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霍沉！你是狗嗎！！！”書祯站起來，低頭在餐桌上找了一圈可以摔的東西，也沒找着。
自己的飯不舍得摔，自己的菜也不舍得摔，最後抽了張餐巾紙，用盡全力掼在桌上，試圖營造出一種自己極端氣憤的情緒來。
霍沉愣了愣，沒搞明白書祯在氣什麽，頓了下，還挺認真地回答書祯的問題：“我不是狗啊。”
書祯：“……”
書祯“哼”了老大一聲，轉身，桌子上的東西也懶得收拾，像只生氣了的鴨子，“嘎嘎嘎”地就上樓去了。
霍沉望着書祯怒氣沖沖的背影，十分不解，茫然地站起身來，遠遠望見書祯擱在餐桌上才吃了一兩口的外賣，眼皮跳了跳。
霍沉這人其實平時不怎麽去影院看電影。
他們家那套家庭影院效果就很不錯，他也不是個追流行的，除非他當下就非常想看的電影，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躺在家裏的沙發上看着。
舒服，還省事兒。
畢竟電影院裏吵吵鬧鬧的奇葩不少。
沒事兒瞎幾把亂秀恩愛的情侶，還有沒事兒就咋咋呼呼亂吼亂叫的熊孩子，更有甚者，嗑瓜子的都有。
叽叽喳喳像個菜市場。
全然沒有家裏頭清淨。
一個人獨享整個影院。
還能暫停。
還能快進。
Advertisement
還能倒回去看看。
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他讓書祯選個想看的電影，兩個人坐在一起看，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啊，完全沒毛病啊。
霍沉怎麽也想不明白。
怎麽也想不明白的霍沉，摸出手機，給親愛的兒子陸以發消息：兒子，看電影非得去電影院嗎？
狂野炫酷帥男孩：在家不能看？
狂野炫酷帥男孩：我家的家庭影院設備頂級，比人電影院的效果還好，為什麽不能在家看？
狂野炫酷帥男孩：電影院多吵啊，在家喊個外賣，爆米花可樂送上門，沙發大的還能躺人，為什麽非得熱死人地跑出去啊？
狂野炫酷帥男孩：幾十上百的人擠在一個黑乎乎的小破房間裏盯着個破大屏幕看，很有意思？
狂野炫酷帥男孩：就在家看個電影，為什麽也能跟我生氣？
霍沉啪啪啪一堆字敲出去，半晌，陸以那邊才回複過來。
以以大帥比：跟誰？
狂野炫酷帥男孩：就住我們家那小姑娘。
以以大帥比：第一次？
霍沉喉頭微微一滾，耳尖微微發紅，拼命打字罵他：你瞎幾把說什麽呢？
以以大帥比：爸爸問你，你倆是不是第一次一起看電影，你他媽想什麽玩意兒呢？
狂野炫酷帥男孩：……
狂野炫酷帥男孩：是第一次。
雖然說的是第一次看電影，但是霍沉莫名地，指尖還是微微發了發顫，脖子都有點兒發熱，沒忍住伸手撓了撓。
以以大帥比：你主動？
狂野炫酷帥男孩：當然我主動啊，這種事情，怎麽能讓人家小姑娘兒主動？
陸以看着手機屏幕上霍沉的回複，嗤笑一聲，就回了霍沉兩個字——傻逼。
霍沉看到這兩個字，陷入了沉思，末了，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輸，想了想，也回了陸以兩個字——反彈。
陸以這人還是不行，一點兒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就會罵他傻逼。
好氣。
以後遇事兒再也不問他了，還得靠自己想。
唉。
霍沉嘆氣。眸光在餐桌上的飯菜上再次掃過。
看電影這事兒押後，霍沉想了想，還是先把書祯給喂飽吧，不然小姑娘因為跟自己生氣，把胃給餓壞了，可咋整。
書祯回到房間，一下子撲倒在床上，拎着抱枕就一通猛捶，瘋狂撒氣。
