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竟有這種事?”海春伯夫人擰緊了眉,“若琳不是這樣的人啊,絕不會私相授受的。”

“我當然信她,可誰知道那邊怎麽想?”老夫人嘆口氣,“只怕不成了,也只有二丫頭嫁過去,”又加重了口氣,“也就二丫頭了,你是不知道,豫兒也不肯若琳嫁作王妃,如今這般也好,省得我又要弄得兩面不是人!”

海春伯忙笑道,“二丫頭也是不錯的,要說性子,還更合适些。”

“我也是這樣考量。”老夫人擡手捏了捏眉心。

“來鬧了你這麽久,累着了吧,快去歇着,我這就回去了。”海春伯夫人年紀也已經不小,站久了腿就得酸,早就有丫環上來扶着她。

老夫人道,“那我就不親自送你了。”

“咱們還要客氣這些幹什麽,快歇去罷。”海春伯夫人說着就往外走了。

雪梨忙扶着老夫人去裏間躺下來,給她蓋了床夾被,見她很快就睡着了,又把繡着花鳥的青色帳幔放下來。

江媽媽立在門口,小聲問,“睡了?”

“睡了,好久沒那麽快的,真累了呢。”雪梨道。

“你跟金桔也去休息罷,叫報春跟知秋來看着。”

雪梨嗯了聲就出去了。

卻說唐枚回到院子,頭一件事就去看了看劉媽媽。

劉媽媽今兒頭疼病犯了,痛的好像被念了緊箍咒的孫悟空,就差沒有在地上打滾了,唐枚豈會肯讓她跟在身邊,請了大夫看過之後就命她在房裏頭休息的,還留了綠翠照顧她。

“媽媽怎麽樣了?”她問道。

綠翠剛要答,劉媽媽就從門口走了出來,粗聲粗氣道,“好多了,我早說了是老毛病,夫人就要讓我睡呢,這越睡不是越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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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怪起我來了?”唐枚笑道,“知道你關心娘呢,她好得很,也問起你了,我就說你頭疼,娘怕打攪便沒有來看你,只叫你好好休息的,娘的話,那你肯聽了嗎?不過幾日功夫,四妹就要嫁人的,還怕見不到娘?也不知急個什麽,等病嚴重了,你到時候還不能去呢!”

劉媽媽這才讪讪一笑,退回房裏,“那老奴去休息了。”

唐枚笑着搖搖頭,又往前走了。

“對了,水靈最近怎麽樣?”今兒瞧見那秀水,真是兩面三刀,她不經意就想到了水靈,她好似表面也挺老實。

綠翠想了想道,“沒什麽好挑的,還說值夜累,主動跟奴婢換了幾日。”

唐枚便罷了。

走到房裏,又有馮氏遣了一個丫環送來兩張方子。

她也随手收了放起來。

春芬笑眯眯過來道,“奴婢又洗了幾條茄子,擠幹了曬的,少夫人還要腌起來嗎?”

唐枚道,“也別多弄了,要是好吃的話,再叫人去買一些過來。”她畢竟沒有腌茄子的經驗,只知道鴨蛋是怎麽弄的,那個簡單的很,茄子倒還不知呢。

“奴婢曉得了,那這茄子留着等明兒燒個茄盒好了。”春芬又退了下去。

唐枚也有些累,等到蘇豫回來,二人早早的就去休息了。

第二日去請安,二房夫婦倆,包括蘇修,蘇若琪竟然都沒有來,衆人坐了坐,正要散開的時候,就見一個婆子驚慌的跑來,跟金桔說了幾句,金桔又去找秦媽媽說了。

見幾人面色怪異,老夫人眯起眼道,“怎麽回事?”

