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難辦

小平子碰了一鼻子灰回到洗衣坊,面露難色在容浩面前把事情講了。

容浩一聽是容祁的命令,沉默了一會,随即又笑意盈盈地對小平子道:“去醉香樓。”

小平子也高興了,這所謂條條大路任你選,一條不通選另一條,歡歡喜喜地去醉香樓了。

容英瞄了一眼容浩,這事她才不會插手,這勤王府,誰敢得罪那尊大佛?這事明顯就是跟那尊大佛對着幹。

雲溪唱得嗓子幹渴了,容英讓小香把桌子上的水果端過去。她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吃完繼續唱。

容嬷嬷使了個眼色給另外一個跟着她後面學習着準備接班的趙嬷嬷,趙嬷嬷會意地點了下頭,就去找容豐總管了。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大裏說,這蘇雲溪以後可能是世子妃,容大公子和容小姐這樣是大不敬。往小裏說,這蘇雲溪不過是洗衣坊裏的一個丫頭,即使到他們的院子裏唱,那也應該的,容大公子和容小姐怎麽着也是主子。

容豐聽到這個消息,直擦汗。真是姑奶奶,蘇姑奶奶。他也沒法子,找來清火,清火本來就火氣大,遇到這事直叫娘。

最後兩人商議,在洗衣坊裏牽一塊布,隔開他們,讓雲溪在布裏,他們在布圍外面。

容豐帶着幾個人把布擡到洗衣坊。向着容浩和容英行了禮,又說明了這個洗衣坊很多未婚女子,這樣不太好,所以要用布把她們圍在裏面。

容浩眉頭皺着,正要發作,容英用胳膊肘碰碰他。代替他同意了。

洗衣坊就這樣形成了個怪圈,布圍子裏面歌聲飄蕩,布圍子外面聽得津津有味。

這事轟動了整個勤王府。本來就知道洗衣坊有個會唱歌的姑娘,現在還這麽大動作,都争先恐後的來了。

張夫人的兒子容武,李夫人的兒子容先,馬夫人的兒子容後都相繼來了,容英看着也讓小香去把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容康喊來了。小平子也去找了小成子,喊來了二公子容翰。容翰是容浩一母同胞的弟弟,二人雖然一母同胞,卻性格相差甚大,容浩的眼裏釘肉中刺容祁是容翰十分敬佩之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故平日裏往來不多,倒是他們的貼身小厮小平子和小成子關系甚好。

洗衣坊,人滿為患。洗衣坊,歌聲蕩漾。

小平子的飯菜也端來了,在雲溪感到快要餓暈了的時候。

容嬷嬷接過飯食,端進雲溪房間,拉着雲溪避開人群到房間吃飯。

雲溪聞着飯菜香味,口水直咽。當着容嬷嬷的面狼吞虎咽起來。

“你這姑娘,這樣吃飯,人家以為勤王府沒有米了。”容嬷嬷雖然焦慮,但在雲溪面前還是沒有露出來。

“容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要餓暈了。”雲溪喝了口容嬷嬷給她倒的水咽下喉嚨裏的飯菜道。

“姑娘,可別說老身沒有提醒你,這吃人的嘴軟,你吃了大公子的飯菜,你就要給他唱歌,你說你一個大姑娘家的,給他們一群人唱歌,這叫什麽事?人家還是主子,我們做下人的又不能多說什麽。”容嬷嬷說出了心裏話。

一道充滿戲虐的聲音傳進來:“蘇雲溪小姐,你真是餓死鬼投胎啊。”

雲溪擡頭一看,這還真是不得了,竟然是清火那個家夥。

“原來你是小樣,怎麽,看不得本小姐吃香的喝辣的?”

清火嗤之一笑,“姑奶奶,你能不能少惹點事?”

這話雲溪不愛聽了,橫眉對着清火道:“本姑奶奶高興,跟你有毛關系。”

清火抱着胸靠在門邊啧啧有聲,“還真有自知之明,還知道你是姑奶奶。姑奶奶唉,要是世子回來,知道你竟然在洗衣坊公然招蜂引蝶,我看你不被扒一層皮。你看你哪裏像個女人?你就不能溫柔點?說話斯文點?”

雲溪怒反笑扯開話題對着他說:“喂,你那天到底有沒有被關小黑屋?”

不說還好,一說清火就來氣,“哼,你這個惹禍精,還不都是你!”

“是我,是我,都是我。你們世子也終于做了件好事,祝你以後多多關小黑屋。”

清火氣得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容嬷嬷擔心的看着清火,又無比憂郁地看着吃得正歡的蘇雲溪。

吃完飯,雲溪繼續曬衣服,繼續唱歌,容浩他們兄妹幾個,雖然對這做法甚是不滿,卻也沒有發作,他們都是大宅子裏的人,都是有着各自心思的,他們都知道蘇雲溪是容祁派人接進府裏的,都在等着誰出這個頭,誰站出來讓蘇雲溪站到他們面前歌唱。但是他們都是精明的,所以都選擇沉默。

衣服晾曬好了,洗衣服的大嫂姑娘們都在布圍子裏不敢出去。

雲溪這才感到自己給她們帶來了困擾,就站在圍子裏對着外面道:“各位公子小姐,我今日唱了一個上午了,下午不能再唱了再唱嗓子就要啞了,如果還想聽,請明日再來吧,今日就請各位先回院子。”

容英也确實累了,最先站起來說累了就帶着小香走了。各房公子也都相繼離去,撤了布圍子洗衣坊又恢複了清淨,衆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給大家帶來的不方便,雖然大家都沒說什麽,但是雲溪也挺不好意思的。

午飯時,雲溪也跟着大家去了廚房,雖然她吃不下了,但是她還是想看看喝人血的容祁給她吃的是不是還是饅頭。

留一手看着雲溪,讓人端來兩個饅頭和半碗素菜。雲溪看着面前的饅頭和菜,沒有轉身就走,而是手托着腦袋看着,一會左手托着腦袋,累了就右手托着腦袋。

一幹衆人,心思好的就為雲溪難過,這世子得折磨她到什麽時候。

心思不好的,就很鄙視雲溪,麻雀想當鳳凰,勾引世子不成,又轉勾引公子們,真是臉皮忒厚了。

大家吃好飯走了,她也一起離開,饅頭和菜紋絲未動。

留一手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索性找容豐總管去了,把這事給他攤牌了,問他這世子爺到底是什麽心思。容豐得了容祁的令,給大家發酒釀元宵還是他親自煮的,雖然大家沒有明說,但是都是明白人,心裏都有數。

容豐嘆了口氣,說了兩個字:“難辦。”

容嬷嬷也來找容豐,問這事怎麽辦,容豐給了四個字:“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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