氣到想哭，書祯也不知道自己為啥特別想哭哭，就是覺得委屈。
霍沉這是什麽絕世狼心狗肺的爛人！
一臉真誠地來邀請自己一起去看電影，她都害羞地答應了，都計劃好了之後該穿什麽衣服、化個淡妝了。最後，這人就發幾個視頻網站的鏈接過來讓她選！
他怎麽不幹脆發個網盤過來算了呢？還挺有版權意識，是吧？
書祯氣鼓鼓的，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兒脹氣了。
難受！
還沒吃飽！
但是現在在生氣，為了面子，絕對不能下樓！
不然，霍沉就一定感受不到她洶湧澎湃的怒火了！
唉。
書祯嘆氣。
甚至挪到了飄窗旁邊，想和電視劇裏演得一樣，用床單打成結做成繩子從窗戶丢出去，自己順着爬下去。
一看二層樓這麽高……
書祯選擇放棄。
就……餓着吧。
霍沉在樓下多等了會兒，聽見樓上沒什麽動靜，想着小姑娘兒大概真的氣得厲害。
要想去賠罪，總得帶點兒賠罪的禮，霍沉拿了手機就出門去了。
印象中，書祯最愛吃火鍋燒烤小龍蝦，還得變态辣。
霍沉在小區附近溜達了一大圈兒，又去了他們常去的那家燒烤攤，打包了一堆燒烤。
這家燒烤味道極好，上次帶書祯來吃的時候，她就眉眼彎彎笑得開心，吃起東西來興奮的樣子跟個宋民國表情包似的逗人，還嚷嚷着下次還要來。
店老板沒搞外賣，說是外賣送餐的時間過長，一路上容易耽誤時間，最後會影響口感。
是以，霍沉他們每次想來吃，都得本尊來店裏才行。
老板跟他熟，習慣性地按着霍沉的餐單上點的東西就給他安排上爐子烤，霍沉就坐塑料小板凳上慢吞吞地等，等的時候也沒閑着，特意去研究了下，最近上映的院線電影都有哪些。
還認真地去豆瓣上做了功課，先看看劇情簡介，再看看主創，然後完全不怕被劇透地去看了看影評，最後，開始看人在評論裏吵架撕逼。
霍沉：“……”
他也沒想到事情的走向發展會變得這麽奇奇怪怪。
他就是想找一部能和書祯一起去電影院看的電影。
僅此而已。
怎麽也這麽難？
霍沉還在思考這個深刻的問題，老板給他的烤串兒都烤好了，霍沉麻溜地跑過去，讓老板給打包了。
老板這人十分注重自己的口碑，一再提醒霍沉：“記得到家趕緊就吃啊。”
“涼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燒烤嘛，熱乎乎的，才好吃。”
“幹嘛不在店裏吃算了。”
老板一邊打包，一邊還有點兒小情緒，越說越上頭。
霍沉垂眸，笑了下，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老板給烤串兒撒料粉，說：“不是，人小姑娘在家待着，不肯出來。”
沒敢說是被自己氣得不跟自己說話，怕老板娘從旁邊抽出塊燒紅的碳來燒他，說他欺負人。
老板撒料粉的手頓了下，問：“就是上次跟你一起來的那個……長得還挺漂亮的小姑娘？”
“不是挺漂亮。”霍沉認真糾正老板，“是非常漂亮。”
老板被他逗樂了，直接從旁邊烤好的烤串裏多拿了兩串烤雞翅進霍沉那一堆烤串兒裏，準備一起打包。
霍沉愣了下，怕老板數錯串數了，道：“這不是我的吧，你是不是數錯數兒了？我沒要這麽多。”
老板笑起來，說：“我就吃這飯的，還能數錯了？”老板頓了下，繼續說：“送給那位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兒的。”
霍沉覺得十分合情合理，反應了一下，又有點兒不高興了，就問：“不是。那我還是非常帥氣的小夥兒呢，我以前吃那麽多，也沒見你給我送啊。”
“那哪兒能一樣？”老板還挺嫌棄霍沉。
準備起爐子打包的時候，霍沉在那些烤串兒上掃了兩眼，說：“多來點兒辣椒。”
