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一顆藥丸讓季念劇烈的咳嗽起來, 本來她逼自己咽下去的, 誰知道那顆藥丸沾到嘴裏, 那麽苦,苦得無法下咽。

她一直就害怕吃藥, 被逼着吃更是害怕, 此刻這藥含在嘴裏, 她嗆出了眼淚。

程航動作不停的折騰她, 見她不停咳嗽, 稍稍放慢了速度, 伸手拿過了桌上的情侶杯,喂她喝了一口水。

季念順着水把那顆藥丸咽下了, 還是輕微的咳嗽,他又喂她喝了一口水, 她慢慢的平複了,嘴裏還是苦,苦得讓她全身發麻。

她洩恨似的用力拍打他的手,他手一晃, 那個印着兩只貓咪的情侶杯就摔在了地上, 瞬間四分五裂。

季念看一眼摔碎的玻璃杯,愈發氣得打他, “你摔壞我的杯子!你為什麽摔壞我的杯子?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對杯子?”

程航看一眼那個又土又醜又已經被摔壞的杯子, 不知道她在鬧什麽,竟然為了個杯子她要這樣拍打他。

他把她拍打他的手捆起來,壓在她頭頂, 俯下身子的時候也繼續剛才的動作,他一動,她全身就受不了,也沒力氣再打了……

結束後,他就坐在沙發上盯着她的背,摸着她的頭發,耿耿于懷的質問:“你今晚到底和誰出去了?”

“你管我和誰出去?”季念還在生氣,“不是你說你不喜歡我的嗎,你就只管上就好了,總問那麽多幹什麽?”她冷着聲線問他,“難道你開始喜歡我了?”

他俯身在她耳邊低沉的說:“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垃圾被人用你懂嗎?”

季念知道他又在嘲諷她。回頭看他:“那你已經用了,而且現在……”她伸手摸摸他那,咬牙說,“別人用完了你又再用。”

他怒氣沖天把她翻了個身子要她跪着,又繼續新一輪,“我不想看到你的臉,你最好從現在就閉嘴。”

季念苦笑着刺激他,“難道我閉嘴就能在證明你用的是一手東西,反正我下賤,你就更下賤,因為……你覺得我像公共廁所,而你卻喜歡上公共廁所,你覺得我是母狗,那你就是公狗。我随便誰都可以,你也未必就比我好!”

他扣住她的脖子,力度是要把她掐死的力度,兩個地方都在用力,他不放過她,把她當成了仇人,把她的新項鏈也扯斷了。

季念看着那項鏈斷了,頓時也就顧不上刺激他,她心疼那錢,“為什麽弄壞項鏈?這個拿去賣還能換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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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啞着嗓音說:“我賠給你一條,比這個更好,更漂亮,更貴。”

他說得更真的一樣,季念閉上眼睛感覺他純粹只是發洩的報複。

季念知道他今晚對她做的,純粹是一場懲罰或是發洩,并沒有任何愛意可言,他連襯衫扣子都沒開,結束了,他拉上拉鏈就完事了,斜着眼睛冷着臉看她一身不堪,就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季念看到自己身上亂糟糟的,有些羞憤,而這一切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是她自己穿着毛衣真空上陣的纏他,自己送上門就別怪人罵她真賤,他剛才就是要弄她疼,她都知道。

