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應命才人

可不理會不行。

“原來是賴公公，不知公公喊住咱家有何賜教？”

“豐公公說笑了，賜教哪敢呀，咱家也是奉了德妃娘娘懿旨，請豐公公過去問話。”豐公公聽着暗罵宮裏的娘娘們，罵她們個個都是吃飽了沒事幹，宮中有個風吹草動的，都想出個面管上一管。

“賴公公請先回去，咱家随後便到。”

“豐公公啊，您是否弄錯了，在這後宮之中，誰要是怠慢了德妃娘娘，可不是鬧着玩的。”賴公公是在提醒豐公公，可豐公公聽在耳裏盡是譏諷之言，不過，怠慢了德妃會死人的，豐公公讓随身的小太監去給武蘭送食盒，不料被賴公公擋下，豐公公明白了，德妃不是在針對他，她是要給武人才一個下馬威，這是宮中盛行的慣例，他現在只能袖手旁觀了。

武蘭一夜未眠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在清晨時分才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到了午時。武蘭起床來到院中，院子不大，三方高牆一方座房，大門上的油漆已處處剝落，院內只是簡單地種了些花草，連個水池假山的都沒有，這便是才人們的生活嗎？下人呢？洗臉水呢？在什麽地方吃飯？想着這些武蘭餓了。

“有人嗎？”武蘭輕聲喊人，院子好靜，沒有人回應她。

“喂！有人嗎？”武蘭高聲再喊，院子好靜，只有她自己的回聲。

奶奶地！本小姐大小也是個才人，我的下人呢？電視裏可不是這樣的！武蘭在心中替自己抱着不平，，一句話打破了武蘭十多年的修養，也呈出她一個男人之心的粗犷，武蘭簡單地挽起自己的長發走向院外，她這人悶不住。

走出門外，武蘭便有一種感覺，如果她走出的路超越一公裏，她回找不到回來的路。太多的路口像蛛網一般呈現在武蘭的眼前，路上太監與宮女們在忙碌中穿梭，武蘭是個才人，她的裝束明顯與宮女不同，太監宮女們遇到她會施禮請安，卻不與武蘭多說些什麽。

武蘭不想問路，只因她不知要去什麽地方，武蘭來到一處寬闊些的地方，她四下裏靜心瞭望，一個山坡吸引了武蘭的注意，山坡上有一座高臺，高臺被許多高大的樹木圍繞着，到是個游玩的好去處。

看似不遠，只是宮裏的路茬子多又曲曲折折的，武蘭走酸了腿，走疼了腳，走得快沒了氣，方到山坡之下，讓人傷神的是，山坡被高牆圍繞，唯一的入口被兩扇門關得緊緊的，武蘭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

武蘭可不是一道牆頭可以擋得住的，靠近高牆的地方有一棵大樹，打定了主意，武蘭借着樹身翻過牆去，山坡上長滿了各種花木，樹上長滿了果子，先不管味道如何，能填飽肚子就很好了。

武蘭邊走邊看，她覺得像是走進了百果園，許多果子都已經熟透了還挂在枝頭，地面上沒有腐爛的果實，想來這裏應是有人打理，可為何沒人采去這些果子呢？武蘭覺得有些奇怪，不會是有毒吧。。。。。。

武蘭完全不顧女兒家的形象，她躺着樹幹上摘些熟悉的果子來填肚子。飽了，武蘭又打算上高臺上探險，臺子那麽高，在上面一定将整座皇宮當地圖去看，她也好由此找到回去的路。

“觀星臺。”又是什麽地方呢？武蘭念着牌匾上的名字推了推門，門開了。。。。。。殿中靜得出奇，武蘭輕輕踏進殿內，腳步聲清晰透耳。殿內空曠沒什麽物件，牆上懸挂着一些畫着奇特符號的布條，符號根本看不明白，武蘭将目光落在了書櫃上，書櫃上的書不多，只有厚厚的幾本，書籍卷卷破爛不堪，一定有人常常翻動，這時候武蘭沒興致翻書，她來到樓梯處開始攀登，梯階一直通往最頂層，一望無際的看着都覺辛苦。

