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了審訊室前面的秦曉頓了頓，對後面的峰子說：“今天有點晚了，就先回家吧，明天你處理一下袁卓的問題，整理成報告放到我的辦公室。”
“好，秦隊……你也好好睡一覺吧。”
秦曉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天已經黑了，她扭頭看看外面的月色，長出了一口氣，拿着一旁的外套出去了。
晚上的涼風吹的人很是舒服，秦曉走了一段看街上的奶茶店還沒有關門，想了想推門進去了。
“秦警官，今天還是原味兒？”
“照舊！”
現在店裏的人已經不多了，秦曉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奶茶店小妹妹把她的東西放在桌上。
顧小涼在郭宇的房間遇害，手裏拿着能威脅到郭宇的一份書信，郭宇和袁卓拿着一個裏面放着老鼠藥的保溫桶回到了顧小涼的住處，幾人發生争執，郭宇和袁卓将被害人暴打了一頓之後離開，顧小涼死在自己的床上，接着李佳麗在淩晨時間去了華藝小區，見到被害人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征。
秦曉把手裏的奶茶遞到嘴裏喝了一口，顧小涼的死亡時間是在一點到兩點之間，一個小時的時間，是誰進了顧小涼的房間，又是誰在保溫桶裏下了毒？郭宇和李佳麗都有可能……
秦曉趴在桌上看着外面的夜景，如果兇手對保溫桶裏的藥不放心，又進房間殺害了顧小涼接着将所有的指紋都處理了，那麽他肯定接觸過保溫桶，但是他是怎麽知道保溫桶裏的馄饨是拿給被害者的，又為什麽會多此一舉進房間殺人？她心裏還有一個現在還沒有解答的疑問。
桌上的花瓶到底去哪兒了。
第二天一早，大慶看見秦曉下車，幾步就跑出去了。
“秦隊，昨天不是你讓小郭去酒吧嗎？”
秦曉看了他一眼：“是啊。”
“他被人給打了！”
秦曉回頭笑了一聲：“他沒拿警員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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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
秦曉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誰啊？敢動我的人！不想活了！”
坐在一旁的峰子伸手指了指，旁邊一個手上戴着手铐的人和她打了招呼。
“秦警官好。”
秦曉眉頭一皺，眼神不善的看着這位人高馬大的行兇者。
“兄弟，知道他是警察嗎？”
那人一笑，露出一個小虎牙。
“知道。”
秦曉擡手那拳頭就要砸下來，旁邊的峰子急忙接住，連聲道：“老大，您消消氣消消氣！別和他一般見識。”
對面的男人倒是一派閑适，絲毫沒有躲過一拳頭的覺悟。
“秦警官，你們警察可不能這麽沖動啊，您不能和我學，動不動的就動手，影響不好。”
秦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你說的對，大慶，人先關進去，吃的喝的一律不準送！”說罷轉身走了。
峰子跟着進了辦公室，将一份資料遞給她：“秦隊，袁卓在科技大學算是個小頭目了，郭宇在背後支持他在學校選一些長得好的女孩兒給別人牽線搭橋，一些有錢沒處花的公子哥來找郭宇，這些女孩子大致就是交易的商品，不過這事兒郭宇不承認。”
“這些是最近幾個女孩子的名單，上面确實有一個姑娘兩年前自殺了，這事兒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秦曉翻開其中的一頁，上面也是一個笑容明媚的姑娘。
“郭宇怎麽能承認，有這麽完美的背鍋俠，他又不是傻，不過也由不得他不承認。昨天晚上這倆個去酒吧了嗎？”
“确實去了。”
秦曉擡頭問道：“什麽時間？”
“淩晨十二點二十，離開酒吧的時候是一點左右。”
秦曉把手裏的報告放在桌上：“嗯，屍檢報告上寫的被害人遇害時間确定在淩晨一點到兩點，現在符合這個時間段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只剩下李佳麗、郭宇和袁卓了。”
秦隊轉頭又問：“小郭怎麽樣了？”
“還好，就是臉上腫了一塊兒，沒什麽大事兒。”
秦曉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她做這一行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外頭這一位兄弟還真是看不透。
“沒事兒找事兒！”
“走吧，去看看郭宇，問問他從哪裏買的耗子藥。”
在警局蹲了一晚上郭宇已經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了，秦曉開門看了他一眼，郭宇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警官，你們無憑無據，無權扣留我！”
秦曉打開手裏的一份文件袋拿出其中的一張。
“這是顧小涼的屍檢報告，看下面的一條法醫定論，看見了嗎？被害人顧小涼胃裏的東西是你帶回去的馄饨。”
秦曉頓了頓，看着他的臉色，接着道：“有毒。”
郭宇幾眼匆匆的掃到後面的一行小字，死亡診斷裏寫着被害人體內有四亞甲基二砜四胺。
“看見了嗎？四亞……”秦曉擡頭撩了一眼，“四亞甲基二砜四胺，就是你保溫桶裏提回去的耗子藥。”