“這不夠辣。”
老板從旁拿了辣椒粉的罐兒過來，還陰陽怪氣地笑霍沉，道：“你不是不吃辣麽。”
霍沉頭也沒擡，認真看着老板的動作，道：“人小姑娘兒喜歡吃。”
老板：“全撒上，你可就吃不了了啊。”
霍沉怔了下，才笑了笑，說：“沒事兒，她喜歡吃就行。”
她喜歡的。我就陪她一起喜歡。
……
霍沉買完燒烤，惦記着老板說的涼了就不好吃了，一路就奔到街道旁，想打車。
奈何這會兒正值夜裏，來往的出租車裏頭都塞滿了人，一輛空車也沒有。
霍沉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裏拎着的打包盒，惦記着老板說的話，琢磨着待會兒涼了書祯吃了口感不大好，僅僅只思考了一秒，就邁開長腿往家開始跑。
秋老虎的餘熱仍在，霍沉步子越邁越快，胸膛劇烈地起伏着，身上的汗将薄衫打濕，額前碎發也被沾濕，霍沉擡手随意抹了兩把，繼續跑。
一路也沒敢怎麽停，仿佛開了疾跑，能持續一百分鐘的那種。
總算跑到家門口，霍沉上身微躬，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着氣休息了一會兒，他才邁着如同灌了鉛的腿走上臺階。
一摸口袋。
完蛋。
鑰匙沒帶。
晚上十一點，書祯終于餓得撐不住，前胸貼後背，她決定，還是不要面子了。
在食物面前，面子算什麽！！！
面子什麽都不是！！！
書祯輕手輕腳地開門，寄希望于，霍沉這厮已經回房間跟人組隊開黑去了。
房門拉開，外頭确實沒有動靜，一層的燈還亮了幾盞射燈，安安靜靜的。
書祯踮着腳尖，動作輕巧地往霍沉房間門口挪了挪，一樣的寂靜無聲。
書祯：“……”哥們兒是睡着了還是咋地了？
顧不得許多，書祯飛奔去樓下，看着自己擺在餐桌上的外賣還在，心裏頭還有點兒激動，拿了東西就往廚房裏走，準備把飯菜熱一熱，麻溜地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微波爐“叮”一聲響後，書祯飛快地把飯菜從微波爐裏拿出來，剛擺上餐桌，拿起筷子要吃，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書祯：“……”
這大半夜的誰敲門？
她又沒叫外賣，霍沉也不在家，霍沉回來也不用敲門啊，霍沉有鑰匙，為什麽要敲門？
該不會是……
書祯腦補能力一流，須臾，就已經想到最近網絡上流傳的什麽連環殺人案，眼皮瞬間突突直跳。
她話都不敢說一句，抖着手摸過手機，想撥物業的電話。
門口的保安大哥看着還挺能打，應該能将罪犯制服。
一邊又急得想哭，狗逼霍沉，這種危急關頭居然不在家。
但腦子裏一想，還好霍沉不在家，不然，搞不好他也得跟自己一起升天。
明天的頭版頭條熱搜全包，妙齡少女和地主家傻兒子于家中被殺，死狀凄慘
要是人手法做得巧妙點兒，指不定還以為他倆是殉情。
！！！
不行！絕對不可以！
書祯冷靜了一秒，決心只能先假裝家裏沒人，把犯罪分子穩住，再做他想。
物業的電話撥了一次，沒人接聽。
書祯：“！！！”別他媽是兇手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把保安幹掉了！電視裏都這麽演，手帕把嘴巴一捂，脖子再那麽一扭，直接“咔嚓”一響，沒命。
書祯急得眼淚直接就從眼眶裏掉出來，大顆大顆的，砸在手機屏幕上。她手發着抖，把屏幕上的水漬給用力抹去，拿着衣角胡亂擦了擦屏幕。一面已經把微信調到霍沉的對話窗口，想着給他留幾句遺言。把她的遺産給交代了。
反正，她也沒什麽能留遺産的人。書漾這人也不缺她那點兒錢。想來想去，還是留給霍沉算了。
