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家裏肯定有……

剛到警局門口,法醫向元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十二點半,剛好一起吃個午飯,下午有得忙。”

幾人吃午飯的時候,乘着空閑,真魔修僞刑警顧西洲對着現場照片又看了一會兒,因為昨夜那一場雨水池邊沒留下任何痕跡,尤其是水池邊,被雨水沖刷了一邊,連個腳印都沒有。

死者楊志身上有淤青,但是可能是在水中掙紮的時候撞到噴泉設施造成的,只有等鑒定結果。

看了半天照片,顧西洲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倒是方執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方執接過顧西洲手裏的東西,“顧哥,死者家屬到局裏了,等我們過去。”

“嗯。”

顧西洲對着老板招了招手,“老板,結賬。”

他對着自己的口袋一摸,打開錢包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張照片……怎麽會在錢夾裏?

他昨天明明把照片放到相冊裏了!

“喂,老顧不是這麽小氣吧?發什麽呆?人家小方執多少錢一個月,你多少錢一個月?讓方執請客,你這做老大的不會良心不安嗎?”向元用手在他眼前一晃,一副讨打的模樣。

一回神,顧西洲阻止方執付錢,從包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老板,老板有些為難,在聽到向元說話後,這才收了顧西洲的錢。

找完錢,回去的路上顧西洲打開錢夾又看了幾遍,那張全家福真的在錢包夾層裏面裝得好好的。

剛到警局,顧西洲就看見一名身穿長袖長褲,脖子上系着一條絲巾,身材窈窕的女性,不用多問,這就是楊志的妻子嚴麗。

向元小聲說道:“看不出來,他老婆還挺漂亮的。”

“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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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小心翼翼地點點頭,看得出眼底有些哀傷的神色。

上樓後,顧西洲看她一眼,有些詫異地問道:“穿這麽厚,不熱嗎?”

“不、不熱。”嚴麗眼神有些躲閃,低着頭,可是她脖子上的汗出賣了她。

顧西洲聞言不語。

進了審訊室,方執先問了幾個問題,見她有些緊張,遞了一杯熱水給她,“不用緊張,喝點水。”

“你丈夫昨天晚上出去到洪勇家裏喝酒,你知道嗎?”

嚴麗:“他的事情我不敢問,不過他經常喝酒喝到爛醉,經常三四點鐘才回家。”

方執:“好的,麻煩請問一下,你昨天晚上在哪裏?“

嚴麗:“在家。”

“一個人嗎?”

“是的,楊……他回來後沒多久就出門了,兒子讀大學住校,昨天下班後我有點累,所以他們請客我沒去,直接回的家。”

“有人能證明嗎?”

嚴麗:“沒,應該沒,嗯……不過小區電梯有監控,可以看見我回家的時間。”

方執嗯了一聲,“你丈夫最近有沒有和人發生過節?只要他說過提及過都算!”

“他沒和我說過,他公司裏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方執點點頭,記錄下來後,說道:“那暫時就這樣吧,如果有想起什麽記得通知我們,有需要的話我們也會再聯系你。”

“好、好的……哪個……我可以見見我老公嗎?”女人有些遲疑地問。

“當然可以。”

屍檢室內傳出哭天搶地之聲,顧西洲和方執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女人和死者的關系也不像洪勇說得那麽差。

拿到筆錄後,顧西洲看了一眼,道:“讓那邊小區幫忙調出電梯監控,查一下。”

顧西洲下樓剛送女人離開,就接到方執的電話,“小區那邊查過了,嚴麗八點回去後,就沒離開過。”

“小區沒有監視死角?”

“沒有,他們那個小區是個高檔小區,牆周圍都有監控,她回去後沒有離開過。”

方執:“顧哥我打算先去那男的公司問一下情況。”

顧西洲聞言,嗯了一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掏出錢夾,把照片扯了出來,翻轉到背面他的手頓了頓。

背面寫着三個數字705,顧西洲記得那幾個數字的寫法和位置,因為那照片剛好幫他找到原主的房子,要不然他昨天晚上還不知道該住哪裏,和眼前這一張一模一樣。

顧西洲:……

下午三點,法醫那邊就有了結果,楊志死于溺斃,經過檢驗确認為水池裏的水。

顧西洲收到屍檢報告,看來兩眼,毫無頭緒,難道真的是因為醉酒,自己把自己淹死的?

就在顧西洲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另一頭的方執氣喘籲籲地說道:“顧哥,我把能問的人都問了,死者和公司裏的同事還有客戶關系都挺不錯的,上班這麽多年沒和人紅過臉。”

顧西洲:“就這些?”

“就這些,哦……還有一件挺奇怪的事兒……”

顧西洲下意識地問到:“什麽?”

方執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物流公司,回答顧西洲的問題,“剛剛我說死者死了,他們都挺難過的,還說死者的妻子肯定很傷心,兩人感情那麽好……我随口就多問了兩句,他們說死者和妻子嚴麗他們心中的模範夫妻,特別羨慕他們兩人的感情。”

“可是我記得洪勇說死者夫妻關系不和睦來着……”方執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

顧西洲怔了一下,回憶起洪勇和劉雪兩夫妻回答問題時的表情,看着也不像撒謊。

“顧哥,我再去嚴麗的公司問下情況!”

