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地宮遇故人

“南巽兒——”陸南風急急地向那詭異女子消失的方向跑去,全然不顧腳下的路。

啪,陸南風感覺有人在她身後拍了一下。

此刻她神志并不清明,被這輕輕一拍,震了一下,腳下一個不穩,就要栽倒。

“小心——”只聽見一聲低沉的男音,緊接着後腰一緊,陸南風穩穩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也不小心點,跑那麽急也不看路,當心摔下去。”那人嗔怪着,穩穩地抱着陸南風不願意放手。

陸南風對上那人的眼,正是她今天一直想見的文澈!

“放我下來。”陸南風羞紅了臉,小聲說道。

陸南風這時才注意到,她和文澈正站在高臺邊上,足有五六人高的高臺,摔下去不死也會要半條命。

陸南風:“你剛才有沒有見到南巽兒?”

文澈:“誰?”文澈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那個名字,一臉的疑惑。

陸南風繼而把自己剛才見到南巽兒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至于南巽兒說的晉天啓,以及“不要愛上他”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她自己也沒搞明白,就沒有說。

文澈:“南巽兒這名字倒是跟你很像啊。巽在八卦中代表風,而你就叫南風……也許只是巧合吧……不過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你,根本沒有什麽南巽兒。”文澈思索着,頗為認真的回答。

陸南風:“你怎麽會在這裏?”

文澈:“你怎麽會在這裏?”

兩人幾乎是同時問出口,不約而同地笑了。

陸南風只覺得文澈的笑似曾相識,盡管只見了兩次面,但她卻覺得仿佛很熟悉文澈,在她的印象裏,文澈是個冷漠疏淡的人,這一笑竟如冬日裏最溫暖的陽光,灑在了陳年積雪上,她仿佛能看見積雪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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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風把自己清晨出來看見變戲法的,跟着猴子來到瑞王府以及掉落大殿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文澈詳細說了一遍,當然陸南風沒有說自己跑出宮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驗證文澈與黑衣人身份的猜想。

文澈:“我方才碰巧路過瑞王府,發現一向緊鎖的王府大門敞開着,就進來瞧瞧,見到纖雲,才知道你的事,就下來看看。”文澈說得雲淡風輕,看不出絲毫的緊張與在意。

碰巧?這天底下哪有那麽巧合的事?!如不是刻意而為,文澈如何會與陸南風同時出現在這詭秘的空間?這些話文澈自然不會跟陸南風說,而陸南風心思全放在這詭秘的空間上,自然也沒有多想。

陸南風:“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文澈:“據說這是古南陽國的地宮……長明燈?”文澈注意到牆壁上如炬的明燈不禁開口。

聽到文澈這樣說,陸南風也好奇起來。

文澈:“我只是在古籍上看過這種燈,傳說這種燈分內外兩層,內層是瓊脂制成的燈油,瓊脂耐燃,很久都用不完。至于外層是什麽現在已經無人知曉,只知道有了外層,內層的燈油就永遠用不完。所以這種燈叫長明燈,又叫地獄之火。”

聽到地獄二字,陸南風不禁頭皮發麻,快走幾步,跟緊文澈。

文澈:“名字只是用來吓唬人的。”文澈似乎感覺到陸南風的緊張,出言安慰,“不過這南陽國地宮的确詭異得很,傳說南陽國有個很厲害的大祭司,他曾在地宮施法,能讓人産生幻覺。”

陸南風聽得将信将疑:“這世間真的會有這種法術嗎?”

文澈沉默了一會,若有所思地開口:“也許是法術,也許是被施加了某種秘藥也未可知。”

陸南風:“我記得看過一本古書,大國東山國曾想吞并南陽國,被南陽國關進地宮中,後來就不知道了……難道就是這個地宮?”

文澈接着陸南風的話繼續:“後來……五千大軍,在地宮中自相殘殺,無一生還,除了一個做飯的夥夫。他是個瞎子,而這瞎子……最後還變成了瘋子……你猜的沒錯,正是這個地宮。”

陸南風詫異于文澈知道得那麽詳細,這種密聞都是很少有人知道的,而他卻像親身經歷過一樣,說得清楚明白。

文澈:“我也是從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似乎看出陸南風的疑問,文澈淡淡地解釋。

陸南風不再追問,感嘆東山國大軍的遭遇,倒抽一口冷氣:“南陽國這麽厲害,是怎麽滅國的?”陸南風記得剛才的古南陽國公主南巽兒是個亡國公主,頓生好奇。

文澈:“被晉國所滅。”

文澈一邊在前方帶路,一邊頗有耐心地有問必答。

陸南風:“那晉王是叫晉天啓嗎?”