他現在滿意了,發洩也發洩完了,皮帶一扣,他站起來打算走了。

季念看着他側對着她的颀長身影,想用比他快一步的速度離開客廳,下沙發的時候她的腳卻踩到了地上的杯子碎片,流血了。

程航回頭看一眼,走過來俯下身子看她的傷口,沒有一絲表情,抽了張紙巾幫她壓住那個出血的傷口。

她覺得他假惺惺,推開他肩膀。

程航走進了房間,找到了她那個藏在櫃子裏的十字藥箱。

拿出來後,發現季念已經不見了。

她去了浴室裏洗澡,程航一邊等她出來,一邊把地上玻璃碎片清理掉。

等了好久也沒見她出來,他想進去看看她,但轉眼看到她放在地上的品牌購物袋子,裏頭東西不少。

他劍眉凝緊了,冷冷撇過頭,踢了那袋子一腳,也沒有好過一些,仍舊覺得那東西刺眼。

接了個電話後,他抽出錢夾在桌上放了錢,放下那條賠給她的項鏈,擡腳離開了。

季念洗了澡出來,那個傷口還有血,她到客廳擦藥,程航已經走了。

他在她桌上放了一疊錢,還有一個首飾盒。

她打開首飾盒來看,裏頭放着一條項鏈,的确比她媽剛才買的那一條,更閃,更亮,更貴。

卻并沒有他說的更漂亮。

這項鏈有些土,款式也顯老,除了貴和閃,并沒有什麽可取之處。

季念把它試着戴在了脖子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的手摸着項鏈,眼淚一顆一顆掉了。

她只是在想,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眼光還是這麽差。這麽差。

快到年底了,季念把這段時間程航給的錢,和自己之前存的一筆錢全部加起來,剛好二十萬出頭。

她找了個機會和麗娜說:“我想清楚了,想留在這個醫院。”她抓了麗娜的手,“你叫你爸爸幫幫我,看看能不能走關系,我可以給二十萬。”

麗娜狐疑的看她一眼,“怎麽這節骨眼想通了?”

季念只是想,自己還是需要一份好的工作,否則程航一輩子都不會相信她。她不能總叫他一直誤會,自從那晚他留下一條項鏈給她後,他很久都沒來看她。

她害怕又惶恐,後悔那天晚上為什麽要和他賭氣說些氣他的話,又害怕他以後再也不來了。

她最近的心情總像那坐過山車,起起伏伏,一天變化三四次都時常有。

她找麗娜說這番話,只是剛好想到了于是便快刀斬亂麻的做了決定,她害怕再讓她想通一些她就改變主意了。

麗娜也知道她很容易改變心意,當晚回去,就叫她爸爸立刻行動去找莊主任。

她爸被她催得急了怪她是不是要趕着去投胎,年底大家都忙,這種事情需要時間,早不搞晚不搞偏偏這個節骨眼要去走關系?就算走通了人家也未必肯有答複。

麗娜還能說什麽,都怪季念那個朝三暮四的壞丫頭,可她又不能逮着季念罵她,罵了也沒用,只能和她爸吵了,和她爸說這關系到她一生友情,她爸被吵得沒完沒了,當晚就行動了,隔天卻傳來了走不通的消息。

上班時分,麗娜把季念拉到走廊上,焦急的跺着腳說:“哎,我爸說莊主任說不行,說誰的都行,就你的不行!”

季念腳軟了扶住了走廊,“為什麽?”

麗娜說:“莊主任沒明說,就說如果早一個月還有辦法,但是這個月裏發生了變故,有人扣了你的檔案,除非那人來調,否則誰也不能動。”

季念凝着眉目,愁眉苦臉思索一番,是哪個神經病扣着她檔案。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麗娜說,“我爸說還從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你一個外地來的,誰要欺負你?連檔案都扣着你?那你以後繼續找醫藥類的工作怎麽辦?”

季念搖搖頭,她眼神迷茫,是誰要這樣趕盡殺絕的對付她,連條生路都給她嗎?還是要逼得她在這個城市裏過不下去?

原本以為最糟糕的處境已經過去了,原來并沒有,她想不通是誰要這麽做。

各種壞消息将她壓得透不過氣,原本她是含着希望想要繼續留下來和程航在一起,她想和他慢慢培養感情的,以後再慢慢存錢買房子,現在看來她連第一步都走不出去。

她整晚都失眠,發信息給程航,寫了又删了,不知道要怎麽和他說第一個字。

大年二十九,醫院裏還是正常上班,因為大年三十要值班,所以季念這天下午有輪休。

她用手機訂了大年初二回家鄉的機票,之前過得渾渾噩噩,又擔心程航可能要過來,遲遲都沒有訂票,這麽臨近再去訂票,價格都貴了很多。

她付完了錢就坐在沙發上心疼了好久,拿着杯子喝了口水,想起這個杯子都摔壞了一個,她要去哪裏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

李春華打電話過來叫她回去吃飯,因為秦家明天全家要出國度假,所以今天晚上就在家裏提前吃個年夜飯。

季念答應了,反正今晚也沒什麽事,外頭都熱熱鬧鬧的,準備着過年,她一個人孤零零總覺得無措,有人來叫她她就去了。

到了秦家,傭人給她開了門,說:“小姐,你回來了。”

季念便問傭人:“今天是老爺說要提早吃年夜飯嗎?”

