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19
物理課結束了，物理老師一如既往的在剛剛聽到下課的鈴聲便結束了自己的課程。不管題目是不是已經講完了，反正只要下課的鈴聲響起，他就一定會停下随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就連收拾講臺上的東西的速度都很快呢。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教材了，物理老師只留下一句：“同學們有什麽不懂的問題可以到我宿舍裏頭問我”随後就那樣巴巴的離開了。
對于物理老師的這些習慣，複讀班的其他同學早就已經習慣了，從第一天進入這個班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物理老師對于教室的抵觸。
看着這位年紀一大把的老師用逃一般的速度離開這間教室，我整個人的疑惑了。
身為老師居然比學生還要讨厭呆在教室裏頭，這位物理老師，到底是為了什麽留在這兒上課的，又為了什麽繼續從事老師這個行業啊。
如此不搭調的性格，竟然從事着這樣的行業。
我是真心覺得無法理解的。
不過在怎麽不能理解，也沒有我手上的這幾道題目來得重要啊。在跟吳聰南說了一聲後，我也拿起卷子然後跟在物理老師後頭走了出去。
不只是物理老師的宿舍，就算是其他老師的辦公室，一到下課時間，都很容易人滿為患。因為學生既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同時也不會浪費老師的時間。
不懂的問題，不抓緊時間問，簡直浪費了自己身邊這些資優的老師。
所以想要一個人霸占老師的話，最好是在其他同學抵達的時候，先一步找到老師。
物理老師已經離開了，而其他的同學仍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重新理解這一張卷子。他們都要先确定自己無法理解，才去找老師詢問。
而我呢，那幾道題可是聽都沒有聽，所以能百分百确定。
自己不會。
搶在所有的同學前頭第一個從教室裏頭沖出來，快速追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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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師請等一下。”
在後頭喊了一聲，而聽到我的喊話後，物理老師停了下來扭過頭看着奔向他的我，随後說道：“你是？新來的那個同學？”
遠遠的就喊住老師了，當我跑到物理老師跟前時候，正好聽到這一番話。微微的喘了口氣讓自己平複一下，等到氣息平穩了之後，我才應道。
“是的，孫老師你好，我是中途轉來的那個插班生。”
“插班生？”
物理老師重複了我最後的三個字，這三個字的聲音，壓得輕輕的。上了年紀的老人，聲音本來就不如年輕人洪亮，在加上物理老師這會子，好像有點閃神，所以在重複這三個字的時候。
總覺得由他說出口的三個字，好像有點混在一起。
在重複着這三個字的時候，物理老師明顯在走神。拿着自己的教學材料，視線越過我不知道在看什麽。
那種被人越過直接忽視的感覺，有些奇怪。在小聲的喚了幾聲老師後發現對方沒有回神的意思，我忍不住順着他的視線朝着後頭看過去。
在那兒，我居然真的看到一個人。
那個人。
那個總是突然出現的人，這會子正站在那兒，站在物理老師視線洛及的地方。
難道物理老師現在是在看那個學生嗎？如果是的話，那麽這個同學，并不是我的錯覺了。好不容易又看到這個人，我正準備走過去問問，誰知道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那個同學卻好像能看穿我的心聲似的，突然舉起手沖我擺了擺。
示意我不要過去。
讓我不要過去，這是為什麽呢？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又看到那個同學放平了手，指尖指向我是身後的物理老師。
怎麽又突然指着物理老師了，莫非這個同學，是讓我看物理老師？
完全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可是我又不想錯過任何一種可能發生的事。在迷茫了片刻後，我最終還是順了他的意思，扭過頭朝着身後看過去。
物理老師仍舊站在那兒，也仍舊看着那兒，并沒有奇怪之處。
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發現并沒有不對之後我又将視線移了回去。而這一次呢，那個同學卻不見了。
就在我回頭看物理老師的時候，那個同學不見了，可能已經走了吧。反正我環顧了四周，并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影子。
怎麽好端端的，說不見就又不見了呢？
心裏頭還是迷茫得很，不過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兒考慮為什麽吧。所以不解的一小會兒後，我便出聲開始叫物理老師。
這個物理老師，這個神，閃得還真有點久呢。
“孫老師？孫老師你怎麽了？”
聲音一聲接着一聲，總算是将物理老師的意識給拉了回來了，當發現自己居然當着學生的面走神時，物理老師明顯表現得有些尴尬。
“啊。那個，不好意思啊，老師我好像走神了。”