文澈頓一頓,看看陸南風很認真地思索着回答:“我記得那一代的晉王叫晉天化。史書上根本沒有晉天啓這個人。”

陸南風有點失望地點點頭。

文澈:“不過按理說,吞并南陽國是一件大事,但是這件事在晉天化的傳記上卻只字未提,關于那段歷史,在古籍《晉書》上都是一段空白,據說《晉書》有半部是空的,也實在是少見。只能在南陽國古籍中找到零星記載,才知道南陽國是被晉國所滅,後人猜測應該就是晉天化吧。”

陸南風:“晉天化?”陸南風只覺得這名字跟晉天啓很相似,說不準這二人有什麽關系。

陸南風嘴上嘀咕:左一本古籍,右一本古籍,這人到底讀了多少書,不當太傅真是屈才了。

文澈:“不過這位有如此雄才大略的晉王,後來連本國的家務事都處理不好,導致晉國分裂成三個國家——韓趙魏。前前後後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人。”

文澈說話間,陸南風離文澈有一兩步之遠,她注意到文澈的左手手背,在燭火的映照下,只覺得他的手背光潔如玉,根本不像受過傷的樣子。昨夜她抓傷了黑衣人的左手手背,根本不可能一夜之間完好如初,那就是說黑衣人并不是文澈?!

“啊——”出神間,陸南風腳下一個不小心,跌倒在臺階上。

“你怎麽樣?”

“咔——”不待陸南風回答,只聽得咔的一聲響,壁上的機關自己動了一下,但不知被什麽擋了一下,沒能完全關上。

随着機關的開合,大殿裏的光在暗下去的瞬間忽而又變得明亮起來。

文澈扶陸南風起身,在陸南風剛剛站穩的瞬間,忽見文澈身後一抹白光,定睛一看,不由得毛骨悚然……

文澈身後正是剛才那個忽而消失的女鬼。

此刻那女鬼正飄在文澈身後,一點一點地接近文澈……

長長的裙裾無風自飛,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地睜着,卻泛着一絲狠厲,嘴角挂着一絲詭異的笑,卻透出一副陰謀得逞的快意。

“小心——”

眼看女鬼就要對文澈不利,陸南風驚叫出口,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看見女鬼不僅不躲,反而上前一步,就要推開文澈。

文澈眸光一閃,他從未想過像陸南風這樣養尊處優的郡主可以不顧性命地保護自己,雖身陷絕境,心中卻有最恣意爛漫的歡喜在洋溢……

只見文澈左手緊緊攬住陸南風,阻止她進一步的動作,右手高舉手中的劍,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猛地一劍劈向那女鬼。

女鬼順勢向高處飄開一點,輕輕躲過文澈的劍。

“哈哈——”

冥冥中,好像聽到了女鬼凄厲的笑聲,凄厲中有夾雜着絲絲猙獰,這麽奇怪的笑聲,兩人聞所未聞,不由面面相觑。

再擡頭時,忽見在剛才女鬼出現的上空,一變二,二變四……又冒出了數十個一樣面容的女鬼,一字排開,堪堪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只見女鬼們伸出自己的大長袖子,步調一致地向文澈襲去,眼看就要纏到他身上,文澈猛然倒退,抽劍用力一劃。

“咝——”仿佛是綢緞斷裂的聲音,卻不見文澈斬斷任何東西,劃過的長劍就像劈在空中,将要纏住文澈的長袖退回去一點,卻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變長!

難道真的是鬼嗎?陸南風心裏直打鼓。

“咳咳——”

不待陸南風反應,女鬼的大長袖子化作道道白绫,死死地纏住文澈的脖子,文澈被纏得呼吸困難,額頭青筋暴起,臉也開始發紅。

“不要過來……”見陸南風要走近,文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艱難地開口。說完文澈周身仿佛已經變得僵硬,不再有任何動作。

生死關頭,陸南風不忍文澈赴死!

就在陸南風要奔向文澈的瞬間,文澈運足了氣力,猛一擡手,一個淩厲的劍身,準确無誤地刺向纏住他的女鬼。

“铛——”随着寶劍落地,女鬼不得已松開了纏着文澈的袖子。

“文澈——”陸南風再也忍不住飛奔過去,扶住文澈。

陸南風:“你剛才半天都一動不動的,我還以為……”

文澈:“沒事的,放心,剛才是要積蓄力量,才一動不動的,只有奮起直擊,才能一擊成功。”文澈看着陸南風,眼神暖暖的,全然不似剛才面對女鬼的淩厲。

“哈哈——”

随着凄厲而猙獰的笑聲,女鬼複而發起進攻,說來奇怪,數十只女鬼的袖子,全都往文澈身上招呼,卻沒有一只鬼去攻擊與文澈近在咫尺的陸南風。

這情況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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