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挖坑套路,自認不如

一身繡工精致的紫色長袍,腰間挂着常人不能佩戴的玉牌,在他的手裏随意擺弄着,眼睛犀利的盯着她看。

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面前這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看向了冬至,冬至眼神躲了躲,她想發火,但是不能,面前這尊大佛,她不敢請出去,在他的面前,實在是沒膽子。

她明明已經與他問候,半天不見他的回應,只能猜測着是不是他在生氣?誰讓他來了不讓人把她弄醒,這種在一旁看這人家睡覺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

淩慬坐在廊下,遠遠的看着她跪着,該說她反應比較快還是太謹慎?

一言不發,等了一會兒兒,才起身,逐步走到她的面前,眼光落在她的腿上,地上是她剛剛蓋着的毯子,來不及鋪在她的腿下。

“聽說傅小姐的腿傷的很重?”

淩慬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他的語氣。很想說一句,那可是托你的福。可傅湘君只敢淺淺道一句謝,“多謝王爺賜藥。”

說她腿上,這不就是拐着彎的說他給她送了藥,不會吧,他真的是因為腿傷,才來探視她的?這種待遇,太驚悚。

“既是感謝,為何把藥丢了,讓人送上門來?”

唉,他就是來找茬的,傅湘君現在算是明白了。

“那日出了宮門,民女便暈倒在地,一時疏忽,把王爺讓人賞賜的藥給忘了,幸得藺大人在場,讓人收了起來,第二日送來,否則,民女萬死不辭。”傅湘君還是低着頭,他也不願意讓自己起來。

他都知道藥丢了,自然是知道有人送來的,問這麽多,明晃晃的找茬,她還不能反駁。

“下去。”

淩慬突然與一旁觀察這邊情形的冬至冷聲道,冬至立刻收了工具,趕緊離開。她相信自家小姐能自保的,別問她為什麽,她猜的。

傅湘君低着頭,可手指纏在一起,緊張起來,沒了冬至,他就準備說該說的了。

指責?還是其他?不得而知。

“你是傅家二小姐,從今不必在我面前以民女自居,懂嗎?傅湘君。”

傅湘君喏喏的道了一句,“懂。”

可是,淩慬卻不滿意,屈身手搭在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擡了起來,一臉的笑意,還有溫柔的吩咐,

“看着我!”

“是……王爺……”

她看着他,眼睛就算了,那雙眼睛,表面是溫柔的。一臉情深,但底處,卻藏着不少的奸詐,她還是聰明點,看着他挺拔的鼻梁。

看人鼻梁的時候,容易給人造成互相注目的誤區,以策安全。

就在這個時候,淩慬摸上她的臉,一點都不客氣,她想拒絕,又不能,階級差別嚴重。

淩慬是變态,真的是變态,他摸上她的臉就算了,竟然用他的指甲,摳了一下她的臉上新結的痂,不是輕輕的摳,是很認真的摳。

這不是變态是什麽?

皺着眉,忍着想把他的手掃開的沖動。

忍無可忍,她還是發揮長處好一點,輕輕與他說道,“敢問王爺今日來此,可有什麽吩咐?”

她的問題讓淩慬似乎很滿意,就說這是他的癖好,喜歡讓人先說,他後發制人。

淩慬松開手,站了起來,随意的吩咐一句,“起來吧,既然腿不方便。”

“多謝王爺。”

好不容易扶着她的躺椅起身,本能的,她坐回她的躺椅後,擡眼卻對上他有些不爽的眼色,便以眼神問他,你要坐?

淩慬眼神一閃,不屑。

傅湘君無語,既然不屑,幹嘛指控她。

“你喜歡藺相知?”

傅湘君吓得一愣,趕緊說道,

“不敢。”

古代人這麽直接,第一次見,還是說,這是一個坑?等她跳?

卻沒想着,自己回話回的是不敢,不是否定,是不敢。某人眼色越發的濃烈,她全然不知。

“本王可代為引薦。”

“不敢牢煩王爺。”

她又不是真的傻,聽不出他已經變了音色的話,卻又想着,他在生什麽氣啊?

還有到底是誰說的她喜歡藺相知!古代人向來內斂,她也沒表達過對藺相知有意思啊。果然還是前幾日那件事引來的淩慬。

“若是別人便可牢煩了?”淩慬冷眼看她,她的眼裏,明明就冒了一抹欣喜,他絕不會讓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又是一個坑,面對面前這個挖坑達人,她,無言以對。

“非也,臣女與藺大人并不熟識,又怎敢妄圖一些與自己無幹之事。”

傅湘君才解釋,淩慬便又咄咄逼人,

“那你那日為何讓他抱你?”

吓!這是什麽套路?吃醋?怎麽可能,看他口中的酸度,是醋,可臉色,又不是。

“王爺……那日臣女腿腳不便,動不了,藺大人恰好在,與家父道了男女有別的歉意後才送我回來。”

激動的說着,她不相信,絕對的不相信,他會對自己有意思,這種醋,她聞着太蹊跷。

淩慬往前走了幾步,在院子中看着籬笆裏的菜,對她的解釋恍若未聞。

傅湘君卻急得要命,他與自己本就不熟,頂多有了一個交易,可交易與他,也只是主人與随從的關系,嫉妒與他向來無關。

就在傅湘君在線等他回應的時候,發覺他走到院子裏,他的手,就這麽伸到了她的菜園子裏頭,很嫌棄的拉開一葉菜葉,嫌惡道,“有蟲的菜,該除了。”

說着,他已經拔了那顆菜,特意避開了有蟲的那邊。

傅湘君想要阻止,可是,地位壓死人,她忍。

“多謝王爺。”沮喪着臉,拖着自己的腿,走到他的身邊,對被他拔了扔在一邊的菜,一臉的惋惜。她綠色健康的蔬菜啊!

淩慬沒有對她的惋惜覺得抱歉,起身,拿過她手中捏着的毯子,擦了擦手,眼中多了幾絲深意。

“既然要謝,便允你提前半月進宮,先住在容和殿。”

傅湘君不能拒絕,無可奈何點頭,答應,原本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如今縮了半月,她這傷,難養。

淩慬不只是個轉移話題的高手,還是奸詐狡猾的挖坑高手,他的心機,無人能及!

傅湘君只想哭,她到底是怎麽招惹他的?一坑更比一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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