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見薛神醫

“真的是素昧平生嗎?”文澈目視陸南風走遠,自言自語地說道。

剛才文澈發現圍觀的人群大家都是在看熱鬧,只有這位南風姑娘仔細地看過那畫上的紅楓樹,悲憫的眼神,似是看懂了如泣如訴的滿地落葉,讓文澈動容。

“我們要找的東西有下落了嗎?”文澈此刻恢複了往日的鎮定從容,沉聲問踏雲和追風。

“主上,這幾天我們查遍陳國民間未有下落,我們要找的東西極有可能在陳國皇宮之中。”踏雲據實已告。

文澈望着陸南風遠去的背影,沒有說話。

踏雲也不知道主上是不是聽清了他的回答,正要再說一遍的時候,只聽文澈吩咐道: “知道了。追風,去查查這位南風姑娘。”追風點頭稱是。

随着衆人散去,誰都沒有注意一個身手敏捷的年輕人正遠遠地站在一邊,不聲不響地觀察着文澈一行。

這年輕人身着寶藍色長衫,步履矯健,右手提着一柄長劍,眉目堅毅,面部線條硬朗,這樣的人平時走在大街上,一般人都是盡量避讓,省得一不小心惹得年輕人不高興。

眼見文澈走遠,年輕人也不多做停留,轉身直奔當街的一個鋪面,徑直進去,再不見了年輕人的身影。

只看見刻有“安康堂”三個大字的牌匾挂在鋪面正中最顯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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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從踏雲與追風遠遠地跟在文澈身後,追風有點糾結地對踏雲說:“大哥,我名字裏也有個風字,怎麽不見主上誇我好名字?”

踏雲頓時滿頭黑線。

踏雲與追風是親兄弟,哥哥踏雲成熟穩重,沉默寡言,而弟弟追風則恰恰相反,說話不經過大腦。主上不在的時候,追風就是個話唠,有時踏雲真想堵住他的嘴。

“大哥,我知道了,人家叫南風,是有方向的。我的名字也得有方向才行。南風我肯定是不能再叫了,北風,西風,東風,你看我叫什麽好?”追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踏雲替他出主意。

“我看你叫東風好。”踏雲一副沒好氣的樣子,可偏偏追風全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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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嗯,東風,好聽,我要趕緊告訴主上我的新名字。”說着就要去追文澈。

踏雲:“追風,你知道為什麽選東風嗎?”

追風:“為什麽?”

踏雲:“因為——”踏雲故意拖長調子,“東風無力百花殘”

追風:“啊?”追風就是再沒腦子,也聽出踏雲的嘲弄。

追風:“踏雲!”追風叫得咬牙切齒,一副要與踏雲算賬的樣子。

而此時的踏雲早就跑遠了,只留下卷起的風塵,嗆得追風想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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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剛才那位文公子一直在看郡主呢。我們走出好遠,他還在看。”離開文澈一行一段距離,纖雲嬉笑着開口提醒。

“你不也在看他嗎?”陸南風故意裝着聽不懂纖雲的意思,岔開話題。

“不對,不對,郡主,我可沒看他……”生怕被陸南風誤解,纖雲趕忙解釋。

陸南風:“嗯?你如果沒有看他,怎麽知道他在看我?”

纖雲:“……”

纖雲一時被陸南風說得無言以對,她從來都說不過陸南風的。

“郡主,你看,安康堂。”走了沒幾步,纖雲指着不遠處的一家藥鋪很興奮。

只見藥鋪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隊,有七八十歲步履蹒跚的老阿婆,有在父母懷中啼哭不止的襁褓嬰兒,有正值壯年但面色蠟黃的青年,凡此種種,不一一枚舉。

但唯一共同的是——大家絲毫不在意正午毒辣的日光,耐心等待。

陸南風頗有些動容:“安康堂?”

