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娛樂圈辣手美人
随着失重感消失,睡了一大覺靈魂因自爆仍不太舒服的江江落在了新的位面世界。
不過腳下怎麽不穩,晃晃悠悠的。懷疑自己還沒有養好神的她迅速睜開眼,視線所及是眼前棵棵西藍花樣的巨大樹冠。
原來她此時正在樹冠上。
喵了個咪的,這次不會又不是人,是什麽稀奇古怪的生物吧!那她立馬自殺,半秒都不帶停頓的。
沒溫度,血都冷,又偏偏怕冷需要溫暖的日子,她可是過的夠夠的了。
眸光迅速一掃,還好,是人手人身。要不她真可以去死一死了。
不過自己怎麽在樹頂?
媽媽咪啊,這該死的系統君,一時不吭她就不快活是嗎?
再看衣着打扮,腰間長劍,難道她這回來的是江湖世界,她是蓋世俠女嗎?
怕摔下樹跌殘,不敢輕動的江江放眼遠眺。
淡淡青色的霧霭中,依稀可辨半山有座規模雄偉的佛寺隐于群峰濃翠之中。
眼前是一片桃林。霧氣缭繞中,滿林桃花開的正旺。
可奇了怪了,如此清幽景色中怎麽人聲鳥語都不聞,靜谧的過份了。跟青山墓園到有一拼。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念頭翻轉不過落到位面半分鐘,還不等她琢磨出個所以然,變故突生。
正要試圖找路下樹的她,只聽霧氣中利箭破空聲入耳,眨眼冷冽寒鋒近在咫尺。
做蛇精的百年中江江不知面對過多少強敵,經過多少生死大戰,千鈞一發間也顧不得宿主身體條件如何,憑前世本領迅速側身後仰,臉頰邊冷風飄過,一箭嗖然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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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一動,腳下樹枝晃晃蕩蕩,暫時躲過危險的她趕緊馬步蹲身,想保持平衡。
哪知道一身形矮小,臉上溝壑縱橫的白袍老者忽然從天而降,招呼不打迎面刺來一劍,嘴裏還咋呼着。
“魔教的小妖女拿命來!”
嗚,老頭是喊自己嗎?
聽意思宿主是魔教妖女嗎?這個身份好她喜歡。
手握殺人劍,縱橫十九州。還是可以我行我素,不必裝什麽正義大俠的任性魔道。
爽!
前世百多年練劍的習慣,思維歡脫的她一邊喜氣洋洋亂想,一邊習慣性抽出腰間長劍。
嚓楞楞,只樣子好看,質地卻實在糟糕的長劍出鞘。
不會吧,魔教在哪裏不是富甲一方所在,怎麽自己的劍比街邊一兩銀子一把的還次啊!
不會又悲催的是個粥喝不上的窮鬼吧!可衣服看起來不像啊?
顧不得在管劍的好壞,敵人已閃到身前。
江江右臂展出,迎風一抖,反手斜撩,一下就擊退來人長劍。一招之後,她從力道、速度、劍法上自覺那人絕對不是自己對手。
暗自得意,準備反攻給老頭個厲害瞧瞧,持劍橫劃開去,一點星芒眨眼化作萬千星輝。
“啊。”那老頭也許是沒想到她的劍法如此淩厲,眼見躲不過竟然直接撲倒。
一個大男人全身體重壓下,江江腳下本就單薄的樹枝咔嚓一聲。
樹晃枝斷,漫天花飛如雪。
天要亡我?
電光火石之間江江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她的道門先天功法可不是劍法,拿來就能用。也不知道此身宿主輕功如何,知道她也暫時不會用的她惡狠狠罵了一聲。
在樹幹斷裂前,一咬牙扔劍團身,發狠朝草叢豐茂之處滾去。
本想就地十八滾的妖女忽然懸于空中,飄飄忽忽的浮雲一樣。
江江瞪着眼睛,青蛙似的蹬了蹬腿,還是在半空?
