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顧錦文聞言心裏微微一驚,頓了一會,委婉拒絕道:“我可能也很快回去了,你來回一趟也要花錢和……”

“可是我想你。”沈堯青直接搶了話,“冬天了,晚上很冷,一個人睡的時候身子是冷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你。”

顧錦文聽着他低沉又壓抑的聲音,突然就記得她這次回醫院都二十多天了,他們已經二十多天沒見面了,因為醫院的電話她也不敢私用,這二十多天,她們只通了一次電話和一次信件,昨天讓周芙送過去的信,她都還沒有得到回應。

“錦文,我很想你。”沈堯青又道。

顧錦文不知怎麽的突然就心軟得很,房間裏傳來幾句對話聲響,她回過神應道:“那你來吧,不過明天不行,我可能會很忙,後天中午你來縣醫院門口等我。”

“好,那就後天。”沈堯青的聲音帶着幾分愉悅,他才說完那邊就匆匆挂了電話。

看着他一臉愉悅,沈大海笑了笑,“咋滴,想媳婦啊?要去縣裏?”

沈堯青唇角勾笑,現在離過年也得一個月,兩人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他一個人在家感覺有點凄涼,而距離結束培訓還有差不多三個月,感覺日子好長好長。

不過現在後天就能見了!

“我下工了。”沈大海敲了敲桌面。

“大海叔。”沈堯青叫他,雖然沈大海現在已經當了爺爺,但他現在還習慣這麽叫他,“過了年馬上就要新翻種子了,我上次那個提議你想跟大隊其他人想得怎麽樣?”

沈大海知道他說的是搞的是什麽生産責任制,雖然現在上頭已經有人提出這個意見,鄉下也有不少大隊想争取說試一試,但說歸說,并沒有人實際行動,沒有正式的文件誰都不敢動。

“不行。”他直接回絕了,“沒有文件,咱們不要做這些。”

沈堯青起身,“既然革委會有人提出,那說明這個責任制是有人支持的,我們應該表率。”

“那有什麽用,沒有文件啊。”沈大海回頭看着他,“上面有人提并不代表方案要實施,萬一文件不通過呢?”

“咱們現在就弄,那回頭人家文件不發下來我們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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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堯青眼眸微沉,他現在下面的那些小生産隊,不少人看着是集體勞動,能偷懶就偷懶,一點積極性都沒有。

“我們可以偷偷試。”他慢道,“我們先開會,告訴大家今年有這麽一個勞動方式,然後寫保證按手印,誰都不能說出去。”

沈大海微嘆,“沈堯青,你把人心想得太好了,到時候人家舉報咱們大隊能有什麽好日子過嗎?”

“一頂走資本的帽子扣下來,到時候咱們小隊裏的人可不得恨咱們啊?”

沈堯青當然想過這個問題,但方案太誘人,他心裏雀躍,忍不住想要去試一試。

“我知道你想為隊裏好。”沈大海道,“可也得上面的文件支持才行,你別看其他隊裏也是這麽想的,他們沒有實施其實就是在觀望。”

沈堯青沒有說話,沈大海說的這些他都想過,但大家都在觀望,就沒有人邁出一步。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出個頭。

這事被拒絕,沈堯青也沒太多失望,沈大海有自己的考慮,他也不強求,等過段時間再問。

下了工,他直接去了自留地,上次兩人種的菜花早已經冒出了嫩綠的葉,他一個人在家吃飯就随便摘了點菜花和豆角,回到家時,便看到他爹站在門口往房間裏看了看。

“爹,你找我有事?”他直接叫道。

沈老頭聞聲吓了一跳,他忙回頭看着沈堯青手裏的幾把菜,“你還沒吃飯吧?”

不知道怎麽地,自從上次這孩子說那句‘不是親生的’話後,他這幾天都睡不好,總是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夢見他剛被送來那時候,然後又夢到他突然知道真相後跟他們決裂的情景。

小姨子當時就過世了,孩子的爹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後面也好像沒人來找過,當年知道事情的人除了小舅子和他們也沒誰了,按理過了這麽多年,這事情是不可能會被堯青知道的。

可他就是最近心慌得厲害。

沈堯青晃了幾下手裏的東西,看着他神色微亂有些奇怪,“正準備做。”

“別做了。”沈老頭道,“那邊做好了,直接過去吃了。”

沈堯青聞言就直接道:“家裏有飯,再不吃明天就壞了,我随便弄點菜吃就不過去了。”

沈老頭就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總覺得這孩子心裏有一股怨,“堯青,嫁妝的事你還在記恨你娘嗎?”

沈堯青覺得這兩天他爹好像有點反常,每次見到自己眼神總是怪怪的,好像有什麽話要說一樣,“沒有,嫁妝的事錦文昨天不是讓大嫂都跟你們說好了嗎?我恨她幹什麽?”

