,能不能來救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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