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更
“标記？”
顧澤抽泣了一下, 哭過的鼻音很重，疑惑地問道。
亞諾看顧澤表情迷茫，像是全然不懂他在說什麽，精致的眉微微皺起，是不願意讓他标記嗎。
“嗯, 你不願意？”
聲音聽起來有些冷, 顧澤仰頭看着亞諾，眼裏帶了些委屈，濕漉漉的黑色眼睛全是盈盈水光, 看着可憐巴巴的。
“可是少爺，我是beta, 标記不了的。”
他在少爺第一次咬他的時候就說過了呀，少爺怎麽還是不信。
顧澤想了想，微微側過頭, 露出後頸來，摸着那裏說：“少爺，我這裏沒有腺體, 不是oga。”
亞諾看着顧澤，明明就聞到那股淺淡香甜，顧澤還是在強調他是beta，薄唇緊抿，可顧澤那副認真的表情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或者是裝傻。
頓了一會兒, 亞諾才開口：“你的僞裝劑沒失效, 找不到腺體。”
顧澤放下手，更加不明白了，少爺在說什麽，他怎麽一點都不懂。
茫然看着亞諾，顧澤喃喃重複道：“僞裝劑？”
亞諾心裏隐隐有種不太好的預想，開口問道：“你沒打過僞裝劑？”
顧澤搖頭，說：“沒有呀。”
那股淡香是時有時無的，亞諾從一開始就認為是他買的僞裝劑不好，造成偶爾的洩露。
三年前走的時候，因着當時差點标記顧澤的事情，他對顧澤有些愧疚，想到顧澤可能沒有渠道和資金買到好的僞裝劑，他當時訂了一批高級僞裝劑，不過卻不知道怎麽給對方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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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顧澤是想隐瞞下來的，當面給會讓顧澤不自在，也是在告訴對方，他知道了。
偷偷進顧澤房間也不太好，畢竟是oga的房間，有人還好，沒人的話，他進去像什麽樣子，偷窺oga房間的變态嗎。
煩了幾天後，想到帝星治安不錯，到處都是監控系統，顧澤平時也乖，除了上學基本不去哪裏亂逛，偶爾和幾個朋友會出去玩，其餘時間就是待在府裏幫他爺爺幹活，府裏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即使信息素外洩被聞到，也不會有危險。
而在外面，一個沒成年的oga，只要沒遇到變态就不會出事，所以那批藥劑一直放在他房間隐秘的角落裏，再沒有打開過。
不過臨走的時候，亞諾還是叫了兩個守衛暗中盯在顧澤上下學的路上。
在前線三年，一開始每天都能收到那兩人的消息，說一切平安，他沒有回過消息，偶爾看一眼就略過了，每天收到消息他也煩，到後來改成一個月一次彙報。
兩個守衛大概猜出他對顧澤并不是多上心，到後來就慢慢不彙報了，不彙報的意思也就是沒有出事，亞諾知道這個意思，回來後，那兩個守衛就被他調走去其他地方了。
顧澤說他沒有打過僞裝劑，亞諾知道他沒有撒謊，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是oga。”
“不是，少爺你誤會了，我不是。”
顧澤急的語速都快了，少爺以為他是oga才會做之前那些事情嗎，顧澤這才松了口氣，是少爺誤會了呀。
alha是不會認錯那股信息素的，亞諾也看出來，顧澤不知道他是個oga，可當初那個針眼…
而就在他倆的對話剛結束時，處理完緊急事務後，順便去了趟洗手間，路上再順便跟幾個漂亮的oga撩騷了幾句的季堯終于到了花園。
alha五感敏銳，所以季堯聽到了亞諾說的話，眼睛一亮，心想還挺新鮮的，顧澤不是一直都是beta嗎，于是加快了腳步。
摸着下巴走近，季堯好奇的打量顧澤，開口問亞諾：“真的是oga？”
亞諾早就知道季堯過來了，倒也沒有隐瞞他的意思，畢竟他是想在标記顧澤之後舉辦婚禮的，季堯總會知道，而且，季堯過來也可以讓顧澤明白，他是個oga。
對于顧澤始終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亞諾是有些不悅的，可又不好再冷着臉，都哭了兩次了，再哭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做才能讓顧澤停下來。
亞諾淡淡嗯了一聲，和季堯對視一眼，有些不快，顧澤的信息素還能聞到，季堯現在聞到的話就可以告訴顧澤他是個oga，不信他的話，其他人總該能說服顧澤。
“你現在信息素已經外洩。”說着，亞諾就看了眼季堯，季堯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
湊近了顧澤，同為alha，季堯對oga的信息素自然能分辨出來。
看季堯離得近在顧澤周圍辨認着，亞諾忍了忍，最終還是不耐煩問他：“聞出來了？”
對oga天生的獨占欲讓亞諾聲音十分冰冷，季堯挑眉看亞諾，露出個燦爛的笑來，說：“你急什麽，又不是你的oga。”
亞諾擡起眼皮涼涼看了眼季堯，淺金眼瞳裏沒什麽溫度。
季堯更有興致，摸了摸下巴看一眼亞諾，再看一眼顧澤，想起自己三年前在亞諾成熟期過後，和圈子裏那些人開的那盤賭局，因為亞諾去了軍部耽誤下來，現在也該下注，是時候該他掙一筆大的了！
