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英雄救“美”
等蘇烈趕到垃圾站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他心急如焚,看見路邊有個環衛工人就跑過去問,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在這附近逗留。環衛工人說沒有,只看見兩個男的從這邊路過,後來一個跑了,另一個追去了。
蘇烈趕緊跨上車朝環衛工人指示的方向追,又打了個電話給蔣蘭蘭,問她現在到底在哪裏,沈桐有沒有和她待在一起。蔣蘭蘭哭着喊救命,說他們是在一起的,就在距離垃圾站一公裏左右的一條石子路上,正被流氓追趕。
蘇烈急得要冒火,這兩個家夥是不是傻,不往大路跑卻往小路跑,小路就是作奸犯科的好地方!他交代蔣蘭蘭立即往大路方向拐,他會去迎接。
路上沒人,蘇烈的效率也高了許多,幾分鐘之後就在大馬路上碰到了奔跑的蔣蘭蘭,後面幾百米果然跟着兩個青年,其中一個腦袋上包了條布帶子,血把脖子都染紅了還跑,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再看另一個,并不是沈桐。
他接住蔣蘭蘭就問:“沈桐呢?你不是說沈桐和你在一起的嗎?他人呢?!”
蔣蘭蘭哭得撕心裂肺:“我不這麽說的話你會來接我嗎?你肯定是先去接他!我是你女朋友,我是女孩子,難道還不值得你來救了?”
蘇烈聞言怒不可遏,劈頭蓋臉地吼:“你丫還敢說!後面那兩條狗不是你找來的嗎?現在竟然被自己養的狗追着咬了,你也是極品!”
蔣蘭蘭本來就夠委屈的,一見蘇烈根本不關心自己,還說這麽傷人的話,霎時怒火上湧:“我是極品?那你還來幹什麽,你別來救我啊,你滾好了!你眼睛又不瞎,看不見那兩個流氓在追我嗎,看不見我有危險嗎?見了面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除了想沈桐還是想沈桐,沈桐那麽好你直接找他去吧!滾吧!”
蘇烈:“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你把沈桐丢哪兒了?你丫竟然丢下他自己跑了!”
這邏輯把蔣蘭蘭徹底弄懵了,她沒想到蘇烈對沈桐已經護到了這種程度。也該是到了清醒的時候了,她已經不再可能憑感情這靠不住的東西在蘇烈面前争奪主動權。于是蔣蘭蘭停止了哭泣,試着去告訴蘇烈真相:“沈桐是壞人,他在利用你。我在他房間裏找到一本書,裏面清清楚楚地記載了我們所有人的情況,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都和那本書裏寫得一模一樣,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蘇烈遲疑了一瞬,問道:“你沒事亂翻別人東西幹什麽?”
“……”蔣蘭蘭也忍不住吼,“重點是後面的情節!後面寫了沈桐是如何利用你媽媽對他的信任打進雲弧內部的,還有如何從你手裏搶走股份的!你還不懂嗎?這是他寫的,是他計劃好的,這一切就是一個精心準備的騙局,他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你們吃幹抹淨!”
蘇烈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不适時宜地笑了一下:“你說這是一本書?确定不是日記本什麽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蔣蘭蘭紅着眼睛,“你現在已經被他哄得團團轉了,你沒發現自己這段時間變化有多大嗎?才短短一個月他就俘獲了你的心,他可真能耐,狐貍精也沒他騷!”
“你給我閉嘴!”蘇烈看見兩個青年已經追到了跟前,就說,“先到車子旁邊去,待會兒再講故事。”
他走到兩人跟前,稍微活動了下筋骨。那倆不知好歹的東西還敢攆上來,壓根兒不知道現在是誰正等在生日宴的現場,是拳王,世界級的選手!大晌午的,壽星爺把拳王撇在家裏不管,還得特地跑出來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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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多生氣有多生氣!
