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可以抱你嗎?
“溫漫渾身緊繃着,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聞彥川的雙眼,掌心出了一層細細地薄汗。
自聞彥川掌心傳來的溫熱還在臉頰上,這是她第一次切真的感受到他的體溫。
灼熱,燎人。
溫漫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睫毛輕顫。
鼻梁上那一顆痣總是會被她讨厭,因為她的厭惡,它日複一日的被遮掩。
有人說,鼻梁上那顆痣生的不好,影響了溫漫的氣運,溫漫不怨天尤人,卻像發洩一般将所有負面的情緒歸于那顆痣的身上。
但縱然她再不喜歡,她還是沒有選擇去點掉它。
好像失去它以後,溫漫就再也沒有好怪責的地方。
可現在有一個人,正用他灼熱的指尖輕撫着它,像是安慰,告訴它:你很美。
溫漫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
幾乎是下意識,溫漫張了張嘴:“那我呢?”
她問聞彥川:“聞先生覺得我美嗎?”
聞彥川的喉結輕滾,毫不吝啬的贊美,表達着他的感受。
“或許這樣說會讓溫小姐覺得過于失禮,但事實如此,你美的讓我無數次想親吻。”
溫漫的心尖一顫。
她忙轉過臉,有些慌亂地摸着車窗的按鈕,車窗緩緩降落,倫敦冬日的風嚣張地劃過泰晤士河的河面,卷着飄然小雪,順着車窗拂過溫漫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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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雜着她溫熱軟甜的氣息,彌漫在整個車裏。
溫漫扒着車窗的指尖還帶着微微顫抖。
騙人的。
她一次次于外人面前,一次次獨處時,否定他人又否定自己,那一句句她不喜歡聞彥川,都是騙人的。
心都快跳出來了,心不會騙人。
溫漫緊閉着眼睛壓抑住自己的悸動,前所未有的悸動。
是和江瑾在一起,從未有過的悸動。
……
直到晚上十一點,倫敦的月色漸濃,月光灑在泰晤士河畔上,波光粼粼。
溫漫坐在車裏,倚靠在座椅上,這一次她沒有再坐在靠在車門的位置上,而是離中控臺近了些。
他們從餐廳出來後,那個大胡子倫敦司機将車子停靠在倫敦橋的附近,随後就下了車。
這裏位置不算偏僻,周圍都是人。
聞彥川的手中控臺上輕輕一點,頭頂的天窗慢慢敞開,不同于狹小的天窗口,溫漫可以看到一大片天空。
溫漫仰着頭等待着,眼睛裏是巴巴的期盼。
“聞先生以前也經常過來看煙花嗎?”
聞彥川的手指在膝頭輕點,眼簾微垂,片刻後,他伸手從中控臺的下面拿起一個純白色的煙盒,溫漫掃了一眼,不認識那牌子。
聞彥川手指微微點了兩下,嗑出一支煙來,聲音微啞:“介意嗎?”
溫漫搖了搖頭,她并不矯情,無所謂。
聞彥川按下銀色的打火機,點燃香煙,伴随着火星的‘簌簌’聲,聞彥川沉出口氣,這才回答:“偶爾。”
天際綻放出一聲巨響,溫漫連忙擡眼看去,一朵盛大的煙花猛然綻開,點亮了半邊天,瞬間掀起一片驚呼聲。
溫漫的眼眸被煙花照亮,她仰着頭,唇瓣微微張着。
接二連三的煙花綻放開來,不同于溫漫從前看過的。
完全不一樣,是絢爛,布滿了半片夜空的絢爛,無數朵煙花連成片,齊齊綻放,溫漫被美的震撼,擡手捂着唇,驚呼出聲。
‘輝煌’是溫漫腦海中唯一想到的詞。
煙花一直沒有停,直到溫漫的脖子酸了,眼也酸了,她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生怕錯過任何一秒。
溫漫後知後覺地拿出手機,對着那塊天窗拍攝着煙花。
直到視頻裏的時間跳了一分鐘,溫漫覺得脖子和手都酸疼的受不了,她微微一動,鏡頭一顫。
聞彥川轉頭問她:“要下車去看嗎?”
坐着仰頭确實不太舒服,能看到的煙花更是有限。
溫漫很想,但她和聞彥川的身份,不允許她這麽放肆。
現在國內怕是她的熱搜漫天,這時候如果被人拍到和聞彥川一起拍煙花,後果是溫漫預想不到的。
她可以無所謂,但聞彥川不行。
溫漫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聞彥川也沒有多說,反倒是接過了溫漫手裏的手機,舉起胳膊幫她拍着煙花。
溫漫看着聞彥川的側臉,剛才他接過她的手機時,指尖觸碰到了她。
兩人就在車裏靜靜地坐着,不知過了多久,煙花停了。
溫漫還有些意猶未盡。
“聞先生,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聞彥川舉着手機沒動,像是在等待着什麽。
下一瞬,周圍再次爆發出驚呼聲。
溫漫擡起頭,順着天窗向外看。
一朵巨大的紅色煙花綻放,在夜空中行程一朵嬌豔的紅玫瑰,獨獨一枝足以驚豔絕倫。
而在那巨大的紅玫瑰旁邊,還有一個‘w’字樣。
溫漫一瞬間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那朵紅玫瑰,喉嚨一陣發緊。
是巧合嗎?
聞彥川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溫小姐很喜歡這種絢爛美麗的東西嗎?”
溫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紅玫瑰,呆滞地點了點頭:“嗯。”
“哪怕它轉瞬即逝?”
溫漫的目光沒有移開:“它已經在我心裏了,永遠不會消失。”
聞彥川輕笑一聲:“溫小姐,震耳欲聾嗎?”
溫漫一怔,轉頭看向聞彥川:“什麽?”
“鞭炮的聲音雖然大,但并不雅觀,配不上溫小姐。
我不會表達,但既然溫小姐想聽個響,我沒理由拒絕。
溫小姐,你覺得震耳欲聾嗎?”
溫漫聽着聞彥川的聲音,腦子空白了一瞬,随即想到了她醉酒後所說的那句話
‘一個多月了連個聲響都沒有,放鞭炮也該有個響吧?六百萬放鞭炮,一定震耳欲聾。’
在這一刻,溫漫才明白。
泰晤士河上的新年煙花并不會一直燃放,而印刻着w字樣的紅玫瑰,是聞彥川送給她專屬的‘響’。
何止是煙花震耳欲聾。
連帶着溫漫的心意和她那跳動的心,都震耳欲聾。
原本僞裝起的堅強在這一瞬間悄然崩塌,在這場煙花之下,她弓起的軟刺被丢盔棄甲。
溫漫眼眶驟然濕潤,紅的像是個軟耳兔,就着煙花,她問聞彥川
“聞先生,我能抱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