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國樂
主持人是兩個男主持人,吳勝是負責活躍氣氛,和嘉賓互動的主持,而他的搭檔陳廣負責在節目進行到一定時間的時候,給觀衆科普一些關于音樂的知識。
吳勝以前演戲的時候不溫不火,轉型做了主持人卻是家喻戶曉。他善于調節氣氛,嘉賓也喜歡和他互動,陳廣像是他身後的幕布,始終保持微笑,不說話誰也注意不到他。
但顧綏對陳廣挺有好感,陳廣看着沉默的一個人,偶爾說一句話卻是戲而不虐,适度的幽默。
反觀吳勝有時候為了笑點,不怎麽在意嘉賓的感受。游戲環節的時候有一個男歌手被他調侃出唱片還不如賠的多的時候,只能尴尬笑笑,還是陳廣圓的場。
顧綏少言少語,大多時間扮演一個傾聽者的姿态,游戲環節不積極也不消極,等着這場節目錄制完成。他的存在很不起眼,只是導演為了人數正好湊上來的,看着賞心悅目點。
游戲環節的時候,一向是音樂節目的綜藝卻臨時出了問答題。
別的嘉賓的題目都中規中矩,到了顧綏卻忽然換了高大上的外文題,題幹都是用英文說的。
顧綏一個古人,自然沒聽過外語,只好接受懲罰——就地五十個俯卧撐。
他俯卧撐還會做的,原主以前也經常去健身房,只是最近半年沒怎麽去過,體力跟不上。
顧綏做到三十多個的時候已經汗流浃背,晶瑩的汗珠順着額頭滑落到鼻尖,‘啪嗒’,打落在地面上。
攝影師特意抓了他面部的特寫,青年冒着汗,而皮膚卻被汗浸得愈發瑩潤,似玉非玉,緊抿着的唇現出嫣紅的一線,嚴絲合縫的襯衣領口微微露出一點,恰到好處。
顧綏堅持着做完五十個俯卧撐的時候,直接坐在冰涼的地上了,喘息着道,“真不容易。”而他臉上還是有笑意的。
吳勝誇張地跟其他嘉賓接道,“哇!他還真的做了!我們就是開個玩笑。”
其他嘉賓有的面露尴尬,有的知道他和顧綏關系也許不好,誰都不願意為了一個小演員得罪當紅主持人,和他調笑起來,說顧綏太老實了。
這年頭,老實也不是個褒義詞。
陳廣從一邊走過來,蹲下身,看似不經意地朝他伸出手,緩和氣氛,“已經很厲害了啊,外我十個俯卧撐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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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綏順着他的力站起來,朝他笑笑,剎那間明媚了一方天地,陳廣一愣,随手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不是吧?你十個都做不了?體力那麽弱的。”可陳廣把話題引到自己這邊之後,有人卻不知道順杆下,槍口直指陳廣了。
陳廣無奈笑笑,“喂,不帶這麽說我的吧,觀衆面前,給點面子。其實我給家裏的飲水機換桶水還是綽綽有餘的。”
衆人大笑。
顧綏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知道他是要把話題攬到自己那邊去。他剛剛不是故意坐在地上逗觀衆笑,而是,原主的體力真的差,他确實是起不來了。
顧綏都想好了,若是沒人的話,那他就裝耍賴,讓主持人也回答那樣類似的問題,回答不上來就跟他一樣做俯卧撐,否則就不起來。趁磨的這一會兒功夫,回複一下體力,再從容地站起來。
可正好,有人伸出了手。
游戲環節結束之後,是嘉賓互動。主持人會問嘉賓各種關于拍戲和出歌的事情,還有私生活的一些事。顧綏一切都回答地中規中矩。
節目快要結束的時候,吳勝忽然提議每個嘉賓都表演一段樂器,切合節目的宗旨。
吳勝說着,有意無意地瞥了顧綏一眼。他記得,顧綏出道的時候只是靠一張臉,什麽才藝也不會。
他不知道的是,這幾年原主自學了古琴,而且,這具身軀的靈魂裏也不是原主,而是活了萬年的妖精。
其他的嘉賓都欣然應許,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其他的嘉賓或多或少都會一些樂器,而且都寫在了履歷上。
節目組在臺上準備了鋼琴、大提琴、小提琴等樂器,那兩個男藝歌手都是表演了一段鋼琴曲,音樂制作人表演了小提琴,還有幾個素人大多都是選擇鋼琴。
最後,到了顧綏的時候,吳勝看他看着臺上的樂器,久久不動,看似關心地問,“顧綏,大家都表演完了,該你了。”
他一直覺得顧綏是個繡花枕頭,皮相美,但演技和才華完全可以說是零。
這場現場直播,只有顧綏一個人表演不出來才藝,那才是尴尬呢。所有觀衆都會覺得這人就是憑着一張臉來上的節目,其他什麽都不會。
顧綏卻很坦然,道,“我不會這些。”
“都不會嗎?”吳勝皺起眉頭,心裏卻是得意。
他還對之前這個花瓶拒絕他的事心懷芥蒂。
陳廣上來解圍,“沒關系啊,不會樂器的多着呢,我們是音樂之聲,唱首歌也可以嘛。”
吳勝還在微笑,心裏卻不滿。
想着,難道陳廣還看上了他,處處幫他說話。
陳廣話音剛落,聽到顧綏道,“謝謝。不過,有沒有國樂?”
“國樂?”吳勝接道,“什麽類型的國樂?”
“都可以。”
“……”吳勝的臉色變了變,有些驚訝,更多是譏诮,“都可以?國樂可夠多的。”
琵琶、箜篌、二胡、揚琴、橫笛、洞簫、古筝、古琴、尺素、笙……
國樂那麽多類型,吳勝還真不信他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