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隔閡

耿欣個子很高,常梳一條低低的馬尾辮.耿欣當時稍胖,眼睛是單眼皮,臉上的皮膚緊湊細致.耿欣從不大聲說話,內向而溫柔.

耿欣跟君芳關系好.當時她們兩家住得很近.有時,惜文去君芳家玩,就能看見耿欣坐在君芳家的小院裏看書.聽說耿欣原來是一中某班的班長,也是個學習上進,要求進步的好學生.

司徒宇文忠走的那天,惜文去火車站送了他們.司徒宇拉着惜文的手,”惜文,是我考慮不周,影響了你的生活.在與東方翼的較量中,我輸得徹底.最起碼,我沒為你吐血,這點我就已經輸給了他.”司徒宇遺憾地說:”雖然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我确實不如他.盡管我不願意放手,可也不得不松手.今天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惜文與司徒宇就像少林寺裏的小虎與牧羊女,隔着寺廟隔着□□,隔着一條鐵道線,隔着一個東方翼.就這樣,天高路途遠,今生難再見了.

東方翼終于回學校上課了.大病初愈的他,臉比原來瘦了一大圈,臉色依舊蒼白.身體真的似紙片一樣,好像稍大一點的風,就可以将他吹倒.原來愛說愛笑的東方翼不見了,剩下的只是沉默.

殿偉做起了東方翼的護花使者,只要惜文膽敢過來,殿偉第一個不放過她.

由于侯老師結婚,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換做了英語馮百華老師接任,原來的王亞楠老師改做教三四班英語.惜文不僅感謝天感謝地,一直走在黑暗中的惜文似又重新見到了一絲絲曙光.

惜文買了一包大棗和一包紅糖,讓陳欣幫着送給東方翼,就說是陳欣買的.聽說大棗補血.

由于沒有東方翼的輔導,惜文物理又跟不上了.又不能去問殿偉,惜文只好自習課去問唐學志.唐學志和東方翼殿偉臨桌,惜文去問唐學志物理時,就離東方翼很近.

唐學志在給惜文講解着,惜文在東方翼臉上巡視着.原來的東方翼唇紅齒白,皮膚更是白裏透着紅.而現在的他,唇也是發幹的那種淡淡的白色,白色的沒有血色的臉上也毫無光澤.

有時,惜文想撫摸一下他白色的嘴唇,剛伸出手,才發現,東方翼已不再理他,他倆現在只是高中三年一班的普通同學中的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再無其他的交集.

語文鄭老師這兩天開始講詩經中的《齊風南山》

全文是: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憂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諸,胡疊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譯文為:

柏木船兒蕩悠悠,河中水波漫漫流。圓睜雙眼難入睡,深深憂愁在心頭。不是想喝沒好酒,姑且散心去邀游。

我心并非青銅鏡,不能一照都留影。也有長兄與小弟,不料兄弟難依憑。前去訴苦求安慰,竟遇發怒壞性情。

我心并非卵石圓,不能随便來滾轉;我心并非草席軟,不能任意來翻卷。雍容娴雅有威儀,不能荏弱被欺瞞。

憂愁重重難排除,小人恨我真可惡。碰到患難已很多,遭受□□更無數。靜下心來仔細想,撫心拍胸猛醒悟。

白晝有日夜有月,為何明暗相交疊不盡憂愁在心中,好似髒衣未洗潔。靜下心來仔細想,不能奮起高飛越。

“匪”在此處通“非”

學完了《齊風南山》,惜文只覺得滿溢胸中的愁緒難以排解,就在一張白紙上寫下: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壓于東方翼的課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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