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莉迪亞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渾身肌肉有點酸——運動過度的後遺症，這并不稀奇。
但這感覺并不讓人覺得難受，事實上莉迪亞的精神非常好，這些天來因為事情太多，她的脾氣有點暴躁，而此刻她只覺得神清氣爽，甚至連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做的事情都已經考慮好了。
她窩在被子裏打開了手機，跳出來的第一條信息就是論壇的售貨提示，一個叫史塔克的新用戶在半小時前購買了她前段時間剛放上去的鋼鐵俠所有照片。
莉迪亞敢打包票這一定是托尼·史塔克本人！
這家夥對于莉迪亞手上有多少照片一清二楚，這麽做簡直是催着自己去見他。
所以莉迪亞決定暫時不放出新的鋼鐵俠照片了。
她把手機扣在了床上，穿好了衣服，而當她的腳踏在地上的時候，她覺得這“運動過度”的後遺症可能比她想象的嚴重多了。
但是想到昨晚鬧得她腿都快抽筋了，莉迪亞又覺得這挺正常的，她按摩了一會兒腿，在第一節 課下課的時候才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她在昨天正式給人治療的時候才發現，雖然少了細胞壁，但是治療人類的傷口和讓植物的傷口愈合在很大程度是十分相似的。
同樣是激活細胞的活性，同樣是讓細胞快速生長來修複傷口，莉迪亞覺得自己要是能夠對植物的掌握更深刻一些，對治療人類可能也有幫助。
她慢吞吞地朝着查爾斯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這會兒第一節課剛下課，走廊上全都是那些青少年們，大家已經都認識莉迪亞這個漂亮的旁聽生了，大部分人都擡手和莉迪亞打招呼，情緒比平時熱情了不少。
當莉迪亞走到查爾斯的那個大辦公室剛準備敲門，身後就傳來了查爾斯的聲音：“莉迪亞？”
她轉身看着查爾斯，視線忍不住往他的腦袋上瞄，他深棕色的頭發已經長出了短短一茬，看着比板寸還要短，配上他這個儒雅的臉看着總覺得有點違和。
“有事找我？”查爾斯看了她一眼，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對着她露出了一個微笑，“進來吧。”
這是莉迪亞這些日子以來第二次進入他的辦公室，時隔一個月左右，他的辦公室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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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亞走在他後面随手關上了門，她還沒說話，查爾斯湛藍的眼睛就看了過來：“坐。”
“你的氣色非常好。”查爾斯控制着自己的輪椅轉了個方向，真誠地誇贊她。
“謝謝。”莉迪亞到嘴邊的話又被打斷了，這讓莉迪亞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微笑——不管是誰對上查爾斯的眼睛都是完全發不出脾氣的。
“查爾斯。”莉迪亞随便挑了個單人沙發坐了下來，對着查爾斯翹起了嘴角，“你之前說的，想要聘請我當這裏的教師，現在這個邀請還有效嗎？”
“當然。”查爾斯将輪椅轉到了莉迪亞的對面，和她面對面坐着，臉上是溫和的笑容，“你已經想好要教什麽了嗎？”
查爾斯長得比實際年輕多了，現在這板寸頭雖然不适合他的氣質，但卻讓他看起來像是個青年人。
莉迪亞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突然站起身來，靠近了查爾斯，然後半跪在了他的面前，将右手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查爾斯在十年前就對自己的雙腿認命了，這會兒看到莉迪亞這麽慎重反倒覺得有點不自在，他溫和地叫了對方的名字：“莉迪亞。”
莉迪亞擡頭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閉上眼睛感受他腿上的細胞——有人一直幫查爾斯教授的腿維持着活性，他的雙腿肌肉并沒有任何萎縮的跡象，除了不能走之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絲毫的區別。
肢體接觸有利于莉迪亞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她很快從查爾斯的雙腿骨骼檢查到了他的脊椎，他下半部分的骨骼都完好無損，問題出在他的脊椎。
有一節脊椎粉碎性骨折，連帶着神經都已經斷裂了，情況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很多。
她已經看了很多書了，但沒有老師教導光靠自學還是有些地方不能理解。
莉迪亞站起身來坐回了沙發上，摸着下巴想了想問查爾斯：“你知道有什麽頂尖外科的專家嗎？”
查爾斯靠在輪椅背上，放松地微笑：“幾年前在紐約有一個年輕醫生，據說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接手的手術沒有失敗的。”