郭宇看着上面的那一行小字，說道：“我不知道，是……是李佳麗打電話訂的。”
“是你把這個保溫桶提到顧小涼的家裏，現在你說不知道？”
郭宇猛然将手裏薄薄的一張紙扔在桌上，擡頭瞪着眼睛。
“你們沒有證據！那個保溫桶是李佳麗的，我車上還有袁卓！更何況我沒有殺她的動機！”
“顧小涼用一封信要挾你，幾次你都是用大額現金擺平的不是嗎？”
“你……你們！”
“郭宇，組織□□，你覺得你需要蹲幾年？”
經過了一個晚上，郭宇最不放心的就是袁卓，但凡說錯一句話他這次就真栽了。
郭宇沉默了一會兒，重新鎮定道：“這事兒和我沒有關系，袁卓是給我介紹了幾個女孩子，不過他都說是他的學妹，一塊出來玩兒罷了，你情我願的男女朋友關系，這你們警察也要管嗎？”
“和你沒有關系？你一個三線小公司名下房子十幾套？奢侈品一櫃子？你搶銀行了？！”
秦曉的眼神裏放佛夾着刺骨的寒冰，郭宇心下一跳，對面的女警察站起來從那個文件袋裏拿出一個信封，後面的峰子也是一愣，這不是隊長早上剛剛從櫃子裏翻出來的一個舊信封嗎？
“知道這是什麽嗎？”秦曉問。
那個信封已經有些舊了，顧小涼每次都說她手裏有證據，但是郭宇還真一次都沒見過這封信。
“猜對了，就是害死顧小涼的那封信，信裏可是提到了你郭先生。”
兩人沉默了半響，郭宇開口道：“她們都是自願的，我不過是給她們提供一個掙錢的機會而已！誰知道顧小涼從哪裏得到一封信，她這是诽謗！”
“那兩年前被你害死的那個女孩子也是自願的？她如果是自願的為什麽現在我手裏會有這樣一封信？”
“她是自殺！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顧小涼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拿到的一封沒有絲毫根據的信就想威脅我！”郭宇終于有點坐不住了。
“所以你為了踢開這塊絆腳石就在她的卧房裏把她殺了。”秦曉接着道。
郭宇冷笑了一聲：“警官，你現在這是臆測！你們警察就是這麽查案子的？”
“你提着一壺放了耗子藥的馄饨給顧小涼當晚飯，而被害人的遇害時間恰好是你到華藝小區的時間，你怎麽解釋？”
對面的人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我他媽怎麽知道保溫桶裏會有毒藥！”
秦曉擡頭看着他，鋒利的眼刀子讓情緒暴躁的郭宇一臉的菜色。
對面的人重新坐下，接着又說：“人不是我殺的！那馄饨是李佳麗打電話訂的，當時我車上還有袁卓，為什麽就是我呢！”
“好，你現在再詳細的敘述一下當天晚上的情形，越詳細越好。”
後面的峰子早已做好準備，郭宇默了默開始說當天晚上的經過。
李佳麗算得上這一批女孩子裏最聽話的了，郭宇當然知道袁卓和李佳麗的那點事兒，不過是不在意罷了。當天在李佳麗的家裏接到顧小涼的短信，說是她找他有事情要談，讓他去華藝小區一趟，末了說過來的時候帶馄饨回去。
郭宇看見顧小涼的短信心情本就不爽，但是他現在還不能把這個女人怎麽樣，那個女人手裏拿着一封兩年前一個科技大學女生跳樓的遺書，上面提到了郭宇。他只能讓李佳麗打電話訂了外賣，外賣送到李佳麗家裏之後他說是自己想吃，打算帶回去，所以李佳麗用她家裏的保溫桶将馄饨裝了。
從李佳麗那裏出來之後郭宇滿身的不自在，恰好在路邊上看見袁卓，袁卓說附近有一家新開的酒吧，裏面的姑娘十分正點，正好他也不想回去，反正顧小涼也沒有什麽急事，左右不過是和錢還有房子有關，倆人一拍即合，将車開到了酒吧附近，在裏面玩兒了一個小時左右，郭宇本不打算回去了，但是顧小涼的電話又追過來，電話裏言辭鑿鑿的讓他回去，郭宇那個時候真是煩透了這個女人，袁卓看在眼裏說跟郭宇回去要狠狠的教訓顧小涼，讓她安分點，所以淩晨一點兩個人又到了華藝小區。
“我到的時候保安室說有一份快遞是給我的，要本人進去簽字，車上袁卓又接了個電話，說是那天晚上我看上的一個女孩子有麻煩讓我過去看看，我把保溫桶拿下來交給保安室裏的一個保安，本想讓別人送進去我就不上樓了，沒想到那個女人不依不撓非要讓我上樓，我只能又返回去把保溫桶送上樓，我上了樓沒想到那個□□是為了一個男人說不做了，還威脅我說把手裏的東西送到警局！我……我就和她吵了幾句。”
後面的峰子一字不落的将郭宇說的都記了下來，秦曉看着他手背上的傷，說道：“你們倆個男人和一個女孩子吵了幾句，然後這個女孩子就滿身的傷？”
郭宇轉過臉不再說話，秦曉又問：“你們吵起來的時候顧小涼還沒有吃那碗馄饨？”
“沒有，我一進門她就跟我提那個男人，說如果我不答應就報警，沒說幾句就吵起來了，後來我就走了。”
“我去看過你的那間房子了，收拾的不錯，顧小涼很愛收拾房間？”
郭宇點了點頭，說：“嗯，那個女人有點潔癖，有點……強迫症，就是再累也要把裏裏外外都打掃了，她就愛那個。”
“當晚你們動手之後家裏打碎了不少東西吧，但是房間內還是很整潔，想必你們走之後顧小涼是忍者渾身的疼痛把家裏掃了一遍吧。”
“……”
“華藝小區的鑰匙除了你和顧小涼還有誰有？”秦曉又問。
“我不知道。”
秦曉擡頭看了他一眼：“你和袁卓的事情最好盡快交代了，将所有和你們這檔子事兒有關的人都幹幹淨淨的說了，行了，在這兒好好待幾天吧，清心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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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