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部從法國巴黎飛往本國的飛機在C城的某機場上徐徐降落
桐是怎麽出國的?她被調包後什麽時侯回到法國?這需要從喬麗畫的口中得到證實。
喬麗畫一雙手交握着,腦袋變成了槳糊。但是,本能地,她對眼前的男人有着她所不知道的,一種神秘的,超乎她想象的,直覺想要去相信他的話。
她腦子明明還沒有想好要将實情告訴他的,但她的嘴唇卻已經嚅動着,在他的面前開啓了真話的匣子:“五年前,我失憶離開,是以黎茵的名字離開。”
“你和誰離開?”李傑森再問,雙手上青筋暴起。
“簡明珠和蘭茜小姐。就是,我在醫院裏醒來時,被簡明珠和蘭茜帶走。也是她們送我回法國的。”她也很想知道真相,所以下意識地,她說出了實情。
裏昂太太的話五年來一直在她的腦海裏盤旋着。裏昂太太說,如果有一天,她想回國查找自己失去的那部份記憶,那就千萬不要相信那個叫做簡明珠的小姐。
裏昂太太說,那是她的直覺。她說,女人的直覺有時侯比眼見的情景還要準确。裏昂太太還開玩笑說,她當時遇到陳經岚時,直覺就告訴她,這個男人啊,是會一輩子寵愛她的。
這不是?這男人的愛讓她想說,寧願他少愛她一點了。
現在,喬麗畫也有一種神秘的直覺在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值得她說真話!他在寵她,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但她就是有個感覺,他在寵愛她。
他說她是喬麗畫不是蘇妙桐!這麽荒謬的話她本該拒絕相信。但她的潛意識讓她想去相信他,也願意相信他的話。
“該死的!”李傑森低吼一聲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心痛啊!很痛!那時,都怪他急着去解決耶稣那個家夥。結果卻讓簡明珠……
該死的女人!他會百倍地償還給她!剛才,他收到了電話,上次水晶燈的事情找不到她的證據,但卻将她和蘭茜抓到警察局。
那個梁嫣紅指證了簡明珠!當然,梁嫣紅怎麽會輕易地敢指證簡明珠?當然是有人給她撐了腰的。而戴天灏早就變成了乞丐都不如的家夥,自然不可能再給梁嫣紅撐什麽腰了。
飛機一直在平穩地飛行中,喬麗畫一直在消化着李傑森的話。她是喬麗畫!她不是蘇妙桐!這個大彎讓她也在沉默着,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如雷轟頂般的“調包”!
如果她是喬麗畫,那小昂呢?!小昂就是名正言順的,她和李傑森的孩子了?!如果她是喬麗畫,那麽,在巴黎那邊殺了自己繼父的人就不是她!
如果她是喬麗畫,小昂就不是蘇南城的孩子!如果她是喬麗畫,她也沒有被蘇妙桐的繼父強,暴未遂什麽的,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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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強大的信息如翻天覆地般席卷着她!她交握的雙手微微顫抖着,卻不敢相信這個信息是真的!如果她是喬麗麗,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眼前氣象萬千的雲層絲毫也吸引不了喬麗畫的目光,她的眼睛都在李傑森的側面輪廓上!她呆呆的,一雙美眸突然蓄滿了淚水。
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着,她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倔強地挺直的背脊。但是,心裏那些酸楚卻都一齊湧了上來,幻成了淚。
如果她是喬麗畫,那麽,眼前的男人就是她老公?!這個信息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這麽離奇的!他怎麽可能是他老公?他一定是在騙她!他在跟她說些什麽呢?這怎麽可能呢?這一定是假的,她在想什麽呢?她不能這麽容易地信以為真。
“你要……帶我去哪裏?”喬麗畫終于出聲了。她緩過一口氣來了!是,或不是,她都必須喘口氣,深呼吸,讓自己活過來。
“去月桂島,我們大婚的那個島。記得你送給我的畫嗎?——《夢之島》。那是真實的存在。不相信是嗎?你可以看看,你的夢景也許就是你的記憶。”
李傑森的聲音平穩了下來,低啞而性感。他其實也一樣動情,激動,心潮起伏,波濤萬千……這些都只有和畫畫在一起時,他才能體會到。
沒有畫畫時,他寧願寂寞。幸好!他沒有将就了另一段的婚姻。五年來,他沒有按着老爺子的吩咐去娶任何一家的千金。不然,今時今日,他要如何自處?