頂層平臺收縮到一丈見方，走上去武蘭已累成了狗，她正要趴在地上好好的喘息，卻看到了靜坐不動的李淳風，李淳風緊閉着雙目對武蘭的出現不聞不覺。武蘭若不是看到他呼吸時胸前略微的起伏，還認為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死掉了。

武蘭可沒把自己當成客人，人家不理會她，她也沒當回事兒。武蘭先是望了幾眼腳下的皇宮，而後又細細尋了尋自己的小院，也沒忘記選上一條近路，只是宮殿座座明路難尋。

“你是何人？”聲音從背後傳來，武蘭知曉是道人在問話，她回過頭對着道人微微一笑并不作聲，李淳風掐着手指算了一算。

“哦，原來是貴人到訪，貧道失禮了，武才人請坐吧。”

武蘭聽着李淳風的話有些疑惑，一個從來沒見面的人，只那麽掐算幾下便道出自己是誰，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哼哼！你能掐會算，本小姐還略知華夏五千年呢。。。。。。武蘭要想猜一下此人是誰，好借此調戲一番尋個樂子。武蘭想起有關唐朝的電視劇中有兩個算士最出名，一個是袁天罡，另一個國師李淳風，袁天罡棄朝入野，而眼前的這位，應當便是國師李淳風了，武蘭微笑着坐了下去。

“國師李淳風大人安好，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武蘭道出李淳風的身份，本想着他能露個驚訝的梯子給自己看，沒想到李淳風就沒當回事。

“此茶來自遙遠的地方，哪裏山青水秀人傑地靈，本來并不奇特的一種茶，可成了供奉大唐皇室的一方佳品，娘娘請用茶。”李淳風說着将倒了半杯的茶水送到武蘭的面前，武蘭接過一口氣喝幹了，她還真是渴了呢。

“嗯，好茶，真是解渴。”武蘭誇贊，李淳風斜眼撇過。

“口渴了就多喝幾杯，貧道這別的沒有，茶水到能管個飽，娘娘敬請自便。”

“國師大人，您一口一個娘娘的喊着，小女子乃是一個才人，承受不起呀。”

“受得，受得啊，娘娘之貴，貴不可言。。。。。。”李淳風像是知道些什麽，他口中的貴不可言昭示着什麽？武蘭開始擔憂了。唐三世而亡，女主武皇代之，禍事一定是李淳風惹來的！

“國師大人在說笑吧，小女子無才無德，有幸服侍陛下身邊已是難能可貴，什麽貴不可言的，小女子可真是不敢去想，您可不能在外人面前亂說呀。”武蘭在提醒李淳風不要多嘴，李淳風到是有些領悟。

“哈哈。。。。。。”李淳風聞言爽朗大笑，笑聲過後他回話道：“娘娘切勿憂慮，所謂天機不可洩漏，要發生的事誰也擋不了，不可能出現的事扯也扯不來，貧道不會肆意妄為的。”騙鬼呢。。。。。。你若不洩天機，唐三世武代之的風波又從何而來，都是電視劇裏演爛的東東了。

“國師大人不會是嘴上一套，背後做又一套吧？”武蘭小試激将法要将李淳風一軍，李淳風心中另有計較，他在想，武才人可真是不簡單啊！膽大心細，美貌聰慧，昨個皇帝又對她的人和詩詞大為贊賞，更何況此女受有天命，自己還是順着她些的好。

“貧道是個出家人，出家人騙人要遭天遣的，還請娘娘明鑒才是。”李淳風算是向武蘭做了保證，武蘭見李淳風說得誠懇，心裏一軟便信了他。

“國師大人的話說重了，小子女是想平平靜靜地過些日子，若是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還請您高擡貴手原諒則個。”

皇帝要見武才人，宮裏已經找翻了天，見武蘭出門的人有，可誰也說不清武蘭的蹤跡。賴公公急匆匆地來到陰德妃的背後，正把弄飾件的陰德妃似是不覺看都沒看他一眼。

“娘娘，奴婢給您打聽來一個好消息。”

“別跟本宮賣關子，說。”德妃懶得回頭，就連她說話的口吻都相當的慵懶。

“回娘娘的話，陛下要見武才人，武才人卻失蹤了，宮裏都找翻了天，陛下受此怠慢降罪下來，武才人的命怕要沒喽。”