“是少爺的意思。”那傭人說,“本來老爺昨天就要出國了,但是少爺說他工作要到今天下午才能處理完。所以出國只能延期了,少爺今天叫了五星級餐廳的廚師來做菜,連我們都有口福了。”

季念聽了就點了下頭說:“哦。”

季念走進客廳,她媽和溫小姐坐在裏頭聊天。

李春華和溫小姐說話時臉上總不自覺的帶着谄媚,瞧着季念回來了,身上穿的依舊是她的舊衣服,就連脖子上戴的也是她哪條戴了好多年的舊項鏈,臉色一時就沉下了,瞪了季念一眼。

季念知道她媽什麽意思,假裝看不到。喊了一聲:“媽。”

走到溫小姐面前,笑着打招呼:“溫小姐,好久不見了。”

溫可晴大方的朝她笑,笑得眉眼彎彎,很有親和力,“季小姐,快坐吧。很快就上菜了,今晚請的是五星級的大廚,做的菜頂好吃。”

季念笑了笑說:“那我今晚又蹭吃一頓,真有口福了。”

溫可晴拉着季念的手,像姐妹一樣的和她聊天,問她工作辛不辛苦,還提到了有次和秦毅去超市逛街,遇到一個很像她的人,可是因為她不确定就沒有上前打招呼。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秦毅剛好從外頭進來站在了客廳裏,單手插在褲袋裏,看着溫可晴和季念。

季念眼角的餘光瞥見他走過來,沒有回頭,面色不變,立即問溫可晴:“是在哪個超市裏呀?”

溫可晴搖搖頭說忘了,擡頭看秦毅,笑得很溫柔,聲音也柔:“對了,阿毅,上次你帶我去的那個超市是哪一個呀?這邊地方我都不熟,去過也就忘了。”

秦毅低眉沉思了片刻,說:“我也忘了。”随後叫她們:“去吃飯吧,廚師把菜端上來了。”

季念眼神稍稍變化,低眉擡眸的瞬間,她瞧見溫可晴正看着她。

随後溫可晴很溫和的笑了,拉着季念的手說:“季小姐,我們趕緊去吃飯吧。好多話要一邊吃飯一邊和你說。”

季念說:“好。”和溫小姐一起朝食廳的方向走。

李春華從剛才就一直盯着季念,尤其是秦毅出現後,她眼神片刻都沒有離開過季念,她心中有些隐隐的猜測,想了想,眉頭一皺,愁上心頭。

秦震走過來問她:“在想什麽?”

李春華立刻露出張笑臉,“沒什麽,在想今晚都有什麽菜呢?”

秦震笑笑說:“廚師是秦毅請來的,剛才去看過了,有油炸蝦,文蛤,鮮肉貝殼,蒜茸扇貝王,清蒸蟹,清蒸石斑魚,都是些清淡的海鮮。”

“是嗎?”李春華喃喃的想着,這些菜不是念念最喜歡的嗎?

她這個媽怎麽會不知道女兒的口味?只是從來沒想過要做給她吃而已。覺得麻煩,連交代廚房她也嫌麻煩。這個秦毅什麽意思,他未婚妻還在場呢,他想幹什麽?