他說到這裏看了看窗外的綠草地，臉上的微笑不變，有孩子嬉鬧着跑過了窗口，他看着外面熱鬧的景象說：“漢克去找過他，但對方拒絕接手我。”
莉迪亞感興趣地挑了挑眉，聽着對方繼續說下去，查爾斯也沒把被拒絕的事放在心上，只是想要打消莉迪亞的念頭而已，但他轉過頭來看到莉迪亞興致勃勃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叫史蒂芬·斯特蘭奇，一年前失蹤了。”
這名字莉迪亞前天還聽到過，巧合得讓莉迪亞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充滿興味的笑容，綠色的眼睛盯着查爾斯看。
“？”查爾斯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出于尊重別人的考慮，他并不太用能力去窺探別人的想法。
“事實上，我前兩天剛見過他。”莉迪亞終于把倫敦見到的那個紅鬥篷和自己看過的學術講座視頻對上號了，這一年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和視頻裏有很大的變化。
她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盯着查爾斯思考了幾秒之後換了個話題：“啊，對了，我想教植物。”
莉迪亞彎起眼睛，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種子，放在了手心裏，這種子就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在莉迪亞的手掌中冒出了嫩芽，然後一點一點伸展葉片，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它就從一粒種子變成了一朵黃色的嬌嫩小花。
被催生的植物因為營養不足而顯得比同類嬌弱，但除了這個之外看上去沒有任何缺陷，莉迪亞捏着它細細的莖，放在自己的面前轉了轉，然後透過花看着查爾斯，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多練習，就能多熟練我的新異能。”莉迪亞笑嘻嘻地說。
“莉迪亞，你不必——”查爾斯湛藍的眼睛裏流露出了感動，莉迪亞慢慢站起身，将手輕輕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溫柔地說：“查爾斯，我總是希望每一個我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
然而就在這種溫馨的時候，莉迪亞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她無奈地閉了閉眼睛，動作非常自然地從查爾斯的肩膀上收回了手，拿出了手機按下了接聽：“你好，這裏是莉迪亞。”
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來的除了神盾局根本不會有別人了，科爾森的聲音響起：“莉迪亞，又有新任務了，有傷員，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莉迪亞不想說話，她看了看推着輪椅走到房間另一邊的查爾斯，決定這輩子都不加入神盾局了。
但是治療的任務是莉迪亞自己要求的，當時為了測試自己的新能力，她還說了随叫随到，這會兒還真不好拒絕，因此就算不太高興，她還是答應了：“地址。”
這次的是一起校園爆炸案，發生在治安不太好的皇後區。
被襲擊的是一所高中，不太出名，但據說裏面的學生不少。
不少警車停在了校門口，她很快從這一堆車裏就找到了畫風不太一樣的神盾局SUV，科爾森正站在穿着常服的史蒂夫身邊，看見莉迪亞的時候很愉快地朝她揮了揮手。
他對着莉迪亞的第一句就是：“你今天氣色不錯。”
“感謝我們的史塔克先生。”莉迪亞露出了一個暧昧的笑容，然後很快又看了一眼學校的大門，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史蒂芬有點糾結的表情。
科爾森很識趣地給她講解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襲擊者大概十來人，有幾個很可能精神不正常，拿的都是自制的炸彈，但威力不小，報警的學生說已經有人被炸傷了。”
“這不是FBI的活麽。”莉迪亞抱怨了一句，科爾森露出了無奈的笑容：“FBI也有，但是進去的人越多，越容易引起對方的反抗。”
這學校并沒有校服，但莉迪亞又被科爾森催着去換了一身裝嫩的衣服，然後跟着史蒂夫繞到了學校的另一側。
這學校的圍牆是鐵欄杆式的，看起來匪徒并沒有看着這邊，莉迪亞雙手插着口袋，想了想問史蒂夫：“你先我先？”
史蒂夫輕輕一跳，手就抓到了欄杆的上方，然後用手臂力量牽引着全身上移。
莉迪亞的手指碰了碰紙幣，露出了一個微笑：“好吧，我先。”
她一閃身就出現在了欄杆裏面，剛剛還想轉身把她拉上來的史蒂夫從欄杆上跳了下來，他一邊和莉迪亞朝着學校的教學樓裏走一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雖然問這個不是時候，但你和托尼……？”
“睡過了。”莉迪亞很淡定地說，然後轉頭對史蒂夫露出了一個微笑，“怎麽了？”
“……沒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