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新年快樂

YW李晨夕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執着的想跟他說“明年見”，但是她突然有點舍不得。要過一個月才能再見到他，那個時候還會和現在一樣嗎？

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溫柔的對我微笑，溫和的輕聲訴說嗎？

她突然很不安，所以她想和他說點什麽，什麽都好，類似于一種約定，約定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們還和現在一樣。

她看到李子寒張開雙手對她揮了揮，笑得依舊溫柔，她看到他嘴巴動了動，雖然沒聽見，但她知道他看懂了，因為他也在對她說“明年見”。

這句話稍稍撫平了李晨夕心中的不安，她坐回了座位，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李子寒。李子寒。

上一次我也是這樣看着你，不過那個時候沒想到我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你。

有時候，緣分真的很不可思議。

可能上一秒擦肩而過的人在某一天就成了生命中的唯一。

車開了，李晨夕把額頭貼在窗玻璃上，看着李子寒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了一個黑點再也找不到了。

她突然有種下車跑過去抱抱他的沖動。這種想法讓她有些驚慌，又無所适從。

她只能努力晃了晃腦袋，扔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打開手機試圖撥給謝蓉。

要過年了，媽媽會回來嗎？

可是電話依舊沒有接通。

謝蓉現在在C市工作，離這裏有2084.3公裏。

她不能原諒李國光的背叛，既然不離婚，她選擇了離開。

她覺得李晨夕一直和李國光比較親，所以把李晨夕留給了爸爸。

她說，雖然她現在不在S市，但外公外婆都在，李晨夕有什麽事可以找他們。

李晨夕是在謝蓉離開一個月後，從外婆那裏知道了這些。

謝蓉離開之前一點都沒有和李國光說，李國光聽李晨夕說媽媽可能走了，不回來了，還當謝蓉是在鬧脾氣，李晨夕想多了。

直到他收到了謝蓉的短信，告訴他，她不會回去了，讓他好好照顧李晨夕。

李國光是後悔的，他覺得因為自己的錯，讓好好的一個家變得亂七八糟，他對不起謝蓉，更對不起李晨夕。

但他同樣不能理解謝蓉，為什麽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就連李晨夕打電話都不接，李晨夕又有什麽錯呢？

他心裏很煩躁，回到家會更煩躁，看到李晨夕就更愧疚，種種情緒壓的他有些崩潰，于是他漸漸不怎麽回家，找了個阿姨負責照顧李晨夕，通過大量的工作讓自己不去想太多。和李晨夕定期會通電話，有時候周末一起吃飯。但他也發現女兒不再和自己撒嬌，經常沉默。

李晨夕回到家發現李國光居然在，愣了半晌喊了一句：“爸爸。”

李國光也有些不自然，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輕輕“嗯”了一聲。他的兩手交疊在一起，一會兒左手在上，一會兒右手在上，過了許久，才開口：“夕夕，快過年了，你知道、你媽媽她回來嗎？”

李晨夕神色暗了暗，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剛剛打電話沒打通，可能不回來吧。”

李國光明顯僵了一下，深深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李晨夕猶豫了許久，問道：“爸爸，我想去外婆家住一段時間，你看行嗎？”

因為這個家真的太壓抑了，外婆那裏至少有個表妹能陪陪自己。

李國光愣住了，看着李晨夕，最後緩緩點了點頭：“好，你想什麽時候過去，我送你。”

李晨夕舒了一口氣：“那就今天吧，我去收拾一下。”

急于離開的李晨夕迅速跑進了房間開始收拾行李，沒看見李國光嘴角的苦笑和微紅的眼眶。

李國光把李晨夕送到了樓下，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我就不上去了，在外婆家要乖，要聽話，替我向外公外婆問個好，你什麽時候想回來就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我都有空的，有空的。”

李晨夕點點頭，轉身上樓。

李國光看着李晨夕上去，聽到熟悉的門鈴聲響起，聽到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又站了很久，才緩緩轉身離去。

李晨夕在外婆家一直待到了除夕，本想着今天怎麽也得回家了，但外婆打了個電話給李國光，說李晨夕在她這邊過年。表妹也在一旁挽留李晨夕：“姐，你就在這兒過年吧！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我們可以一起放煙花，12點的時候還可以一起吃餃子，多好啊！我們都沒有一起跨過年！”

