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下班之前,李少強突然發了通知,說要開慶功宴,慶祝錢涵萱高升,整個公司的人都心照不宣,看來李少強和錢涵萱的暧昧關系是八九不離十了。

溫錦并不想參加晚上的慶功宴,那天喝了酒,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鼻子就有點塞,喉嚨更是像被細碎的沙子堵着,咽東西難受得很,但她并沒有放在心上,想着喝點熱水就會好,結果今天下午腦子就開始昏沉沉的了。

“溫錦,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注意到溫錦難受的表情,陸錦年從自己的保溫杯裏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她。

“沒事,就是有點小感冒,我喝點熱水就好了。”接過杯子,小心抿了一口,溫錦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全程黑臉的顧硯之,忍不住抖了一下,“那天你小叔接你回去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原來我沒看錯啊,我還以為是你送我回家的,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陸錦年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那天晚上半夜嘴渴得難受,陸錦年醒來就發現她已經在自己房間,床頭開了一盞小夜燈,暖色的燈光,一點也不刺眼,桌上放了一杯水,還有是溫的,她第一反應是顧硯之,後來想了想,最近他都在忙公司的事情,一直住在外面,她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過他了,況且那時候他也不知道她在哪,就把這個想法否決了,沒想到真的是他。

溫錦想要出聲安慰,卻被老板李少強的聲音搶了先——今天提早半個小時下班,去酒店,我做東,誰也不許請假。

現在這個情況,她想請假也請不了了……

一大幫子的人,占據了墨遠酒店最大的包廂,依舊是上次的酒店,溫錦此刻的心境卻和之前完全不同,上次酒店門口的情景還一一在目。

硬着頭皮抿了幾口紅酒,她的臉就紅的不像樣,腦子越發昏沉,不知道是因為美酒醉人,還是因為真的感冒了,她的眼皮慢慢就阖上了。

“溫錦?溫錦?醒來之後記得吃藥。”

耳邊的聲音,清清潤潤、雅致動聽,很熟悉,在說着什麽,她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怎麽也睜不開,沒有什麽意識,她輕輕地“恩”了一聲。

溫錦睜開眼的時候,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外面的天蒙蒙亮,透過窗簾,正好是可以看清室內的亮度,外套整整齊齊的放在椅子上,床頭櫃放了一只保溫瓶,一個陶瓷杯,還有一盒感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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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太陽穴,怎麽也想不起昨天斷片的記憶,只記得夢裏好像聽到了陸唯桉的聲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笑着搖了搖頭——是夢吧。

她打開保溫杯,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水還是燙的,潤了嗓子,然後和着感冒藥喝完了一整杯,精神好了不少,拿過手機看了時間,才恍惚想起今天是星期六。

走出卧室,她就聞到了一股米飯的香味,昨晚空腹喝了一點酒之後就睡着了,到現在都沒吃過什麽,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大叫,循着香味進了廚房,果然看見冒着熱氣的電飯鍋。

沒有心思先洗漱,她就着冷水漱了口,然後盛了一碗暖暖的白米粥,沒配任何小菜,連着喝了兩碗淡而香的粥,她是真的餓了。

吃完收拾好,時間還不過八點,給陸錦年發了一條微信——謝謝她昨晚送自己回家。

她蓋着小毯子,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感冒藥慢慢地就起了效果,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漸漸化為統一戰線,她的呼吸聲漸漸平緩……

陸錦年收到微信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拿過手機,眯起眼睛掃了手機屏幕一眼——是溫錦,謝謝自己昨晚送她回家。

意識清醒了一點,她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昨晚多虧了唯桉叔。”

昨晚,她看見溫錦抿了幾口紅酒,就睡着了,整張臉紅的不得了,鼻息間呼出的氣很燙,她立馬察覺到不對勁,用手摸了摸溫錦的額頭,果然很燙,應該是發燒了。

她跟蔡姐說了一聲,就用身子撐着溫錦走出了包廂,準備送她回家,結果一出包廂就看到了唯桉叔,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正在打電話,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沒過多久他就收好了手機,朝她走過來,眉頭微蹙,開口,嗓音低沉,“怎麽了?”

