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說着,嬌軀扭了扭,掙紮地想躲開。

她不扭還好,一扭更加激起男人的欲望,呼息都粗重了幾分。「說我無恥?那個不顧女兒貞潔對我下藥的人是誰?」

「你……」

話語未落,傅無雙柔軟的菱唇已然被封上。

封住她的自然是男人的唇,強悍地吸吮着,趁她喘不過氣來微微張唇時,舌尖如蛇,靈巧地探進去,含住那丁香小舌。

追逐、調戲、糾纏,帝王以獨有的霸氣占有着她的唇,宣示領地範圍。

不可否認,她還是喜歡這男人的吻的,即便兩人如今關系緊繃,已近乎不死不休之局,而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她恨這個男人。

可面對他激情的親吻,她依然覺得漫天落下來的是春天的櫻花雨,溫柔而纏綿。

淚水刺痛她的眸,在他分出一只大手探入她衣襟內,近乎急切地揉着一團軟嫩的渾圓時,她倏地身子一緊。

貝齒用力一咬……

封旭吃痛,下意識地放開她的唇。

這女人……居然咬傷了他舌頭!

墨眸焚着怒意,熊熊地灼燒着她。「傅無雙,你該死!」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更何況他封旭年輕俊美、風儀卓然,女人向來對他是趨之若鹜,至今還沒有哪個女子敢在床榻上推拒他,他亦無須對誰用強。

也就只有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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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怕他盛怒之下,做出什麽事來嗎?

但她顯然是不怕的,趁他分神之際,推開他沉重的身子坐起來,重新拉攏中衣,整了整系帶。

「陛下,請容嫔妾告退。」語氣清淡,姿态優雅。

他盯着她,俊唇切開一個鋒利的弧度,似笑非笑。「好!你有骨氣!那就給朕一路走回去!」

她真的走了。

穿回自己的外裳,披上黑色貂絨鬥篷,兜帽盡量拉低,只身一人走在暮色蒼涼的宮中,耳邊只有自己的跫音。

膝蓋痛着,小腿無力,每走一步對傅無雙而言,都是極大的痛苦,而路途遙遠,這樣的折磨彷佛永無止境。

她強撐着,自從她的家族在當年的奪嫡之争中選擇站在繼皇後所出的大皇子那一邊,而最後登基為帝的是封旭,她就知道,在這幽幽深宮中,她只能孤單一人走下去了,再也沒有親族的後援。

她是大昭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丈夫順利坐上皇位的太子妃,卻不得封後。

因為她是罪臣之女。

封旭沒有将她打入冷宮,初始還給了她貴妃位,算是僅次于皇後的品級,已算是相當善待。

他賜她封號為「靜」,她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她在這後宮中靜靜地活着,別出風頭,別再惹事。

可她偏偏……還是惹了事,婉嫔的孩子落胎,所有證據都指向是她的謀算,她被谪降為嫔,幽禁于雲清宮思過,無旨不得擅出。

傅無雙邊走,邊恍恍惚惚地回憶着。

記得在雲清宮的大門緊閉前,這後宮最當紅的是婉嫔,剛入宮後不久便簡在帝心,得他稱贊「風姿婉麗,曲意柔順」,幾次侍寝之後連升數級,不僅得了嫔位,還賜封號「婉」,一時風頭無兩。

至于林貴人,也不知何時又多了這一位,她毫無印象。

不過就算沒有林貴人,也會有趙貴人、張貴人,這後宮年年都進新人,皇帝從來就不缺新歡。

其實能夠禁閉宮門真的挺好,外頭的消息傳不進來,她便無須日日去計較他又召了誰侍寝、命了誰伴駕,日子倒是過得清心得很。

就這樣平淡地過下去吧!

躲在雲清宮裏,不聞不問,與世無争地過下去吧!

她累了……

晚風吹來,一個孤單的倩影驀地萎落于地,如枝頭一朵歷經風吹雨打的春花,在這深宮的夜色裏無聲地凋零。

芳華宮內,賢妃剛剛用過膳,正傭懶地歪在偏殿軟榻上看書,大宮女良辰忽然來報。

「娘娘,靜嫔在咱們宮外暈倒了。」

賢妃聞言一凜,秀眉微蹙。「怎麽回事?靜嫔……不是待在景陽宮嗎?」這兩日,皇上留靜嫔在景陽宮養病的消息猶如野火燎原,傳遍了整座後宮,也不曉得有多少瓷器因此被不忿的主人給砸碎了!