劉花臂和他小弟都沒能開口反駁,因為蘇烈速度太快了,左邊幾拳右邊幾拳直接幹趴下,兩人當場貼在馬路牙子上煎豬排了。
蘇烈返回車子旁邊,責備蔣蘭蘭找的這是什麽人,也太不經打了。蔣蘭蘭要上後座跟他走,誰知蘇烈竟然直接拒絕:“我趕時間去找沈桐,你打個車自己先回去,到家之後給我報個平安,今天這件事晚一點再跟你算賬。”
“蘇烈!”蔣蘭蘭傷心地喊,“你不能這樣對我!”
蘇烈扣上頭盔,突然想到了別的,朝她一伸手。蔣蘭蘭以為蘇烈回心轉意了,正想擦幹眼淚把手遞給他,卻聽他說:“沈桐的手機呢,拿來!”
蔣蘭蘭:“……”
蘇烈接了手機,不等她多說兀自擰了油門竄遠了。蔣蘭蘭那叫一個恨,跺了跺腳就往先前綁架沈桐的那個拆遷房趕——她的包還在那裏,那本至關重要的書也在。
但當她趕到的時候沈桐卻已經待在那裏了,拿刀威脅他的那個青年不在,想必是被甩開了。蔣蘭蘭有些意外,旋即鎮定下來,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沈桐說:“當然是想回來救你,你跑反了方向不知道麽,萬一被劉花臂截住怎麽辦。”
這也算真話,原本沈桐有機會直接跑回大路求助,但他又實在擔心蔣蘭蘭的安危,心想着這死丫頭雖然做事讨厭但畢竟是女主,女主不能被人先奸後殺,那将成為這本書最大的……賣點?誰知道呢,反正大廈要傾頹也不能由他沈桐來爆破。因此他返回來找蔣蘭蘭,沒想到人沒找到,找到了他最想要的《臆亂情謎》。
蔣蘭蘭拿回了自己的包,一看拉鏈是拉開的,而書已經不見了,立即質問沈桐:“你動我包了,我書呢?!”
沈桐擡了擡下巴,指着腳邊的一堆灰說:“你的書我不知道,但我的書在這兒呢。”
“啊!!!”蔣蘭蘭大叫一聲,氣急敗壞地說,“你憑什麽随便翻我的包?你還要不要臉了,大男人翻女孩子的包還擅自拿了包裏的東西,真卑鄙!”
沈桐解決了心頭大患情緒有所好轉,難得願意順着對方那反向轉彎的腦回路聊下去:“抱歉啊,雖然是你從我的書櫃裏偷走我的書在先,但我翻你的包确實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也知道這本書有多要命,我必須拿回來,你包裏的東西我什麽都沒看見,沒看見煙,也沒看見小雨衣。哦,拿了你的打火機用,再次道歉,并感謝。”
“你!無恥之徒!”蔣蘭蘭心裏頭堵得要命,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還是失了算,沈桐這種惡人不該走這樣的狗屎運,老天不長眼。她忽又心存僥幸,說道:“沈桐,你以為書沒了我就沒法向蘇烈告發你嗎?你燒書的行為已經暴露了你的賊心,等蘇烈來了看見這堆灰就會明白一切!”
“我知道,”沈桐說,“這不是正打算徹底銷毀證據呢嘛。”說完用薄木片鏟起了地上的灰,呼啦一下倒出了窗外,熱風一吹全沒了。他還很細心地扇了剛才燒書的那塊地面,把殘留的灰燼都扇散了,扇完之後用腳搓,真是一點兒沒留。
蔣蘭蘭被揚起的灰塵嗆得咳了好一會兒,發瘋似地撲了上來,仗着自己指甲長就往沈桐各處裸露的皮膚上撓。沈桐無語至極,不能打她就只能閃躲,饒是動作靈活也架不住悍婦撒潑,先前被劃破的脖子上又被撓了一下,血珠子開始放肆地往外冒,疼得他差點就還手了。
“住手!”關鍵時刻英雄出現了,蘇烈怒目,“蔣蘭蘭你過分了!給我滾開!”
他沖過來把蔣蘭蘭扯了過去,看見沈桐捂着脖子的手指縫裏都泛着血紅,心疼得無以複加,壓抑着喝道:“媽的,你丫被瘋狗咬了不知道咬回去啊!”