書祯甚至都想好了，待會兒要以何種狂野的姿态跟歹徒搏鬥，拼死也要薅他幾根頭發下來，留着給警察叔叔做dna對比。
把後事想好後，書祯突然像是有了铠甲，她手抖的沒那麽厲害了，穩住心神，給霍沉打字發消息。
祯寶：霍沉，你現在別回來。
祯寶：我銀行卡的密碼是666233，銀行卡藏在我床頭櫃的第二層的神仙水包裝盒裏。
祯寶：我的教材、筆記、卷子、習題集，你都可以拿去看。
祯寶：拿了我的遺産之後，希望你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永遠幸福tvt
有點兒後悔跟你鬧脾氣了。tvt。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其實想跟你好好說會兒話。——這段話打完，書祯又默默摁了删除鍵，把文字內容全删除了。
算了，都這時候，還說這種莫名其妙的騷話，有什麽用！！！
發完這些，書祯默默放下手機，走到廚房，拿了把菜刀，鼓起勇氣走到大門前，手剛剛摁在門把手上，就聽見一道熟悉的男聲隔着門板傳過來——
“書祯，開門。”
“是我，霍沉。”
書祯聽見那一聲響，腿都發軟，手一抖，手裏的菜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霍沉進門後，不明所以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問書祯：“你一個人在家幹嘛？”
“發這些東西幹什麽？”
“怎麽回事兒啊？”
書祯：“……”好險，還好沒把最後一句話發出去。
霍沉皺着眉頭，把聊天記錄又翻了翻，說：“你銀行卡密碼真是666233？”
書祯：“……”老娘現在就去把銀行卡密碼改了！！！
頓了頓，書祯像是徹底回過神來，巨大驚吓後整個人腦子一片混沌，瞬間又無比的清醒。
她整個人情緒爆棚，對着霍沉吼道：“你沒事兒一個人跑出去幹嘛！！！”
書祯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渾身都有點兒發軟，拿小拳拳往霍沉身上用力砸了兩下，問他：“你沒帶鑰匙，幹嘛不摁門鈴？”
“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啊？？？”
霍沉撇了撇嘴，看了眼書祯白嫩嫩的小手，伸手覆上去，輕輕摁住，攥在手心裏，頓了頓，還有點兒小委屈，說：“我摁了！！！”
“但你，毫無反應。”
書祯想起來，她剛剛因為生霍沉的氣而十分激奮，直接登陸了她在晉江文學城的作者號，麻溜地開了個新坑，叫《我與地主家的傻兒子二三事》。
我，就是書祯本尊。
地主家的傻兒子，不用說，也知道，原型就是霍沉。
寫文的時候，書祯想專注進去，幹脆就戴了降噪耳機，整個人都沉浸在瘋狂黑地主家傻兒子的情緒中，外頭半點兒聲音都沒聽見。
書祯本來飽含怨氣，但是寫着寫着，她還給寫笑了。好像這地主家的傻兒子，也沒那麽讨厭。
突然之間又覺得，自己平白無故地幹嘛跟霍沉生氣，仔細想想，他可能還有點兒冤。
書祯就琢磨着，原諒霍沉了，大不了，她去挑電影兒，她去買電影票，多大點兒事兒。
然後，這會兒，她看了看霍沉，聞見霍沉打包袋裏頭的香氣，抿了抿唇，朝那個打包袋咍首，強勢轉移話題，問他：“是什麽啊？”
霍沉在門外等了挺久，腳都蹲麻了，腿上被蚊子叮咬了十幾個包，他原本都躁郁了，甚至想砸了自家窗戶翻窗進去得了。
一想，又覺得是不是書祯在跟他生氣，故意晾着他，不肯給他開門，于是，他就幹脆乖覺地在外頭等了，想着小姑娘兒能消氣，他被蚊子咬咬也沒什麽事兒。
