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人靠得很近,彼此間能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

陶佑銘眼眸懶懶看着她,側頭笑問:“你覺得我高不高興?”

蘇素覺得他是應該高興的,畢竟被不喜歡的人纏了這麽久,現在能解脫為什麽不高興?

她轉眸看着他,“肯定高興啊。”

“所以你确定要退婚?”陶佑銘聞言眸子閃過一抹狡黠,垂首仔細打量着她。

她削肩長頸,一頭黑發垂在肩頭襯着白皙臉更加白嫩,秀長的眉下眼波清湛,唇紅齒白。

可明明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此時卻讓陶佑銘看出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神魂,跟見了鬼似的。

蘇素側頭看着他,很确定地點頭,“我确定!”

“那我們來算一筆賬吧。”陶佑銘緊抿着唇直視着她的眼,“你還記不記得我迷糊時候你逼着我跟你唇齒相交十指緊扣的那晚?”

蘇素聞言臉色驀地一熱,因為她腦海裏那沉澱的記憶因為他的提醒似潮水般湧動了起來。

昏黃的柔光,歐式的大床,還有半醉迷糊的男人。

女人騎在他身子,好奇又笨拙地交出了自己的身體,因為沒有經驗,慌亂又急切就把男人弄得痛醒了。

那難以描述的畫面好似4D一般在腦海裏一幀幀放映,饒是閱覽了不少愛情動作片的蘇素,也忍不住輕顫,心虛地吐了一句話:“不記得了。”

“那我提醒你吧。”陶佑銘身子朝她那邊擠了擠,“那天晚上你把我給強了,之後你拿了單子上陶家告訴我你懷孕了,接着我就被我爸給揍了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你現在有印象了嗎?”

蘇素微微一咽,覺得有點不妙,她穿書不僅繼承了原主的顏值和財富,還繼承了她的麻煩。

現在要退婚了,他在找她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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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印象了。”蘇素死不承認,“我腦子記得不太清楚了。”

陶佑銘聞言咬牙切齒,“那我為什麽停卡你總記得了吧?”

蘇素沉默,原主如願和陶家三少訂婚之後,便開始管轄起男人的生活,一點芝麻綠豆小事頻頻向陶家告狀,最後逐漸就有了他被全面停卡一事。

記得是記得,可她也不可能承認。

她面色無波,将餘光往外瞥,漫不經心地應着他:“這個我也沒什麽印象了,你說這個跟我退婚有關系嗎?”

“沒關系嗎?”陶佑銘将女人的臉扳了過來,和她對視,“你高興了訂婚不高興了告狀,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亂,現在你說退婚就退婚,你說我高不高興?”

蘇素微微蹙眉,這男人什麽意思?

不退還是想怎樣?

“你想怎樣?”她冷靜地問。

陶佑銘幹笑兩聲,再慢悠悠道:“我告訴你蘇素,就因為這件事給我心靈帶來多大傷害你知道嗎?”

“我現在看到女人就覺得顫抖,我看到她們都瞬間産生不适的生理反應。”

他接着數落:“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将在我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你睡了我就想這樣跑了哪裏說得過去?”

呵呵,折騰夠了想退婚?

這世上哪有那麽随便的事?

他言辭鑿鑿,聲音铿锵有力,尤其是那句‘睡了我你就這樣跑了哪裏說得過去’讓蘇素瞬間茅塞頓開。

她懂了!

見她不語,陶佑銘伸手着捏了捏她的面頰,“蘇大小姐,你懂我在說什麽嗎?”

蘇素回神直接推開他的手,眸子裏泛着了點憐意看過去,心微微一嘆,然後點了點頭,“我懂。”

他大概是想要補償,但涉及到男人的尊嚴問題又不好意思開口問。

算了,看在他這麽慘又這麽窮的份上,她回去好好想想,反正她現在不差錢。

“這樣吧,我回去好好想想。”蘇素慢慢道,既然他沒有把話說明,她也不會去點破,“你給我一點時間,行嗎?”

