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了解那個病嗎
相比顧思明的煩,許糖倒是挺樂呵的,身為他的女朋友,親密度才不過是拉個小手,用抱了一次,這居然見到他的家人了。
許糖有點犯花癡,顧思明的二哥長得太好看,讓她覺得跟明星似的,膚白俊美,身形勻稱,個子高腿又長,穿衣跟個衣架似的,總之,許糖也不會形容,想來想去,就只有“好看好看真好看”。
被她這麽目不轉睛的盯着,顧思溪就是臉皮再厚,也被盯的有點不自在了。
更何況那邊顧思明已經炸毛了:“看夠沒有?嗯?”
許糖收了收花癡的眼神,定了定神,傻乎乎一笑,而後很正經的評價:“老顧,你哥真好看。”
顧思明氣結,顧思溪更樂了,看着許糖問:“這是?”
“鴨頭鴨脖……”許糖以為他問的是自己懷裏的東西。
顧思溪:“……”懵了兩秒,哈哈大笑,說:“我問的你是哪位?”
許糖臉一紅,很不好意思:“我是……”
“哥,我女朋友。”顧思明這一次很不給面子的搶話說道,還不忘攬住許糖的肩膀,往他懷裏稍微帶了帶。要知道他二哥可是出了名的風流!自己的糖塊可不能讓他哥給……
顧思溪看着他弟那樣,就哭笑不得的,不過顯然,他可不打算跟他這個第一次談戀愛的親弟一般見識,咳嗽了一聲,笑着對許糖自我介紹:“我是你男朋友的二哥,親哥。”
許糖點點頭:“知道,很高興見到你。”
“你知道我?”顧思溪挑挑眉。
“不是,我是說我知道你是顧思明的二哥,因為你們看着有點像。”許糖笑眯眯:“都長得很帥。”
顧思溪笑,顧思明聽了這話心裏算是舒坦點了,他穩了穩情緒,對他哥說:“哥,誰讓你跟咱爺咱奶說的?這大熱天的還讓他們兩位老人家來這,你不知道咱奶暈車啊?”
“诶,不是我叫來的啊。”顧思溪連忙撇清:“我就跟咱爸媽稍微提了一下你想咱爺咱奶了,哪想到咱爸咱媽說,咱爺咱奶也想咱們了,今年暑假就想來咱們這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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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明咬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郁悶的将他哥來了兩記輕踢。
顧思溪當然明白他這親弟的意思,笑呵呵的說道:“那你們倆先聊,我去那邊買瓶水。”
他一走,許糖就說:“你趕緊把你的火車票退了吧。”
顧思明說:“不退。”
許糖驚訝了一下,眉頭一皺:“為什麽?”
“我送你回去。”顧思明不像是開玩笑的。
許糖一聽,當即就一記小粉拳:“發什麽瘋呢,跟我回去?你知道回去坐多久火車嗎?而且咱t市是小縣城,買票不好買,到時候你怎麽回來?”
“那就不買當天回來的票。”
什麽?!
許糖瞪圓了眼睛,木呆呆的看着顧思明認真的表情,對于他的話感到無比的吃驚,這人,合着以為這來來回回坐二十個小時的火車跟玩一樣呢。
許糖果斷,去翻他的衣兜,拿出車票:“你不退,我去給你退。”
顧思明拉住她:“退什麽退,我就送你下火車,放心,不會去你家的。”
許糖皺着眉:“說什麽呢,這不是去不去我家的事,而是你……你這樣來回折騰不累嗎?那可是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啊。”
顧思明完全不在意的“哦”了一聲殘醫。
“哦你個頭!”許糖把火車票攥在手裏:“松開我背包,我要去退票,要不然就晚了。”
顧思明說:“就讓我送你,好不好?”
許糖搖頭:“浪費這錢幹嘛,我又不是不能自己回去。”
“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你腿腳不方便,我送你理所當然啊。”顧思明跟她講大道理。
許糖“哦”了一聲,反問:“以前沒跟你交往的時候,我都能自己坐火車來回,現在有了你,就成廢人了?”