“飯我就不過去吃了,免得曉霞看到我總是瞪眼。”他又道,“要是我想過去那邊吃飯,以後會提前跟你說。”

沈老頭見他拒絕得這麽自然,也不知道說什麽,只得自己回去了。

沈堯青看着他背影神色皺了皺,昨天周芙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了女人的信,女人在信件裏都說明給嫁妝的情況,沈曉霞自然不滿意,現在他爹過來叫他去吃飯,無非就是要說這個事,所以他并不想過去。

顧錦文挂了電話後回了韓團長的房間,韓團長直接讓張弘力将那幾人送走,一時間,家裏就只剩下他們跟保姆三人。

顧錦文對他為什麽讓自己留下來治病真的非常好奇,可對方并不着急治病,待那些人出去後,直接跟她拉起了家常,“你結婚沒有?要是沒結婚,我給你介紹老謝他們家那三兒子。”

“部隊上班的,可上進了。”他笑眯眯道,“人又長得好。”

顧錦文哭笑不得,“韓團長,我結婚了,我丈夫以前也是部隊的。”

韓峰微挑着眉,沒想到現在這些個年輕人也結婚這麽早,“那咱們可真有緣,我以前也是部隊的,你丈夫哪個軍哪個團的?”

顧錦文覺得這老頭估計太悶了,現在要拉着她聊天,“我沒問過他呢,所以不知道。”

“他退伍前只是個班長,團長您肯定是不認識他,何況他可能跟你還不是一個軍的呢。”

韓峰撐起身子,保姆拿着枕頭給他墊着後背,他卻直起身,“說說名字,說不定我就認識了?”

“沈堯青。”顧錦文笑道。

韓峰聞言想了想,沈堯青這個名字,好像有一點熟。

不過現在他可沒時間去想到底為什麽熟。

顧錦文見他擰眉思慮,便試着轉了話題,“團長,剛才那麽多醫生,你怎麽突然讓我給你看病?”

“當然是你說的話比那些人好聽。”韓峰直言不諱,“我這病就這樣了,也不值得折騰,他們累我也累。”

顧錦文一怔,然後将視線轉到床邊桌上的照片上,“是因為我誇了這張照片嗎?”

韓峰拿起相框擦了,直接應道:“沒錯,你會說話,我高興。”

顧錦文微抿着唇,猶豫幾下才道:“她是您什麽人?”

韓峰盯着照片,朗聲大笑起來,“我最愛的女人。”

韓峰記得當年自己把她救土匪窩時的情景,女人得了救,也不管不顧就直接朝他就撲了過來,她抱着自己哇哇大哭,把他的軍服都沾了淚和鼻涕。

或者是後怕,她就抱着自己一直不放手。

因為他還有任務,她便被其他戰士送回村裏。

剿匪任務還在繼續,他們也一直在移動地點,後面不知道她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就找過來,一見面就開口說要嫁給他,還親了他。

韓峰當時是真的被吓到了,那時候他也只是個小班長,沒有家更沒有錢,怎麽可能跟女人談這些風花雪月的事?

所以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

後來的剿匪地點他們不需要移動地點,女人沒事就過來找他,他那時候不好意思把一個姑娘扔在軍營外,所以就算不喜歡他也要好心去勸她離開。

這一來一去的次數久了,韓峰也不知道怎麽就愛上了,後面剿匪成功,部隊要被招回軍隊,離開的那天,女人過來問他什麽時候跟她結婚。

說實在的,韓峰那時候已經二十四了,他也很想結婚,但有心也無力,所以沒有給她确定的答案。

或者她早就有預謀,來的時候還帶了酒,美其名慶祝剿匪成功,後來他喝得暈乎乎的,知道她脫了衣服,也知道她給自己脫了衣服,後面也不知道稀裏糊塗的就睡一起了。

醒來的時候韓峰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回去部隊打結婚報告了,可沒等結婚報告交上去,他們部隊就被整建去朝鮮支援參戰,結婚的事就這麽被耽擱了。

“難怪剛才我看你一直在看她……”

女孩的話直接打斷了他的冥想,韓峰回過神,心情突然特別的好,“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顧錦文就笑着安慰道:“這只是小病,只要你在用藥期間保持好心情,別抑郁,保證你以後天天能看到她。”

韓峰眼眸微閃,他現在也只能看照片了。

當初去朝鮮又出發得急,他只得給她寫了信讓她等自己,上了戰場,心裏有個結婚想讓她過好日子的念頭,他很拼命,可誰知道戰場比剿匪時候更無情,他差點就死了。

等到撿了一條命回來,她沒了。

他沒有見過他家人,打聽了很久才聽他們村裏人說是自己走的那年,她急病死了。

韓峰沒有說話,直接将照片放了回去,“你開藥吧,開完藥小吳會帶你去休息。”

他直接轉了話題,顧錦文就接了話,“好,這次我開的是藥丸,加了蜜,不苦的。”

當晚,顧錦文在軍區大院住了下來,晚上的時候是跟保姆和張弘力一起吃的飯。

吃完飯後,張弘力問顧錦文:“這個病你有沒有把握?”

