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黎擡頭一看, 艾瑪,嚴森的臉突然變成了孫溢, 身上的肌肉開始耷拉下來, 慢慢成了啤酒肚。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秦黎尖叫一聲,頓時驚醒了, 睜開眼睛一看, 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夢。暈,做了春夢不說, 還呻吟出聲,她這是有多缺乏滋潤?最最最郁悶的是, 關鍵時刻春夢變噩夢!

她捂住發燒的臉, 深吸了一口氣, 剛鎮靜下來,就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

“來了來了。”

她下床走過去,開門一看, 是托馬斯。

托馬斯懷裏抱着薛定谔,将頭湊近來, 四處張望了下,問,“你一大早的在看AV嗎?”

“沒有。”秦黎昨晚睡得死沉, 一覺天亮,連晚飯也沒起來吃。

托馬斯探頭探腦地又道,“那我怎麽聽到有人在呻吟?”

秦黎疾口否認,道, “你耳背了。”

托馬斯掏掏耳朵,“是嗎?這老房子隔音設備不好,要是看什麽少兒不宜的,千萬要戴上耳機,知道嗎?”

這說的都是什麽和什麽?秦黎哭笑不得,問,“你來找我做什麽?”

托馬斯一拍腦袋,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今天吃什麽?”

秦黎沒好氣地道,“意大利面。”

托馬斯哭喪着臉,“別啊。”

秦黎,“我不在,你還不是得跟着你哥有啥吃啥。”

托馬斯反駁,“這不是你在嘛!”

秦黎道,“那就吃披薩吧。”

托馬斯,“昨晚也吃披薩 ”

秦黎,“家裏只剩雞蛋,有披薩吃已經不錯了。”

托馬斯掙紮道,“那我們出去買點菜吧。”

秦黎想想也好,多點選擇方便她發揮,她也實在不想天天吃披薩意面。她要梳洗換衣服,就把托馬斯轟了出去。

一番梳妝打扮,這才出的了房門。一下樓,秦黎就看見坐在餐桌旁邊的嚴森,想到昨晚那場春夢,臉上不由一陣發熱。

托馬斯奇道,“你幹嘛盯着我哥看還臉紅?”

被他這麽一嚷,嚴森放下了報紙,也朝她這邊望過來。

秦黎一邊暗罵托馬斯口無遮攔,一邊用手扇了扇,呵呵幹笑幾聲道,“天真熱啊。”

托馬斯,“熱嗎?才十五度啊。”

秦黎瞪了他一眼,就不理他了,自己拿盤子餐具,準備吃早飯。

嚴森見她過來,不冷不熱地說了聲早。

秦黎有些別扭,夢中那半身赤裸的男人在她腦海中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那畫面和現在眼前的人重疊,讓她一清早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感受到她的注視,嚴森擡眼望過來,秦黎忙掩飾性地去擺弄咖啡機。

嚴森問,“昨晚睡得好嗎?”

他這是會讀心術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秦黎心一跳,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春夢裏的噴血畫面,心虛得都不敢和他對視。她緊張地用手擦了下鼻子,咖啡豆的澀味總算讓她大腦清醒了點,讪笑道,“好,不能再好了。”

嚴森看了她一眼,突得一下站了起來,舉步向她走來。秦黎看見他越來越靠近的人影,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怕他也聽到了,下意識地想躲開。

慌忙中,她沒看到打開的玻璃廚門,一頭撞了上去,發出碰的一聲巨響。秦黎啊的慘叫了一聲,欲哭無淚地捂住了額頭。

這一下光聽聲音也知道撞得不輕,嚴森替她倒吸一口冷氣,問,“你躲什麽?”

總不能實話實說吧,秦黎幹笑着睜眼說瞎話,“咖啡太燙了,我躲水蒸汽。”

嚴森的目光在她額頭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她上唇和鼻子之間,然後向她伸出了手,似乎想摸她。

秦黎吓了一跳,向後躲去,狐疑地問,“怎麽了?”

嚴森收回手,指了指她的臉,言簡意赅地道,“這裏。”

秦黎轉頭,透過玻璃門看到自己的嘴唇上沾了咖啡粉,黑色的一撮,就像希特勒的胡子。

嚴森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絹,秦黎見他向自己伸手,以為他要幫她擦,就下意識地将臉湊近。

結果,人家根本不是這意思。嚴森嘴角一勾,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将手絹放她手裏,道,“自己擦。”

秦黎把臉漲得得通紅,尴尬地想,真是太太太太壞了!幫她擦一下會死啊!

唉,二十五歲以上就是這樣,過了可以肆意撒嬌賣萌的年齡。

嚴森伸手,讓她把手絹還給他,原本一件可以很浪漫的事就這麽簡單地被一筆帶過了。

他指了指她的額頭,好心地提醒道,“會腫。”

秦黎沒好氣地道,“我知道!”

嚴森揚了下眉頭,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他的早飯去了。

秦黎剛給自己沖好咖啡,這時,曲丹妮來了。

她打了個哈欠,道,“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啦,你起得那麽早?”

秦黎從冰箱裏找出冰塊,放在毛巾裏敷在額頭上,道,“你不也起的挺早?”

見她無精打采的,曲丹妮問,“怎麽了?”

秦黎道,“要是夢見自己和一個人親熱,這說明什麽?”

曲丹妮那猴精的性格一點即通,悄悄地用拇指指了指嚴森,道,“你夢到他啦?”

秦黎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曲丹妮,“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明你對他有好感呗。”

秦黎,“帥哥誰不喜歡。”

這話曲丹妮贊同,“也對,我們這年齡正是如虎似狼。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是有多空虛寂寞冷,才會做夢都夢到XXOO啊!”

