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喜歡你X4

書祯其實是懵逼的。

因為霍沉這人的人設一向來是霸道炫酷的地主家傻兒子,平時咋咋呼呼跟自己怼來怼去,從來沒有像現在……

書祯眼睫微擡,臉頰上起了紅暈,月色深濃,遮去緋色。

突如其來的反差,還是讓書祯心跳加速,甚至于覺得,他這場撩撥,過于會了。

但一代入說這話的人其實是霍沉,就又還是有點兒繃不住地想笑。

仿佛王者車隊裏混進一只青銅小學雞,怎麽都覺得,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特別的不真實。

霍沉說完這番話後,自己都有點兒愣,但怎麽說,此情此景下,他莫名地就很從了心,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了,說出口了才有點兒怔然。

媽的,老子可太會了。

老子可真是個滿分情話boy。

就這麽膝蓋抵着書祯的身子,又站了會兒。

書祯只又覺得燥熱,離得太近了……腦袋裏有根弦繃得極緊,仿佛指尖輕輕一觸,那弦就能脆得斷了。

少年後撤了兩步,脊背靠在牆壁上,肩膀一抖一抖地笑了會兒,才伸手去拉她的小手手,晃蕩了兩下,問她:“回酒店?”

他眼眸微擡,眸色如水卻想把鈎子似的只鈎人心,只把人往殊途上鈎,搭着他那長而緩的聲調,略帶壓抑調笑的語氣。

月輝如銀下,幽深小巷內,叫人實在不得不生出些绮思來。

少年唇薄鼻挺,垂眸看她的時候,隔着遮了半眼的劉海,眼底着了火似的,把人都要燒起來。

好的,弦徹底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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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祯腳往後縮了縮,腳後跟直直貼在牆壁上,像是非常恐懼此時此刻的霍沉會做出點兒什麽超出友誼的事情來。要說他倆從前也住一塊兒,閑得沒事兒半夜三更還互相串門、唠個嗑兒、一起吃個宵夜、打個游戲什麽的。

沒那麽多避忌講究。

眼前人也沒對自己做過什麽多出格的事兒來。

但……現在情況不是有點兒不一樣麽。

她有點兒害怕,又隐隐覺得……有點兒小興奮。

就是那種,猜不到下一步會發生點兒什麽小刺激的興奮。

她又不是真是根木頭,總是還有七情六欲的,就覺得兩個人現在都還小,做點兒跟年齡不相稱的事情,總是覺得不太合适。

她還是矜持點兒好。

書祯脖子縮了縮,在心底給自己壯了壯膽兒,然後很警惕地說:“你想幹嘛?”

“我警告你啊,霍沉,你別想那些不該想的,咱倆還沒到那一步呢?把你那點兒小心思收收。”書祯越譴責越帶勁兒,已經顧不上什麽擔心恐懼害怕刺激了,叭叭叭道,“才幾歲大呢,毛都還沒長齊呢,想什麽呢?”

霍沉:“……”

他承認,剛剛離書祯極近,忍不住咬了她之後,是有那麽點兒激情澎湃的小想法的。

但這小想法也不過須臾就給收了回去,他的小姑娘兒,他心疼着呢,哪兒能舍得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然而,書祯脫口而出的——“咱倆還沒到那一步呢?”

又讓他莫名失落和揪心,罵他毛齊不齊就更過分了,他又沒禿,怎麽說話的。

但心思還聚在書祯那句極其傷他自尊心的那句話上了,他有點兒不爽,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身子前傾了點兒,湊到書祯跟前,語氣有點兒硬,問她:“沒到哪一步啊?”

書祯一怔,感覺自己露了底。

可不咋地,人霍沉還沒說話到底要幹什麽,只說了三個字“回酒店”,她就把他當成某種邀約了。

就不能是回酒店打游戲?

吃外賣?

看電視?

追綜藝?

回酒店有那麽多能幹的事兒呢?

怎麽就她思想這麽不純潔,淨往那一處想呢?