“你一個奴婢懂什麽，陛下是不會輕易殺她的。”

“是是，奴婢愚鈍。對了娘娘，侍候武才人的豐公公還在宮裏候着呢，您看是不是。。。。。。”

“蠢貨，趕緊去放他走，告訴他，本宮沒有召見過他，讓他留心自己的嘴巴，若是他敢胡說，那就是死路一條！”

“是，奴婢馬上就去。”

豐公公等人一直站在德妃院中等候，這一等，站得他們腿腳酸痛卻是無人問津。豐公公想了又想，覺得武才人剛入宮就受到德妃娘娘的打壓，這般下去她能出人頭地嗎？自己會不會再次押錯寶了呢？豐公公思前想後的心有不寧。

“喲——豐公公，你怎麽還沒走呀？”賴公公的話說得好生奇怪，豐公公聽得莫名其妙。

“賴公公說笑了，沒有德妃娘娘的懿旨，咱家哪裏敢走。你瞧，咱家身體不好，時常內急難以自禁，這不還在憋着呢。”

“哦，那到是苦了豐公公，可娘娘梳妝把你給忘了，這會兒，娘娘身體有恙睡了過去，只能讓你白等了，豐公公，您請回吧。”賴公公說完停了一下，他看了看豐公公的表情，見他陪笑并不生氣，便接着說道：“不過呢，娘娘也說了，豐公公是個明白人，今後會給你尋個升遷的機會。陛下正差人四下裏尋找失蹤的武才人，豐公公應該知道如何回話吧？”豐公公當然明白德妃的意思。

“這。。。。。。敢問賴公公，武才人她。。。。。。”

“豐公公多心了，德妃娘娘沒有将武才人怎麽樣，她只是自己跑丢了，你快去找找吧，皇上哪兒怎麽說，你自己可要想好喽。”

“煩情賴公公轉告，奴婢不會将事牽扯到德妃娘娘的。”豐公公說了句貼心的話，賴公公聽着很滿意。

“好好，豐公公果真明白人，放心吧，娘娘一定會保你萬全的。”

“是是，咱家這便去找回武才人，也好去向陛下有個交待。”

“咱家不送了，豐公公，您老走好。”看着豐公公一臉憂慮的離開，賴公公的心中飄來陣陣開懷。

高陽公主一臉的氣惱，她不聲不響的走進李世民的禦書房，見他凝神盯着書看，也沒招呼一聲便靠了過去，接着她整個人闖進了父皇的懷抱。李世民不會為高陽的失禮怪罪她，高陽撅着嘴，李世民笑了。

“朕的小寶貝生氣了呀，誰惹你了，想跟父皇說說嗎？”

“父皇，你看啊，衣服的圖案我剛剛繪了一半，宮中不知為何就吵吵開了，好讓人心煩啊，您也不管管他們。”高陽從懷中拿出一塊絹布給李世民看，李世民對高陽設計的服飾很有興趣，他拿在手中細細端詳後說道：“高陽啊，衣服看上去漂亮是漂亮，可這件做出來，父皇不允許你穿自己身上，天已轉冷，你穿成這身，萬一凍出個好歹來的，父皇得多擔憂你啊。。。。。。”

“父皇，您先別編排女兒了，我啊——知道一種前所未有的布料，有美感又可以保暖，等織造成功了，我就穿給父皇您看，嘻嘻。。。。。。蘭姐姐可真是太利害了！”

“哦，你口中的蘭姐姐又是誰？可是先前與朕提起過的武蘭嗎？”

“是啊，父皇，您快将她弄進宮吧，我還有好多事要與她說呢。”

“此女确實有些才華，朕已封她做了才人，你以後不能再喊她姐姐了，亂了輩份會遭人恥笑的。”

“嘻嘻。。。。。。父皇啊，您是看中人家了吧，不過，恪皇兄似乎也喜歡上了蘭姐姐，父皇的皇娘那麽多，不如父皇就将蘭姐姐賜給皇兄做王妃吧。”

