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午，重案組的幾個去了段子城的住處。
他住的地方是一個單人宿舍，大概也就是四十幾平米。不過，這麽一個小小的地方，牆上挂着的、貼着的全都是楊鑫的照片，有在酒吧裏的，有在車上的，還有很多和不同女伴的。這些照片應該都是段子城跟蹤楊鑫偷拍的，有很多是模糊的，不過楊鑫一連幾天在哪裏出現，住在什麽地方，幾單元幾號樓他應該全都清楚，這些信息都在他的這些照片上。
“秦隊，看來這個段子城跟蹤了楊鑫很長時間啊。”
大慶翻了一下屋內的一些生活用品，他的生活很簡單，沒有什麽不良嗜好。揭開被子，在枕頭下面發現了一張費巧巧和段子城的合影，兩個人抱在一起，郎才女貌，入眼都是青春洋溢的味道。
“會不會是段子城因為情仇把楊鑫叫出來，然後在監控看不到的地方把被害人殺了。”
峰子接着道：“這種可能性很大，段子城為了掌握楊鑫的活動規律已經跟蹤了他那麽長的時間，如果想要找個沒有人能看到的地方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法醫報告上面也說兇手和死者認識，這一點也很符合。”
秦曉開口道：“先把東西都帶回局裏吧。”
剛回警局，秦曉就問小郭：“那段視頻怎樣了，技術部那邊有消息嗎？”
“中午的時候結果還沒有出來，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秦曉點頭：“讓那邊盡量快點。”
幾個人進了秦曉的辦公室，峰子把帶回來的所有東西都放到了桌上。
秦隊長進門看了一眼那張白板上段子城的名字，“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段子城了，大慶你再審審他，盡快核查他案發當晚在幹什麽。”
大慶出去了，峰子将所有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問秦曉：“秦隊，你懷疑段子城？”
秦曉撐着額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幾個文件夾，“現在還不确定，段子城跟蹤楊鑫是事實，他有作案的動機，但是他是怎麽把楊鑫叫出來的，還是在半夜十二點這時間。”
她擡頭看了峰子一眼：“我讓你半夜十二點出來聊天，你願意嗎？”
峰子一愣，秦曉随即搖了搖頭，接着說：“我不願意，更何況，段子城只是一個小小的快遞員，楊鑫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大半夜的，楊鑫手機上沒有任何的來電信息，任誰看起來都像是他自己出去散步然後遇上了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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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段子城能做到嗎？”
峰子沉默了，秦曉伸手在辦公桌上很有節奏的敲了幾下，峰子被聲音吸引，低頭看她指節分明的手指，聽秦曉說：“現在就等着技術部那邊的分析結果了。”
晚上，警局的幾個浩浩蕩蕩的進了和韻飯莊的大門。
這個地方他們幾個還從來沒有來過，裏面的裝修全是清一色的民國風格。幾個人進去先參觀一圈兒，一個穿着旗袍的服務員帶着讓人舒适的笑意從秦曉手裏接過楊磊的那張名片，然後把幾個人引到了後面的一個很大的包間。
“楊總上午打電話預定的位置，您看幾位如果不滿意我們還可以換。”
大慶笑着點了點頭，“滿意，先上菜吧。”
這幾天是真的餓壞了，從楊鑫的案子以後，局裏的幾個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案子還沒有結，一會兒還要回局裏，桌上的幾個都沒有開酒，秦曉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正遇上樓上下來的厲博丞。
他應該是過來談生意的，身邊跟着幾個穿着講究，西裝革履的生意人。
“曉曉？”
秦曉回頭，微微笑道：“學長。”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你自己過來的？”
“不是，和我們局裏的幾個。”
在這幾人中間，厲博丞本就是主角，旁邊一個比較胖的男人帶着一臉的谄媚，微微彎着腰看了秦曉一眼。
“這位小姐是厲總的朋友啊，能在這裏遇見即是緣分，小姐那一桌的？”
秦曉回頭指了指：“裏面包間。”
那個男人轉臉和一旁一個滿臉不耐煩的小夥子示意：“譚恒！去幫這位小姐把單買了。”
秦曉笑了笑，擡頭看了一眼那個叫譚恒的男人，回頭道：“不用了。”
“學長，你們忙吧，我也進去了。”
厲博丞微微低頭，那雙眼睛似乎要望進秦曉的心裏，他莞爾一笑，也沒有什麽動作，但總讓人覺得氣氛有些纏綿。