李春華很快打斷了這個想法,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今天的菜式很多,都是新鮮不油膩不容易吃太飽的食物,看得季念食指大動,她現在暫時忘了工作不如意的苦,被戀人遺忘的酸,只有看到好食物的興奮。

她夾了一顆油炸蝦,想去沾那碟放得離她很遠的橘子油,但是又覺得手伸太長沾不到,于是手收回來了。

秦毅給溫可晴乘了半碗湯,吩咐傭人再去拿兩碟橘子油過來,一碟放在了季念眼前。

季念再吃蝦球的時候,沾橘油就容易很多。她吃了好幾顆,差不多飽了,秦震叫她吃點別的,她夾了蒜茸扇貝王,同樣吃得津津有味。大廚果然是大廚,其實她好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食物了。又喝了一碗海鮮湯,一顆焗鮑魚,接着吃甜點,每一道菜都合她胃口。

溫可晴的口味和季念很像,偏向于鮮美不喜油膩,瞧着季念,笑問道:“這菜合胃口嗎?”

季念點頭說:“好吃極了。”

溫可晴便笑,溫柔的看了一眼秦毅,“都是秦毅點的菜,看來下次季小姐再過來吃飯,還得讓秦毅吩咐廚房做菜。”

她的話音一落,季念握着筷子的手緊了一些,面色卻依舊維持着剛才的笑容,說:“大家都喜歡才好。”

“就是呀。”溫可晴說,“對了,明天我們就要出國,季小姐真的不一起去嗎?我很想和你一起去玩。反正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嘛。秦毅也有預訂你的客房和機票。”

秦震聞言,拿出一家之主的風範,也開口:“對啊,季念,明天一起去,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麽見外。你還沒見過秦琴,順便見一見。”

季念再三謝過他們的邀請,卻還是拒絕,“爸爸,溫小姐,我明天要值班,真的去不了,否則醫院交代不過去。”

“也對,醫院不是随便可以請假的地方。”溫可晴體貼的說:“尤其是這過年過節,若是所有職工都随便說不做就不做,那不就亂套了麽”

“謝謝溫小姐體諒。”季念松了口氣,笑了下,卻不想多吃了。

秦毅見狀,對季念說:“你可以值完班再飛過來,我給你訂晚一天的機票。”

他話說完,溫可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短暫的裂痕後,溫可晴得體的笑着說:“對啊,季小姐,還是一起過來吧,晚一天不要緊。”還神秘的說:“我上次和你說的堂哥,這個假期也在國外,我上次和他提起了季小姐,他說他很想認識你,希望你給她一個機會。”

秦毅看着溫可晴的臉色起了微妙的變化。

李春華聞言,眼睛都亮了,急得放下了筷子,說:“那敢情好!”擡頭看着季念,她媽激動的說:“念念,聽媽媽的話,年初一飛過來和媽媽相聚。”

季念不用擡頭看誰的臉色,都知道現在心懷各異的每一個人在想什麽。

她低垂着眼睛,說:“溫小姐,謝謝你。不過我這次真去不了,我和以前的同學約好了,過年要回家鄉聚一聚的。”

秦毅便不再提要她遲一天過去的事情了。

可是李春華還喋喋不休,“什麽以前的同學,你以前哪裏有什麽同學?”

“有的,媽媽。”季念拼命朝她媽使眼色。她恨她媽為什麽總審度不清形勢。

最後,秦震出來主持大局才叫她媽閉了嘴——

“好了,季念實在沒時間就不要強求了,以後的時間還長,有的是機會,急什麽呢?”

是啊,急什麽呢?

季念放下筷子,徹底不吃了,離開餐桌前,她沒再多看溫小姐的眼睛,她什麽都沒做,卻莫名的不好受。

溫小姐倒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和她飯後聊天,吃水果,喝茶,談天說地。秦毅靜靜的坐一旁聽她們聊天,一句話都不插.進去。

等秦毅送了溫小姐回去,季念被她媽拉到房間裏教訓。

李春華很用力拍了她腦袋一下,“死孩子,我跟你說,你為什麽不把握這個機會!你是不是被外面的男人迷了心竅?你是不是要走我的老路?找一個沒錢沒勢的男人為了點錢差點就……”

季念被打得頭發懵,卻還是及時打斷她,低聲說:“媽,你別說了。隔牆有耳。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李春華的情緒慢慢平複後,狐疑問她:“你和以前的同學還有聯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中學根本沒有朋友!”