這樣想着，季堯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帥氣高大的alha倒是十分有魅力，不過其他兩人卻無心欣賞。
顧澤眼巴巴看着季堯，想着他應該會證明自己是beta，不然少爺非要做那種事情他也掙脫不了。
“沒有。”季堯幹脆的回答，他确實沒聞到顧澤的味道。
不過既然亞諾确定對方是個oga，這種事情亞諾不會亂講，他只能将這件事想到另一個方面上，一個幾率很小的可能。
亞諾在季堯說完後，同樣也想到了那個可能。
從顧澤的表現，亞諾已經判斷出，他屬于分化遲的oga，而且對方似乎發熱期還沒有度過，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其實自己是個oga。
“少爺。”
顧澤得到了季堯的回答後，一臉喜意的轉頭看亞諾，亮晶晶的黑色眼睛像是在說，看，他不是oga。
對于顧澤的開心，亞諾沒說什麽，他還有件事要問清楚顧澤。
“在古蘭星的時候，你胳膊上怎麽有藥劑針眼？”
當初确定顧澤使用了僞裝劑就是從他胳膊上的針眼判斷出來的，亞諾自然要問清楚。
“溫泉星呀，我當時着涼發燒了，所以打了退燒劑。”
顧澤對那次的旅行記得很清楚，畢竟是他第一次到外星球游玩，少爺還帶他開飛行器去看了好多好多風景，他記得可清啦。
說着，想起那次的開心，顧澤眼睛彎了彎。
亞諾知道當時是自己誤會了，不過顧澤是oga這件事他從來沒有誤會過，只不過不是他以為的打了僞裝劑的oga，而是還沒有分化的。
季堯聞不到顧澤的信息素味道，也是因為顧澤還在分化中，腺體未成熟，沒有發育好，至于為什麽亞諾能聞到，兩個alha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我說顧澤，你三性進化史考了多少分？”
季堯好奇地問道，顧澤明顯不知道自己是個分化晚的oga，一看就是沒在學校裏好好學那門課。
一說到成績，顧澤就蔫了下來，弱弱說道：“今年八十分。”
在季堯“噢~”的時候，還試圖掙紮一下，沒什麽氣勢的說：“進步了的，去年七十六。”
進化史是一門十分枯燥無聊的課程，因為他 們平時都知道一些常識，所以也就不重視，養老系基本都是這樣。
“少爺我可是考滿分的，回頭給你補補課。”季堯看他失落，也沒說什麽，咧嘴一笑。
成績不好就不好，沒什麽大不了的，回頭補上就是。
“真的嗎，謝謝季堯少爺。”顧澤眼睛亮了亮，十分感激的樣子。
季堯笑的陽光帥氣，說：“當然，想什麽時候找我都行。”
熱心于幫助同學的季堯，剛一轉頭就看到亞諾冷冷看着他，薄唇動了動，語氣嘲諷：“滿分？五十八那份卷子是誰做出來的？”
季堯被戳穿，表情讪讪的，不過他很快就不在意了。
alha天生就比其他兩種性征有優勢，不光實力強悍，記憶力也超群，即使他平時也不怎麽好好聽那些文史類的課程，可只要聽過一遍就能大概記住，五十八分那次，是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去上課，考試也懶得預習，就上了考場。
“哎對了，顧澤，你是不哭了。”
季堯早就注意到他臉上還殘留的淚水，地上還有碎了的酒瓶，畢竟是認識這麽久的人，對顧澤印象也挺好的，順勢就問了句，心想這酒貴是貴，可亞諾也不至于為了瓶酒為難他。
酒味這時候也散的差不多了，嗅覺敏銳的季堯聞到了屬于alha的氣息，轉頭看了眼亞諾。
亞諾已經成年，可以徹底收斂信息素，這裏又沒有戰鬥痕跡，釋放出信息素要幹什麽，作為alha，他自然知道。
皺起眉，季堯不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十有**就是亞諾想要強行标記人家，顧澤才吓哭了，一個都不知道自己是個oga的人，自然不可能去主動引誘亞諾。
而且他剛剛也在顧澤脖頸上看到了那些痕跡，明顯就是別人留下的，沒想到會是亞諾。
顧澤身上可不全是亞諾的味道。
他剛剛還以為是亞諾離得近才讓顧澤染上他的氣息，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也是他對亞諾有足夠的了解，沒想到這麽禽獸。
“我有分寸。”亞諾淡淡說道。
季堯和亞諾對視了一會兒才點頭，認識這麽多年，他倆之所以關系好，就是因為合得來，圈子裏玩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倆幾乎都不沾，所以對亞諾，他是信得過的。
“這件事…”季堯開口問亞諾。
“明天就可以出結果。”亞諾看着顧澤，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行，記得告訴我一聲。”季堯又恢複到那副風流公子的模樣，笑的燦爛，還朝聽不懂他倆在說什麽的顧澤挑了挑眉，這下他可是真的要賺一筆了。
亞諾接下來應該有事要辦，季堯也就不再跟他多耽誤，大廳裏還有那麽多漂亮女性等着他，季大少爺理了理領帶就走了。
不過離開之前，忽然想起什麽，指着亞諾對顧澤說：“看見沒，你家少爺年年滿分，每一科都是，有什麽不懂的就去問他，絕對比問我好使。”
說完季堯就走了，都知道亞諾和顧澤的關系了，他還給顧澤補課的話不是給自己添堵，沒事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