夢之島!她記得!那是她自己畫的。有一段時間,那個夢影總是困擾着她,于是,她畫出了那幅朦胧的夢景,命名為《夢之島》。
喬麗畫渾身的毛細血管都象被炸了一樣。
這時侯,李傑森又丢下了一句更讓她血液澎湃的話來道:“你是喬麗畫,是我的妻子。是我一時不察,讓你受了五年的苦難。”
妻子!喬麗畫語音非常的顫粟:“也許這只是你的妄想和猜測罷了!你憑什麽那樣肯定我是喬麗畫?我現在失憶了,你在糊說八道!別人都在說,你玩弄了我妹妹的感情,然後抛棄了她!”
“那天,你見到你爸了,為何不問問,我有沒有玩弄喬麗畫?是她堅持地離開我!我當時百思不得解,但也成全了她。”這五年來,為何喬麗畫沒有嫁給李泰基,他總算也找到答案了!
“……”喬麗畫細細地回想,雖然沒有問。但是,見到爸爸時,爸爸确是沒有絲毫要怪李傑森的意思。相反,爸爸對李傑森似乎感到非常地抱歉。
再想想她的孿生妹妹喬麗畫!她發現,妹妹真的不喜歡李傑森!而且,她發現妹妹喬麗畫有些害怕她和李傑森的出現。雖然妹妹說話很兇,但她有個感覺,她是害怕的。
現在,她終于明白,她為什麽害怕了!還有,簡明珠和蘭茜!她也感覺到了,她們都怕她回來!雖然她們都表現出很強悍的一面,但她就是感覺到了,她們讨厭她,并且不想她出現。
這一切,如果她是喬麗畫,那就都變得合情合理了。
“本來打算将事情理清楚些再和你說明。但是,你買了明天的機票,打亂了我的計劃。這個事實,我必須跟你說出來,讓你心裏有數。”
猶其是,他擔心喬麗畫會再次遇到危險。只是有一只他又想不明白了!以簡明珠的性格,既然都做出了這麽逆天的事情,為何不來個斬草除根?
這倒不象是簡明珠的手法。李傑森哪裏知道,簡明珠不是不想斬草除根,她甚至想過将她們這對孿生姐妹都除掉。諸不知,簡明珠也被蘇妙桐牽制住了。
簡單地說,簡明珠有些忌憚着蘇妙桐。因為蘇妙桐說過,她早早就将她們的事情做了一個U盤存下了。如果她死,那個U盤自然就會到李傑森的手上。
這才讓簡明珠一切都束手束腳的,終至拖到今日東窗事發,她也無計可施。
“照你說,那……是誰?整件事情,是誰在主導的?為何要調包?是誰想要調包?”喬麗畫雖然很想相信李傑森,但這中間還是有些事情讓她不明白的。
難道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太優秀了?是吧?這個男人是個禍害?長得帥絕人寰也就算了,又有本事?嗯哼!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肯定是這個男人太禍胎了!
“簡明珠!”李傑森只說了一個名字。
“她?!”喬麗畫心跳瞬間象要停止。雖然隐約的有些猜測着,但是,這麽喪盡天良嗎?簡明珠!當初她還對她感激涕零,因為她的謊言。
安德裏昂太太給她分析了很多,後來她們還搜集了她的資料,怎麽算怎麽覺得事情有些蹊跷。安德裏昂光是憑着直覺就不喜歡她。而她則是經過了五年的歲月,才慢慢地有了應當提防她的心思。
“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難接受那麽多的事實。但是,這個事實你一定要知道。因為,從今以後,你要提防簡明珠,不要受她的擺布。”
人在窮途末路時,總會做出一些難以置信的事情來。既然能做出這件事情,別的事情自然也能做了。
喬麗畫墜入雲裏霧裏。但是,只要相信她自己是喬麗畫,所有的事情,就都豁然開朗。就象拔開了雲霧見青天一樣,一切都在太陽光下顯得那麽的晴朗明亮。
“你能舉些例證什麽的嗎?如何證明我是喬麗畫不是蘇妙桐?我明明就是蘇妙桐。”喬麗畫想起太多太多!這五年來,她在巴黎,在悉尼,都很排斥國外的東西,比如西餐。
只要吃到中餐,她就象久違了,吃得非常地習慣。她一點也不象在國外長大的孩子。除此之外,她的英語口音也一再地被安德裏最太太質疑過。
有些方言,她根本就不懂。不過,最後都因為她的失憶,也就不了了之!裏昂太太總是嘆,桐桐!你失個憶怎麽什麽都變了?連吃的口味也變了!