顧西洲把屍檢報告的內容告訴方執後,擔心他白跑一趟,反而是方執說,“沒事我就多跑一趟,我不怕麻煩,就怕案子沒查清,死者不能沉冤得雪。”

聽見方執的話,顧西洲只能搖搖頭,任由他去。

不會查案的顧西洲盯着屍檢報告又看了一會兒,想到方執的話,他回頭讓人查了嚴麗和楊志兩人最近的電話往來記錄。

“顧隊,死者夫妻當天沒有聯系過,最近一周內總共只有三次通話,這是通話記錄。”

顧西洲接過女警察手裏通訊記錄,看了一會兒,指了指其中幾個通話較多電話號碼道,“幫我查一下這幾個電話分別是誰的,叫什麽,是什麽職業,和死者、死者妻子的關系。”

“好的,我馬上通知技術科的查。”

不到半小時,顧西洲就看見那幾個電話所有人的信息擺在了他的面前,和死者聯系的幾個電話多是業務上的客戶,而嚴麗的就比較有意思的,聯系最多的電話號碼是一名骨科醫院的醫生。

“聯系一下這個林醫生,問一下情況。”

顧西洲坐在旁邊,聽手下的人給林醫生打電話。

林醫生:“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兒嗎?”

“你好這邊是金羅警局,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詢問一下,請問現在方便嗎?”

對面的人打趣道,“真的還是假的警察啊?我今年27歲,無兒無女,不要跟我說我兒子出車禍之類的鬼扯。”

“嗯……如果您不放心,可以直接到金羅公安局。”打電話的警察解釋道。

“哦,我就開個玩笑,最近總有人發這些騙人的,警察同志你說。”

“你認識嚴女士嚴麗嗎?我們這邊查到她和你經常有電話往來。”

電話另一頭的女人聲音高了八度:“認識,認識!她是不是忍不住報警了 ?我可以作證!她那個畜生老公經常毆打她,電話往來就是因為這個,她經常被那男的家暴,就到我們醫院裏開藥什麽的,我一來二去我就和她熟了。”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一定要抓他,我這邊有嚴麗這兩年的就醫檔案可以提供做證據!?昨天她還來醫院找過我!”

顧西洲怔了一下,“家暴?可是我剛剛看她好像沒有傷。”

林醫生聽見顧西洲的聲音,激動地說道:“哎呀,那殺千刀的不要臉得很!他打人只打身上,不打露出來的地方!我都沒見過這種男人,我勸嚴麗和他離婚,她就不願意,我是看不懂她什麽毛病!這種男人都能忍!看着就來氣!”

“你先別激動……”

打電話的警察寫着筆錄,顧西洲聽了一下,眉頭緊皺,電話挂斷後,另一頭的方執又回了他一個電話。

“顧哥,我到嚴麗的公司問過了,嚴麗也沒仇家,而且他們的說法和死者同事的說法一樣,說他們兩感情很好……情人節會送花到公司,在他們這個年紀挺少見的,所以挺羨慕的。”

“有意思。”顧西洲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時間道:“今天先這樣吧,你直接回家,就不用到警局報到了。”

……

顧西洲回到家後,把案件資料往沙發上一丢,就進了房間,把昨天放進去的相冊取出來。

翻開相冊後,顧西洲怔了一下,照片果然不在相冊裏,确認了手裏的照片是就是昨天那張後,他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可是什麽都沒有。

又或者是他看不見?

半夜,顧西洲裝睡了好半天,也沒見到一個影子!

一夜無果,顧西洲拖着黑眼圈剛到警局把車停下,就遇上走進來的方執。

經過這兩天時間,顧西洲了解到方執家境不太好,單親家庭,因母親生病出售家中唯一的房子,但是方執的母親還是沒能逃脫死神的掌心,留下方執和一個讀大學的妹妹,方執的工資除了租房子還要每月寄給妹妹生活費。

顧西洲大手一揮,把手搭在方執的肩膀上,“走,一起吃飯個早飯!”

兩人先找地方随便吃了頓飯,正吃着,方執突然掏出手機,敲敲打打了一會兒,突然一驚一乍地大喊一聲,“顧哥,死者竟然是819入室搶劫案中死者的鄰居!”

顧西洲愣了一下,看向他,一臉的懵圈。

這是哪跟哪啊?

方執指了指顧西洲放在一旁的資料,資料最外面那頁折在裏面了,露出一腳,在頁腳用鉛筆寫着‘819入室搶劫案?’幾個字,顧西洲翻開一看,昨天還空白的資料不知道什麽時候上面多了許許多多的批注,對每個人的話做了分析。

旁邊的方執一臉敬佩地看向顧西洲:“顧哥,這新聞上死者就露了一個臉,你竟然能想起他們之間有聯系!你也太厲害了吧!”

顧西洲:“???”

……這有沒有聯系我不知道,但是我家裏肯定有個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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