怎麽不落地?哎!怎麽飄了起來?這不科學。
沒有重力,難道此間不是地球?
“夏江江,你想幹什麽,醜了吧唧,學什麽癞蛤|蟆亂蹬。放下來,放下來,把她給我放下來。”
突然傳入耳中的聲音轟鳴沉厚,還帶着怒氣滔天。悶雷似的打斷了她的驚疑猜測。
被抖抖顫顫放下來的江江,下意識摸摸後背才發現有幾根霧中看不見的透明絲線吊着自己,并不是她剛才所想的星球失重。
剛落地站穩,還沒等她看看眼前什麽情形。
一個滿臉胡子,上身軍大衣下身大拖鞋,混搭亂七八糟的中年男人三步并作兩步沖她過來。
剛到跟前就怒發沖天猙獰着臉,拿着不知道什麽卷成的紙筒,在她頭上狠狠敲了數下。邊敲打還邊惡狠狠的訓罵。
“夏江江,你想幹什麽啊?誰讓你在樹枝上蹲馬步的?誰讓你學癞蛤|蟆蹬腿的?
要知道,你演得是冷豔無情魔女,不是青樓醜嬷嬷,要随時随刻把自己代入到劇情裏……
中年大叔扭曲着臉,貼在她眼前一頓痛罵。
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迅速低頭的江江擦了擦噴到臉上的口水,那是一聲不敢言語。
原來,她此次到的是在現代世界,宿主身份還是個演員。
之前所面對的巨大樹冠,持劍老者,武俠世界不過是背景和劇情而已。
吶吶吶,剛才她鬧了笑話,丢了大醜吧?
這個氣瘋了混搭風奇葩至極,滿嘴唾沫亂噴罵自己的中年糙漢子,不會是導演吧?
完了,完了,會不會給宿主人生帶來翻覆的影響啊!
看着低頭一動不動,不解釋、不認錯、不道歉、不讨巧的女人,還是自己跟投資商極力争取來演女二號江江。
本來因為今天缺席的大牌男一號,帶資進組遲到至現在還未出現的女三號,氣已經很不順的張導演是越罵越氣,毒舌也越來越毒辣。
“你說說你,啊,還是什麽新銳演員,你也好意思去拿那個獎,臺詞,動作沒有一樣是按劇本來的。
你想怎麽的?
是不是以為自己小紅了,有了點名氣,粉絲們寵着就可以耍大牌了,就可以自由發揮,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導演劇本全不用放在眼裏了啊!”
對現在所處狀況,還有自己本身都一無所知的江江,嘴抿的死緊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頂着頭頂的唾沫橫飛,只能把頭抵到胸口裝作認罪樣,腦海裏飛快轉動想怎麽接話,才能不漏破綻圓過去一時之難。
腦汁絞盡前,小跑過來眼睛眯眯跟狐貍似的圓臉胖男人給她解了圍。
滿臉堆着笑過來的胖子輕輕推了下江江的胳膊,隔開她與要吃人的張導演小意解釋。
“張導張導,別這麽大火氣,容易傷身啊!
什麽大牌,不把您放在眼裏,您這話可就是真冤枉我們江江了。
她雖然來劇組沒兩天,可多聽話,多守規矩,多肯吃苦可是公認的,怎麽可能耍大牌,不尊重導演您呢。
今天這場戲一定是有原因的。”
圓胖經紀人說到這扭過頭猛地沖江江使眼色,暗示這第一場試戲就闖禍的笨丫頭趕緊過來賣萌讨乖的彌補大錯。
想把事先含糊過去,躲開導演的震怒再說。
卻沒想到平時乖巧懂事的丫頭竟然頭也不擡只死死低着頭。無奈的他暗罵一聲,眼珠一轉上前兩步。
“哎呦,怎麽不說話,怎麽直眨眼,眼圈怎麽都紅了,是不是那些金粉落眼睛裏了,這怎麽臉上也有?”