“喜歡的也變了!幸好!你還有一樣沒變!”安德裏昂太太說道。
“什麽沒變?”喬麗畫問道。
“繪畫的天份!這個你沒變!你天生就是繪畫的天才!只是,你缺少名師的指導。天才如不能遇名師,那會被淹沒的。”
現在,喬麗畫總算明白!她都不是桐桐了,當然會變啊!但是,這些還不足以證明她就是喬麗畫啊!
“你自己就能證明,你可以看看這個視屏。”李傑森将自己的手機滑開,點開一個視屏遞給她,讓她看一段錄像。
喬麗畫打開一看,是五年前的一個視屏,她不禁目瞪口呆!她認得啊!是那家醫院!就是她失憶被帶走的地方!
李傑森問道:“這個視屏裏的人是你嗎?她叫黎茵。”
“是!她就是我!是我!我是在這家醫院裏被簡明珠帶出來的。她匆匆地送我出國,一直送我到巴黎。因為,她說有人在追殺我,所以讓我變成黎茵。”
“你就那樣相信了她?”李傑森問了,咬牙。他不是也相信她嗎?怎麽以怪畫畫當時相信了她呢?
“是的。”當時她第一次醒來時,就是簡明珠和主治醫生在她的面前。她又是中了槍傷的,所以相信真的有人在追殺她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此後的一事情,一步步地,都印證了她就是蘇妙桐的事實。她一直沒有懷疑過,她就是蘇妙桐。
最初,她很感激簡明珠和蘭茜。但後來的日子裏,安德裏昂只要提起簡明珠就說她不是好人。久而久之,她才開始相信,因為安德裏昂太太絕對不會輕易地說一個人不是好人的。
但是,此刻要她相信自己根本就不是蘇妙桐,而是喬麗畫。這樣翻天覆地的身份改變,她一下子如何消化?但卻好象正是活生生的事實呢。
李傑森知道畫畫一下子很難接受,就算是事實擺在了眼前。
他突然說道:“畫畫,到了!我們已經在月桂島的上空。我要降落了,你可以看一看,這個島是你的《夢之島》嗎?”
啊!原來是帶她來夢之島嗎?當喬麗畫鳥瞰下方時,她呆了!入目,真的就是她夢中的朦胧景色,只是,現在的月桂島比她夢裏的島嶼要清淅多了!
顯然,她真的來過這裏了!她真的來過這裏!只是不知那時,她是誰?是喬麗畫?還是蘇妙桐?
“畫畫,我非常肯定,那時坐在我身邊的就是你。因為我,你被打了一槍,你因此失憶,才被簡明珠和蘇妙桐調了包。”李傑森痛心疾首。
這五年來,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妻子會遭遇到這樣的苦難。他該死!他要怎麽彌補畫畫?他一個大男人,平時多麽的自高自大,卻讓自己的妻子這麽受苦!
飛機緩緩地降落在月桂島上,李傑森牽着喬麗畫的手下了飛機。
倆個人下了地面時,李傑森突然猝不及防地抱着喬麗畫轉了一圈。喬麗畫被轉得一陣懵逼,看着李傑森,腦海裏卻沒有任何當日的記憶。
只是,這個男人抱着她時,她的感覺卻非常地溫暖!也許是因為知道了他是自己的丈夫,所以被他抱着,她沒有抗拒。
李傑森雙手還在她的腰際上,俯下頭,一雙眼睛都在她的臉上問道:“想起來了嗎?當時,我就因為這樣抱着你轉了一圈,所以那顆子彈本該打在我的身上,卻打到了你。”
這件事情,他一直感到愧疚,所以喬麗畫提出和他離婚,要和阿基在一起,他才那麽容易地成全了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給。
“噢!我不是扮成喬麗畫的蘇妙桐,不是勾引了你?”喬麗畫想不起來,什麽都想不起來。
她靈動的雙眸水汪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象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不明白這些是不是真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老公嗎?她真的被調包了?