季念只好說:“我只是去看外婆。”

“她不是你外婆!”李春華說,“她只是小時候照顧了你,根本不是你外婆,你少點回去。”

“媽,她以前帶過我。”季念眼淚滑下來,“我就去看她一眼就走。反正也見不了幾次了。”

李春華恨鐵不成鋼般戳打她腦袋,“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但我要提醒你,你別在外面胡來,結婚的事情你得聽我的。”

季念不想和她媽說下去了,主要是怕她媽越說越多被人聽到了,找個借口搪塞,“我知道了,我今晚還得去醫院。”

“你不用騙我!”李春華冷笑,“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說謊是什麽樣子我會不知道?”

季念低下頭,眼裏包着一顆淚,說:“我真的有事。”她想去看看程航有沒有過來。

李春華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把門鎖死了,把她拉到角落,悄聲問她:“你老實和我說,秦毅是不是對你做什麽了?”

季念包着的那一顆淚掉下來,側着頭說:“你別瞎說,他能對我做什麽?”

“你在說謊。”李春華說,“我早發現他不對勁,為什麽你到現在還不肯說。”

“因為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季念說,緊張的拿着背包要走。

李春華拉着她的包,“他上次說要給你購物卡我就覺得奇怪,今天吃飯我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推遲出國,他就是故意為了你才這麽做,溫小姐說話也怪裏怪氣的,我叫你做人要小心點,當溫小姐是好糊弄的,搞不好她什麽都知道……你做人為什麽總是這麽不明不白!”

“媽,不明不白的是你!”季念返回來捂住她的嘴,“你再亂說,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告訴你我什麽都沒做!你愛信不信!”

“那秦毅呢?他做了什麽?”李春華氣得臉紅,“那小子,他如果欺負你我不放過他。”

季念氣死了,“你要是想繼續待着你就什麽都別說別問,秦毅手段比你厲害,你要是敢對他做什麽,他第一個就不放過你!”

她快步下了樓,傭人見她下樓,迎上來,給她一疊食盒,說:

“少爺說這些給季小姐帶回去。”還說,“這裏頭鮮蝦,鮑魚,海鮮都是生的,季小姐回去先放在冰箱裏,明天年夜飯可以在科室裏和同事一起打火鍋。”

季念推回去,“不用了,謝謝你們少爺。但我明天科室裏有吃的。”

傭人很為難,“季小姐,你如果不拿的話,少爺會扣我工資。”

“他說的?”季念看那傭人一眼。

傭人惶恐的點了下頭,他倒是把她的反應拿捏得很準,季念拿着那食盒走了。

她租房裏并沒有冰箱,只能先把東西帶到科室裏放在冰箱裏,同事問她回來做什麽,她實話實說,從繼父家裏帶了些海鮮給明天的同事加餐。同事個個為她的無私貢獻點了個贊。

從醫院出來,她看到門口停了輛黑色的奔馳……她倒退兩步,趕在那輛車沒發現的時候,朝醫院的職工後門處跑。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自己,但她看到轉身瞬間他車燈亮了起來。

季念回了家裏,開了燈,那兩株綠蘿還在外頭曬月光,幹枯枯的,程航并沒來給它們澆水。

她舍不得讓它們繼續飽受摧殘了,把它們拿了進來,拿着那瓶噴霧,裝了幹淨的水,一點一點給它們噴水。

程航的襯衣早就晾幹了,收進來後就一直放在沙發上,他上次來了也沒有把它穿走。

季念發信息問他:【你不來拿走你的衣服嗎?】

他回了一句:【扔了。】

季念說:【那我把它拿給別人穿。】

他好久都沒有回複。

季念蜷縮在沙發上哭了一會,她心煩意亂的,開了瓶上次買回來的啤酒喝幾口,喝着喝着竟然就睡着了。

晚上感覺有人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了,放到床上去了,她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他從身後抱她,溫柔的吻她,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溫柔得讓她以為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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