這話顯然是在說沈桐,沈桐:“……”
沈桐心說誰被瘋狗咬了不是抓緊時間逃命,咬回去才奇怪吧。況且……這小孩兒是不是給氣傻了,他剛剛是把自己女朋友比作瘋狗嗎?
蔣蘭蘭的想法難得和沈桐一致——蘇烈居然把她說成了瘋狗,那意思還想叫沈桐還手來着!
她一下就崩潰了,哭着撲到蘇烈的身上捶打他:“你個王八蛋!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是你女朋友!我他媽是為了誰,我都是為了你才這麽做的,他是個壞人,他在騙你,你被他蠱惑到看不清真相了!你這個負心漢,算我蔣蘭蘭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蘇烈的目光像粘在了沈桐的脖子上,根本聽不進她的胡言亂語,也完全沒把她的捶打當回事,撩起衣服替沈桐擦了擦脖子上的血,問他是不是特別疼。随着撩衣的動作,沈桐看見了蘇烈小腹上一塊塊的肌肉,莫名覺得氣氛怪異,不敢答話。
蘇烈一拳頭搥在他肩上,沒用力,但還是把沈桐搥了個踉跄。他趕緊又把人家扶穩,放輕了聲調說:“問你話呢,這是她撓的?丫的也太狠了,指甲是和金剛狼一個出廠商吧!”
沈桐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你誤會了,這傷是先前綁架我的人用刀劃的,不是她弄的。”
這種解釋完全沒有說服力,蘇烈一聽那幾個混混敢把刀橫在沈桐的脖子上,登時怒火中燒,怪自己還以為事情不算嚴重,沒下死手揍他們一頓。看着沈桐白淨脆弱的皮膚上沾滿了血漬,劃痕雖然不深卻也夠疼一陣的,萬一再用點力可能就要割斷頸動脈了,真是後怕得不行。
“怪我來得太晚了!媽的,等我回去弄死那兩個狗東西!”蘇烈恨恨地說。
“兩個?”沈桐說,“一共有三個,頭被砸破的那個是領頭兒的,外號叫劉花臂,膽大包天的還想欺負你女朋友來着,幸好有我在啊才沒叫他得逞,你得感激我。”
蘇烈聞言轉臉去看蔣蘭蘭,丫的不作了,還好意思拿眼睛瞪他。“你還占理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叫什麽,綁架!你是主犯,你都畢業了,成年了,得判刑的!”蘇烈轉回去問沈桐,“你看她這個,得判幾年?”
沈桐估量了一下,說:“一般是十年以上,她本意并不想殺我,情節不算嚴重,但至少也得五年吧。”
蘇烈:“聽見了沒有?至少五年,你一個女孩子能有幾個五年的青春?自己想去牢裏耍就找別人禍害去,別挑我家的人!”
蔣蘭蘭的臉上還挂着淚珠,卻突然癫狂大笑起來:“你家的人?哈哈哈……蘇烈,你眼睛瞎了,誰是你家的人,他沈桐是個騙子,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被他從你自己的家裏趕出去,我等着看這一天的到來!哈哈哈……”
蘇烈恨她不懂事,還聽不出來好賴話,氣憤道:“你丫還不知道錯!胡說八道也該有個限度,趕緊向沈桐道歉!”
“我憑什麽道歉!”蔣蘭蘭眼神兇狠,“別拿坐牢吓唬我,就算是在牢裏我也要看着你們一點點破敗,我會親眼看着你和你媽被他玩死!對,還有你那個愚蠢至極的媽,讨這麽一個歹毒的貨色回來當老公,活該被他玩死,活該最後死不瞑目!”
“啪!”
沈桐和蔣蘭蘭都呆住了,蘇烈竟然打了她一巴掌。
“你該知道我最容不得別人侮辱我媽。”蘇烈紅着眼睛,渾身戾氣暴漲。
“你打我?”蔣蘭蘭毫不猶豫地要打還他,卻被蘇烈握住了手腕。
“你已經沒這個資格了,”蘇烈說,“我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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