“我……還和你做過什麽事情嗎?”她有些不安地問道。雖然想不起來,但她希望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李傑森低柔道:“想知道?憑你,哪懂得勾引?那個婚結得,你有一點點勉強呢。”
“噢!”她不懂勾引?男人是在笑她不懂風情?真的想知道,搔了搔頭,她現在比任何時侯都想恢複記憶了!這五年來,喬麗畫其實一點也不想恢複記憶。
因為,她失憶之後,所知道的自己,都是一些不堪的過往。所以,恢複記憶什麽的,她一點也不積極。甚至,她根本就想繼續失憶下去。
突然,李傑森一手托在她的後腦,俯下頭說道:“我們還在這裏做過……這樣的事情。”
這句話說完,李傑森已經吻在喬麗畫的唇瓣上!這個味道果然是他最想念的那個味道!是那個喬麗畫!這才是他的……畫畫。
這個吻來得那麽突然,但卻讓她感覺很熟悉,仿佛,他們曾經這樣熱吻過……
她的理智在這麽一個簡單的吻裏就徹底地沉淪!
李傑森放開了她,拇指親尼地摩挲着她的唇再次問道:“能想起嗎?”他說着,用額頂着她的。
“想不起。”
“想不起那就重新記住這個吻。我們從頭來過,就算你忘記了過去,那也沒關系。從今以後,我會讓你的記憶裏都是我。先記住我的名字,我叫什麽名字?”
“李傑森!”喬麗畫羞澀地叫出他的名字。一個名字,這個男人幹什麽?她不早就知道他叫李傑森嗎?
但是,他又問道:“那麽,知道你自己叫什麽名字嗎?嗯?”
“我?”喬麗畫呆了半天。她沒法理直氣壯地說,她叫做喬麗畫。
李傑森一字一句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要記住了!以後不能忘記,你叫喬麗畫!知道嗎?你叫喬麗畫,我叫李傑森。”
喬麗畫點了點頭,就這麽輕易地,她相信了這個男人的話。
他帶她到這個
☆、129章 你要離開?
風過,一陣紅的,白的,粉的花蕊落下,如星彩般點綴在一對唯美情侶的發俏和美服上。
身材高大的李傑森突然伫足轉身為喬麗畫撣掉她身上和發上的花蕊,看到喬麗畫一雙靈眸充滿困惑地偏頭看着他,這嬌俏的模樣令他心頭就是一緊。
他居然臨下,修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卻在她的額上輕輕地落下一吻問道:“有印象嗎?這裏就是我們大婚的場地。”
“為什麽選在這裏?”喬麗畫仰臉環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确實,這個時節剛好月桂花開,飄香四溢,島上的景色迷人,美不勝收。選擇在這裏大婚不錯啊!她很喜歡,莫非地點是她選的?
才這麽想着,李傑森已經回答她道:“我決定的,因為那時這個島的月桂剛好開花。”
“不是和我商量後,倆個人決定的嗎?”喬麗畫嘟起了小嘴。這種事情不是女士優先嗎?至少也該是倆個人決定才對。怎麽就他一個人決定啊?
李傑森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決定就好,你不用想那麽多。”
喬麗畫癟嘴,心想,這男人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她怎麽會嫁給一個這麽霸道的男人?外表長得好看帥氣,這內裏可不怎麽樣啊。
她接着又問道:“那……我們是怎麽認識的?”他們的初見浪漫嗎?會不會也是在一個落滿了月桂花雨的地方?比如櫻花樹下,比如他上次摘的紫藤花下?
“嗯……這個嘛……”李傑森有些拖泥帶水的。怎麽說呢?他們的初識可不怎麽愉快呢。
那晚是他這一生中最窩囊的記憶!居然要利用一個素不相識,又在醉意朦胧中的丫頭。他可是一個大男人!做出那樣的事來,當時是權宜之計,過後還是有些汗顏的。
所以,畫畫忘記了,他可真不太想說起那天晚上的初識。
喬麗畫懷疑地問道:“連我們初識都忘記了?你又沒失憶。原來你這麽健忘啊?”