“胡鬧！武蘭現今已被朕封為才人，君無戲言你不知道嗎，回頭你去轉告蜀王，他沒心思也就罷了，若是有那個心，就讓他死了心，不得心生妄想，否則朕絕不輕饒。”皇帝看上去生氣了，語氣很重，高陽被吓住，不敢再出妄言。

“知道啦父皇，您不要生氣嘛，剛才宮中那麽吵，他們在幹嘛呀父皇？”高陽轉移了話題，皇帝也平息了心中不快。

“沒什麽，武才人失蹤了，朕讓人四下找找。”

“啊——失蹤了，找到沒有？”

李世民沒有回話，只是搖了搖頭。

“哇，蘭姐姐可真棒，剛入宮一天，就跟父皇玩起了捉迷藏，還能讓那麽多人都找不到，我要去跟她一起玩，父皇你也差些人找找我吧。”高陽還真是唯恐天下不夠亂，李世民沒想玩得那麽刺激。

“又胡鬧了不是，武才人初入宮中，你的那些皇娘們個個欺生，沒誰能讓朕省心。”李世民那麽一說，高陽開始為武蘭的安危擔憂了起來，怎麽說，武蘭也算她半個知己。

“父皇，我去幫你找回蘭姐姐。”

“高陽，朕說過了，你不能再喊她姐姐。”

“不喊就不喊嘛，父皇，我先走了哈。”沒等皇帝回話，高陽已蹦跳着跑開了，她哪俏皮模樣兒就是個大孩子罷了。皇帝望着高陽的背影苦笑着搖了搖頭，翻了一頁書自覺沒趣，便将書卷扔在案上不看了，他背着雙手走向門外，皇帝悶着了也是要出門散散心的。

宮中越來越熱鬧了，許多不甘寂寞的妃子已派出身邊的人去打探消息，你問我，我問他的，一句話都不知傳成了什麽樣子。

“娘娘，高處風寒，您還是回吧。”李淳風在提醒武蘭。

“小女子不熟路，還請國師指點一二。”武蘭知道李淳風一語雙關，勸她早歸免生禍端，她也明白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娘娘出來那麽久，以陛下對您的關切，怕是在宮中尋了多時，娘娘只需出了此處，之後自會有人接回娘娘，貧道有個請求，望娘娘不要向他人道出來過觀星臺。”

“當然沒問題，小女子告辭了。”武蘭已起身，李淳風随之起身相送。

“娘娘，貧道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國師但說無妨。”

“娘娘今後劫難重重，少不得牽動殺戮，還望娘娘慈悲為懷。”李淳風是個好人，武蘭對他的話也是心領神會。

“國師請放心，小女子殺只雞都會閉上眼睛，又怎會枉殺人命。”

“娘娘請慢走。”

走下觀星臺，武蘭心緒上有些恍惚，在宮中她是一個小角色，一旦得到皇帝的恩寵便會經受旁人的猜忌，暗箭難防，武蘭覺得她必須要小心再小心。自己若是死了，只會是仇者快親者痛，仇者快。。。。。。她們舒服了不就不那麽想着對付自己了嗎？親者痛。。。。。。關心自己的人會帶來一些寬容，武蘭覺得自己太英明了，想通了這麽一個神秘的道理。

武蘭的腳扭傷了，疼痛讓她流下了眼淚和汗水，她自殘了，心中念叨着一句古話來安慰自己，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姑娘，你這是怎麽了？”不知何時，武蘭的身邊出現一位着裝高貴，形象高大而又帥氣的男子，不過，武蘭這個女人對高富帥是完全免疫的。

武蘭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回道：“沒什麽，出門走走，不經心扭了腳。”面對一個女子的冷漠，男子從沒領受過的，他臉上現出幾許尴尬後并沒有因此而走開。

“你住哪兒，我扶你回去吧。”男人表現出自己的熱心，武蘭并不領情，她是不願意讓男人碰她的身軀。

“謝謝，不勞煩，我自己還能走。”武蘭說着便走，只是她對自己下手沒個輕重，腳腕着力後一股鑽心之痛由傷處而起。

“啊——”武蘭忍不住一聲痛叫，由于女性她聲音太嗲，男子身手表現的相當敏捷，他立即用雙臂将武蘭橫抱在懷。

“姑娘，看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是讓我帶你去找禦醫吧。”男子的自稱很謙虛，他沒等武蘭同意，抱着她便走。

