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時過境遷

帶着君言穿過層巒的殿宇，君奕然站在一座華麗精致的宮殿前，殿門上上書‘滄瀾殿’。以國號為名，卻是皇帝專門處理政務的地方，相當于書房，分為三層，最底下一層便是書房，而往上則是先祖留下的祖籍以及每年的國情，裝訂成冊，次序分明，更有歷代國君的治國心得，故此殿命名為‘滄瀾殿’意味着這個大殿的重要。滄瀾國的歷史并不久，當年諸侯四起，天下久分，開國國君齊葉本只是一個諸侯國的小小地主，見此契機便與旗下君峰一起征戰四方，同時天下戰事四起，分久的天下，經此一合，成了如今的三足鼎立之勢，滄瀾國居東北方，占據天下二分之一，而南方則是南陵國，西方稱西疆，是異族彙聚之地。滄瀾國地勢平坦，天下定以後，日漸富饒，是天下最強盛的國家。而齊葉定國以後，舊疾嚴重，一年後便駕崩了，其子齊顯繼位，這位滄瀾國的二代君王以賢聞名，接手以後，三年便将整個國家治理的條條清晰，日漸強大。不曾想帝王命薄，在位二十年便因病駕崩，而天下格局穩當，在齊顯之後他的兒子們登位自是經過一番争鬥，君奕然的母親當年便受其害。最後那個位子落到了齊天楚的身上，而其他皇子也只剩下逍遙王齊天方。上一代剩下聶政王齊昊，一直閑居皇城。除此以外，只有君奕然一代了，大皇子齊文洛，二皇子君奕然，三皇子前皇後所生齊文書，因年幼未被處置，四皇子則夭折，還有五公主齊文諾，算下來皇室子嗣還真是少。君奕然回想着了解到的消息，看到一個殿名便想開了去。殿門口的侍衛看到君奕然默默行禮，早有內侍進去通報可以進去，卻奇怪的看到這位剛回宮的二皇子看着殿門晃神。作為下人也不好出聲打擾，只好等着。許久，屋內傳來皇帝的聲音方才驚醒了衆人“是奕然來了，怎麽還不進來”。君奕然眸光一閃，又看了一眼大大的殿牌，方才緩緩踏入殿內。

一進門涼意撲面而來，裏面很寬敞，正中一張書桌，皇帝正坐于桌前桌上是數不清的奏折。手裏拿着奏折，劍眉微抿，公公寶福垂頭立在身側。

“參見皇上”微微做輯行禮，寶福一聽就想出聲，被皇帝制止。那位平日嚴厲的帝王看到君奕然，臉上升起暖意，但是心裏還是微微嘆口氣，連着臉上的暖意也不由得帶了絲複雜的意味。“在宮裏住的可還習慣，還又什麽不夠的盡管吩咐內侍局。對了，過來找父皇何事”。

“啓禀皇上，兒臣想去将軍府探望外公，望皇上批準”君奕然順口兒臣便已出口，皇帝一聽，比叫他父皇還高興似的點了點頭，“你的出入令牌在我這，本想親自給你，不曾想國事繁忙，倒忘了，這樣，将軍府的恩情是的去拜訪，待父皇換身衣服，一同前去相謝如何，好久未去将軍府了”說着說着語氣也有些感傷起來。君奕然一愣，有些複雜的看了看不遠處的人，心裏不知是何種感覺，形容不出。

來到将軍府已是申時，将軍府早已得到消息，到的時候全将軍府的人都在門口迎接，皇帝看到君老将軍的時候臉色一黯，似是想起了君念竹，上前扶起要行禮的老将軍，擺手讓衆人免禮。

“不知陛下駕臨寒舍，老臣若有不周，還望陛下海涵”，“岳父這是哪裏話，這些年苦了你了，今日為奕然的事前來相謝，還望岳父莫要推辭”齊天楚的話讓君峰一怔，十七年了，這個稱呼竟會再次聽到，蒼老的臉上表情複雜，一時有些相對無言。這些年辭官在家，與這位君王已是好幾年未見，不曾料到，在見卻是因為奕然，擡眼看向齊天楚身後的君奕然，幾日不見這孩子又消瘦了幾分。眼眶有些濕潤，擡手“老臣參見……”剩下的話卻因對方的一聲“外公”卡在了嗓子眼裏，這麽多年了，終于聽到這一聲了，頓時老淚縱橫。君奕然上前雙手托住老将軍的手，也不由得一酸紅了眼眶。

“外公，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也早想這麽叫您了，奕然感謝外公這麽多年的教導”說着不顧阻攔，深深行了個大禮，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君峰點點頭，口裏重複着“好好好，皇上，奕然，快請進”這才帶着衆人進府。走在老将軍的身側，一聲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三哥”君奕然心一動，看向後邊，便看到君天霖，君天延一衆看着他，神情是複雜之意，出聲的正是最小的君奕蓮，有些無措看着君奕然，一雙濕漉漉的大眼宛若馬上就會掉下眼淚，心一暖，上前摸了摸君奕蓮的小腦袋，“蓮兒，三哥回來了”後者一聽頓時淚水撲撲而落，委屈的撲到他懷裏，喃喃不知在說什麽，君奕然無奈一笑目光轉向其他人，“兩位舅舅，舅娘，大哥，二姐”君天霖最沉不住氣，笑罵道“你小子，出去一趟回來就成皇子了，不過舅舅這稱呼我喜歡。”林鳳用手一拐他，示意他注意言辭，君奕然一笑，“奕然以後也只是奕然而已”聞言，衆人臉上的笑意才越加真切起來。“爺爺該等的急了，三弟”君奕清臉上挂着溫文儒雅的笑，看着君奕然提醒道，君奕然這才一看，前方早已沒有了皇帝與君老爺子的蹤影，無奈的看着懷裏粘人的小妹。君奕蓮已經停止了哭泣，君奕冰過來拉開她，一臉笑意的看着君奕然的衣襟，“奕然的衣服都被某人弄濕了呢，蓮兒，你說是不是要讓那人給奕然洗衣呢”聞言，衆人都是一笑，相攜進了內堂。看着這景象，君奕然眸色沉了沉，一股異樣的情緒湧上來，雖然大家都在笑，可是卻感覺笑已不是笑了。才不過短短幾日，身份就不同了，即使強調只是換了個身份，可終究變了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