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池以欽出了會議廳, 往衛生間方向走 。

路上正好遇見一名員工, 看見池以欽, 就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在找少夫人。

然後給他指路。

她指的方向是茶餐廳, 這個時間點上,裏面應該沒什麽人。

池以欽大步往那邊走。

一眼看過去,茶餐廳裏面空蕩蕩的,他掃了一圈,最後看到坐在角落裏的時櫻。

她對面還坐着一個人。

兩人像是在說話。

氣氛不太融洽的樣子。

池以欽走過去,到時櫻旁邊,停下了腳步。

坐在她對面的女子, 看見池以欽過來,目光明顯亮了亮,接着就這麽盯着他。

哪怕她已經在極力掩飾自己的目光,可當中灼灼的光亮,克制中還在隐隐翻滾。

“你認識她?”池以欽問時櫻道。

時櫻在池氏大樓裏和人談話,池以欽當然覺得有點奇怪。

所以開口就這麽問她了。

“不認識。”時櫻擡頭看着他,然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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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池以欽語氣冷淡,并沒有要多說的意思, 伸手去拉時櫻的手, 就要帶她走。

他對她為什麽來這裏,又為什麽和這個人說話, 這些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只是來找時櫻的。

既然找到她,那他就放心可以走了。

“池少爺。”那女人見他要走,一着急站了起來, 喊住他道:“有時間談談嗎?”

她說話的時候,池以欽已經轉過了身,完全不知道她有在說話。

時櫻及時捏了捏他的手指,偏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意識是讓他先停停。

池以欽看了下時櫻的眼色,停下腳步。

“池少爺,我是徐蔓枝。”她開口第一句,就是自我介紹。

徐家在柏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說起來和時家還有點關系,兩家地位相近。

只是池以欽并不認識她。

“她說,想要和池氏談合作。”時櫻把剛才她們談話內容簡單和池以欽說了。

剛剛她叫住她,表明身份,然後說有事情要和她說,希望能談談。

徐家徐蔓枝,時櫻确實聽說過,以前在一些宴會或者活動上,兩人打過照面,有點印象。

只是并沒有真正的認識過。

所以她跟她走了。

坐下後,徐蔓枝說祝她新婚快樂。

之後兩人也只說了些日常寒暄的話,重點沒說到,池以欽就過來了。

“這不關我的事。”池以欽聲音冷淡,不太耐煩:“你要談合作,和公司的人去談。”

他話音落下,直接轉身。

而徐曼枝張嘴,下一句話已經到嘴邊,可來不及說出口,就看着他人走出老遠。

只好又閉上了嘴巴。

走過這條過道,池以欽才出聲道:“在外面不要亂走,也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時櫻被他拉着大步往前走,還有點跟不上他的腳步。

只好盡量的加快自己的速度。

聽見池以欽這麽囑咐,她眉頭微皺,擡頭看向他,一臉不解:“啊?”

為什麽聽他說話,像是在教育小孩子一樣?

“我是成年人,我方向感也好。”

時櫻一邊反駁,還要盡力湊到池以欽面前讓他看見。

不然怕兩個人交流不了。

“而且我有腦子,和陌生人說話也不會被騙走。”

時櫻一本正經的解釋。

“那也不要亂走。”池以欽低低的留下一句話,拉着時櫻繼續往前走。

“為什麽?”時櫻不明白,探着頭到他面前,就想他給自己解釋一下。

可池以欽眼睛就看着前面,沒有再看時櫻說話。

一路過去,直到進了會議廳,周圍陡然安靜下來,時櫻才閉上了嘴巴。

他們離開之後,徐蔓枝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她目光越來越冷。

剛剛和時櫻談話,雖然全程都在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她已經把自己的意圖表達的十分明顯。

只要稍微多留一個心思的人,都能明白。

可時櫻看起來沒什麽異樣。

也不知道是她的段位太深,還是沒有聽懂她說的話。

可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徐蔓枝都覺得自己能夠應付過來。

反正時家和池家也是聯姻,徐蔓枝有自信覺得,他們徐家不比池家差。

更何況,她不久之前,打聽到池以欽在聯系律師。

咨詢離婚事宜。

徐蔓枝心裏的火焰,陡然燃燒的旺盛起來。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見池以欽,是在高考的時候。

他是他們班上的同學,可僅僅只是挂名在班裏,高中三年,他從來沒有來過學校。

而高考那天第一次見面,徐蔓枝遠遠看見他,映入眼簾是他的側臉。

少年精致好看,身形纖瘦卻挺拔,走在校園裏,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難言的孤寂,和周圍人群格格不入。