這下,喬麗畫有些不高興了。這個男人是愛她的嗎?哪有夫妻或者戀人會忘記初見呢?除非象她一樣失憶。她仰臉審視着他,充滿了靈氣的大眼睛望着他,長長的眼睫眨下眨下。
高大尚的李傑森也有期期艾艾的時侯。
最後,他拖上她的手說道:“這個……是有一天晚上,我被人追殺時突然潛進了一間五星級的VIP房裏。我受了一點傷,估計暫時不能力敵對方,只能智取……你就是那間VIP房的貴客。”
“等等!”喬麗畫偏頭側臉地瞧着李傑森,發現他說得可不怎麽順暢。這個男人怎麽了?在掩飾什麽嗎?她雖然失憶了,但可不是失智。
她有些皮皮地說道:“你不會是在編故事吧?不如我先猜一猜情節如何?你被人追殺,然後潛進我的房間,我幫你将對方殺了,然後救了你?之後,你感恩圖報,對我以身相許?”
“你真聰明!差不多就是這樣!”李傑森如釋重負地說道,“不過,你救我呢,可不怎麽心甘情願,是我用槍指着你,你才救了我。”
“我有什麽本事救你?你簡直在胡說八道!”喬麗畫橫了李傑森一眼,差點就想翻白眼!
她絕對不相信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能救得了他。她剛才不過是在胡扯一下罷了,這男人就跟着瞎混了。
怎麽女人這樣麻煩?李傑森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嘛!只有天知地知,他知畫畫知。既然她記不起來,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那晚他将她……怎麽樣了。
于是,男人一邊走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那晚你很主動,看到我之後一眼就被我帥氣的外表迷得神魂颠倒!你提出讓我鑽到你的被窩裏,我當時情急,就鑽了你的被窩避過一劫。”
“真的嗎?我表示非常懷疑!鑽進被窩怎麽就能避過一劫?”喬麗畫直勾勾地看着李傑森,懷疑李傑森這吞吞吐吐的初識可能滲了太多的水份。
李傑森繼續說道:“當然是真的!你當時沒穿衣服,被我看光了。所以,你事後就死活賴要我負責任。沒辦法,我只好娶了你。”
“我死活賴着要你負責嗎?你現在是欺負我失憶,所以,倒轉來說?死活賴着的人是你吧?”喬麗畫懷疑她的性格有勇氣做死活賴着男人的事情嗎?
李傑森一本正經道:“你那麽聰明,我騙不了你呢。你沒有死活賴着,是我非要娶你不可。你是女孩子嘛,有些口是心非。過後我派人送了玫瑰和支票給你。可你太喜歡我,所以拒絕了我的玫瑰,撕了我的支票。”
五年來象地獄修羅一樣的李傑森和喬麗畫在一起時,又變成了大男孩。
喬麗畫這麽溫婉的性格也哇起來道:“哇!這是哪跟哪啊?既然是拒絕了你的玫瑰,又撕了你的支票。那怎麽表示我太喜歡你了?你這人的邏輯通不通啊?”
李傑森振振有詞:“你想,你要是收下了玫瑰花和支票的話,那不表示我們之間就此了斷嗎?你不收,那意思還不是很明顯?那就是要我娶你的意思。我只好免為其難地娶了你。”
“原來是免為其難?怪不得我會失憶呢。這不是上天在懲治誰了麽?讓我将你忘記,你就不用免強了。”喬麗畫很不滿意李傑森的免為其難娶了她。
李傑森将她攬在臂彎裏道:“丫頭,要是不高興我說的,那就趕快讓自己恢複記憶。只要你恢複了記憶,誰都不能忽悠你了。”
“這麽說,你是在忽悠我?別人欺負我,你也一樣。”喬麗畫扁了小嘴,郁悶的,小臉皺巴巴。
李傑森看到喬麗畫這個表情,心裏就象被狠狠地獰了一下。但是,因為佳人就在眼前,小嬌妻回到了身邊,疼惜和開心并存,他的心情還是喜悅多些。
他啞着聲音道:“從今以後,除了我之外,我絕不會再允許別人欺負你!”
