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麽,你要相親?
除去第一天上課的尴尬,讓她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往事,蘇默這段時間過得是十分地平淡。
也好,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什麽,你要相親?”蘇默沒想到她是過得挺平淡的,但有人卻過得水深火熱。
“不要用相親這個詞嗎,我們這叫聯誼。”陳小年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們這也是為國家的勞動力做出自己的貢獻嘛。”
這還不叫相親啊,都已經上升到生兒育女的層次了,蘇默心理腹黑道。
大學時代的聯誼或許只是單純的聊天交朋友,可,研究生時代的聯誼大多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畢竟,大家都到了該定的年紀了。
但研究生也還算學生,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說要相親。所以,各種以打着聯誼為旗號的相親大會在研究院還是挺受廣大單身男女的喜愛的。
這類活動從開學以來也不是第一次舉行了,但蘇默一次也沒有參加過。也許,不喜歡吧。蘇默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參加。
“別這樣嘛,去玩玩嗎,就當是去欣賞帥哥了。”陳小年看出了蘇默的猶豫,努力地勸說道。
“你不是喜歡陸教授嗎?”蘇默好奇道,“那為什麽還去聯誼啊?”
“像陸教授這種大神,是只能遠觀而不可亵渎的。”陳小年覺得陸教授是很好,可要是結婚生孩子就有點太不實際了。要是蘇默知道陳小年此時的想法,她一定又會陳小年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也是,可你為什麽非要找我啊?”
“紅花總是要找綠葉襯托一下嘛,”我去,蘇默真的給陳小年翻了一個白眼。敢情是找她當陪襯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給你當一下綠葉。”陳小年笑着打哈哈。
其實,蘇默并不難看。反而,蘇默有種江南水間女子特有的韻味。再加上是學歷史的,歷史細膩深沉的感覺在她身上必不可少。如果你在她看書的時候看着她,就會覺得她像古時候書香文墨的大家閨秀。
“好啦,走吧。”蘇默可不想再和陳小年打圈圈了。雖說陳小年這個人有時愛花癡又不靠譜,但她對朋友還是不錯的。為了陳小年以後的幸福她就犧牲一下自己,當個綠葉襯托她一下吧。
陳小年聽到蘇默答應了,連忙拉着她走,生怕她下一秒反悔。
碧玉飯店。
碧玉飯店是A市最好的三大飯店之一。
蘇默和陳小年一進碧玉飯店,映入眼簾的是兩盞金碧輝煌的巨型吊燈從紅色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燈上的無數個毛玻璃的園燈大放光明。這次的相親對象靠譜啊,陳小年心理想到。我半個月的生活費啊,蘇默心理想到。
401。房間放着一張大大的歐式八人桌椅,除了蘇默和陳小年,其餘六人也已經坐在上面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陳小年微笑着打了個招呼,連忙拉上蘇默往剩餘的兩個位置坐。
一般來說,這種相親會是先由男生入座,女生再根據自己的第一印象選擇坐到那個男生的前面。不過對于蘇默來說,坐哪都一樣。
“你是哪個院的啊?”蘇默對面的男生問道。
蘇默本想默默低頭吃飯,靜等這場相親會結束。可對面的男生都發話了,總不好不會人家吧。
“歷史院的,”蘇默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男生,白白淨淨的,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很斯文,很學霸的樣子。
如果,如果餘夏也考上了大學,他也會是一副學習好好的未來社會精英的形象吧。
糟糕,怎麽又想起他了。說好不想他了,不想了。
蘇默對面的男生看到蘇默突然失落地低下了頭,皺了皺眉。她,到底是怎樣的女生啊?很安靜,好像全世界都與她無關,可時不時又會流露出悲傷地情感。
“我叫白楊,白楊樹的白楊,理學院的。”白楊覺得這個女生好特別,不像一般來相親會的女生。也許,嘗試和這樣的女生交往不會有負擔吧。
“蘇默。”
房間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的斑斓彩光。每個女生的前面都擺放着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裏粉色的玫瑰花柔美的盛開。這本該是特別浪漫,适合談戀愛的氛圍,可蘇默卻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她只想快點結束,快點離開這裏。所以對于白楊的問話,她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着。
“你有喜歡過什麽男生嗎?”
“啊?”蘇默被白楊冷不丁的問話吓到了。
“我只是好奇問問,”白楊沒想到蘇默反應會那麽大。
“我去一下廁所。”蘇默不理白楊反應,就只顧自的跑去了廁所。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三年過去了,被問到有關類似的問題她還是如此逃避。自己對自己說了一萬次的要忘記,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可到頭來,還是如此的自欺欺人,耿耿于懷。
廁所外,蘇默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女人冰冷的聲音讓蘇默下意識的往廁所躲,畢竟,她不希望有人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純兒,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男人溫厚的聲音傳進了廁所,她可不是故意要偷聽別人的事情的,蘇默尴尬的在廁所裏面。
“我過得很好。”
“過得好,就不會幫他在這裏應酬。”
“我都說了我過得很好。”
“純兒……”
“真的,你不要再來管我對我來說就是真的過得好了。”女人的聲音不再似之前的冰冷,反而,十分的悲哀、無奈。
她累了吧,對生活,對外面的男人,蘇默想到。
“好。”
男人說完後就離開了,女人卻再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淚,悲傷地哭泣着,就連蘇默的經過她也不曾動容。
當蘇默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就剩白楊了。
“小年讓我送你回家。”
“就送我到公車站吧。”蘇默也累了,她只想回去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這種相親會,她再也不要來了。
“好。”
白楊也十分的紳士,送蘇默上車後,留了他的電話,交代蘇默回到家後發個短息給他,就離開了。
如果人一定要結婚,白楊或許不錯。蘇默在公車上看着沿途的A市的夜景,想到。
人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痛苦呢?她有,顧欣然有,那個叫純兒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