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袁卓的精神已經奔潰了，秦曉看了一眼手機，起身出去接了個電話。
“秦隊，死者的初步檢測結果出來了，死者除了胸口上的一刀和身上的多處打擊傷，體內還有殘留毒素，應該是晚上吃的東西裏有藥，剛剛大慶看了死者的手機，死者被害之前給郭宇發過幾條短信，短信內容是想吃馄饨，根據我們這裏的結果，死者胃裏殘留的食物殘渣應該就是馄饨。”
秦曉伸手撓了撓頭發，幾天沒有洗了，難免有點味道大。
“有指紋嗎？顧小涼體內的是什麽藥？”
“現場的指紋大多數是被害人本人的，現場應該是在被害人遇害之前她打掃過，沒有任何有效指紋，被害人體內的毒是四亞甲基二砜四胺，哦，也就是老鼠藥。”
“行，把顧小涼手機的通訊錄發給我，有什麽新進展随時聯系，屍檢報告出來了馬上給我。”
秦曉挂了電話又轉身進了房間。
峰子正在做筆錄：“你們什麽時候到的華藝小區？”
“昨天晚上大概一點左右吧。”
“上樓之後死者和郭宇發生了沖突？”
“……對，她要那房子，還要一大筆錢，郭大哥不同意。”
秦曉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問道：“就因為要房子？”
袁卓點了點頭。
“就因為要房子你們倆個男人把一個小姑娘暴打一頓？”
袁卓擡頭看了一眼，“警官，我沒有動手！是郭大哥！那個女的太貪了，跟了郭哥也就一個月的時間要了不少錢！”
秦曉轉頭一笑：“這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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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又沉默了。
秦曉繞着他轉到他身後，突然問道：“你們回去的時候給顧小涼帶的馄饨？”
“是，是她打電話要喝馄饨的。”
“從哪裏帶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見到郭哥的時候車上就已經放着個保溫桶了。”
“袁卓，你現在已經是觸犯法律了，依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還是去局裏反省幾天吧。”秦曉看了峰子一眼，倆人出了科技大學的校門，峰子問：“秦對，現在去哪兒？”
“回局裏。”
秦曉一路睡到了警局，下車之後先去洗了一把臉，大慶過來把幾份資料遞給她。
“頭兒，當天晚上十點顧小涼和同校的一個男同學約會，那個男同學把被害人送到了家，之後離開，大概是十二點五十左右郭宇和那個袁卓回到了顧小涼的住處，停留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離開，居民樓內并沒有安裝攝像頭，時間人物都是附近的居民和保安提供的，不是太準确。”
秦曉翻開顧小涼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坐在沙發上笑得很好看。
“你再去一趟科技大學，看看能不能問清楚當天晚上和顧小涼出去約會的是誰，倆個人又是什麽關系。”
秦曉推開審訊室的門，裏面的郭宇倒是很鎮靜。
“知道為什麽把你叫過來嗎？”她把手裏的資料扔在桌上。
“知道。”
秦曉坐在對面：“那就說說吧。”
“人不是我殺的。”
秦曉笑了，進了這扇門的還有誰是自己舉手承認殺人的？
“我們從新再來一次，昨天晚上你在哪兒？”
“警官！昨天我已經說過了，我醉了，在我公司附近的房子裏休息。”
秦曉伸手指指隔壁的房間，眼睛緊盯着他，說道：“你朋友袁卓就在隔壁。”
郭宇沒有說話，秦曉看着他：“我再問一次，你們昨天去哪兒了？”
“警官，我不明白你想問什麽，我已經說過了。”
“袁卓交代的都在我手裏的這個文件袋裏，他說你們昨晚一點左右到了華藝小區，你今天和我說你喝醉了回了公寓？！”
對面的人依舊沉默。
“你昨天開車出來路上遇見袁卓，顧小涼給你發了幾條短信讓你趕快回去，你心裏早就嫌棄她了，但最後還是開車回了華藝小區，上樓之後她又和你提錢的事兒，又是在自己朋友面前，所以你惱羞成怒就一刀把她捅死了。”
郭宇的臉色難看，倆人的沉默大約持續了一分鐘，對面的人開口道：“警官現在斷案都靠編故事的嗎？”
秦曉轉頭笑了，“華藝小區的安保工作還是不錯的，進出來往的人都有登記，你不知道嗎？”
……
“昨天……我和袁卓确實回了華藝小區，”郭宇擡頭看着她，又強調，“我沒有殺人。”
秦曉沒有理會，接着說：“我要昨天晚上詳細的過程。”
“昨天……從小麗那裏出去，路上遇見了袁卓，我倆就去一個新開的酒吧裏喝了幾杯，後來小涼又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早點回去，大概一點左右回去了，她和我要錢，倆人就吵了幾句。”
“吵了幾句？動手了吧。”
“我只是扇了她一巴掌，然後我就離開了！”
“你回去的時候拿着個保溫桶？”
“是，她說想喝點馄饨，讓我帶回去。”
“你從哪裏買的？”