那樣的孤寂,讓人很想能夠陪在他身邊。

徐蔓枝承認,她一眼心動。

于是在那之後,她就不斷地想辦法了解他,想接近他,希望自己能夠和他有交集。

只是她付出了太多的努力,效果顯微。

池以欽高考成績很好,卻沒有讀大學,家族企業發展的這麽好,他也沒有任何的參與。

甚至平常連他的蹤跡都看不到。

這讓徐蔓枝對他越來越好奇,開始疑惑,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人往往對未知的東西充滿着期待。

這幾年裏,她想盡了所有自己能夠用到的辦法,懷抱着好奇和憧憬,然後一個一個去嘗試。

只是她還沒有獲得成果,就收到消息,說池以欽要和時家的時櫻結婚。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她沒有其它的想法。

最大的就是不甘。

直到現在她終于決定,她不能再自己一個人默默待在原地,至少要為自己搏一搏。

更何況他們真要是走到離婚這一步,就說明她有機會。

但凡有一點機會,她就不會放棄。

怎麽都要為自己搏一搏。

徐蔓枝想着,翻開手上的策劃案。

她精心準備的這個,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就是為了能讓他看到。

只是現在看來,這一步有點難。

徐蔓枝低頭看着,突然就在想,池以欽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奇怪。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具體哪裏奇怪……也說不上來……

就是和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在有意無意盯着她的嘴巴。

而她在後面說話,他那樣子,像一點聲音沒有聽見。

徐蔓枝思考了會兒,然後在想,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池家大少爺回池氏開會的消息,在短時間內,幾乎就傳遍了整個柏城。

池以欽這人,向來神秘,連家族之事都很少參與。

外界都在說,池文韬喜歡小兒子,将來家業也是要傳給他的,和大兒子基本上沒什麽關系。

不然池以欽也不會連池氏的股份都沒有。

顯然不被重視到了極點。

“小少爺,你這哥哥是打算崛起和你争家産了?”

會議結束後,周秘書不知死活的湊到池以航身邊,笑着問了他一句。

“什麽争?”池以航反駁道:“家産本來就是我哥哥的。”

“他以後才是池氏繼承人。”

“這什麽企業家産的,我不想摻和 ,也一點興趣都沒有。”

外面都在傳池家以後是池以航的,他是繼承人,但他一點也不喜歡聽到別人說這樣的話。

現在有機會,當然要澄清。

“不和你說了。”池以航眼睛盯着外面看,然後起身往外跑。

池以欽去廁所的時候,放開了時櫻的手,趁着這機會,池以航一溜就跑到了她身邊。

“嫂嫂,我出的主意是不是很棒?”池以航沖着時櫻眨了眨眼,皮道:“說了和我這個讨厭鬼站在對立面就有用了 。”

雖然聽起來沒什麽道理,可确實百試不靈。

其實池以欽可能也不太信的,畢竟時櫻和池以航之間,一直也沒什麽矛盾。

可就算不信,懷抱着那麽一丁點的可能,他還是警告了他。

池以航笑道有點傻,露出臉上兩個大大的酒窩,湊近時櫻一些,小聲道:“昨天我哥還警告我了,讓我不要欺負你。”

池以航這打報告的樣子,真是一臉正經。

“而且他還特地說了……”池以航故意放慢語速,拉長尾音:“你是我嫂嫂。”

時櫻聽他說着,唇角小小的彎起了弧度,眼睛眨了眨。

低頭,輕輕笑了一聲。

上次池以航來家裏找她,說給她支招,很簡單,就是告訴池以欽他們兩個關系一點也不好。

池以航說,人有什麽心思,都是要這樣試出來的,他哥哥尤其是。

果然,一得知池以航這個小魔頭和她關系不好,立馬就過來警告他了。

“說了,猜我哥哥想什麽,我就沒猜錯過。”

池以航挑眉,格外得意。

“對了,還有一件事,嫂子你得幫我。”池以航想起正事來,壓低聲音,神情瞬間就嚴肅了。

池以航說的正事,多半就和他哥的病有關。

他這麽多年來,唯一努力的正事也就這一個了。

兩人還沒說了幾句話,這邊池以欽從廁所裏已經出來了。

他一看見池以航和時櫻站在一起,臉色頓時不太好,加快了腳步朝他們走過來。

“這不對呀,我哥最近,怎麽護的這麽緊……”池以航在嘴裏嘀咕,心想也真是奇怪。

不過他這麽想着,還是趕緊退後了兩步,勾起唇角,朝着池以欽笑。

“哥,晚上帶嫂子一起出去玩啊。”

池以航提議完,又道:“上次嫂子生日,一點都沒過,我覺得應該補上。”

“今天晚上出去玩啊。”

池以欽冷冷掃了池以航一眼,下意識忽視掉他的話,并沒有想理會。

只是又想起說補過生日,他腳步頓下,回頭看向時櫻,詢問道:“你想去嗎?”

時櫻愣了下,看見後面池以航狂點頭,她笑了笑,答應道:“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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