自己好歹領着執掌六宮之責,勉強端得住,其他諸如麗妃、婉嫔等人,怕是連撕了靜嫔的心都有……

「似乎是靜嫔娘娘不肯待在皇上那兒,堅持回雲清宮。」良辰觀察着主子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賢妃沒立刻說話,接過另一位大宮女美景奉上的花草茶,閑閑啜飲一口,這才嘲諷地揚嗓。「她這是想玩欲拒還迎的把戲呢,以為皇上會吃這一套?」

良辰猶豫片刻,終于還是說道:「皇上一路派人在後頭遠遠地跟着,方才見靜嫔暈倒,已經回景陽宮禀報皇上了。」

賢妃重重地将茶盞擱在榻上的梨木桌幾上,那一聲清脆的聲響,表明了她不愉的情緒。

「娘娘,我們是否應該将人帶進來……」

「不用!」

賢妃冷着一張清秀臉龐,她在這宮裏的長相并不算頭一份的,也就是憑着自己從在潛邸時就一路跟随皇上的情分,再加上行事聰慧俐落,才被皇上委以重任,托付六宮。

她可不能因此就托大,失了分寸。

皇上和靜嫔之間那些事,旁人還是莫要插手為好,她若是自以為賢慧做了什麽多餘的事,怕是反而惹得帝心不悅。

「既然皇上的人跟着,就讓他們自行處置吧!靜嫔是死是活,又與本宮何幹?倒是別惹了糟心事,弄得自己一身塵埃!」

「是。」良辰恭謹地應道。

兩個大宮女都極有眼色,美景留在這兒繼續侍奉主子茶水,良辰則下去吩咐其他太監和宮女們緊守門戶,對宮外發生的一切假裝沒看見。

賢妃坐在軟榻上默默尋思。

雖說皇上對靜嫔看來仍有些割舍不下,不過靜嫔的家族已然式微,退出了朝堂權力中心,即便她真誕下龍子或帝姬,沒有強大的母族護佑,也不足為懼。

皇上并不重欲,這些年來為了鞏固朝堂,多半留宿前殿,很少到後宮來。如今宮裏只有元後留下的公主,麗妃生的皇子夭折,婉嫔流産,其他妃嫔至今無所出。若是自己能搶先其他人誕下皇子,這空懸的後位怕是就能争上一争了!

思及此,賢妃倏地緊掐掌心,長長的指甲陷入軟肉裏,隐隐地疼痛,她卻毫無所覺,明眸閃着興奮的光芒。

十歲那年。

「旭哥哥,無雙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莫要胡說,你還小呢!哪裏懂得嫁人是什麽?」

「無雙懂的!嫁人就是一輩子和旭哥哥在一起,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傻丫頭。」

十四歲那年。

「旭哥哥,明年就是大選之年,我也要及笄了,娘親說我必得入宮選秀,可我不想皇上留我的牌,也不想嫁給親王或其他皇子……」

「無雙莫怕,旭哥哥已經替你看好了一門親事,對方年少英才、家風嚴正,他們家的男子年過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無雙嫁給他,就能實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想了。」

「我不嫁!旭哥哥明知無雙自小認定了你的,如何能強逼于我?」

十五歲那年。

因江南水患,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聖上撥下大筆銀兩,命令各州府開倉赈災,并暫停選秀。

十六歲那年。

「小姐,你可想好了?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我不管他是不是太子殿下,他就是我的旭哥哥!此生我是必要嫁給他的,即便他因此生我的氣,我也不悔。」

「可無論如何,此事事關小姐的名節,若是殿下知道你對他下了藥……」

「春暖,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旭哥哥說過,這是他最後一次和我私下見面,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引來這溫泉山莊……你也曉得昌國公夫人已經來向我娘提親了,若是兩家交換了庚帖,我的婚事就再也回不了頭,所以今天這事,非成不可……」

夜深人靜,喝了薄酒的他俊臉微紅,摟着她香軟的胴體不放。她強忍羞盈,櫻唇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旭哥哥,你要了我吧!」

「無雙,我的傻丫頭……」他醉眼迷離,極力撐着最後一絲理智。「旭哥哥不能要你,我府裏早有了侍妾,父皇也已替我看好了太子妃的人選……」

「旭哥哥不可以!」她聽了大為焦急,小手緊緊環抱男人的腰,嬌嫩的臉蛋貼在他冒着熱氣的頸窩,曲線玲珑的身子和男人密密相嵌。「莫要娶別的女人為妻,你要了無雙好不好?無雙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乖,旭哥哥是為你好,皇宮那是吃人的地方,你莫進來,好好在外頭過日子……」

「我不要!旭哥哥在哪裏,無雙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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