郭宇擡頭道：“不是我買的，是小麗打的外賣的電話，她給我裝了個保溫桶。”
秦曉擡眼看着他，又問：“誰是小麗？”
郭宇眉頭瞬間擰起來：“警官，這和小涼的案子有關系嗎？”
“我問你自然是有關系的。”
對面的人沉默了，秦曉勾了勾唇角，說道：“我們要想知道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叫李佳麗，和小涼的一個宿舍的。”
峰子頓時轉頭看了一眼秦隊，秦曉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
“你們什麽關系。”
“前女友，我沒去處的時候會去她那裏過夜。”
秦曉點了點頭，又問：“你是通過誰認識李佳麗和顧小涼的，是袁卓？”
郭宇微微低頭不敢再看對面的秦曉，回答：“是。”
“李佳麗知道你是給顧小涼帶馄饨嗎？”
“她應該不知道吧，我告訴她是我想拿回去吃。”
秦曉站起身又看了他一眼，拉開門正要出去，郭宇急忙跟着站起來：“警官，我真沒殺人！”
秦曉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出去了。
“峰子，你再去審審袁卓，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吐出來，聯系李佳麗，讓她來警局一趟，這年頭的小年輕真是沒有一個省心的！”
法醫那邊送過來了被害人的屍檢報告，秦曉進了辦公室躺在裏面的一張沙發上，峰子拿了筆記本正要過去呢，秦曉揚了揚手，“峰子！先洗個蘋果過來。”
“秦隊，午飯還沒吃呢吧，打個電話叫個外賣吧。”
“也行，那你去忙吧，讓小郭跑一趟郭宇說的那個酒吧，把監控看一遍。”
“行。”
一份顧小涼的通訊記錄，一份現場報告，還有剛剛送來的屍檢報告，剩下就是幾張口供，還有現場的照片。秦曉拿着過了幾遍，将現有的線索捋了捋，郭宇淩晨一點帶着裝有老鼠藥的馄饨和袁卓到了顧小涼的房間，倆個男人将被害人暴打一頓，之後從顧小涼的家裏離開……她又拿起那張顧小涼的單人照看了一眼，桌上的花瓶到底去哪兒了？難道郭宇打完人之後還收拾了房間？
“秦隊，大慶回來了。”
秦曉應了一聲，大慶滿頭大汗的跑進來，“秦隊，你們見過和被害人一個宿舍的幾個姑娘了？”
“嗯，讓你找的那個男同學呢？”
“秦隊，這個男同學可不簡單，他是顧小涼一個宿舍裏一女孩兒的男朋友。”
秦曉轉頭看他，試探問道：“李佳麗？”
張大慶一點頭，“對。”
秦曉翻了個白眼兒走出去了：“什麽事兒啊！”
張大慶到了科技學院更本就沒有費多大的勁兒，只要找人一打聽就知道，最近和顧小涼走得近的只有他們系的一個大帥哥，趙江，可是這個趙江同時還是李佳麗的正牌男友。
秦曉推門進去就看見裏面一個對着那鏡子左右照着看的男孩兒，臉确實長得還不錯。
“趙江？”
對面那個自诩帥哥的大三學生回頭一笑，秦曉抱胸站在門口：“照夠了嗎？”
“警官好！”
秦曉将手裏的東西扔在桌上，對面那個小男孩趴在桌上，問道：“美女姐姐微信多少啊？”
秦曉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個不用急，你在這兒常住了自然知道。”
趙江嘿嘿笑了兩聲，又說：“你們警察不是挺閑的嗎？我看外邊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你和顧小涼什麽關系？”
趙江向後一靠，身上的那股子“天底下老子最帥”的味兒實在是想讓秦曉扇他一巴掌。
“也沒什麽，就是男女關系呗，男女關系也礙着美女姐姐的社會治安了？”
“你和李佳麗是什麽關系？”
“她呀，算是女朋友吧。不會是她犯了什麽事兒把我叫過來吧，她平時的事情我可不知道啊！”
跟着進來的大慶在一旁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她男朋友嗎？你不知道誰知道。”
趙江的眉眼一挑：“嗯，算是女朋友吧，不過她的事情從來不和我說。”
趙江向前一靠，又爬在桌上，悄聲道：“你們知道袁卓嗎？我看她和那個袁卓才算是兩口子呢，天天背着我見面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秦曉擡頭盯着這玩世不恭的纨绔，“李佳麗知道你和顧小涼的關系嗎？”
“她怎麽能知道！再說了她就是知道了能怎麽樣，她一天天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還不讓我找別人了！”
秦曉又問：“昨天晚上你在哪裏？”
趙江頭一歪，眉頭一皺：“嘿，我說這位美女姐姐。”
秦曉眼神淩厲的看着他，嘴角一勾，道：“叫警官！”
“這……這位警官，我一守法好公民，不扔垃圾又講文明！你們這是非法拘禁你們知道嗎？”
秦曉輕敲桌面，厲聲道：“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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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