“除了你?”喬麗畫不太滿意。
“好吧!我也包括在內!任何人,包括我,都絕不可以欺負你!”李傑森執起喬麗畫的手,在島上走着。
倆個人走在開滿了月桂花的花樹之下,雖然這是一幅經典浪漫的畫面,但喬麗畫卻想不起任何的往事。
李傑森給她講述着的過去,諸如婚禮上的每一件瑣碎的事情,他一件一件地給她講述,可惜的是,她想不起來。
如夢如幻的月桂島!喬麗畫聽着李傑森津津有味地說起以前的事情,她心裏七上八下。因為,她的記憶并沒有因為他的講述而回來。
她惦念着明天飛往悉尼的機票,惦念着小昂,盡管這裏滿眼都是月桂花的芳香,她卻終究有些心神恍惚。
她相信了李傑森所說的,但是,她很想問自己,她愛他嗎?這個男人适合她嗎?畢竟,他們之間空白了整整的五年!
喬麗畫提出她要回去時,李傑森并沒有拖延她的時間,在島上逗留沒多久,就将她送回了酒店。
回來之後,李傑森打電話給邱爾英,查了喬麗畫和陳經岚飛往悉尼的班機。
“我要在這班機降落悉尼之前,趕在他們的前面飛往悉尼。”李傑森說道。
“我明白了!我陪你去!”邱爾英非常興奮。這種事情,雖然沒有槍戰來得刺激,但跟蹤的游戲嘛,他也一樣喜歡。
“嗯,好吧!如果你閑到蛋痛的話,就跟上好了。”李傑森就知道,邱爾英最近沒事做,閑到拍蚊子了。
“誰說我閑到蛋痛?我升了職位,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呢。不過是因為關乎你的事情,我才特別感興趣罷了。不然,我可是一個大忙人好不好?”邱爾英特別聲明。
“好。”李傑森嗤了一聲。誰叫他什麽事都喜歡讓邱爾英參一腳呢?因為,無論什麽事情,猶其是涉及軍政方面的,找邱爾英辦事,那是神速啊。
喬麗畫回到酒店不到十分鐘,李傑森走後門鈴就又響了起來。難道是李傑森去而複返麽?雖然她相信李傑森所說的,她是喬麗畫。
然而,如果她是喬麗畫,那麽,蘇妙桐呢?她的孿生妹妹變成了孿生姐姐。再有,她為何要和簡明珠聯合起來,代替她成為喬麗畫?
對于簡明珠,她心裏已經有了反感。今天早上,她被警察帶走的原因是水晶燈事故,這更加讓喬麗畫明白,簡明珠真的不是好人。
但是,蘇妙桐呢?現在是喬麗畫的蘇妙桐,卻是和她血脈相連,是孿生姐妹。雖然還不完全弄明白蘇妙桐為何會想成為喬麗畫,但是,她仔細想去,也隐約能體會。
一一梳理了這些天的所有信息,她其實不難理解。
一邊思想一邊将門打開,門外站着的是穿着白色西服的李泰基。
“蘇小姐,我可以進來嗎?”面對真正的喬麗畫,李泰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喬麗畫,絕對和過去那個學生妹有了天鑲之別。
“請進!”喬麗畫點頭。
李泰基走進屋子裏,喬麗畫請他坐下,一邊泡茶一邊問道:“喝茶還是喝酒?或者咖啡?”
“喝茶吧!”李泰基雙腳交疊坐下,挺直了背,竟然拉了一下西裝的衫腳。
這才是真正的喬麗畫!他的初戀!和蘇妙桐有着一張一模一樣的俏麗臉蛋,此刻看她,卻和蘇妙桐有着絕然不同的氣質。
她坐在他的對面,穿着時髦,昂貴的紫色套裝裙,秀發攙成一個晚裝,天鵝般秀美的脖子上戴着價值不菲的首飾。
她泡茶的動作娴熟優雅,一個藝術家貴女的氣質超然物外。
李泰基心中感嘆,過去那個總是捧着書本的喬麗畫小丫頭早就脫胎換骨,化蠶成蝶了!
“李先生請喝茶!”喬麗畫微笑,紅唇微彎,笑意漾于唇邊。對于李家兄弟,她都有着一種超乎尋常的熟悉感。而這個李泰基就象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認識。
“叫我李泰基就可以。畫畫,我們曾經是同學。”李泰基直接了當地叫出喬麗畫的小名。雖然人的氣質可以修練,但是,李泰基相信,人的本質是很難改變的。
高中三年同窗,李泰基對喬麗畫的了解不是假的。
喬麗畫聽到李泰基直接叫她畫畫,并且說出他們曾經是同學時,不由得猛地擡眸,又睫扇了扇。
對上李泰基一雙有幾分俏似李傑森的長眸,愕然之後,默然地再給他倒了一杯花茶。
李泰基看着喬麗畫靈氣逼人的一雙明眸在他的臉上轉動,他俊顏上綻開了一個和煦的笑容,抱歉地說道:“畫畫,你失去了記憶,五年來都在做蘇妙桐的替身,我想代桐桐向你道歉!”