“那有時間再說。”
秦曉點了點頭，轉身進去了。
回到局裏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這幾天連軸轉本就沒有休息時間，監控視頻全都看了一遍，一半兒的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技術部的結果還沒出來，秦曉也沒打算通宵，打了個車，又去了一趟醫院。
人還沒有到醫院，先接到了鐘寒的電話。
“現在有時間嗎？”
“怎麽了，我在去醫院的路上。”
“行了，不用去了，你來學校附近的派出所吧。”
秦曉一頭霧水的到了學校附近，還沒有見到殷南，現在門口看見了鐘寒。
“你怎麽在這裏？”
鐘寒穿着一件衛衣，腳上的是一雙運動鞋，相比較看慣了的西裝和休閑裝，今天倒是讓人很意外。
“裏面的小屁孩兒和這裏的警察說我是他的監護人，所以我就過來了。”
秦曉轉頭看了一眼裏面，問：“殷南呢？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
“因為學校裏的暴力事件的主角是一個叫童謝的，童謝，譚啓明的私生子。”
“譚啓明？”怎麽最近遇見的姓譚的這麽多！
“對，現在的派出所所長就是譚啓明私生子的舅舅。”
秦曉眉頭一皺，鐘寒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拽進去，“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裏面只有殷南一個人坐在長椅上，他臉上還帶着沒有消下去的青印子，看上去十分可憐。
“怎麽回事？”
鐘寒站在一旁回答：“童謝那邊說是倆個小孩子打架而已，沒有什麽暴力事件。”
秦曉還沒有說話，外面一個穿着警服的看了一眼名單，問：“你就是殷南的家長？過來吧，做個筆錄。”
秦曉臉上就差寫幾個“老子不愉快”的大字上去了，回頭叮囑一旁的鐘寒：“你在這裏陪着他。”
剛走沒幾步，鐘寒一伸手，勾住了她的小指，他坐在殷南的身邊仰頭一笑，露出那個小虎牙。
“不要沖動，有什麽事就叫我。”
秦曉眼尾一跳，聲音低的連她自己都沒有聽清。
“嗯……”
她進了裏面，裏面坐着的是一個穿着西裝的律師，還有一個負責問話的警察。
“你就是殷南的姐姐？”那個警察擡頭撩了秦曉一眼，把幾張紙遞給她，“這這裏簽個字就行了。”
秦曉翻開那幾張紙，上面的大概意思就是說殷南因為打架鬥毆自願被教育，停課一周，願意向童謝道歉，童謝念在同是同班同學的情誼上沒有和殷南要醫藥費。
“小同志，你能給我說說，這事兒是怎麽回事嗎，我們殷南剛剛從醫院出來怎麽就從被害人變成了施暴者呢？”
那個小警察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把旁邊那個律師手裏的幾張紙拿回來。
“這位小姐，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颠倒黑白，誰是受害人你們自己不清楚嗎？”
那個小警察眼睛裏的鄙夷一清二楚，秦曉站起來，一手托在桌面上，又問：“你說什麽？”
坐在一邊的那個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一副眼鏡，開口道：“殷南将童謝引到學校後面的舊倉庫實施暴行，導致童謝同學現在還在醫院裏住着，小姐，做事總要懂得分寸，譚家現在沒有想你們索要一分錢的賠償，你們要懂得感恩。”
秦曉站起來，回頭正要叫人，鐘寒正依着門框看着她呢。
“……殷南呢？”
殷南從後面走出來，秦曉回頭道：“我要求見童謝。”
“童謝同學還在醫院的病床上躺着，沒有辦法滿足你的這個要求。”
那個小警員也有些火了，“你們趕快把字簽了，事情就了了，他們這邊沒有讓你們賠償任何的醫藥費用，你們還不滿足嗎？”
“你們所長呢？讓他出來。”
“嗨，我說你是誰啊！還敢提我們所長！”
秦曉正要說話，鐘寒看了她一眼，低聲道：“這件事兒讓給我，我需要讓譚啓明欠我一個人情。”
秦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再說話，鐘寒轉頭問旁邊的那個人模狗樣的律師：“你有譚啓明電話嗎？”
鐘寒撥通了電話，轉身出去說了幾句，進來的時候一臉笑意的看着那個小警員，“你們所長馬上就過來，事情很快就能解釋清楚，不過現在太晚了，我和我女朋友就先回去了。”
秦曉回頭淩厲的看他一眼，鐘寒伸手半摟着秦曉的腰肢，低頭沖着她眨眨眼，低聲道：“我們先回去吧。”
站一旁的殷南漠然的看了一眼，說：“我是高中生，還沒有滿十八歲。”然後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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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