“沒事呢，對了孫老師，你剛剛是不是在看那個同學呢。我能不能問一下，那個同學叫什麽？”
對于我來說很自然的一個詢問，可是物理老師的表情，卻變得很不對勁。
整張臉瞬間煞白了，我甚至都看到，物理老師的額尖好像滲出薄薄的一層汗。
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就連這呼吸也開始急促了，看樣子好像是因為過分的緊張而有點喘不上氣呢。
奇怪，太奇怪了，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的奇怪了。
如此不對勁的表現，讓我整個人都不自然起來。幾乎可以說是小心翼翼，我輕聲問道：“孫老師，你沒事吧。”
如此的模樣，實在不像沒事。
而我的問話，又一次驚到物理老師了，身子顫了一下，物理老師搖頭說道：“不，沒事，我沒事，我什麽事都沒有。”
一句話，重複這麽多次，而且語氣還不停的加重，哪裏像沒事了。
這下子，我都忍不住懷疑了。
這位一下課就只想馬上離開教室的物理老師，一定有事。
而且這件事對于他的影響，鐵定不小。
氣氛瞬間沉默了，不管是我，還是物理老師，誰都沒有開口。就在我因為這氣氛的過分壓抑而尋思着好怎麽打破僵局的時候，那兒的物理老師卻突然開口說道。
“許同學，你是姓許沒錯吧。”
“嗯，是的。孫老師有事嗎？”
“你剛剛，是不是在那個地方，看到了什麽？”
“哈？”
我在那個地方看到誰了？這不對啊，我明明是順着物理老師的視線看過去的，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應該是物理老師看到的才對。
不過就物理老師現在的反應，莫非他并沒有看到那個同學？
這也說不過去，畢竟人家可是直接站在那兒的，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擋，就那樣站在那兒。
我沒有馬上回答，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而我的不吭聲顯然讓物理老師更加的不對了，在看到我安靜沒有回答的時候，物理老師又一次追問道。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我……”
這樣的反應，有點不對勁，簡直就是恐怖。我承認自己是真的被物理老師給吓到了。
因為他現在的表情。
既好像想從我口中聽到什麽，又好像懼怕從我口中聽到什麽，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矛盾。被物理老師盯了看了許久，我都有些不知在如何是好了。
在跟物理老師對視一番後，我最後還是開口說道。
“嗯，是的，我剛在那邊看到了一個同學。”
“一個同學，誰，什麽樣的。”
反應更加的激烈了，就連語氣也焦慮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跟物理老師之間還有一點距離的吧，這位老師怕是會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看着這樣的老師，話就這樣卡在喉嚨處，頓了一下我說道：“哦，我剛才看到的是聰南。”
“聰南，那是誰？”
物理老師幾乎都不怎麽跟複讀班的同學接觸，除了那幾個成績比較出衆的，其他的他還真有點記不清名字呢。看着老師那一瞬間的迷茫，我解釋道。
“是我的室友，可能是看到我沒回宿舍所以出來找我吧，剛看到我跟老師您在一起，就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後先回去了。”
“你的室友？那就是，我們這一屆的複讀班的學生了。”
我的話說完後，物理老師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我，一小會兒才那樣說道。
“嗯，是的。”
話我是回着，不過對于物理老師剛才的那句話，還真是奇怪呢。
這一屆的複讀班？老師說的是這一屆。
難道他覺得我還能看到其他屆的複讀生不成。
為了讓物理老師相信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末了還不忘在解釋道：“真的是我的室友，剛就站在那棵樹的後頭，不過可能是站的位置的緣故吧，孫老師你好像沒有看到呢。”
“是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
我是因為被物理老師剛剛的表情給吓到了，所以是臨時改的話的。不過聽了我剛才的說辭後，很明顯物理老師好似松了一口氣似的。
那種整顆心又放回去的感覺。
從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來。
實在的物理老師的反應太像刻意的掩飾什麽了，在他嘆了口氣後，我忍不住問道。
“孫老師，要不您剛才以為，我看到誰了？”
面色又是一變，不過這一次卻不像之前那樣的失态。幹幹的咳了一聲後，物理老師說道：“看到誰，這裏除了你們這一屆的學生之外，還能看到誰啊。”
如此的神情說出如此的話，倒像是在自我安慰了。
物理老師過分奇怪的反應，讓我經不住在意了。不過我也沒有就着這個問題發問，而是點了頭算是默認了自己剛才的話。
剛剛的那個人，不用說了，又只有我一個人看見。
雖然只有我一個人看見。
不過物理老師的反應，對于這個複讀班的反應。
搞不好剛剛的那個人。
并不是我的錯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