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桐笙故意走情懷路線,先是投其所好送門票,接着又在大庭廣衆之下送給顏葭爾一首屬于他們之間回憶的歌曲,故意戳葭爾的心窩子。他的這一系列做法,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顏珩和顏露都屬于被秦桐笙收買的人,這個時候步調一致的向着秦桐笙。

顏葭爾孤軍奮戰的抵抗。

張洛雖然是翻唱《那個夏天》,但他獨特的嗓音為這首歌增添了些別的味道。演唱會藍色的燈海閃爍,全場大合唱,又為這首歌賦予了另外一層定義。

其中,數顏珩和顏露唱的最賣力。

顏葭爾安靜的坐着,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手心中滲出了微微薄汗。

現場刻意營造出來的氛圍,很難不讓人有感觸。

她眼睛低垂,看着膝蓋上的熒光棒,突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闖入她的視線中,手中握着一瓶果汁。

是她愛的草莓汁。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喝嗎?”

顏葭爾好半天沒有回應。

那只手也始終沒有動。

終于她鼓起勇氣擡頭,問他:“為什麽?”

代替他回答的是舞臺上的張洛在歌曲結束時的深情告白,“那個夏天,感謝遇見你。”

秦桐笙嘴角噙着笑,微彎的眉眼間盡是萬般柔情。

那是顏葭爾第一次發現,原來愛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眼裏真的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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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個小時的演唱會終于落下帷幕,顏珩和顏露嗨到筋疲力盡,癱倒在位置上回味無窮。

秦桐笙對顏葭爾交代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後臺找下張洛。”

原本癱着的顏珩聽到這句話又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從座位上彈跳起來,“姐夫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顏露也跟着起來,她先是吐槽了顏珩一句,“你又不是張洛的粉絲,湊什麽熱鬧。”然後雙眼放光的望着秦桐笙,“妹夫,可以順便把我帶去後臺嗎?”

秦桐笙看了顏葭爾一眼,見她對此事沒有反應,便說了句,“一起來吧。”

顏露和顏珩去後臺的時候,也不忘一人一邊拉扯着顏葭爾一起去。

演唱會的後臺很熱鬧,張洛的親朋好友及粉絲們送來的花環在後臺整齊的擺放着,占了兩大面牆。

一些高級粉絲和工作人員們在走廊上,圍了個水洩不通。還是張洛助理出來才把他們幾個人帶進去。

與外面的熱鬧截然相反,休息室裏,張洛正躺在沙發上,吹着個空調,還不忘開着風扇,手裏拿着個冰棍,好不快活。

門從外面打開,張洛條件反射的坐起來,速度極快的把那冰棍扔到垃圾桶裏,前後動作連貫就仿佛是這件事幹了上千遍一樣。

見到是秦桐笙和幾個他沒見過的人,張洛又重新躺到在沙發上,雖說是在和秦桐笙打招呼,但那話聽起來卻帶着點抱怨的意味,“你來了啊,我還以為是我經紀人呢,你說你也不給我個暗號,白浪費了我一根冰棍。”

張洛身為歌手,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的嗓子,冰棍這種涼性的東西他的經紀人碰都不讓他碰,但他偏偏有個臭毛病,演唱會完了之後,總喜歡來一根消消熱,他的經紀人見到一次說他一次,他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後來索性就偷偷的吃。

方才他以為是他的經紀人回來了,所以才條件反射的把那冰棍給扔了。

誰承想,來的人竟然是秦桐笙。你說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他那根冰棍還沒吃掉一半呢,你說氣人不氣人?

“起來,你歌迷來了。”秦桐笙來到張洛身邊,居高臨下的對他說道。

張洛在娛樂圈裏的人設是個情歌王子,情歌王子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盡是高貴,而且這個王子給衆人的印象是一直從未來過人間,體驗人生疾苦。

但這躲起來偷偷吃冰棍的事是一個王子該幹的事嗎?

張洛吭吭兩聲終于離開他那柔軟的沙發。

他臉上的妝還沒有卸,雖然濃,但看着并不誇張,和其他的那些搞怪歌手的演唱會妝容比起來,他可正常太多了。

張洛禮貌的同其餘的三個人握手,顏露和顏珩充分扮演了一個完美歌迷的身份,向他讨要了兩張親筆簽名。

輪到他向顏葭爾打招呼的時候,秦桐笙一只手伸出來,隔在了兩個人之間,“動嘴就行,別動手動腳的。”

張洛啧啧了兩聲,刻意忤逆秦桐笙的意思,他伸出手搭在了顏葭爾的肩膀上,用賤兮兮的語氣說道:“不如你給我和這位小仙女拍張照?”

秦桐笙眼皮一掀,“欠揍?”