好在霍沉也沒揪着這句話不放,叫書祯松了口氣。

轉頭他又接着問:“那你說,咱倆到哪一步了?”目光灼灼,不掩視線直勾勾。

書祯:“……”這話我怎麽接???

她合适說嗎?

擁抱、牽手、接吻,還是那啥……

書祯抿了抿唇,沒說話。眼神都是閃爍,不肯給出這題的标準答案。

霍沉也不跟她在這種事情上多糾纏,視線往下移了移,盯着她一雙腳看,說:“你不是說走了一天路累了麽?”

“我是說回酒店休息。”頓了頓,霍沉笑起來,模樣有點吊兒郎當的,問她:“你以為是什麽?”

書祯:“……”

書祯火更大了:“那你話不說完?”

霍沉都給她氣笑了,說:“誰知道你個小腦瓜裏成天都在想什麽?”很不知廉恥地把自己給摘出去了。

書祯理虧,又實在走了一天确實太累。

她早上就出發來臨城,一會兒也沒歇過,跟霍沉走走逛逛了一天,确實是該回去休息會兒了。

她原本就打算在臨城多待兩天的,來都來了,總得把古城給逛完了,才算事兒吧。

她舌尖舔了舔紅唇,低聲道:“恩,那回去吧。”

霍沉牽着她的手,帶她走回正道上,兩個人出了古城,去街邊攔了車子回酒店。

書祯一回酒店就從箱子裏理出一堆瓶瓶罐罐,連着睡衣毛巾,一道兒抱在懷裏去了浴室。

她匆匆給自己洗了個澡,換了睡裙,再簡單做了個護膚,就開了浴室的門。

門一拉開,就看見霍沉半個身子都窩在床邊的那只大紅的單人沙發裏,只開了盞地燈,橘黃色的燈光,在他臉龐上打下半明半昧的光影。映出如刀削般的側影。

聽見動靜,霍沉擡了擡頭,就看見書祯站在浴室門口,身後是氤氲的白霧熱氣,籠在她的周身,一身草綠的吊帶睡裙,襯得她肌膚更白皙,浴室裏亮了燈,橘色的燈光四散打過來,她就像是哪兒來的仙女兒。突突然地就降臨凡塵,到他跟前。

仙女踩着酒店的拖鞋,腳步落在厚實的地毯上,沒什麽聲音,輕軟的很,朝他走過來。身上還挂着點兒未淨的水珠,濕噠噠的,沿着頸線往下滑,落入那一襲薄薄衣裙內。

霍沉視線頓了頓,只覺得心底有把火燒上來,他伸手扯了扯衣領,從旁邊的小茶幾上拿了瓶礦泉水過來,擰開瓶蓋兒,“咕咚咕咚”連喝了幾大口,才算火氣壓下去點兒。

書祯慢悠悠走到他跟前,他才擰回瓶蓋兒,擱下手中的水,站起來,就這麽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頓了頓,說:“腳還酸嗎?”

書祯點點頭,話語裏都帶着股撒嬌的意味兒,說:“酸。”

“腳底板都硬邦邦的難受。”

霍沉說:“那泡個腳?”

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酒店房間裏沒找着木桶之類的,好在有浴缸,霍沉就塞了水塞,放了熱水,試過了水溫,才招呼書祯過來,讓書祯坐在浴缸沿上,腳伸進,泡個腳。

服務十分貼心,甚得我意。

書祯覺得這操作還挺奢侈,這麽大個浴缸,拿來泡腳,有點兒好笑。

霍沉也沒走,拿了塊地墊墊在地上,坐下去,一條腿長伸,一條腿微曲,手臂搭在上頭,背靠着浴缸壁,拿着手機,在積極地搜索,怎麽搞足浴這事兒。

書祯兩手撐在浴缸沿上,側了側眸看了看霍沉,手機屏幕上的內容看不大清,問他:“你幹嘛呢?”