顧思明笑:“我可沒這麽說。”
“你就是這意思。”許糖瞪眼。
顧思明無奈嘆氣,眉頭皺的跟什麽似的,看着許糖,就是不松手。
許糖也跟他拗上了,緊緊的攥着車票,臉朝去退票的那個方向,只留給顧思明一個倔強的後腦勺。
時間一點點的過着,火車站候車室的廣播一條一條的廣播着,聽得許糖的心啊,緊張的要命,唯恐這車票退不成。
論這樣的心理戰術,許糖肯定是贏不了顧思明,她氣的一跺腳,扭頭氣噴噴的瞪着顧思明。
顧思明挑挑眉,看看時間,說:“已經快一點半了,還有十分鐘就檢票了。”語氣裏有幸災樂禍。
許糖炸毛了,聲音也拔高了兩個音量:“松手!退票!要不然我躺地上了?”
顧思明一愣,有點忍俊不禁,說:“我不怕。”
許糖的臉再一次紅了,這一次是給氣的,氣紅了,氣噴噴的跟要噴火似的,整張臉都皺着:“顧思明,退票去吧,好不好?你這樣,我好煩我自己。”
這話讓顧思明又一愣,心軟更加心疼,松開她:“有這麽誇張嘛,我送你回去怎麽了,正好有車票。”略頓,看看許糖的腿腳,小聲說:“你不是說膝蓋腳踝疼嗎?回去,二十個小時的火車,我在你身邊也能照應一下。”
許糖一點不覺得顧思明這樣的體貼讓她感動,反而覺得好有負擔。
她搖搖頭:“關鍵是不需要啊,我真不需要你陪着照顧着,我沒到那種癱瘓了不能動的地步。”
這話叫顧思明的臉色稍微一沉,擰着眉頭:“你……”望着許糖很是為難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用力的深吸一口氣,沉思了片刻,說:“行,那我去退票。”
聽了這話,許糖頓時臉上有了笑容,說:“這才對嘛,這才是合格的男朋友。”
顧思明無奈,接過車票:“退票,我再買張站臺票送你到火車上。”
許糖點頭:“這個可以有。”
顧思明切了一聲,覺得許糖這個女生有點倔強啊。
退了車票又買了兩張站臺票,回來的時候,看到他二哥正和許糖坐在那聊天呢。
顧思明走過去,說:“走吧,廣播檢票了。”
“站臺票給我買了嗎?”顧思溪問。
“買了。”
兩個人把行李全都包攬了,許糖只背着她的那個小雙肩包,檢票的人很多,慢慢的排着長隊等着檢票。
再檢完票,往裏面走的時候,顧思溪看出許糖腿腳不好,走路有點費勁,關心的問:“你腿腳怎麽了?受傷了?”
許糖愣了愣,有點不好意思的含糊其辭:“嗯,有點疼,膝蓋……嗯,算是。”
顧思溪皺皺眉:“那你一人回家行嗎?”
“可以的。”許糖泛紅着臉,有點心虛,顧思明知道她有病不在意,但人家家裏人可不代表不在意呢。
“那應該讓三妮送你的。”顧思溪說着偏頭看顧思明。
“是啊,我也是這麽說的,可她不願意。”
聽得顧思溪喊顧思明三妮,許糖覺得好笑,但又不敢笑,也不敢當着人家的面亂問,只好憋着,心裏琢磨着,等上了火車的時候,發短信問問。
兩個人把許糖送上火車,顧思明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堆,最後還是被他哥給拖下火車的。
等火車慢慢開動,漸漸看不到許糖,顧思溪笑着說:“談個戀愛你怎麽跟個老媽子似的,弄得跟人家小姑娘什麽都不懂似的。”
顧思明随口說:“她跟別人不一樣,她身體不好,我肯定不放心。”
“身體不好?”顧思溪一愣,問:“怎麽身體不好?”