秦黎捂住臉,半是羞愧半是遺憾地嘆息,“唉,本來發展得好好的,可偏偏準備解紐扣的時候,夢就醒了。反正是夢一場,還不如做到高潮……”

曲丹妮擰了她一下,道,“你的臉皮日漸增厚啊。”

秦黎道,“是這幾天活色活香的情景看太多了。”

曲丹妮道,“要不你直接和他坦白吧。”

秦黎問,“坦白什麽?”

曲丹妮道,“我迫切渴望地想要你的身體,想的都做春夢了。”

秦黎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這麽直白,男人會被吓跑的。”

曲丹妮,“那可不一定,歐洲女人個個生猛,我看嚴森hold得住。”

聽到自己被點名,嚴森轉頭望了過來。

這麽露骨的話,也就幸虧嚴森是外國人聽不懂。

曲丹妮吐舌笑了笑,繼續道,“你倆本來就是相親對象,要真好上了也是天經地義,我看要不然你就主動點将他撲倒,我也好早日收工,打道回府。”

秦黎道,“別說笑了。本來來這相親,我就是一時興起,現在深入了解後,更是發現我們生活習慣相差太多了,我覺得和他不太可能。等這個月過了,我就回慕尼黑繼續學習,還是城市裏的生活更适合我。”

曲丹妮一臉惋惜,“仔細想想,嚴森的硬件軟件挺不錯的。”

秦黎搖頭,“硬件是不錯,但軟件就……我從來沒搞清楚他在想什麽。他總是會說一些出人意料的話,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曲丹妮,“可能是因為你還不了解他。”

秦黎,“有些人恐怕一輩子都沒法讀透他的心思。”

曲丹妮,“哎喲,那就別把事情弄得那麽複雜,你就當是來一段羅曼史也不錯啊。你看他的臉蛋和身材,真是虧不了你的。”

秦黎,“越說越過頭了啊。”

曲丹妮笑話她道,“得了,都結婚離婚的人了,別裝作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好麽?想想一個人寂寞的時候,有個暖床的也是不錯。”

這話說得也不錯,不需要負責任,沒有感情枷鎖,一夜情、夜夜情,潇灑走一回。

就在兩姑娘聊的正熱火的時候,嚴森的聲音當空插了進來,“吃完了嗎?”

秦黎吓一跳,忙道,“吃,吃完了。”

嚴森,“走了。”

秦黎,“去哪?”

“買菜。”

說完這句,嚴森就自顧自地先走在前面。

曲丹妮推了秦黎一把,道,“還不快跟上去!”

秦黎走了幾步,她的聲音又遠遠地追來,“記得多買點肉。晚上等着你的紅燒大肉。”

秦黎,“……”

***

拖拉機被送去維修,嚴森開着他那輛同樣拉風的奔馳車,去鎮裏超市買菜。

嚴森不愛說笑,車裏的氣氛有些沉寂,秦黎索性拿出手機整理一會兒要買的食材。

乘着紅燈的當口,嚴森轉頭看了她一眼,手機屏幕上都是他看不懂的蠅頭小字。

秦黎問,“你有什麽不吃的嗎?”

嚴森,“都吃。”

秦黎,“水産品也都吃?”

嚴森點頭。

不挑嘴,那好辦。

車子開到了一家大超市,秦黎走到冷櫃前一看,缺啥也不缺肉。還有豬蹄,關鍵是便宜,一公斤才三塊歐元,買回去可以做鹵貨,也可以紅燒,鹽焗,或是煮湯,就是做豬蹄凍也行啊。

豬各部位的肉秦黎都買了點,最後還買了一條鯉魚,一包冰凍大蝦,和一袋冰凍鱿魚。之後,她又選了一堆新鮮蔬菜,把購物車塞得滿滿的,估摸着這些能夠三個人吃一個星期。

秦黎問,“你帶夠錢了嗎?”

嚴森點頭。

正打算去收銀臺結賬,這時,有人喊住了嚴森。秦黎轉頭一看,是個金發女郎,長得還挺好看,就是外國人顯老。一扯臉皮,一堆皺紋。

那女的穿着超市營業員的制服,大步流星地朝着他們,不,确切地說,是朝着嚴森走了過來。她走到嚴森面前,伸手就給了他一個熊抱,同時在他臉頰兩邊個親了下,留下兩個紅色的口紅印。

“嚴森,好久不見。”

嚴森居然沒有抗拒,一塊木板似的臉上還露出了笑容,道,“簡妮,你好。”

秦黎狐疑地望着這兩人,心裏充滿好奇,這女人是誰?

簡妮道,“我現在在這家超市當領班,還不錯吧?。”

嚴森笑了笑,“恭喜你走出泥潭,重新開始。”

簡妮目光一轉,轉到秦黎身上,她問,“這位是?”

嚴森沒有隐瞞的意思,坦白道,“是我的相親對象。”

聞言,簡妮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秦黎。

秦黎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女性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金發妞不是個善茬。

果然,簡妮用評判的語氣不怎麽客氣地道,“你怎麽自暴自棄地找個亞洲女人?”

這話秦黎就不愛聽了,什麽叫自暴自棄找個亞洲人,她還自暴自棄找個鬼佬呢!

顯然嚴森也意識到了對方的口無遮攔,他微微一皺眉頭,卻沒多說什麽。

見秦黎在看自己,便對她介紹道,“這位是簡妮,我的前妻。”

原來是前妻啊!難怪一身敵意。

秦黎也用同樣挑剔的目光望回去,暗道,這就是傳說中的die bloede blondine(金發二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