李晨夕有些心動。李國光想讓李晨夕接電話，李晨夕接過聽筒：“爸爸？”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夕夕啊，外婆說你在那邊過年？”

李晨夕有些猶豫：“是啊，我也有點想……”

李國光嘆了口氣：“你想的話，就留在那邊吧，什麽時候想回來再告訴我，我去接你。”

李晨夕輕輕“嗯”了一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爸爸，新年快樂。”

李國光語氣明顯高興了一些：“新年快樂，夕夕。等你回來、記得翻翻你的枕頭。”

李晨夕笑了笑：“好，謝謝爸爸。”

李晨夕知道枕頭底下應該放着她的壓歲錢。每年李國光和謝蓉都會在除夕那天放在她的枕頭底下，她一過12點就會去翻，然後開心的捧着紅包傻樂。

等回去之後，給爸爸一個擁抱吧。

吃過晚飯，春晚很快就開始了，李晨夕和表妹一邊看一邊吐槽，有時候打鬧一番，外公外婆扛不住在11點的時候去睡覺了，李晨夕分別給李國光和謝蓉設置了一個定時短信，在12點的時候發送。0點到了，姨媽給她們下了點餃子，姨父帶她們下樓放了煙花，然後把表妹領回了家。

剛剛還很熱鬧的客廳，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很安靜。

李晨夕稍微收拾了一下，去洗漱，鑽進了被窩。翻來覆去有些睡不着，又坐起來去拿手機，發現一條未讀短信。

她心裏猛的一緊，不知道是不是媽媽？

李晨夕飛快的點開，但不是謝蓉。

她有些失望，又有些開心。

因為發短信的人是李子寒。

短信很簡單，只是祝她新年快樂。她想了想，也編了一條短信，最後把稱呼換成了大蛤|蟆，發了過去。

結果沒幾分鐘，李子寒直接打電話過來了，李晨夕吓得手一抖，手機直接砸到了臉上，痛的她打了個滾。

李晨夕抖抖霍霍的按了接通，壓低了聲音：“喂？”

對方語氣很哀怨：“你被王磊帶壞了。”

李晨夕忍不住笑了，低聲道：“你上次說可以的。”

李子寒察覺出她刻意壓低了嗓音，輕聲問道：“你爸媽都睡了？”

“嗯。我房間就在他們隔壁。”李晨夕不想告訴他自己不在家，索性默認了。

“我爸媽也睡了，但是他們在樓下，我在房裏看電視他們都聽不到。”

“哦哦，所以、有什麽事？”

李子寒的語氣更哀怨了：“你果然被王磊帶壞了，這麽敷衍。”

李晨夕興趣盎然：“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如果我說是你會對我溫柔些嗎？”

李晨夕很幹脆：“不會。”

對方深深的嘆了口氣，小聲的碎碎念了一番，不過李晨夕沒聽清。

過了一會兒，李子寒又恢複了正常的語氣，輕聲喊道：“晨夕。”

李晨夕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捏住了，屏住呼吸等他接下來的話。

李子寒輕笑：“新年快樂。”

房間很靜，靜到能聽清李晨夕的心跳。點點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屋內，照到了床頭。

李子寒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到了耳邊，仿佛在溫柔低語。

他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李晨夕甚至能想象出他說這句話的表情。眉眼彎彎，神色認真，嘴角含笑，溫柔的祝福自己，新年快樂。

李晨夕有些沒來由的想哭，最後硬生生憋住了。她的聲音有些發抖，輕聲笑道：“新年快樂。我很高興。”

對方也笑了：“高興就好。”

李晨夕一字一頓：“愛妃，朕、心、甚、慰。”

李子寒默了半晌：“看來帶壞你的人還有陶蕊。”

“你說反了，我想、他們應該是被我帶壞了。”

李子寒一本正經：“那就不算。”

李晨夕直到挂了電話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李子寒是在說，她做什麽都是好的？

她的嘴角噙滿了笑意，剛剛低落的心情早就無影無蹤。

重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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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話語，給了我太多欣喜和感動。

你的笑容，給了我太多安慰和甜蜜。

對你來說，可能這通電話并不代表什麽。

對我來說，它就像流進了幹涸土壤裏的一滴甘露，讓荒蕪的大地漸漸複蘇，讓機械的心髒再一次有力的跳動。

親愛的。親愛的。

我遠比你想的更愛你。

我遠比我想的更愛你。

你對我來說，重要到無可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