他打掉張洛那只礙眼的手,把顏葭爾拉到自己身後。

張洛不屈不撓,頭向顏葭爾的方向探去,“葭爾妹妹你好,久仰大名,今天可算得見了,剛才送你的那首歌還喜歡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改天讓人刻成盤,送給你。”

張洛故意這麽說的,顏葭爾哪能不知道,雖說和張洛不熟,但在電視上見過的也多了,此時倒是沒什麽距離感。她道謝,“很好聽,謝謝你。”

張洛沖她眨眨眼,“別謝我,要謝就謝你前面這個人,歌是他點的。”

“廢什麽話。”

顏葭爾一直站在秦桐笙身後,看到此時他的耳根變成了粉紅色。

認識張洛之後,顏露小聲的和顏珩吐槽:“原來張洛本人這麽不正經。”

這句話正好被張洛聽見,他氣急敗壞的反駁道:“誰不正經?說誰不正經呢?”

這三個人一來一往,加上性格相似,竟然很快的玩到一起去了。

反倒秦桐笙和顏葭爾成了旁觀者。

直到經紀人回來,顏葭爾他們才離開。

走之前,秦桐笙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小禮物,扔到張洛懷裏,“送你的,慶祝你今天演唱會順利結束。”

張洛看了一眼便知道秦桐笙送給他的是什麽,“我要是個女的,這時候肯定撲上去親你一口。”

“滾蛋。”秦桐笙罵了他一句之後走了。

四個人從場館出來,顏露沖顏珩眨了眨眼,顏珩會意的揉着肚子說道:“姐,我突然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得去趟廁所。”

顏露緊跟着說:“要紙嗎?你帶了嗎?沒有的話我去給你拿。”

說着,兩人就跑走了。

這兩人打的什麽主意,顏葭爾一清二楚。她拆顏露的臺說道:“她一個女的跑男衛生間送紙像話嗎?”

秦桐笙笑了,“為了能讓我和你單獨相處,他們倆可事煞費苦心。”

顏葭爾翻了個白眼,合着這位爺倒是知道這都是誰造成的啊。

“說吧,什麽事找我。”

秦桐笙斂去臉上的笑容,垂在身側的手指腹來回摩擦,他的嘴巴先是張了張,随後輕咳一聲才說道:“那天,你見到的那個女孩,我們沒有關系。”

顏葭爾雖然知道秦桐笙這是在對她解釋,但還是無所謂的說道:“你自己的事,跟我也沒有關系。”

秦桐笙今天向顏葭爾說的這句話屬于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幾次解釋之一,他好不容易放下了面子,得到這麽一句回答,導致秦桐笙直接炸毛,他“靠”了一聲,“你他媽的。”

罵了一句之後,秦桐笙又接着說:“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最好你是吃醋了,不然老子今天饒不了你。”

顏葭爾噗哧一聲笑了,純粹是被秦桐笙這前後反差逗笑的。“秦桐笙,這才是你,剛剛那麽吞吞吐吐的太不像你了。”

秦桐笙狐疑:“我現在啥樣?”

顏葭爾只顧着笑,故意吊着他的胃口,就是不說。

向女人解釋一向不是他的長處,秦桐笙不耐的說道:“你就說吧,你到底信不信我,有沒有懷疑我?”

顏葭爾抿着嘴沒回答,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秦桐笙心底一沉,再開口聲音驟降了好幾個度,“跟五年前一樣,你還是不信我。”

在秦桐笙緊逼的視線下,顏葭爾退縮了,她移開眼睛,看向了別處。

他質問的沒錯,她确實懷疑他了。

顏葭爾的做法充分的表示自己的答案,秦桐笙冷哼一聲,“我倒情願你是吃醋了。”

顏葭爾的心髒緊抽,她如果不是吃醋了,怎麽會生他的氣。

許久沒得到顏葭爾的回答,秦桐笙的耐心消失殆盡。自尊心使然,這時候的他沒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顏葭爾這才擡起眼。

一輪圓月懸在空中,映的地面泛着奶白的光。

今晚的月色真好。

她想。

她看着他的背影,那一刻,可能是那晚的月□□惑了她,也可能是她心底那個一直被她忽略的聲音終于破土而出,又可能是她想盡快結束掉這一切。

所以她叫住了他。

“我吃醋了。”

秦桐笙的腳步驟然止住。

他腳步轉了轉,回過身來。

“你再說一遍。”

對上他的視線,顏葭爾又說了一遍,“我吃醋了。”

秦桐笙兩三步來到顏葭爾面前,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你知道你說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顏葭爾的頭被迫仰起,她看向他,緊咬着牙,喉嚨間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然後秦桐笙的吻就那麽的印了下來。

顏葭爾合上眼睛,淚水毫無預兆的從她眼中滑落。

唇齒纏繞間,他說:“寶貝,我等你這句話好久了。”

與這兩人之間的情意綿綿相反,一直躲在角落裏看好戲的顏露和顏珩看到這一幕後,同時爆炸。

在顏珩大罵之前,顏露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從顏珩的肢體語言以及嗚嗚咽咽的聲音中,能聽出來他是在罵“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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