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我小叔有興趣?
一個晚上木舞都像在打仗中度過,不僅要和安夜淮假扮恩愛,時不時說幾句施豔雨愛聽的話,還要時刻受着吳芬萍的白眼兒和冷嘲熱諷。
終于結束了……
木舞松了口氣,外面和煦又清新的風迎面撲來,她漫不經心的理了理吹亂了的發絲。
安夜淮雙手插兜跟在她的身後,由于身高的原因,一直都是俯視的視角,
“現在見識到了吧,這家裏的兩個女人都不好對付。”
“哦。”木舞繼續走着,淡淡應了一聲,“真是辛苦你了。”
不知為什麽,安夜淮從那“辛苦”二字裏聽出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諷刺。
左修依然站在邁巴赫旁,恭敬而冷面的等候,一身黑色燕尾服幾乎淹沒在夜色裏。
見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來,微弱的燈光将二人的身影拉的欣長,男的英俊修長,女的美豔曼妙,怎麽看都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進了車,二人都是極其默契的互不言語,木舞偏頭看着窗外,只是纖細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攥的骨節泛白。
安夜淮看得出她朦胧的眸底鋪滿心緒,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口氣戲谑,
“怎麽?覺得委屈?”
木舞沒有理她,幽深的美眸依然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
許久才回過頭,深眸幹淨澄澈,只是白皙的小臉透着堅定和冷靜,薄唇一開一合,
“安澤,這些年都在國外嗎?”
“安澤?”安夜淮有些吃驚,轉而一笑,“怎麽?對我小叔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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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舞眉眼低垂,柔唇扯開一片難掩的苦澀,
“不,只是以前經常聽說,傳言他紳士優雅又長相俊美,不過這些年卻很少有人見到真尊,覺得神秘罷了。”
“是嗎?”安夜淮深邃的目光始終放在她的臉上,涼薄裏一絲探究,“前段時間小叔來電話,說快回國了。”
“回國?”
她美眸果然閃過一絲震驚和無措,只是在對上安夜淮打探的目光時瞬間熄滅,他嗤笑一聲,
“你緊張什麽?莫非你認識他?”
“怎麽可能。”
她極快得否決反而讓他眯起了墨眸。
“沒有就好。”
安夜淮痞聲痞氣的說了四個字,又把目光看向前方愈來愈近的幽蘭園,
“到了,就送蘇小姐到這兒吧。”
左修應聲停了車,木舞解開安全帶,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今晚還是要夜不歸宿嗎?”
這句話讓安夜淮心頭莫名一軟,她這意思……莫非是在留他?
剛想開口就見她已經開了車門,下了車又看向他,溫涼的臉上一絲疲憊,
“如果經常不在這邊住,就趕快請幾個家傭吧,這房子空蕩蕩的這麽大,夜裏一個人難免有些害怕。”
他鎮定自若的臉上閃過一絲波瀾,陰眸沉了沉,語氣不自覺溫和許多,
“我已經和奶奶說好了,明天胡媽就會帶着幾個家傭過來,如果你實在覺得害怕,我也可以……”
砰!
随着車門關閉的聲音,他剩下的話也被淹沒在裏面,蘇木舞隔着車窗沖他揮了揮手,嬌唇張開的形狀好似在說,“那就好。”
“我們走吧。”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安夜淮才回過頭,左修淡淡問了句,“去哪裏?”
“淺川的律師事務所。”
安夜淮慵懶的嗓音,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陽穴,左修一踩油門,邁巴赫如脫缰的野馬般疾馳而去。★
安夜淮果真一夜未歸,木舞醒來的時候整個房間依然是空蕩蕩的,死寂般的沉靜,甚至能聽到自己細微的呼吸聲。
她從床上坐起來,陽光隔着蕾絲窗簾傾瀉到她雪白的肌膚上,随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絲帕挽起秀發,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林夏的電話。
林夏那邊大概是晚上,說起話來迷迷糊糊被吵醒的樣子,
“喂,木舞啊,怎麽了?”
“傅北的手術費今天我會彙過去,麻煩你讓醫院那邊盡快安排最好的手術,至于術後療養的錢我會再想辦法,你回國前傅北就麻煩你了。”
“哎呀,”林夏的聲音有些嬌嗔,“跟我還說這些幹嘛呀,放心吧,傅北會給你照顧好的,不過那麽多錢你哪兒來的啊?”
木舞唇角的笑幾乎淡的發白,聲如細蚊般無奈又疲憊,
“等你回來了我再慢慢和你說。”
說完她掐斷了電話,從衣櫃裏翻出衣服換上,下樓時卻見胡媽和幾個家傭正在打掃大廳,見她下來都恭敬問好。
木舞蒼白的小臉兒上很是憔悴,卻也禮貌的回敬了一個微笑。
正值盛夏,出門時陽光已經亮的刺眼了,她眯眸看了看天,回神時門口卻俨然多了一輛緋紅色勞斯萊斯。
左修從駕駛座的位置下來,恭敬的為她打開車門,
“少奶奶,少爺讓我來接您。”
木舞走過去,無關緊要的問了句,
“他呢?”
“少爺昨晚喝酒喝多了,被淺律師接回去醒酒了。”
“還真是一對好基友。”木舞話裏一絲打趣,嘴角扯開譏諷的笑。
左修看着她明豔的臉上那雙溫涼潮濕的大眼,以及眼尾那顆細細的黑痣都如此風情迷人,默默低了頭,見她進去才關了車門。
“不過就這一次就好,既然安公子已經買了這輛車,我便不能再開了,剩下的錢我很需要,讓他別忘了到時彙到我的戶頭。”
左修平靜的臉上略微驚訝,只稍稍擡眸看了後視鏡一眼,随後淡淡“嗯”了一聲。
這個女人渾身驚豔,看似溫涼的笑顏後面是清冷的防備和武裝,她很脆弱,卻又渾身帶刺,接近自家少爺也不過是為了蘇氏集團和錢。
如此利弊明顯的一紙契約,安夜淮卻還是毫不猶豫的簽了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樣想着已經到了木槿路,左修把車停到工作室前,木舞下車告別,
“不必再來接我,這輛車我已經賣出去了,下班自己打車就好。”
左修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已經提包進了工作室,瘦弱的背影看上去疏離又精幹,沒有辦法,只得聽她的将車再開回去,左修攥着方向盤掉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