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面雨下的很大。

“析析怎麽回去？”闵瑤關了電腦收拾好包，愁眉苦臉地望着窗外。

戚析靠在椅背上，無謂地說：“陸北堯來接我。”

闵瑤撇嘴抱怨道：“真羨慕你，找個二十四孝好男友，我要是也能找一個像陸北堯一樣又帥又有錢又忠犬的男——”

戚析打斷她：“這種又帥又有錢又忠犬的男人只屬于我，別想了。”

闵瑤的白眼翻到天上去了，懶得反駁，在滴滴上約了車，踩着細高跟跑出了公司。

半個小時之後，陸北堯的車終于慢悠悠地開到了樓下。

戚析鑽進車廂，拿面紙擦了擦身上的雨水，陸北堯有些心疼地望着自己的真皮座椅，語氣不善道：“你打個車不就好了？我又不順路，等了十幾個紅燈才開過來。”

“來都來了。”戚析沒理他，擦幹了頭發就掏出手機刷微博。

陸北堯又被噎了，他臉色陰恻恻地踩油門，好像戚析是那個油門一樣。

雨勢不減，又逢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讓人發狂，陸北堯心裏火氣更甚，剛想刺戚析幾句，就看到戚析撐着下巴出神地望着車窗外。

陸北堯順着戚析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路旁是一所高中，正趕上放學，一群穿着藍色校服的學生蜂擁而出。

兩個騎自行車的男孩一手拿書包擋雨，臉上都開心地笑着，大概在說什麽笑話，不一會兒就與車流一起騎遠了，戚析一直盯着那兩人，魂兒都跟着走了。

“我和小柯以前也這樣。”陸北堯突然開口，戚析被吓了一跳，等聽明白他的意思，戚析無聲地笑了笑。

反正堵都堵了，索性就聊聊天，陸北堯努力地從混沌的腦袋裏抽出了記憶，過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高二分班的時候，他坐在我前座，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安靜的男孩，長得白成績還好，雖然性子冷了些，但對人不壞。”

“我那個時候應該是不喜歡男孩的，但我一見到他就很有好感，別人都說他脾氣古怪，我偏不覺得，只覺得他可愛。那個時候，我成天圍着他轉，上下學纏着他，下了課就去逗他，每天帶一堆零食塞他座位裏，一開始我應該只是想和他交個朋友，沒想到把心交出去了。”

陸北堯說着說着嘴角都翹了起來，“我一定很愛他，以前是，現在也是。”

戚析看着他，那眼神裏好像含着許多欲語還休。

陸北堯一轉頭，就看見戚析情緒濃烈的眼睛，冷不防被攝住了，“你幹什唔——”

戚析突然撲過來吻他，陸北堯被壓在駕駛座上動彈不了，戚析像一只小獸毫無章法地啃陸北堯的嘴唇，舌頭死死壓着陸北堯的舌頭，他雙手攀着陸北堯的肩膀，身體在微微顫抖。

陸北堯懵了半分鐘，這才費力地拎着戚析的後頸把他拽回了副駕駛座。

“你他媽瘋啦？”陸北堯氣的扶額，他沖戚析喊：“你他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戚析嘴巴紅紅的，下唇還沾着晶瑩的液體，他被陸北堯推得倚在車座和車門的夾角裏，低着頭不說話。

“你現在立刻馬上搬出去！我幫你聯系房子，幫你付房租還不行嗎？對了之前和你一起買房，房款你付了多少，我都還給你。”陸北堯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一點心軟，他多看那人一眼都會舍不得。

戚析不搭腔，繼續和陸北堯堅持着搬家問題上的持久戰，他不同意不拒絕不表态，反正就賴在陸北堯身邊。

陸北堯毫無辦法。

戚析舔了舔嘴唇，他身上好不容易才又沾染了陸北堯的氣味，整整一個月，陸北堯和他連一點肢體接觸都沒有，連眼神接觸都避之不及，戚析委屈得不得了。

他小聲地對空氣說，“陸北堯，你快想起來好不好？”

陸北堯聽不見，他正忙着在手機上給戚析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