她柔聲細語,眸子裏憐意楚楚,有點羞愧難當的意思。

陶佑銘有點驚訝她這麽識趣的反應,不過他很滿意。

現在這個女人不似以前那麽煩,也不會像個瘋子一樣天天盯着他,而眼下玩的這一套欲擒故縱也讓他覺得頗有意思。

雖然此時是自己利用心裏戰術威逼,但人家認錯态度好,所以他暫時再給她時間考慮。

他慢慢正身坐好,神色愉悅,“行吧,看在你今天這麽乖的份上,我請你吃飯吧。”

蘇素聽着他剛才對原主種種行為的控訴,于心不忍:“我請你吧?”

陶佑銘手臂随意搭在座椅扶手,笑得儒雅,“我怎麽好意思讓女人請客?”

“泰國,意大利,法國,日式這些你想吃哪個?”

蘇素想到他男人的尊嚴便沒有拒絕,她本意想吃中國菜,但轉眸一想還是問:“那你想吃什麽?”

陶佑銘聽着她詢問自己的意見也很詫異,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比以前好太多了,總算懂得顧忌別人的感受。

“就意大利的吧。”他眸光欣慰。

蘇素沒反對,讓司機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廳。

一進門餐廳便聽到柔柔的薩克斯樂曲,餐廳當中擺滿了桌子,地上是發亮的鑲花地板,裝飾品都透着幾分複古的意境。

兩人點了不少菜,陶佑銘還點紅酒。

蘇素以前不怎麽喝紅酒,因為是窮逼。

現在看着他點了紅酒,所以也想試試一瓶上幾千塊上萬的紅酒到底是什麽滋味。

她将杯子遞過去,看着男人說:“謝謝。”

陶佑銘給她倒酒,紅酒注了一半高腳杯,透出殷紅,“就一點點吧,你下午還有課。”

蘇素點頭,接過來酒杯醒了醒酒,然後抿了一口,一股子清醇滑涼由喉間緩緩落下。

酒穿腸入腹,餘香滿口,但蘇素喝不慣。

陶佑銘看着她微微皺起的長眉,有些疑惑,他也試了一口,“酒沒問題啊,我點的還是你喜歡的,怎麽表情那麽難受了?”

蘇素忙将酒杯放下,“我喉嚨有點不舒服。”

原主生活條件富有,什麽樣的美味都見過吃過,但自己不一樣,蘇素得悠着點,不能讓他發現異常。

“那別喝了。”陶佑銘将她的酒拿了回來,然後将濃汁的牛排和奶酪通心粉推過去,“那吃這個。”

蘇素現實窮慣了,很少吃這些一道上百元的菜,吃起來也不太習慣,但為了不拂男人的好意,她還是一臉享受應下。

吃飯間,蘇素偷偷瞄着這個可憐的男人。

陶佑銘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在陶家這種世家背景下,他席面上的言行舉止都是透着一種上流貴族的優雅。

他現在不緊不慢,每吃一口像是經過測量似的慢慢送到嘴裏。

蘇素好像沒見過他正經的樣子,有一點點意外。

吃完飯,考慮到陶佑銘現在也是個窮鬼,故,她提出了要買單。

陶佑銘慢斯條理地拿着濕紙巾擦了擦唇角,唇角淺笑,“我沒這麽窮,不至于連一萬多塊都沒有。”

他說完打了個響指,服務員很快就走了過來。

蘇素低頭看了一眼賬單,兩人吃得不算多,那些菜還好,主要是那瓶紅酒,都幾乎占了大頭。

既然人家不差錢,那她也沒必要趕着去花錢。

蘇素看了一眼時間,收拾東西然後将最後的一點飲料喝完。

蘇素準備起身,就看到那服務員淡笑,對陶佑銘道:“抱歉,先生,您這張卡餘額不足,可以換一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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