他把手一擡，打包袋往書祯跟前一遞，道：“給你的。”
“燒烤。”
書祯唇瓣微翹，眉眼彎了彎，把東西接過來，問道：“上次去過的那家噠？”
“恩。”霍沉低低應了一聲，囑咐書祯道，“有點兒久了，估計涼了，你拿微波爐裏叮一下。”
說完，轉身，就往門外走。
後背是衣衫濕透過後，幹涸後留下的汗漬，好大一片兒。
估摸着就是給熱的。
書祯愣了下，把霍沉叫住，問他：“霍沉，你去哪兒啊？”
“不一起吃嗎？”
霍沉轉身，垂了垂眸，唇角微彎，笑道：“不了。”
書祯怔住，指了指霍沉的後背，問他：“怎麽弄得啊？”
霍沉沒所謂地聳了下肩，說：“沒怎麽，就沒打着車，一路跑回來的，出了點兒汗，待會兒沖個澡就行。”
書祯又看了眼那打包盒，長睫微垂，說：“那你別出去了啊，上樓洗個澡。”
霍沉垂眸笑了下，淡聲道：“你不是生氣了麽？”
霍沉眉眼微擡，道：“我去外頭待會兒，不讓你眼見着生氣。等你氣消了，我再進來。”
書祯：“……”
見霍沉轉身又要朝外走，書祯忙把手上的打包袋往桌子上一扔，快走了兩步追上去，扯住霍沉的手臂，叫住他：“霍沉！”
霍沉腦袋側了側，垂眸看了眼書祯，眉梢微挑，低低“恩？”了一聲。
“我沒生氣了。”書祯好像沒怎麽跟人服過軟，所以，說這話兒的時候，還有點兒擡不起來頭，聲音也小小的，幾乎叫人聽不見。
“什麽？”霍沉眉梢揚了揚，确實沒聽太清楚。
書祯覺得這人就是聽見了，故意逗她玩兒，于是，憤憤地擡起頭，對着霍沉揚聲道：“我沒跟你生氣了！！！”
“你也不用去外頭待着了！！！”
霍沉伸手勾住書祯的小指，微微晃了下，半俯下身子，舌尖舔了舔唇，嗓音微啞，認真地看着小姑娘兒，問她：“真不生氣了？”
“幹嘛騙你。”書祯唇瓣微微翹起，冷白的燈光從上頭打下來，瑩潤的唇瓣上有淡淡水澤，霍沉喉頭上下一滾，頸線拉動微微一扯，只覺得口幹舌燥，不自覺地錯了錯眼。
書祯低了低小腦袋，長睫微顫，看了眼霍沉跟自己糾纏在一塊兒的小拇指，眼睛眨巴了兩下，說：“我要去微波爐叮燒烤了。”
書祯有點兒吞吐地問他：“那個……你松個手手？”
霍沉垂眸，順着書祯的眸光看過去，舌尖舔了舔唇，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手手……就不松了。”怕書祯生氣，霍沉頓了頓，補充問道：“行不行？”
書祯怔了下，明眸微眨了兩下，小幅度地點了下頭，聲音不大，像只小蜜蜂嗡嗡，說：“行吧。”
霍沉嘴角瘋狂他媽上揚，笑意怎麽都壓不住。
他跟個連體嬰似的黏着書祯去了廚房，幫着書祯把燒烤放進微波爐，選了燒烤模式，摁了開始，然後，和書祯一起靠着流理臺等着燒烤熱熟。
微波爐開始工作，發出“嗡嗡”聲響，微波爐屏幕上的時間一秒一秒往下跳。
霍沉空着的那只手撐在流理臺上，不自覺地輕輕敲了好幾下，心卻一點兒一點兒跳快，如戰鼓擂動一般。
霍沉垂眸，視線掃了掃地磚的縫隙，半晌，清了清嗓子，像是給自己鼓勁兒，特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來，漫不經心問書祯，道：“我準備買電影票了。”
聞到微波爐裏散出來的灼人香氣，書祯心情頗好，回霍沉道：“你買呀。”
霍沉修長手指搭在大腿上，指尖微微摩挲了下，舌尖舔了舔唇，不敢直接去看書祯的反應，只敢偷偷拿餘光去看書祯，嗓音拖得緩長缱绻，問她：“那咱倆……看個愛情片兒，行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爾爾激動吶喊：行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