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家路窄
初三這天天氣很好，據天氣預報最高溫度有16°C。
好幾天沒出門了，我将自己穿戴整齊出門。
數九的天氣，風吹在臉上還是有些冷。
“姑娘，新年好啊！租車嗎？今天所有的車一律十五。”
鑽石廣場的石柱子下，一位中年婦女朝我熱情地招呼。話已說完，讪讪的笑容卻仍挂在臉上。
上午時分，路上行人少，走在廣場上的人更少。
我租了一輛紅色的。沿着路邊，我朝黃金大道騎去。
黃金大道并不大，三四米寬的石板路蜿蜒向前，右邊是河，左邊是樹林。
時不時的有一二個行人經過，像是鍛煉身體的。騎車的似乎只有我一個。
這樣十分好，安靜、安全。
路邊樟樹獨特的清香，随着風迎面吹來，不濃不淡。那些郁郁蔥蔥的樹葉，在陽光的照射下綠得發亮。
一片綠色中我看到了不一樣的白。它和塗在樹杆上的白石灰不一般高，那個白色明顯要高出一截。
近了、近了，近到我看清那是一個人時，我的心漏跳了不止半拍，雙腳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穿着白色衛衣的司徒尤洌，背靠着香樟樹，一雙黑眸穿過斑駁的樹影和陽光向我微笑着。
是他？！他怎麽會在這？等我恢複意識的下一秒的下一秒，我騎車就走。
沒有騎得太快，雖然我很想這麽做。
只要騎遠了就好了。我一邊不急不緩地蹬着一邊自責自己還在怦怦亂跳的心。
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等我扭頭看的時候聲音已經到了跟前。
他騎着山地車，與我保持半米的并排距離。
我眼觀鼻鼻觀心。
突然，山地車攔到我前面。
我急忙捏住剎車。
“你幹嘛！”如果我遲停一步，可能就會撞上去。
“我十分好奇，我在你眼裏是不是透明的？”
“你的山地車很酷。”
“陌芊！”
他看上去很生氣，一雙眼睛瞪得，好象到了仇人相見份外眼紅的地步。
“新年好！”還是我有風度，不計較他的無禮。
“陪我騎車！”那雙眼睛仍然怒氣沖沖。
“哦。”
“不許說‘哦’！”
“哦。”
“還說！”
“……”
他擺正龍頭，“上車。”
“嗯。”
他總算是笑了，嘴角隐着一道漂亮的孤線。
我們并排騎在石板路上。
“騎車你怎麽穿裙子？”他問。
“我只是出來走走，沒想到會騎車。”
“以後騎車別穿裙子！”
“為什麽？”
“不為什麽。”
“穿裙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方便。”
他眦我一眼，“說了騎車別穿裙子就別穿！”
“哦。那我回去了。”
他一個急剎停下來，驚訝、受傷、失望、生氣，種種交織在一起的眼神直逼過來。
“你不是讓我別穿裙子騎車嗎？我這就回去換。”
“陌芊！”
“幹嘛？”看他生氣的樣子我忍着笑。
風輕樹靜，我們再次騎車上路。
“下次我們騎雙人的。對了今天你怎麽會來這裏？”
他一口氣說完不帶停的。難道是怕我再次拒絕？
“路過廣場，看見有租車的就來了。你呢？你怎麽會在這？”我邊問邊扭頭看他，他微弓着身體目視前方。這時候的他，俊逸得令人遐想連篇，白衣飄飄的霸尤天下騎着靈獸的樣子也是如此吧。
怎麽總愛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游戲裏的世界？看來我真是中了網游的毒了！
“心情不好。”他說得似乎現在也心情不好的樣子。
“長腳叔叔心情不好？”
他一頓，下了車。
我不明所以，也跟着下了車。
“我不是長腿叔叔！”他的表情看上去極其嚴肅。
“長腿叔叔有什麽不好？”其實他還挺符合長腿叔叔這個稱呼的，他的腿那麽長。
“陌芊，你記住，我不是長腿叔叔！”
“那你是什麽？”傻不傻的，話已經出口。
就這樣發生了，他溫熱的唇落在我冰涼的唇上，那樣地輕，輕得好象柔水軟玉一般。
本以為是紳士的一吻，不料他觸碰着輾轉着還伴有輕微的吮吸。在他越來越加重力道的時候，我本能地往後縮，頭也低下了。
他沒有再靠近，就那樣保持原來吻我的姿勢。我感覺我們彼此的氣息是如此地近，近得分不清到底是誰的那麽急促那麽熱。
“其實你比我讨厭。”他幽幽地說了一句，然後緩緩地退回去。
望着他含笑的眼睛，我問，“如果我真的很讨厭呢？”
“那麽我一定會比你讨厭一百倍。”
也許是戲言，但我的心卻為之一顫。
幽靜的小路，我們默默地走着。
“餓了沒有？我們去吃午餐。”他說。
“好。”
“想吃什麽？”
“随便。”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去我那。有現成的。”
“就在附近。我一個人住。”他補充道。
“你住這裏？”我有些吃驚，在水一方樓盤是我們這公認的最佳悠閑住所，能住在這裏，非富即貴。
“嗯。去嗎？”他問。
“去外面吃吧。”
他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陌芊，你沒有這麽膽小吧？”
數排樓房隐在山間，樓房的四周林立着高大的槐樹。
他讓我攜他的車，他提我的車。我們一前一後上樓。
沒想到他的山地車這樣輕，比我租的那輛輕多了。
很快到了三樓。
打開門，他立在一旁讓我先進。
“随便參觀。”見我站在玄關沒動，他說。
“要不要換鞋？”我問。
“想換嗎？”
“嗯。”
“等一下。”
很快，他從陽臺拿來一雙棉拖。
拆開塑料袋，他蹲下身把鞋放在我面前。
“謝謝！”這樣的禮遇讓我有些不适、不安。
“好孩子！真有禮貌！“
我牙癢癢得說不出話來。他那口氣他那表情，好象長輩一邊摸着小孩子的頭一邊表揚似的。
“意大利面和餃子，你喜歡吃什麽？”這時他已經把電視打開。
“餃子。”
“茶、咖啡還是果汁？”他站在廚房向我問道。廚房與客廳是相通的，中間隔着吧臺和酒櫃。
“白開水。”
見他打開冰箱，于是我說，“要幫忙嗎？”
“謝謝。不用。”他比我讨厭，他在學我的口氣說話。
信步，我來到落地窗前。窗外陽光明媚，樹木叢中，一條黃白色的人行路像在油畫裏一樣，安靜地曬着太陽。
轉身向內環顧，黑白色的電視牆，象牙白的地板，地板中間鋪着一塊銀灰色的地毯。這符合他的個性和身份，時尚氣派。唯一與之不同的是沙發。米色的布藝沙發和條紋抱枕，有一種親近的家的味道，有一種讓人想脫掉鞋子坐上去的沖動。
他倒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上網嗎？密碼L730，大寫的L。”
銀色的手提電腦就擺在我面前的黑色鏡面茶幾上。
網絡世界似乎永遠都充滿了神奇的誘惑。我打開了電腦。
打開電腦的一瞬，我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命最美是遇見。”在北極吹風如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