顧錦文吃完飯後跟保姆随意聊了一會,她便知道了韓團長的大概情況。

一頭白發看似已經上了六十的韓峰其實今年才五十一歲,他父母早在他幼時離世,他被叔叔逼着離家然後才去當了兵,當兵後剿過匪也參加過一些戰役,但一生無妻無子女,早四年前在準備晉升時卻病得厲害直接退休了。

韓家現在就只有他跟一個保姆,連張警衛都是謝師長從外面給他雇來的,聽着感覺他有點小可憐的,所以他情志不遂顧錦文好像突然能理解了。

但若是韓峰不自己解心中的氣郁,就算這次治好了病,他後面也可能因為一點小感冒再次反複發作。

心理病這一方面,顧錦文沒有接觸過,對于這次的病,她突然覺得沒把握了,她看着張弘力,“不是十分的把握,不過團長的今晚的心情還可以。”

“我再試試幾天的藥。”

張弘力也沒辦法,只好就這麽辦了。

當晚醫院那邊就送來了藥丸,顧錦文讓保姆煮了姜湯就着藥丸讓韓峰喝了下去,韓峰也很配合很給面子地吃了下去。

當晚顧錦文沒敢睡覺,她開了兩個藥方,一個把劑量多加了一點,晚上喝的就是這個多一點劑量的藥。

加的量并不多,也已經跟醫院的醫生報備過了,但這兩層樓的平房只有她一個醫務人員,吃過藥後要記錄用藥情況,她只得在客廳在将就了。

藥不是靈丹,韓峰喝過後也不會馬上起效,他不時低咳,斷斷續續的,到了半夜顧錦文沒見有什麽異常,再讓他吃了一次藥才睡去。

顧錦文把保姆叫醒讓她換班,她就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保姆看她這麽緊張也不敢大意,只要房間裏咳一下就記錄一下。

第二天韓峰清醒的時候顧錦文還沒醒,不過這次他不是咳醒的,而是自然醒的,保姆很意外,突然就道:“是不是顧醫生的藥起作用了?”

韓峰先舒了一口氣,胸口還是疼的,“跟以前沒什麽兩樣,只是那藥比那些醫生開得甜多了。”

咳久了,藥也吃多了卻一直不見好,韓峰都沒報什麽希望,他現在也不想給自己什麽希望,不然只會更失望。

他說完又咳了起來,只是這次跟昨天一直咳嗽不同,他咳了幾次就收了聲。

吳秀敏卻好像發現了什麽,她照顧韓峰這麽久,他每次咳嗽什麽情況她了如指掌,他平時咳得厲害,沒十幾來聲停不下來,可現在就咳了幾聲就停了,可看着他不相信的眼神,她也只把這種異常先壓在心裏。

“那你看要不要讓顧醫生起來先給你看看?”

韓峰擡眼看向門外,顧錦文還睡在沙發上,“怎麽不讓人去房間睡。”

他說完又咳了起來,這次也只是咳了幾聲就停了,吳秀敏心微喜,感覺好像真的跟以前咳得不一樣了。

“顧醫生說怕睡房間聽不到叫喊。”她應道。

韓峰沒說話,只覺得這個小顧醫生還挺敬業的,他收回視線,看着保姆道:“你把藥拿來給我吃。”

顧錦文是被餓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心裏大驚,于是一臉尴尬地進了房間。

韓峰已經下床了,他在房間內活動身子,看着精神還可以。

“對……對不起韓團長,我睡過頭了。”她一臉漲紅,“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韓峰咳了幾聲,回頭看着她笑道:“累就去睡覺,這裏有保姆,有事就會叫你起床。”

顧錦文沒好意思再睡,又給他把了脈,脈象沒什麽變化,不過聽着他咳嗽,好像短促了一些,她又去問了保姆,保姆也是這麽反饋。

她心微喜,忙給何妨打了電話,又給醫院的醫生說明了情況,一致決定加量的藥,還繼續吃。

一整天,為了治病,顧錦文就主動拉着韓峰聊當年他剿匪的事,韓峰并不想說太多,于是就拉着她下棋。

韓峰一點不讓步,把顧錦文這個菜鳥殺個片甲不留。

顧錦文被虐了一天心情又累又郁悶,但聽着保姆說情況團長情況似乎好轉的時候,她也認了。

想到第二天沈堯青要來,她便對韓峰道:“團長,明天中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我跟你請個半天假?”

