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咕嚕咕嚕
“丘、丘丘丘比特？？”奧蒂莉亞結結巴巴說出這個名字。
懷裏的小孩神情嚴肅，糾正她：“我的名字是厄洛斯，不是丘、丘丘丘比特。”
厄洛斯，小愛神，愛與美之神阿芙洛狄忒的兒子。
奧蒂莉亞抱着小孩，和達米安相對兩無言。
厄洛斯的手碰到了放在一邊的寶石項鏈。
達米安想要按住小孩子的手，卻被奧蒂莉亞阻止。
女孩朝他無聲地搖頭。
她剛剛突然閃過了一種預感——這将會是他們回家的機會。
神明的預感往往都帶着預言的意味。
于是她任由小愛神拿起了這條寶石項鏈。
厄洛斯看了看手裏的寶石，寶石已經将近從紅色變成濃郁的黑紅色了，像顆好吃的糖果。他帶着小孩子的好奇心把它放到了嘴裏，咬了一下。
“咔。”在場的三個人聽到了一聲細微的破裂聲。
奧蒂莉亞不由得呆住了。
——該不會，把牙給咬壞了吧？！
厄洛斯皺着一張小臉蛋，摸了摸自己一口完好無損的小白牙。
牙沒壞，那壞的就是寶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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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紅色的光芒在白天中閃爍着，和很多年前的資料中的影像重合。
奧蒂莉亞和達米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以太；粒子！”
拿出剩下的最後一顆糖，奧蒂莉亞試圖哄厄洛斯把寶石還給她。雖然她真的很想回家，但是讓一個小孩子拿着這麽危險的東西就是為了讓他們回家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達米安還是她自己都不會答應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們來交換好不好？”
厄洛斯吃掉了糖果，但怎麽也不肯放開手裏的沾着丁點口水的寶石。
在看到達米安準備動手的時候，厄洛斯就幹脆消失在奧蒂莉亞的懷裏。
懷裏一下子空落落的女孩立刻站了起來，把旁邊的其他小孩子吓了一大跳。
“我們快去找他。”
“如果他不想讓別人找到他的話，”達米安頭疼道，“沒有人可以找得到他。”
“可是他把以太粒子帶走了！”
她的嘴唇顫動着，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的激動不但是因為厄洛斯把現實寶石帶走了，更是因為她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達米安。”奧蒂莉亞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道：“你知道諸神黃昏是由什麽引起的嗎？”
“什麽？”達米安問。
戴安娜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些，所以他們也無從得知這一段歷史。
“因為一件寶物。”女孩望着那雙好看的藍眼睛，又難過又認真說道，“諸神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戰争，戰火摧毀了所有人家園和生命，包括神明們。他們因為這場戰争死亡或者沉睡。”
“那一件寶物——”
奧蒂莉亞朝達米安虛弱一笑：“傳說那一件寶物可以實現擁有者的任何一個願望。”
以太粒子，既現實寶石，正好就是一個可以讓擁有者實現任何的夢想，一切科學守則和自然規律在它的面前都毫無意義的寶物。
……………
厄洛斯躲到了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奧蒂莉亞他們無可奈何，只能先讓達米安登上了阿爾戈號，奧蒂莉亞回到了塞壬島上。
奧蒂莉亞和達米安計劃着把阿爾戈號送過這片海域之後，他們就離開這裏，去尋找厄洛斯。
女孩的海妖姐妹們對她在外的那幾天的經歷感興趣的很，纏着她非要她把這幾天的經歷告訴她們。
“聽上去比海裏有趣多了。”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娅托着臉，十分羨慕道。她們從來都沒去過陸地，所有的見聞都是來自于他人的訴說。
而且這些訴說多半只有只言片語——因為見到她們的人類都被她們很快就吃掉了。
浪花一波一波地湧上來，撲打在修長的魚尾上。奧蒂莉亞拍了拍抱着她的不放的小凱瑟琳，示意她下去。
“我想去人類世界玩。”凱瑟琳道。
奧蒂莉亞遲疑了一會，她想到了幾千年後長大的凱瑟琳對人類的态度。
“……如果你以後還樂意的話。”她道。
真希望凱瑟琳以後還記得這段對話。
“有船來了！”一位妖媚的海妖從水裏冒出，不停有水滴從頭發低落到她的鎖骨上。
周圍的海妖都開始興奮，氣氛一下狂熱起來。
狩獵是她們的本能。
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娅朝奧蒂莉亞伸出手，她們的眼裏也閃着興奮的光芒：“琉科希亞，我們走吧。”
濕潤的海風從遠處吹來，灌木叢中藏匿着少女嬌豔的臉龐，空靈的歌聲随着海風飄遠，一直飄到不遠的船上。
“來呀，歸途的英雄，
請停下來，傾聽海妖的歌聲！
只有如此你們才能通過這裏，
……”
船上的英雄們搖獎的手越來越慢，沉溺于海妖不懷好意的歌聲中，失去了所有的神志。
奧蒂莉亞操縱水流，把自己托送到船邊，尾部輕輕拍打着水面。
她一把按住了想要拔劍的音樂之神之子——他并不受海妖的歌聲影響：“達米安，你答應過我的。”
——只彈琴，不動手對付海妖。
面對女孩極為認真的眼神，達米安頓住了按住腰間的長劍的手，沒有拔出劍來。
豎琴的聲音響起，很快就壓倒了海妖們的歌聲。
高大的男人在陽光下的金發更是耀眼的顏色，深邃而立體的五官極具侵略性，但那副那專注彈琴的樣子卻帶來了不同的感覺，那雙湛藍的眼裏的柔和令她也為之失神。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蠱惑誰。
奧蒂莉亞趴在船邊上這麽想到。
過一會等阿爾戈號通過海妖島嶼到達陸地後，達米安會和船上這些人告別，然後他們開始尋找厄洛斯的旅程。
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有一個更為快捷方便的主意。
在阿爾戈英雄們清醒的一瞬，奧蒂莉亞突然摟過還拿着琴的達米安脖頸，一同墜入了深藍的海洋中。
達米安沒有在掙紮。
“我的愛人啊，同我墜入深淵吧。
我們深知人間發生的戰争與愛情。
……”
海妖們還在歌唱，但是這個時候阿爾戈號船上的英雄們都已經清醒，他們顧不上掉到水裏的俄爾普斯，只是飛快地劃着漿，像離弦之箭一般離開了這個島嶼。
海裏的水是淡藍色的，如果距離夠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得到人的每一根發絲。
海妖長長的尾部和黑發像波浪一樣，在身後蔓延開來。綠得幽深的眼眸追随着達米安的身影，帶着駭人的冷酷。但很快，海妖的眉眼一彎，又變成了那個熟悉的女孩。
原本用來蠱惑人類的嗓音輕亮而溫柔，宛如林間精靈的夢呓：
“嘿，達米安。”
第一次的，達米安主動地吻上了對面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