霍沉頭也沒擡,十分認真地搞事業,說:“查查腳上的穴位什麽的,待會兒你泡完腳了,給你摁摁。”

書祯眨了眨眼,看着少年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又覺得有點兒好笑。一想着待會兒這人還得握着自己的腳踝,一點一點給自己揉腳摁穴位,莫名又有點兒羞恥。

霍·洗腳小弟·沉開了個視頻認真地學習了一下之後,才擱下手機,還在腦海中複盤了一遍怎麽回事兒,有忘了的又積極地去翻手機回看視頻。

比考前背書那股子勁兒還要認真。

書祯貝齒咬了咬唇,覺得這人還真是有點兒可愛。

她好像,對他的喜歡,又多了那麽一點點。

霍·洗腳小弟·沉研究了老半天,總算結束自己的事業,側過臉去想跟書祯說會兒話,視線往浴缸裏一落,就看見書祯那一雙玉足。

她腳踝纖細,一雙足白生生的,腳背卻瘦削,霍沉在心裏頭虛虛比了下,也不過他一只手掌的長度大小。

他甚至還腦補了下,這雙足若是被他捏在掌心裏,大概是個什麽樣子。

頓了頓,霍沉略自我嫌棄了會兒,可別他媽跟個變态似的,成天兒七想八想什麽幾把玩意兒呢?

嫌棄完了,又多想了會兒,才算嫌棄這事兒夠本。

他覺得自己喉嚨又有點兒幹得厲害,手撐着地面準備站起來去拿水過來喝兩口,又覺着書祯泡腳肯定缺水得補,還得給她也拿一瓶。

就這麽想着,剛站起來,坐在浴缸沿兒上的書祯倒是起了玩心,拿腳踩了踩水,直直就往霍沉身上潑。

霍沉沒來得及反應,手一擋,直接就擊中了書祯的後背。

少年人力氣大,這一擋又很突然,直接把書祯給推浴缸裏,拍水裏了。

書祯:“……”

霍沉:“……”

草綠色的睡裙在浴缸裏鋪開,随着水波輕悠地晃着,像是養在水裏的水草,書祯整個人都濕透了,那衣裙本來就薄,這會兒全沾了水,黏在了身上,身形畢現,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還是挂空檔的。

書祯:“……”

霍沉:“……”

下一秒,書祯就爆發出一陣怒吼:“霍沉,你閉眼!!!不許看!!!”

一面兩手撐在浴缸沿上,掙紮着要起來,哪知道人過于激動,腳下沒穩住,一滑,身子往後一傾,後腦勺又直直栽在水閥開關上。

整個人疼得瞬間要升天,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拿手擋住身子,還是該拿手去揉揉脆弱的後腦勺。

霍沉被書祯吼得是不敢看的,聽見她那聲摔着腦袋的慘叫又顧不得許多了,伸手去拉她,書祯還想動,被霍沉提溜着從浴缸裏提起來,直接把人從浴缸裏拽出來,也沒管她是個什麽反應表情,只微微俯身,抄過她的膝彎,将她整個人都打橫抱起,扣在懷中。

書祯被霍沉抱着,身上濕噠噠的水漬全都浸在霍沉的衣褲上,肌膚相處,幾乎能感受到少年贲張的肌肉,手握着他手臂處着力,便能感覺到肌肉繃緊得厲害。

書祯什麽都不敢想了,臉紅得像火燒一般厲害。

書祯腿晃了晃,不自在道:“霍沉,你放我下來!”

霍沉垂眸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兒害羞得厲害,頭都沒敢擡,明明膽子小的要死,這會兒還在他跟前大聲嚷嚷着壯膽。

他垂了垂眸,衣裙濕得黏在胸口處,不料貼合的地方籠出起伏的輪廓,還透出了分明的肉色。

霍沉舌尖舔了舔唇,喉頭微微一滾,頸線上下一扯,他眯了眯眼,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點兒,沉聲道:“別動。”

他将她微微放低了下,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某處的變化,而後又将她向上提了提,嗓音喑啞,說:“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會幹出點兒什麽來。”