韓峰就問:“去哪?讓張弘力送你。”

顧錦文沒有拒絕了,到了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張弘力開車直接去了醫院門口。

從六延村到縣城,差不多要五個小時,沈堯青到時,已經是快到下午一點了。

他一臉深沉,微垂的眼睑下有淡淡黑影,幽深的眸子裏帶了一絲疲憊,下巴密密麻麻長了一些胡渣,看上去很憂郁的樣子。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沈堯青忍着近一個月來的想念沒敢上前去抱她。

“餓嗎?想吃什麽?”顧錦文出門的時候已經填過肚子了,所以她現在并不餓,可沈堯青肯定是一早出門。

女人今天臉上抹了胭脂膏,又塗了口紅,厚厚的圍巾裹在脖子上,一張小臉就只見了一半,像是貓趴在被窩裏一樣可愛。

沈堯青微微一咽,感覺外面的天再冷也壓不住自己體內的某種情緒,他現在一點不餓,或者是說他的糧食就是眼前的女人。

他緊握着她的手,反問:“你餓嗎?”

顧錦文搖頭,“我剛才下班的時候吃了一點,你餓的話我們就去醫院旁邊不遠處的飯店吃點東西。”

“行。”沈堯青點頭,拉着她就往醫院外面走。

顧錦文跟着他,越走越不對勁,她看着兩人離飯店越來越遠,便問:“沈堯青,你要去哪,往前面沒有飯店了。”

沈堯青不語,拉着她一直往前走,待走到招待所門口時,他停了下來。

顧錦文看着門口‘招待所’那三個字,臉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原來,男人所謂的吃飯,就是要吃自己。

兩人走了進去,沈堯青呼啦一下的将東西全都掏了出來。

他什麽都準備好了,介紹信,結婚證,七七八八的都交了給前臺,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原因,從他嘴裏的說出來的話,還有點哆嗦,“開……開房。”

顧錦文瞧着前臺的女人盯着自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開完房間,她低着頭直接跟着男人上了房間。

招待所真的不太好,就非常簡單的一個房間,家具什麽的都有,但看着就有點舊,也不知道房間隔音好不好。

兩人才關了門,男人就直接将她壓了牆面上,下一瞬他撫着她的小腹部問:“沒有嗎?”

顧錦文知道男人問的是什麽,她輕搖着頭,咬唇道:“我之前說過,沒那麽容易……”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薄唇便吻了下來。

他的吻溫柔而細致,在她紅唇上反複流連,吻了好一會,他放開她,垂首盯着她的雙眸,啞着聲音笑道:“沒事,以後我們努力。”

貼近的距離,那灼熱的氣息在她臉上不時撩撥,顧錦文壓抑着被他帶起的喘音,“你還沒洗澡呢。”

“我早上洗過了。”沈堯青磁性暗啞的聲音響起,他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了套.子,“我連它都帶來了。”

顧錦文無聲輕笑,這個男人,什麽都準備好了,就是等着過來而已。

她抱着男人,伸着指尖在他後背從下到上剮了一下他的脊骨,“你真的不吃飯?”

沈堯青身子微僵,又在她粉嫩的唇吻了吻,語氣暧昧道:“你去洗洗我就吃。”

他說完并沒有停止吻她,連溫柔也開始變得粗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接吻了,顧錦文現在覺得心裏的歡喜和愉悅都翻倍,這種雙重喜歡,讓她也開始變得主動。

現在的套.子很厚,不能跟她現實裏的什麽0.01相比,用起來的話,她也不是很喜歡。

前一次都沒有懷上,原主跟沈堯青的時候也沒有小孩,顧錦文也變得大膽了起來,這一次,她讓男人把東西收了起來。

沈堯青大喜,這兩個小時,都在她面前盡展自己男人的魅力。

出門的時候,顧錦文開始埋怨他,“又不是以後都吃不到,幹什麽這麽賣力?”

沈堯青這會兒也不怕別人笑放話了,挽着她的手臂,“過了今天,我又要做一個月的和尚了。”

“你都不知道,每天晚上一邊想你一邊當和尚的感受。”

他的語氣頗為幽怨,顧錦文想了會,默默閉了嘴,兩人還是往回走,醫院對面有個國營飯店,裏面的東西比公社飯店好吃多了。

差不多要到的時候,從前面使過來的車緩緩在他倆面前停了下來,很快窗口搖了下來,韓峰一雙微濁的眼盯着沈堯青。

他心微微一怔。

片刻後,他轉眸對顧錦文道:“小顧同志,今晚叫你丈夫一起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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