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裏面的人被晾了有半個小時，不過臉上倒是看不出去什麽慌張。
外面終于有人進來了。
秦曉繞着他轉了一圈兒，左右看了看，最後坐在李鴻明的對面。
“二月一號當天晚上你在哪兒？”
李鴻明擡頭看了看審訊室的環境，最後落在秦曉的臉上，開口道：“警官，請你先解釋一下為什麽把我放在這個地方。”
秦曉拿出幾張照片在李鴻明的眼前過了過，一張是死者殷紅的照片，一張是她手腕上的特寫，還有就是發現屍體的那個小樹林周邊李鴻明的別墅。
秦曉：“知道我們給你打電話嗎？你先說說為什麽你會在鐘寒家裏吧。”
李鴻明笑了笑：“就是我去找他說點生意上的事兒而已。”
“認識照片上的人嗎？”
對面的人頓了頓了，點了點頭，“認識，我酒吧的主唱殷紅。”
“她消失兩個月，屍體在你家別墅附近的小樹林發現，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李鴻明皺眉道：“你說什麽，殷紅的屍體？她和我請了三個月的假，考慮到酒吧的生意我才不得已把她換了的。”
“二月一號晚上你在哪裏？”
“我一直在和客戶喝酒。”
“誰？”
“鐘寒，我想警官和他的關系不錯吧。”李鴻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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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沒有絲毫的緊張，秦曉又問：“什麽時間。”
“很晚，就一直在酒場上。”
秦曉頓了頓，又問：“你和殷紅什麽關系？”
李鴻明笑了：“警官，她是我酒吧的主唱，是我的員工。”
秦曉接着說：“你和被害人的關系恐怕不是這麽簡單吧？她和你有長期的性關系，李鴻明，我們從被害人的賬戶裏找到一筆來源不明的資金，你猜公安技術部需要幾天就能查清這筆錢的來源？”
秦曉拿出一張薄薄的紙放在李鴻明的面前。
“錢是我借給她的，她說有急事要用錢，殷紅在天籁做了一年，能幫我自然要幫她一把。”
“你們的關系就這麽簡單？”
“不然警官以為我們是什麽關系！”
“你還記得你在掩埋殷紅屍體的時候埋了一條毛巾嗎？也就是用來将殷紅勒死的工具，”秦曉緊盯着李鴻明的眼睛，“你知道這條毛巾上面都有誰的DNA嗎？”
李鴻明不再說話。
“你用這筆錢威脅殷紅和你發生不正當的關系，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将人用你房間裏的毛巾勒死，你怕事發，于是連夜将人埋到了你別墅後面的樹林子裏！”
對面的人臉色終于變了，情緒有些激動，面目猙獰的說：“我當晚一直都在酒場上，根本不可能是我殺了她！”
秦曉厲聲道：“殷紅和你什麽關系？二月一號你在幹什麽！”
“警官，我那天一直在和鐘寒喝酒，你問他！我沒有殺人！我那天晚上更本就沒有叫她去別墅！”
峰子擡頭看了他一眼，秦曉又拿起那張照片。
“這是殺人案，李鴻明，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你和殷紅到底是什麽關系！”
對面的人終于不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高冷樣兒，過了半響，開口道：“是她主動來找我的，說她最近缺錢，我是為了幫她才答應她的。”
“你們的關系有多長時間了，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蔣豐嗎？”峰子問。
李鴻明突然冷笑了一聲：“男朋友？他大概知道吧，兩個月前我在別墅開派對，殷紅過來找我，說她要錢，她自願的，我沒有理由不同意。”
“除了被害人還有誰和你有這種關系？”
李鴻明撩起眼睛看着秦隊長，“這是我的私生活吧。”
峰子擡頭道：“請你配合警方調查。”
李鴻明轉頭在秦曉和峰子之間看了看，最終還是開口道：“這種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你們警察沒有必要深究吧。”
秦曉笑了，也沒再說話，起身出去了。
大慶見人出來了，笑嘻嘻的迎上去道：“鐘先生剛走了，他讓我告訴隊長，有時間去給他打電話，說您有東西落他那裏了。”
秦曉眉頭一皺，她能有什麽東西落在鐘寒手裏的！
大慶那兩條剛直的眉毛歡喜的都要吊起來了，手肘戳了戳秦曉的胳膊。
“頭兒，動作挺快啊！”
秦曉回頭瞪了他一眼，大慶自顧自的嘿嘿了幾聲。
外頭的小郭開車進了院子，峰子也跟着站起來，看來是那個孩子過來了。
殷南下車的時候崴了一下腳，郭子扶了一把，那個小孩兒看着就很倔，正好秦曉也出來了，見着秦隊長就問：“我姐姐呢。”