小姑娘兒瞬間不敢動了,乖乖地縮在他的懷裏,怕他一個控制不住,真搞點兒什麽事情出來。

畢竟,真打架的話,她是絕對絕對打不過他的。

她不好意思,幹脆伸手勾住霍沉的脖頸,身子再往他正面貼了貼,臉埋得更深,不想讓他看見那些不該看的。

但她這麽一動作,反而觸得霍沉眼皮直跳,他頓了頓,才抱着書祯出了浴室,坐到沙發上,臨出來的時候,還随手勾了條大浴巾出來。

人往沙發上一擱,大浴巾就兜頭罩上去,整個人都罩了個嚴嚴實實。

啥也看不見了。

霍沉這才舒了舒眼皮,只覺得這種破事兒真是在考驗他的耐心、良心和韌性。

小姑娘兒自己這會兒也不敢張狂了,只乖乖地裹着大浴巾,把自己身上的水都吸幹。

霍沉從冰箱裏拿了冰塊過來,抱在毛巾裏頭,給她敷後腦勺。

腫了一大塊。

頭發撥上去,又見細長脖頸和白皙如玉的肌膚和半截瘦削的後背,霍沉眼皮直跳,只好挪過頭不去看。

眼不見為淨!

書祯這會兒卻犯了愁。

小姑娘兒都愛美,不喜歡穿得臃腫,哪怕天再冷,外頭罩件全身長的羽絨服,裏頭也只寥寥穿上一兩件。

更何況,酒店有空調,書祯自然是懶得穿那麽厚實的睡衣的,只帶了條睡裙過來。

大冬天的,窗外落着雪,縮在被窩裏,開着熱空調,不知是多惬意的事情,也極度享受。

書祯就是這麽打算的,但漏算了,自己會掉進浴缸裏,還濕了全身,還砸了腦袋。

慘是她慘。

好在酒店有睡袍,也能湊合着穿。

霍沉等書祯腦袋消腫了些,才扶着她又去洗手間洗了個澡,再出來,書祯就穿了酒店的浴袍。

那浴袍是均碼,碼子較書祯卻偏大,穿在身上有點兒空蕩蕩的,腰間的繩結幾乎是扯到了頭,系的緊緊的,像是特意防着誰似的。

還能是誰?

在座的不就他這一位辣雞嗎?

霍沉覺得有點兒好笑,看着小姑娘兒垂着小腦袋一路小跑,直直地就攥緊被窩裏,把自己包的牢牢的,像是只蠶寶寶。

霍沉都給她那副樣子給逗樂了,頓了頓,嗓子有點兒啞的說:“我也去洗個澡。”

被子拱了拱,書祯從裏頭探出小腦袋來,問他:“你幹嘛在我這裏洗澡啊。”

眼睛眨巴了兩下,問:“你不回家啊?”

霍沉舌尖抵了抵後槽牙,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被書祯弄得濕透了衣褲,問她:“你覺着,我這麽出門,不得凍成冰棍兒?”

書祯卡了下,覺得霍沉說得還挺有道理了,頓了頓,“哦”了一聲,又縮回她的被子裏去了,繼續做她的蠶寶寶。

霍沉垂眸看了床上的那一只,唇角微彎了彎,進了浴室。

他這次的澡洗得有點兒久,久到他自己都有點兒害怕自己的實力,真是本錢太厚了。

等他洗完出來,床頭燈已經關了,只餘了一盞地燈,開到最小的檔位,發着微弱的光。

霍沉慢吞吞地走到床邊,床上的蠶寶寶挪騰了下,挪到了床沿邊兒,沒吱聲。

背後的床往下塌了塌,書祯感覺到被床壓下去的重量。

她縮在被子裏,動也不敢動一下。

身後的人動了動,離她更近了點兒,她幾乎是可以感覺到少年全身上下毛孔中透露出的寒氣,和空氣中的一絲淡淡冷意。

他居然……洗的是冷水澡?

未及多想,就聽見身後的人沉着嗓子問她:“困了?”

書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鼻腔發音,“恩”了一聲。

少年長手一伸,把蠶寶寶攬進懷中,嗓音微啞,帶着灼人的火氣,說:“可我還不困。”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爾爾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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