他扶着江江胳膊的手頗有力度的掐了下,語氣在‘眼’字上重之又重。
還算有點急智的江江瞬間接受到了對方腦電波,擡胳膊假裝搽臉手指在鼻管穴位一刺,頓時眼淚嘩嘩傾盆而下。
胖狐貍一看她說哭就哭,暗贊一聲有前途,故作慌忙回頭帶了一分埋怨道。
“張導你看,你看這眼睛痛的……
我就說,咱們懂事的江江是有理由的吧……
她本來就老實又嘴笨,你也不給個分辨說話的機會……
一定是那些金粉落眼睛裏了,才胡亂揮舞劍又沒站穩,怎麽會故意作怪……
張導演今天心氣不順所以有幾分遷怒,但江江這個青年演員是他自己親自看中的,在劇組幾天相處下來,也知道這個少言寡語的女孩很認真、能吃苦、也安份。他也是滿意的。
聞言皺着眉,看被經紀人小心捧起臉細細看的丫頭。
果然女孩子眼眶紅紅,眼淚泉湧似的往外流,絕不是裝樣子讨可憐。看來自己真是冤枉了她。
想到那桃樹上為了好看撒的金粉,人眼睛的脆弱,看不見時的恐慌,火氣不由降了下來,放軟聲音道:“眼睛怎麽樣了,要不要緊?”
此時,不知道以什麽态度又能說什麽的江江只無聲搖了搖頭。
胖狐貍經紀人看自己藝人噼裏啪啦不要錢的眼淚也有些疑惑,難道真的迷了眼,趕緊從包裏翻出張濕巾翻開她眼皮。
旁邊湊過來的道具有經驗,趕緊攔着。
“別亂擦,那些金粉都是化學東西,也別用水,萬一起化學變化傷了□□可就糟了。還是去醫院處理下。”
“嗯,是。”覺得很有道理的經濟人趕緊眯起眼讨好的看向導演。
張導見江江一直不言不語,眼淚卻止不住刷刷流,臉上還有不少金粉也有些擔心。點了點頭放輕口氣。
“好了,反正今天男一沒有時間過來,她一時沒有戲就先回去吧!”
“謝謝導演,謝謝導演。”
淚流滿面的江江跟着經濟人鹦鹉學舌樣點頭說了一句,趕緊快步走了出去。
他們這部戲的取景地在半山腰,環抱粗的大樹冠如華蓋遮天蔽日,樹下蜿蜒的石板路在霧氣中更顯陡峭。
石板山路盡頭的停車場,叼着煙,靠在車旁的陸鎮北,是一個渾身上下,頭發絲都透着陽剛硬朗氣息的男人。
此時卻正拿着粉色水鑽貓的專用手機,時而裝清新,時而扮萌萌噠,發着江江社交圈動态,回複粉絲的友愛評論。
敲打完,‘謝謝啦,我也好愛你們噢’的他,自己也受不住似的猛吸口煙在仰脖使勁吐出眼圈。
卻沒想到一擡眼。正看見從山上被胖狐貍扶下來,戲服都沒換,只披了件長風衣的衣食父母。
眉頭一擰,掐滅煙頭,邁開大長腿三步并做兩步跑了上去。
“怎麽了?”迎上來的陸鎮北聲音清越很好聽。
“眼睛迷了,得去醫院。”胖狐貍答道。
“你松手,我來背。”
“好。”
聽自己的經濟人和這個英氣男人三兩句話做下決定,并沒有任何不舒服,完全可以自由行動的江江趕緊拒絕。
“不用,沒事,我自己能走。”
第一次用這種手段到自己身上,刺激眼淚的她沒有掌握好力度,所以到現在淚水還一顆顆歡騰的往外蹦。
站在臺階下的陸鎮北看她淚水漣漣的臉,通紅的眼眶,二話不說,抓住她的右手腕輕巧一帶,大手往她膝蓋彎一抄。
江江人已經趴伏在了他寬厚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