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回被人教導要量力而為了

第一回是父親陶靖,第二回竟然是頂頭上司定王殿下。

這兩個人都是阿殷欽佩仰慕的,她有所觸動,抱拳行禮,聲音裏是熟悉的堅定,“卑職謝過殿下,往後必當盡心竭力,穩妥行事!”

內外皆受了傷,她确實需要休養。

只有盡快養好傷勢,她才能繼續穩步前行,以更加頑強機敏的姿态,努力成為定王的得力侍衛,盡早将京城裏那個可惡的女人送上刑場。

阿殷回到城南時,陶靖已經在院中等着了。

他今日只穿着家常的長衫,仲夏時節天氣熱,衣衫的料子也薄,被院裏的風撩起來,衣角搖動。陶靖本就生得身姿偉岸,這會兒負手站在廊下,遠眺鳳翔城外的青山。

阿殷見着他,心裏便覺得安穩。

“父親,”她加快腳步上前,臉上有雀躍的笑意,瞧着左右沒人,便湊近些低聲道:“今日定王殿下問我關于姜刺史的事情了,我禀明了心思,他應當不會再心存疑慮。”

“這是好事。”陶靖也覺得欣慰,卻一眼就看出女兒的臉色不太對勁——

阿殷一向習武強身,平常氣血養得好,臉色便是姣白中透着紅潤,而如今卻顯得蒼白,甚至她走路時,也不像從前那樣健步如飛了。

陶靖立時擔憂,“今晨去狼胥山,是不是受傷了?”

阿殷抵不住他銳利的目光,只好承認,“胳膊受傷了,不過只是劃破了點皮,已經灑了藥粉包紮好,父親不必擔心。”

她認得這樣快,還如此輕描淡寫,陶靖會信才怪。

他低頭沉默着審視阿殷,那眼神雖不及定王的威儀,卻也叫阿殷心中咚咚跳了起來。

阿殷原打算隐瞞傷情,不叫父親擔憂,轉念一想,今晨她身邊全都是金匮府的騎兵,回頭他一逼問,那些騎兵必定會将她當時重傷的模樣如實禀報,倒不如現在坦誠算了。

她的臉上漸漸浮起了慚愧的笑意,“女兒今日行事魯莽,差點着了女土匪的暗算。當時避她袖箭後防守得不夠,被她一拳打在了胸口。當時确實很疼,不過現在已經無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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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你當我看不出你的臉色!”陶靖揚聲,“老劉,去請郎中。”

外頭劉伯應命而去,陶靖瞧着阿殷衣衫上殘留的點點血跡,叫如意伺候她換身衣裳。

如意跟着阿殷在京城嬌養慣了,何曾見過阿殷受傷?瞧見陶靖板着臉時便覺得阿殷必定受傷極重,待見到阿殷衣袖上那滿滿的血跡時,當即吓得雙腿發軟。入內室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阿殷脫下衣裳,一聞見裏面膏藥味道時,如意強忍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姑娘,你這是何苦!”

她的聲音陡然酸澀,淚盈盈的給阿殷穿上中衣,聲音都哽咽了,“當初姑娘腿上腫成那個樣子,還咬着牙一聲不吭。如今腿上才好,就又受傷了,姑娘也是嬌貴的人,哪該受這委屈苦楚?本指望離了京城能安穩些,誰知道……”

知道阿殷的難處,也知道阿殷的志向,如意自知沒本事幫她分擔,便格外覺得難過,為阿殷的身世,也為阿殷的堅持。

如意的淚水啪嗒啪嗒掉下來,阿殷只好笑着安慰,“一點皮肉傷,哪就值得你掉金豆子了?”

“姑娘!”

“好了好了,不哭。”主仆倆年紀相若,這一路同行,感情比在京城時還要親厚,阿殷随手取了帕子幫如意擦眼淚,笑着逗她,“眼淚都快滲進我這傷口了,你還哭!”

如意哽咽,“哪就那麽多眼淚了!”到底是漸漸停止了抽泣,為阿殷換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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