“堂叔。”陸唯桉背對着光,站在她對面,陸錦年看不清他的臉,但也感覺到了他周身散發的壓迫感,她對陸唯桉從小就有一種晚輩對長輩的敬畏感,也只敢在溫錦面前叫他唯桉叔,“我朋友,溫錦,好像發燒了。”

聞言,陸唯桉的眉頭皺地更深了,伸手,扶住溫錦,擡起另一只手,用手背貼着溫錦的額頭,沉聲開口,“我送她回去。”

他說完,将身上的長外套披在溫錦身上,然後微蹲着身子,小心翼翼抱起溫錦,沒等陸錦年的反應,轉身就走了。

陸錦年有片刻發愣,看着已經走遠的陸唯桉,剛想追上去,手臂卻被人抓住,她疑惑地轉過頭,看見對方之後,立馬皺起了眉,悶聲說道,“你放手,我要去找我朋友。”

顧硯之聽到陸錦年的話,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依舊緊緊地抓着她的手,開口時,聲音中透出一絲絲無奈,“等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多謝小叔的好意了,我朋友生病了,我現在要送她回去。”陸錦年說着掙脫了顧硯之的禁锢。

其實她剛剛看到顧硯之的瞬間,是很開心的,将近半個月沒見了,每天都很想他,那天知道是他送自己回去的時候,她心裏別提有多興奮了,可是興奮過後就是失落,以前要是她這麽不乖,他不管怎麽樣都會小小的教訓她一頓,但是這一次他什麽都沒做,也許是真的不在乎了,所以無論她變成什麽樣,他都不在意。

陸錦年越想越難過,忽然就不想看見他,連帶着禁锢着她手臂的手都變得無比諷刺……

出了酒店,她原以為陸唯桉在門口等她,但是東張西望,怎麽都沒看到陸唯桉的身影,慌慌張張地拿出手機,手指滑到陸唯桉的電話號碼,還沒有按出撥號鍵,就被人奪走了,她以為遇上搶劫的了,心裏一急,眼睛瞬間就紅了,慢慢蹲下身,帶着哭腔開始碎碎念,“小叔欺負我,唯桉叔也欺負我,現在連小偷都欺負我。”

“起來。”看着蹲在地上小小一只,嘴裏還振振有詞地控訴着他的陸錦年,顧硯之頗為無奈地擡手輕捏了捏眉頭。

聽到是她熟到不能再熟的聲音,陸錦年心裏更加委屈了,淚眼婆娑地擡起頭,伸出手,一臉怨念地看着面前的“小偷”,“小偷是你,把手機還我,我要找唯桉叔。”

“他送你朋友回去了。”

“不可能,唯桉叔又不知道溫錦住哪。”

“他知道。起來,我跟奶奶說了送你回去。”

……

最後她的脾氣沒甩成功,就直接被顧硯之“打包”扔進了他的車裏,陸錦年氣得路上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側頭看着窗外,嘴巴撅得比天還高,到家之後就急匆匆地上樓,上車之前對陸唯桉怎麽知道溫錦住哪的疑惑也甩到了九霄雲外。

——

溫錦的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中途被電視劇中突然發出的尖叫聲給吓醒了,人還是困得很,關了電視,就意識迷糊着進了卧室。

醒來的時候,她大半個身子都露在被子外面,睡着的時候還不覺得冷,這一會兒倒是冷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坐起來,喝了口水,咽下,嗓子好像比早上還疼了,床邊的感冒藥還乖乖地躺在那,這藥的效果貌似只起在了讓人犯困上。

她擡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下午四點了,看來今天注定是要在睡覺中度過了,想起早上的粥還沒喝完,一直放在電飯鍋裏保溫着,她起床從衣櫃裏拿出了保暖睡衣,走到廚房,吃完了最後一點粥,暖暖的,胃舒服了,人也精神了一點。

收拾好東西,準備泡個熱水澡就休息,之前為了設計圖紙耗費了太多精力,所幸現在也快到年底了,來找她們公司設計裝修方案的客戶也少了,比較忙的也就只有財務部了,現在她手上的兩個裝修案子也快接近尾聲,并不需要她太多花心思去監工。

第二天早上,姐姐溫棉的一通電話,吵醒了睡得正香的溫錦——

溫棉是一名法語翻譯,在一家小的翻譯公司工作,平常主要接一些翻譯書籍的工作,最近她的上司去了n市出差,為了接待從法國來的商人,這是她們公司第一次外接這種翻譯工作,所以她上司很重視,親自出馬,以免發生什麽意外,結果還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昨天結束工作回酒店的時候,不小心被一輛電瓶車撞骨折了,現在正在醫院休養,只能讓溫棉來接替她的工作。

到以上為止跟溫錦沒什麽關系,她還是很看好自己姐姐的實力的,而且姐姐走了還有姐夫湯靖宸可以照顧小湯圓,不巧的是,最近湯靖宸也出差了,那好吧,還有溫媽媽留下,算算時間媽媽在外婆家也呆了一個星期了,應該回來了,結果更不巧的是,溫媽媽因為外婆感冒的原因,還得在j市多住幾天照顧外婆……真的好湊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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