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自己的改變全都是因為那一眼就愛上的跋扈小女人,可是她的心裏從來都沒裝下過自己。

當當!輕短的敲門聲打斷了雲缺月的思緒,斂去面上的憂郁轉身開了房門。

“雲公子!”張青雲夫妻倆站在門口有禮道。

雲缺月連忙還以一禮:“王爺,王妃快請進!”

二人施施然進了屋子,相互看了一眼,竟不知如何開。

看出了他們難以啓齒的不正常,雲缺月淺笑道:“王爺,王妃過來可是有事?”

張青雲一拱手道:“我們夫妻是特地來給雲公子道謝的,承蒙雲公子對小女愛護有加,我們真是無以為報。”

雲缺月對張欣語的心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尤其張欣語失蹤的這些天,他的付出和擔心絕對不比任何人少。

其實張青雲夫妻倆最中意的也是這小子,比起龍玄禦那小子至少這小子看着溫暖啊,奈何他們那不成器的閨女已經芳心有主了,所以也只能怪造化弄人,月老打了瞌睡。

雲缺月心中乃至眼中都看得出異常疲憊,擡起手扶住張青雲的胳臂,勉強的微笑:“王爺多禮了,語兒是我的師妹,我關心她也是應該的,等着她和禦成了親,怕是能關心她的機會也就不多了。”

語氣裏深深的不舍和感傷,盡管被掩藏着,還是不經意流露出來,賽傲雪眼眶微微泛酸,這孩子多好,為什麽女兒就是看不上呢?

“是我們語兒沒有那個福氣,還望雲公子将來覓得良配,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多謝王爺王妃如此看重缺月,既然王爺王妃認定缺月是一家人,就無需愧疚什麽,只要語兒過的好,我也很滿足了。”

張青雲也是動容的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小姐,今天可是你回來以後第一次去賢王府呢,是不是就二小姐經常說的那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哎呦,小姐你怎麽又打我。”

馬車裏小月一臉哀怨的瞧着張欣語,蔥白的小手還捂着微微發疼的門面,她也沒說錯什麽,怎麽還挨揍了呢?

“要是再胡說我就把你丢出去,然後你自己走路去賢王府,或者走路回家。”張欣語佯裝薄怒的威脅。

這丫頭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都敢取笑她家小姐了,再過些時日把她養肥了,那還了得?

貌似她說的也沒錯,好像是有點兒想那家夥了呢,所以剛剛聽父王說完聖旨的事,就迫不及待趕過來想尋他問個明白,她才不信皇上會無緣無故下那樣的聖旨,若真是龍玄禦要求的,自己也不怕是真心錯付了。

小月嘟着嘴堅決不敢再亂說話,她們從沐王府出來已經好一會兒了,這會兒功夫恐怕正到沐王府和賢王府中間的部分,往哪邊走沒有一個時辰也到不了。

若真走回去腿都殘了,還是別介了,憋一會兒也死不了。

到了賢王府趕車的小厮放了矮凳,張欣語和小月一前一後踏步下來。

門口的侍衛見來人是語郡主便恭敬的行禮,然後又站的筆直并沒有進去通報的意思。

“王爺可在府上?”張欣語問道。

“回郡主,王爺還未回府,還請您擇日再來!”一侍衛脫口而出,眼中閃過一抹流光。

他回答的太利索張欣語有一瞬間的閃神,這話聽起來怎麽很耳熟似的,莫不是每次自己來他們都如此回答?

試試他……

“大膽狗奴才”張欣語雙手叉腰擺出一副驕橫的模樣:“每次本郡主來找王爺他都恰好出去了,你是不是誠心欺瞞,不讓本郡主進去啊?”

侍衛聽了大駭,立刻跪倒在地:“郡主明鑒,确實是您每次來的都不湊巧,奴才哪有那個膽子欺瞞您啊,您息怒!”

這侍衛看上去吓得不輕,但那眼神卻是十分鎮定和不屑的。

張欣語心裏有了大概,想着原主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受待見,連王府的看門侍衛都是明着怕她,暗地裏唾棄,這樣的事貌似以前還真沒少發生。

怎麽着也沒有把人拒之門外的道理,這風氣,可得改改!

一擡手:“罷了,不在就不在吧,本郡主改日再來便是。”

“恭送郡主!”

這一句也順溜,差點沒把正轉身的張欣語雷趴那兒。

她們并沒有上馬車,張欣語說要随便走走就讓小月在一旁陪着,走到拐彎處張欣語迅速拉了小月躲到牆邊,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小月了然的點頭。

伸出頭去看看,那個侍衛已經站了起來,目不斜視的又站回門邊。

張欣語把頭縮了回來,問道:“小月,還有沒有別的門能進去?”

大門走不通只能是旁門左道了。

“後門和側門的守衛都認識您,也是不會讓您進的。”小月垂頭喪氣道。

“這麽說你早該知道了,為什麽不早說?”