纖雲:“對呀,郡主有所不知,安康堂是薛神醫所開。薛神醫很厲害的,只要他出手,死人也能從閻王手中奪回命來。”

陸南風只覺得好笑,纖雲這丫頭未免太誇張了。

“這世上哪有什麽能跟閻王奪命的神醫啊?!不然陳國皇帝也不會接連夭折好幾位皇子,只剩下威儀一根獨苗。”

陸南風并不為所動,但見纖雲說得起勁,陸南風也不打斷。

纖雲:“郡主,薛神醫很照顧窮人的。窮人看病,他從不收診金,還免費贈藥。這叫仁心仁術,懸壺濟世,妙手回春……”

纖雲毫不吝啬溢美之詞,恨不得把知道的詞都堆砌在薛神醫身上。

聽到這裏,陸南風心中動容。

陸南風:“神醫有很多,但願意免費幫助窮人的少之又少。”陸南風不由得往薛神醫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端坐于桌前,時而與病人詢問病情,時而把脈凝思。

烏發如墨,用一條絲帶随意地紮起,傾瀉而下,遠望如錦。薄薄的唇輕抿,若有所思。神情淡然而認真,寬大的衣衫在烈日下更顯得他身影清癯,在身側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倒影。

恰在此時,薛神醫也擡頭看見了陸南風。

薛神醫沖着陸南風微微點頭,淡淡一笑,這一笑更襯得他眉目舒朗,淡雅如畫。

陸南風淺淺一笑,以示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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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澈書房

淡淡的熏香,散發着煦暖的氣息,香爐中一縷紫煙緩緩升起,書桌上纖塵不染,硯臺裏的墨汁還沒幹,一支蘸滿墨汁的毛筆輕輕靠在硯臺邊,看來主人是經常使用的。

文澈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眯起眼睛望向遠處,似在等待着什麽。

“主上,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可以行動。”說話的是踏雲,此刻正半跪在文澈面前。

只聽着“撲棱撲棱”的聲音,一只信鴿落在文澈手邊的書桌上。

文澈取下信鴿爪子上的字條,看過字條後,唇畔扯過一絲和煦的笑意。

窗外微風拂過,驚了一畔池水,蕩起的一圈圈波紋悄悄地打着漣漪,細細碎碎撫慰着心中的躁動。

“原來是南風郡主。”文澈自言自語,轉而對踏雲吩咐道:“安排一下,今晚我随你們一同前往。”

“主上——”踏雲似有話要說,他的任務就是保護主上的安全,像今晚的行動,實在沒必要讓主上去冒險。但他是了解主上脾氣的人,主上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踏雲的猶豫只是一瞬,繼而點頭稱是。

只見文澈燦若星辰的眸子,深不可測,眉宇之間透着一股了然與堅毅。

宛如天人般的俊顏,偏偏生在一個男人身上,怕是連女人見了都要嫉妒。

明明是站在灑滿陽光的書房,卻有君臨天下的霸氣與洞察。仿佛世間的一切陰謀與心計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陳國真是有趣,就連陳國郡主也非同一般。”文澈不經意的開口,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告訴踏雲,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嘴角有一抹淺淺的笑意。

和煦的陽光照在他纖長的睫毛之上,在他眼下投射出淡淡的暗影,無比的明媚。

陽光不知借了誰的巧手,在文澈身側留下一個如行雲流水般灑脫如天神般完美的剪影……那正是文澈的身影。

“主上,難道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有下落了?”踏雲看到文澈的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容,試探着問。平時很少見文澈笑,今日一見,倒是讓踏雲誤解了。

“那倒不是。”文澈也不賣關子,直言相告。

踏雲:“那主上可是有什麽開心的事?主上可是很少會笑的。”

文澈淡淡地看了踏雲一眼,踏雲立刻會意,主上的事可不是能随便打聽的。他也是見主上的笑,一時好奇,多言了。

文澈:“踏雲,吩咐下去,好好盯着陳國皇宮,宮裏有什麽風吹草動,我都要知道。”文澈沉沉的開口,仿佛剛才那個笑的根本不是他,抑或那根本就是踏雲的錯覺。

踏雲聽到文澈吩咐,連聲稱是,下去辦事了。

文澈獨自站在書桌前,拿起飽蘸墨汁的筆,龍飛鳳舞的寫下 “佳人易再得,何處覓南風”幾個字。

寫完之後,文澈自己也竟是有些詫異了。

看來自己近來詩集看多了吧,不然怎麽會不知不覺的寫下“佳人易再得,何處覓南風”這幾個字。文澈這樣想着,嘴角不經意間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明鏡般的桌面,倒映着文澈舒展的眉眼,輕觸的筆端,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已經記不起多久都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恬不知恥地打滾求藏求評,小天使們高擡貴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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