武蘭初次被一個男子來了個公主抱，一種想吐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欲掙紮，卻發現男子的力氣并非是她能抗衡的，又覺覺腳上的扭傷越來越疼了，武蘭暗嘆：算了吧！看來是得找醫生救治一下了，暫且就由他去吧。為了不讓人看到自己難以自處的樣子，武蘭将自己的面目靠向了男子的胸膛，男子所到之處，所遇宮婢太監皆向其施禮，直到行至太醫院，武蘭才聽得男子的身份。

“老臣見過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到此所謂何事？”接待太子的是位胡須蒼白的的王太醫，他可是位醫術精良經驗豐富的老太醫，曾在李世民打江山的時候就已追侍其左右，也算是救過皇帝性命的人，皇帝對他也是相當的好，目前太醫院就在他的掌管之中。王太醫對太子的禮節只是致個敬意，并不跪地叩拜，由此可見一斑。王太醫已看到太子懷抱着一個女人，當即就已明白他是為女子而來。

“王叔叔，她的腳扭傷了，您快替她診治一下吧。”太子對王太醫的稱呼也是相當尊敬。

“好好，太子快把這位姑娘放到躺椅上吧，容老臣細細察看。”王太醫看着一臉大汗的太子抱着的女子，心裏暗想。這女子什麽人啊，竟然讓并不喜歡與女子親熱的太子緊張成副模樣。

王太醫雖已年老，卻也是個男人，他自己便有三房夫人四房小妾，朝中官吏也多是如此，不過，他對這位能打動太子心的奇女人存上了幾分好奇，待武蘭躺定，王太醫在武蘭的面部之上多看了幾眼。

王太醫覺得武蘭美倒是美得清秀可人，只是還沒到能夠勾魂攝魄的地步，就以太子妃的容貌而論，怕是并不輸于眼下的女子，而太子對太子妃的冷淡卻是有目共睹的，對其她女子更是看都不看一眼，雖然太子也有子嗣，卻并不能阻道說太子有撓斷袖之好的風言風語。王太醫想歸想，他可管不了那麽多的俗事，斷了雜念便開始為武蘭診斷傷勢。

腳腕紅腫，皮膚之內有紫色淤血，是明顯的扭傷之狀，這種情況王太醫很有經驗，先是給武蘭服下幾粒暗黃色的藥丸，再以正骨按摩配合熱敷之法，小半個時辰之後王太醫的按摩便不再伴有疼痛之感。武蘭體會到古代中醫的神奇，心中自是有所感慨，這可不是西方那些儀器可以做到的，王太醫停下按摩後與太子輕聲說了幾句，待他走出門去，太子看着武蘭的眼睛，似乎是想與武蘭進行一次心靈的碰撞，武蘭偏就不識擡舉，為了躲過太子炙熱的目光，她只能閉着眼翻過身去裝睡。

怎麽辦？太子想必就是李承乾，以她前世男人的心性來判斷，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李承乾定是看上自己了，先是李恪，再是李世民，現在又出現個李承乾，啥時候自己有如此魅力了呢。。。。。。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身子會被這些男人所侵占，而後又要生下孩子。。。。。。再次想起這些，伴随而來的又是一陣惡心感。太子見武蘭不理會他，便自走了過去，他到是想與武蘭親近親近。

“陛下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随之李世民的身影出現在門檻，可見他的腳步也是夠急的。

李承乾見父皇到來，慌忙中起身施禮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

來了個皇帝，假寐中的武蘭裝不下去，她趕忙起床拜會皇帝，不想腳腕猛然用力下發作起來極為疼痛。

“啊——”痛楚之下武蘭失聲驚呼，身體随之向一則倒下，李承乾作勢欲扶，卻被皇帝搶先了一步，也可以說是李承乾不敢與父皇搶人吧，李民世将武蘭攔腰抱住。

李世民盯了一眼收回動作的李承乾，當他的目光轉到武蘭的臉上時已有所改變，面對李世民目光裏的那份溫柔，武蘭糾結了，男人對心儀女子的渴求該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