秦曉看着他的眼睛，轉身說：“跟我來吧。”
秦曉在前面走，殷南跟在身後，後面的孩子突然停下了。
“我姐呢？”
秦曉回頭看他。
“在裏面。”
看來小郭什麽都沒有對他說，殷南站在那扇門前，手搭在門把上，停了片刻他又将手放下。
“我……我還是在家裏等她吧，讓她早點回家。”那孩子臉色有些不對，饒是看慣了生死的秦隊長此刻也有些不忍。
她擡手打開後面房間的門。
“她在裏面，你和她說幾句話吧。”
殷南進去之後秦曉就在外面等着，大約過了幾分鐘，裏面的孩子哭了。
這麽大一個城市，以後就剩他一個了。
大慶過來把剛剛鐘寒的筆錄拿給她，眼神示意問了問裏面的情況。
秦曉擡頭看着面前的這扇門，裏面的人哭的撕心裂肺。
“以後再也沒人和他吵了。”
大慶難得的也感慨了一句：“才剛剛高中，怪可憐的。”
秦曉接過那份筆錄：“有什麽發現？”
“鐘……鐘寒和李鴻明認識，死者被害當晚鐘寒和李鴻明在喝酒，根據鐘寒的說法，李鴻明當晚喝的爛醉，不具備殺人的條件。”
秦曉合上夾子，前頭道：“再去問李鴻明，把他肚子裏的東西都掏幹淨了！”
到了中午，警局的人顯然又沒有時間吃飯，這次熬到了晚上也沒有什麽進展，李鴻明打死都說不知道，一直堅持他人在酒場上。裏面的人不松口，今天是不可能有什麽進展了，秦曉躺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眼睛盯着前面白板上的幾個人物，雖然李鴻明沒有交代，但目前他的嫌疑是最大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李鴻明，如果李鴻明當天晚上酒醒殺人那麽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但是就是這樣太有指向性的證據反而讓秦曉不安，況且依照鐘寒的意思那天晚上李鴻明根本不具備殺人的條件。
第二天一大早峰子進來就聽見秦曉辦公室裏的水聲，他推門進來看了看，秦曉拿着毛巾擦了擦臉。
“秦隊，昨天又沒回去啊。”
“嗯，有什麽新消息嗎？”
峰子點了點頭，把門關上：“昨天晚上我和金鵬盯的酒吧的那個小姑娘，她晚上的時候出了一趟門，秦隊，你猜她去哪兒了？”
秦曉回頭看他，峰子接着說：“蔣豐家裏。”
她坐在辦公室的一張椅子上，椅子的正對面就是那張白板，上面貼着這個案子的幾個人物關系圖，她還沒有說什麽，桌上的手機響了。
秦曉轉頭看了一眼，峰子把手機拿過來，她看了一眼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卻沒接。
“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今天早上，兩人同時從蔣豐家裏離開。”
秦曉起身把靜音的手機裝進衣兜裏，和峰子出了門。
“去申請搜查令，進李鴻明家的別墅看看。”
幾輛車停在李鴻明小樹林旁的別墅門前，他們幾個推門進去，局裏的人痕檢人員在樓上樓下開始了檢查。
樓下的客廳面積很大，怪不得能時常帶一些女孩子來開派對，她擡頭掃了一眼，樓上是幾個房間，逐個推開門看了看應該是準備了當做卧房，其中的一間面積非常大。
“頭兒！”大慶在一間房裏喊了一聲，秦曉幾步走過去，這個房間相對昏暗一些，秦曉眉頭一皺，裏面的一面牆上陳列着各式各樣的性工具，還真是大開眼界。
“把裏面的DNA樣本都提取了。”
大慶點了點頭，秦曉向裏面走了幾步，打開其中的一個櫃子，裏面都是各式各樣的衣服，大概是李鴻明興致所至要用的衣服，秦曉伸手翻了翻，還有幾套天籁就吧的工作服，各式各樣。
下午，這是蔣豐第二次被叫過來，不過這次他鎮定了許多。
秦曉坐在他的對面，從進了這扇門就一句話也沒說，審訊室外面的大慶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頭兒這是什麽意思？”
旁邊的小郭也跟着搖了搖頭：“本來還想漲漲見識，不過這一句話不說倆人就這麽坐着，難不成是用意念在交流？”
大慶扭頭看了他一眼，裏面的蔣豐終于開口了。
“警官……找我是想問什麽？”
“知道李鴻明和殷紅的關系嗎？”
蔣豐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秦曉接着說：“你知道。”
“她急需錢用，但是身邊有沒有能幫助她的人，所以她選擇了李鴻明，答應了他的條件，你知道是什麽條件嗎？”
對面的人呼吸急促了起來，看來這件事的确令他難以忍受，秦曉等着他的話。
蔣豐的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他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所以你忍受不了。”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