顧思明偏頭看他,邊走邊說:“你也看到了,走路有點吃力,好像是類風濕活動期,所以我才不放心。”
什麽!?什麽!?
聽了這話,顧思溪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定了定神,拉住顧思明:“不是,之前你向我打聽關于類風濕的事,就是給她打聽的?”
顧思明點點頭:“嗯。”
顧思溪眉頭一皺:“開玩笑呢?”
“開什麽玩笑?”顧思明不解。
“你女朋友……有類風濕?”顧思溪有點懵。
“嗯。”顧思明點點頭:“哥,你那什麽表情?”
顧思溪擰着眉頭,扶着額頭,一臉的愁悶,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斟酌着語言問:“你有多喜歡她?”
顧思明想了想:“第一個想交往的女生,你覺得呢?”
哎喲我去!顧思溪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穩了穩情緒,繼續斟酌着問:“那……想跟她走多遠?”
顧思明沉思,而後說:“反正,我很想一直照顧她。”
聞言,顧思溪膝蓋一軟,差點跪地上,再看他弟這一臉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認真樣,覺得有點慌[陸小鳳]努力做個好人。
“不是,弟,你了解類風濕嗎?”已經出了火車站,顧思溪掏出一根煙,慢慢抽起來。
“了解啊,從你那,還有醫書上網上都了解了。”
“那你應該知道這個病有多可怕吧?”顧思溪抽着煙,擰着眉頭看着他。
顧思明笑笑:“控制好了,跟正常人一樣,你都說了,結婚生孩子沒問題的。”
“那萬一控制不好呢?”顧思溪問:“萬一,結婚生孩子,遺傳給孩子怎麽辦?你也了解了,這個病有一定的遺傳性。”
顧思明一愣,看着他哥:“這麽認真幹嗎?”
顧思溪笑:“我是怕你認真!”說着松了口氣:“其實大學的愛情,走很遠的還真稀少,你這個更不可能,你記住,等你畢業了,就跟她拜拜。”
顧思明一頓,沉下臉來:“哥,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你再說,我生氣了。”
顧思溪看他臉色不好,就沒再多言,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雖然這樣對許糖不公平,但作為醫生,他知道那個病有多可怕。
火車上挺安靜的,因為是始發站,買的卧鋪,許糖坐在下鋪那裏,想着顧思明為她做的,心裏就很甜蜜。
因為火車上開着冷氣,她有些受不了,加上穿着裙子短袖,便脫鞋上了床,蓋上被子半躺在那發呆。沒多久,許糖睡着了,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的病全好了,可以無憂無慮的和顧思明在一起了。
這一夢把許糖笑醒了,醒來,卧鋪裏已經全是人了,外面也有點天黑了,許糖找手機看時間,才發現顧思明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還有好幾條短信。
一一點開,看着滿屏幕的關心詢問,許糖又樂呵了。給顧思明回了個電話,便準備吃點東西。
火車上也就是吃喝睡覺,再者跟顧思明發信息聊天,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倒不覺得有多無聊,加上許糖是下午2點的火車,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到,一大部分時間再睡覺,那更不覺得無聊了。
回到家,許糖就投入的“治病”,她希望這個假期能把病情完全的控制好,再也不要犯,然後美美噠健健康康的出現在顧思明面前。
一個暑假的時間,吃了不少苦頭,回校,顧思明去火車站接她的時候,望着眼前這個又瘦又有點臉色發黃的許糖,忍不住抽痛。
許糖嘿嘿樂着:“好久不見啊,顧叔叔。”
她覺得自己特文藝,沒想到顧思明黑着臉問:“你這怎麽弄的跟營養不良似的?”
許糖看看自己,又捏捏自己的包子臉:“沒有啊,你看看臉還是肉嘟嘟的。”
“臉胖身子瘦,嚴重不協調,臉色還是黃的。”顧思明很客觀的評價。
許糖郁悶,不想理他。
顧思明也郁悶,就一個假期,怎麽把自己搞得跟營養不良的頭大身子小的難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