秦媽媽也不好當衆講,湊到老夫人跟前道,“那婆子說,二夫人要拿刀砍二老爺呢,正鬧得不可開交……”

“什麽?”老夫人大怒,“你快去瞧瞧。”

秦媽媽忙快步走了。

楊氏心知必是二房出了事,但也不開口多嘴,笑道,“娘昨個兒肯定累了,今兒還是多休息休息的好。”

馮氏一聽也道,“可不是呢,咱們都不要打攪娘了。”

衆人陸續退了出來。

唐枚想到昨日見到的那樁事,心想,難道牛氏已經知道蘇宗慶跟秀水勾搭了嗎?這也發生的太快了!

秦媽媽趕到二房所在的院子,只見那夫妻倆真的在打架呢,蘇修同蘇若琪在旁邊勸解,屋裏頭亂成一團,幾個下人也不敢上前,秦媽媽連忙叫那些下人退下去,厲聲道,“二老爺,二夫人,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

牛氏一見秦媽媽來了,匡當一下扔掉了手裏的菜刀,“媽媽你來得好,正好給我評評理,哪怕叫娘知道,我也沒什麽好怕的!”

蘇宗慶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了,臉還被抓了道口子,看來完全處于劣勢。

秦媽媽道,“要說什麽,同老夫人說好了,你們這樣像什麽呢,少爺小姐也都在,傳到外頭可不是好聽的。”

她是老夫人的貼身媽媽,在侯府的地位不是一二般的高,不管哪個主子都得給她幾分臉面,牛氏咬着牙,“好,那就去跟娘說,我不怕的!”又一指蘇宗慶,“你最好給我老實講出來是哪個婊……”她眼睛看到蘇若琪,忙換了言辭,“是哪個不要臉的,不然別怪我撕破臉!”

這臉難道還沒有撕破嗎?江媽媽抽了下嘴角,最近這段時間,二房是越發的不消停,随時都能有事惹出來,口氣便越是不好了,“二老爺,你換身衣服快去罷。”

蘇宗慶的臉羞得通紅,恨不得也操起菜刀來,可還是忍住了,找了套衣服重新穿戴起來,随後就往外面走。

只見幾個丫環都立在院門口,秀水也在,朝他看了眼,牛氏只顧着跟江媽媽抱怨,哪裏注意到。

一行人急匆匆的去了。

到了老夫人那裏,才知道原來二人打架是由一根腰帶引發的。

蘇宗慶昨兒本是系了一條蔥綠色鑲玉的腰帶的,結果掉在了青竹林裏,今兒牛氏發現他沒了那條腰帶,就懷疑他是幹了什麽壞事。把腰帶落在哪個女人那裏了。蘇宗慶自然不承認,牛氏越發逼迫,兩個人就打起來。

“娘你說說,不過是根腰帶。我昨兒酒喝多了,太急,随便找了處地方,指不定就掉了,她卻硬要誣陷我!”蘇宗慶很是氣憤,義正言辭,“還說什麽青樓女子。我昨兒一天都在府裏,哪個不能作證呢?”

“我說青樓裏的嗎,府裏那些個……還不是到處都有?”牛氏跳起來道,“什麽随便找個地方,以前不見你丢腰帶的,老娘回了次娘家,你就掉腰帶?娘,你快給我做主啊!”

連老娘這種粗魯的詞都冒了出來。老夫人啪的一拍桌子,“為這點子事就動手,你們還是為人父母的。成何體統?”誰的錯都沒有提。

牛氏很委屈,“娘,我就是覺着他不老實,肯定有什麽瞞着我!不然怎麽不肯說腰帶掉哪裏呢,難道不是心裏有鬼?”

“我能有什麽瞞你?”蘇宗慶氣道,“你要有證據,我總承認的,這些連影兒都沒有的事,叫我如何承認?你要有些道理啊!娘面前,你自己說。你可有任何證據,還是誰瞧見了告訴你的,你叫來說。要那地方,我也指給你,就是青竹林附近,你派人找去好了!”

到了老夫人面前。蘇宗慶完全占據了優勢,連地方也坦白了,牛氏頓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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