“你都知道了?什麽時侯知道的?”喬麗畫心底感到無比地震撼!又多了一個人告訴她,她是喬麗畫不是蘇妙桐!
“剛剛知道。要是早知道的話,我……抱歉!”李泰基在喬麗畫清溪一般的明眸中,找到了昔日的畫畫。但是,這樣的畫畫,卻和桐桐在他的心目中完全不一樣了。
那份最初的,朦胧的初戀,起始于畫畫,卻在桐桐那裏得到了完滿。
“你不用說抱歉!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喬麗畫覺得這個男孩子比李傑森更令她覺得舒适。他整個人就象一道溫暖的冬陽,讓人很放心。
“畫畫,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嗎?還是,你都記起來了?”
喬麗畫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想起來。但是,我見到你就覺得好象見到老朋友一樣,很親切,和善。你剛才說了,我們以前是同學?這個,你确定嗎?”
李泰基說道:“那就好。我就知道我沒來錯。畫畫永遠是那個善解人意,容易原諒別人的喬麗畫。”
“你既然來找我,想必有話想對我說?”
“我是替桐桐來請求你原諒她的。”
“是她讓你來的?”
“她害怕!她不敢來!所以,我替她來了。”
“害怕?”喬麗畫想起桐桐對着李傑森時,那張牙舞爪,一副惡女狀,原來那是因為她……害怕嗎?害怕!這樣的感覺,她知道。
李泰基知道,蘇妙桐絕對不敢來求喬麗畫。
連他都知道,來求喬麗畫有些過份,但他卻更加相信,只有喬麗畫才能救蘇妙桐。
“抱歉!桐桐她真的做得太過份了!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但是,她其實也很苦,沒有比你好受多少。這五年來,我親眼看到,她沒有真正地笑過。”
回憶起來,李泰基真的好象沒見過蘇妙桐的笑容。她五年來都在不停地拍攝,參展,忙忙碌碌,一刻沒消停過。
“我想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喬麗畫喝了一口茶。她也不是聖人啊!說原諒就原諒!這五年來,她做了蘇妙桐沒關系,但小昂成了什麽?
一想到五年來,兒子總是問她……
“因為她害怕坐牢。五年前,她出于自衛措手殺了自己的繼父蘇南城,被拘留在巴黎某警察局時,她和簡明珠達成了一個出賣自己的交易。”
李泰基将一份資料遞給喬麗畫:“你可以先看看這些調查資料。”
喬麗畫接過來,看過後,和李傑森給她的差不多。
“她親口承認她是桐桐嗎?”這才是喬麗畫最想知道的。
“是的,她承認了。不然,我也沒有那麽肯定,你就是喬麗畫。畢竟,你們姐妹倆個長得一模一樣,穿着打扮一樣的話,還真的分不出誰是誰來。”
“她親口說的嗎?”喬麗畫還是忍不住地有些顫抖着。五年!整整五年!她做了蘇妙桐!
“是她親口說的。”李泰基鐵了心地将實情說明白,“所以,能不能請你原諒她?因為你是喬麗畫,我才敢來求你。只有你原諒了她,她才能活過來。”
李泰基眼睛在喬麗畫的明眸裏凝結着這樣的一行字——求求你!原諒她!
喬麗畫答非所問道:“阿基同學,謝謝你來告訴我。”直至此刻,她真的豁然開朗了!原來,她真的是喬麗畫!但是,她能原諒桐桐嗎?
“你能原諒桐桐嗎?她雖然很過份,但是,這五年來,她日夜不安,良心也受到了遺責……只要你能原諒桐桐,無論你要我做什麽,我都能答應。”
喬麗畫道:“阿基同學,我也許可以原諒她,但她也能原諒自己吧?”
“你還是過去那個畫畫!”李泰基很激動!畫畫還是過去的畫畫!他都已經準備好了,為求喬麗畫原諒桐桐,他原本打算要上刀山下火海的。
“你很愛桐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