氣憤之餘又賞了小月一個爆栗,早說就不來了,多丢臉!

小月哎呦一聲,委屈道:“我是想說來着,後來又一想,小姐現在和王爺可是那種關系,今早朝皇上又下旨賜了婚,那您現在可就是名正言順的賢王妃了,那些奴才哪裏來的膽子會不讓您進去?”

“姑娘你的腦子是不是落在家裏了?”張欣語都給氣樂了:“我和龍玄禦的事你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估計昨晚大半個晚上龍玄禦都待在皇宮裏,說不定一整夜都沒有回來。你覺得他有分身術去告訴這些小喽啰麽?

至于賜婚,依他的地位性格幹嘛要向一群侍衛交代?麻煩你下回腦袋瓜子多溜幾圈好不好?”

“小姐?”

“所以在他們眼裏,你小姐我還是以前那個跋扈的郡主,只不過沒了武功他們更不怕了而已!”

張欣語也有些喪氣的靠在牆上,這以後進了王府,怕是沒有一個看自己順眼的,可怎麽過呀?

“對不起小姐,都是奴婢糊塗。”

小月也很自責,小姐那麽多愁善感的,今日丢了顏面心裏定是不好受的。

進不去了也只能回家了,只是白白跑了這麽遠,丢了臉不說,還連個影子都沒見到,張欣語煩躁的朝旁邊的不明物踹了兩腳。

嗚嗚~這回疼的是她的腳,繡花的鞋尖都頂了個坑進去。

“小姐,你怎麽樣啊?你生氣就踢小月兩腳,你踢樹幹嘛,腳踢壞了怎麽辦?”

小月焦急的蹲下來檢查張欣語的玉足,看看有沒有傷了筋骨。

張欣語也是氣急敗壞,這一大早的都這麽不順心。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指着罪魁禍首,氣道:

“連你也欺負我,沒事少吃些泥土,長那麽粗幹什麽?疼死我了。”

白楊樹抖着嘩啦啦的葉子,淚流滿面:長得粗也是我的錯?

“小姐你和它置氣作甚,趕明個讓王爺砍了便是。”

若不是腳長在地下,白楊樹早拔腿跑了,這主仆倆都不講道理呀。

“砍了!”張欣語也賭氣的附和,

擡眼挑釁似的瞪着白楊樹,卻意外的發展這樹的枝丫繁茂,甚至有些略粗的樹幹都伸到了高強大院裏,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小月,你在這等着,過一會兒我讓人來接你進去。”

說着一瘸一拐圍着樹轉了一圈,尋找有利的地勢。

小時候張欣語也是個挺淘的孩子,常常拉着韓浩軒跑到孤兒院後山去玩耍,那裏的樹木很多,有時候她都和韓浩軒比賽爬樹,誰輸了就負責背贏的人下山。

當然每次都是她贏,她也知道韓浩軒都是故意輸的,所以爬樹的本事她還是有一些的。

“會不會太危險了?”小月很不放心道,

看這架勢也知道小姐要幹什麽了,但這樹看着可不怎麽好爬,萬一小姐摔下來,自己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

“放心吧我有分寸,實在上不去我就下來。”

說着當真撸胳膊卷袖子,攀在了樹幹上。

忍着疼痛,手腳并用,果真上去了一大截,只是那姿勢……确實不怎麽優雅。

小月心弦兒崩的緊緊的,伸展着雙臂做好了充當人肉墊子的準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直盯着徐徐上升的自家大小姐。

遠處的一棵白楊樹上,兩個黑衣人眼珠子差點兒掉在地上。

“西,西風我沒看錯吧,你快瞅瞅爬樹的那個女人是不是郡主啊?”

面容清秀的黑衣小子用手肘戳戳旁邊同樣一身黑衣的西風,又很努力的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西風的嘴臉明顯的抽搐着,他敢打賭那個像猴子一樣爬樹的女人要不是郡主,他馬上刨腹自殺。

就因為這女人丢了兩次,他們兄妹兩個差點沒死在沐王府的地牢裏,別看他有口氣在這兒撐着,內傷可重得很。但是西雲身子骨沒他扛造,到現在還在床上趴着呢。

“诶,你說句話啊,是不是傷勢太重說不出話了?”

見他不知聲,額上的青筋猛跳,黑衣小子揶揄的笑着。

昨天龍玄禦一出迷瘴森林就用信號通知了冥宇,冥宇收到信號撤回了暗潮的人,直到龍玄禦從沐王府出來才跟了去。

西風和西雲跪在主子跟前負荊請罪,本來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哪知龍玄禦一揮手,賞了他們一級酷刑,然後寒風凜凜的進了皇宮,這讓西風和西雲不知是喜是憂。

要知道他們雖然不用死,可是要面對的也是一級酷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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