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首日沒人敢跟我們同一天發專，走運的是，我們也避開了韓國某些舶來的大熱組合，我們自己的官網預售十萬張，同時上架各大音樂播放平臺，都是最好最顯眼的位置，比如QQ音樂付費，那天我們排新歌首發第一位，精彩推薦有大圖，再比如網易，我們是開屏和置頂滾動圖。”
沈忱忍不住舉手：“十萬張，要多久賣完，這周？”
邵露露：“兩三分鐘吧。”
沈忱驚了：“兩三分鐘？！”
梁宵一下子從旁邊的沙發上迅速走位到他身邊：“你不用大驚小怪，才十萬張，光老大粉都不夠買的，老大第一套寫真預售的時候他粉絲把官網都擠崩潰了，還賣得不便宜。”
邵露露點頭：“兩三分鐘是考慮到你的人氣，不然一分鐘就能搶完。”
沈忱：“……”
我知道你們有人氣，但你們的人氣都是什麽魔鬼變現力！
“今天出道預告發布，我估計小慕的微博粉絲量今天就能翻倍，沈忱你粉絲基數太小，必須給我以幾何倍數的增長。至于你們倆嘛，翻不了倍也能漲個差不多。”
“除非今天哪個天王天後、當紅流量鬧出驚世緋聞或者醜聞，否則我們團的熱搜第一挂一天我覺得問題不大。但是你們個人搜索都要在前十，你，沈忱，公司會給你買……”
她撓撓頭，轉頭看向慕馥陽：“但是你也要……你懂的。”
慕馥陽懶懶往後一靠：“我懂，你要的是實際讨論量。不管好壞，但是如果點開熱搜全是水軍，會非常難看。”
邵露露露出欣慰的表情。
雖然你小子好吃懶做又放蕩不羁又愛給我惹事生非，但是能領悟我的精神，算是我沒有白縱容你。
慕馥陽聳聳肩：“但是我不太會操作。”
邵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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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剌剌抖着腿，脫口而出：“沒——”
邵露露一把将他拽起來，拖走。
兩人來到別墅後院，厚厚的玻璃門與客廳隔開。
夏日陽光肆意直射，刺得慕馥陽微微眯眼，難得的穿了件純白T恤，襯得他整個人白得晃眼，單看外貌，俊美如神，稍一了解，人設崩塌。
讓人很想打他。
邵露露真的就想打，強行壓抑住沖動，但仍不免顯得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我記得兩天前某人還給我說他自己就能賣，時間場合他選，搞了半天你逗我玩兒吶。你不會賣？你明目張膽沒賣過，暗戳戳的還沒賣過？”
慕馥陽靠着玻璃，把臉躲進陰影裏，舒服了，不刺眼了。
他幽幽地說：“你指和于晨曦？”
“還能有誰？”
“是他貼着我賣，我只不過是沒拒絕，現在是你讓我主動賣。”
“給我根煙。”
邵露露一直聽他發表高論，突然拉了這麽句，愣住了。
“煙，阿姨。”
……他不是能賺錢，她真想打死他。
煙接了過去，叼起來，打火，慕馥陽吞雲吐霧片刻，拖長了調子說：“我嚴重懷疑你和沈忱合起夥來下了個套，把我裝裏面了。”
“……”
“本來跟你說時間我定，場合我選，随時終止，全憑我願，現在我一想，自己虧了那麽多，不把他捧紅都對不起我自己，你讓我怎麽敢随便賣。跟他說清楚，我和他打配合，彼此搞清楚對方的喜好，采個訪，互個動也好營造你說的什麽默契。”
邵露露一口回絕：“不行。”
慕馥陽：“……為什麽？”
邵露露也頭疼地拿出一根煙，點燃，猛吸兩口：“他會不會賣暫且不說，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安排你和他賣腐。和你賣腐可是人氣攀升的捷徑，他如果知道有捷徑可走，萬一什麽事情都靠着你，下意識的不分場合遇到點困難就去找你，那我豈不是給我自己培養了一個巨嬰？再說他有了這個意識，你到時候想拆都不見得能拆開。不如就你單方面賣，一來你是他隊長，他對你肯定言聽計從，二來他是你的粉絲，你稍微對他好一點兒他肯定高興得連北都找不着，他配合度不會差到哪兒去的。”
慕馥陽有氣無力：“……我好了，他找得着。”
可邵露露根本不聽他說話，沉浸在自己的道理裏：“所以你可以見縫插針了解他的喜好，對他生活上有一些關心和照顧，讓他不反感與你身體接觸、親密互動。梁宵跳出來給你搗亂的話你一腳把他踢飛，他還有臉爬回來在你們中間充當第三者你來給我說。”
慕馥陽：“……你讓我對他見縫插針，關心照顧，身體接觸，親密互動……”
好半天他欲言又止，最後終于說：“你這樣搞會讓他以為我暗戀他。”
“人氣隊長默默暗戀帥氣隊員也是有賣點的。我以前一直不想以cp的眼光來看待你，但是不得不承認你和他的外形很搭，賣得動，會火，真的。所以他怎麽以為現在不是我考慮的問題，我只能盡全力照顧他的物質，我顧不上盡全力照顧他的心理。”
慕馥陽只顧吸煙：“……”
她走過來，用沒拿煙的手拍了拍他的肩，這家夥人高馬大她平時都夠不着他，難得趁他窩着拍拍他的肩，話語逐漸喪心病狂：“哪個豬仔不拱土，哪個男團不賣腐，要是center沒後宮，洗腳絕對要發瘋！你不覺得研究賣腐也是一種學問嘛？對粉絲喜好的把握，對隊友底線的試探，對自我內心的剖析，到底是要恩愛秀得閃瞎眼，還暗戳戳得裝不熟，是賣你寵他甜，還是賣虐戀情深，是賣相濡以沫持久互cue的常情陪伴，還是賣一同框就驚豔時光溫柔歲月的絕配臉蛋，都是技術，孩子，別瞧不起技術。”
慕馥陽：“…………………………”
後來的開會他都不想聽了。
不過幸好邵阿姨把這個驚天大雷抛給他之後，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刁難，換了個人集中火力。
“十八號，歌曲音樂盛典，現場直播，來賓配得起你們，所以你們的首秀就是這個節目，這是三個月以前就定好的行程，不用擔心和于晨曦撞車，名單上不會有他個人的名字，但是Alisa會來，分了吧，沒有藕斷絲連吧？”
她看向羅崇寧。
羅崇寧一本正經的猛點頭，端起水杯喝水。
“最好。”她看着羅崇寧，“你那時候已經是出道人士了，空窗期寂寞難耐也給我忍着！不許再戀愛長跑！不許饑不擇食的去撩小妹妹！別的我不擔心，我就擔心和你們一起的糖果甜心。而且大合唱就在你們旁邊，不牽手，不擁抱，不交換眼神，好嗎？”
羅崇寧差點噴出來：“…………”
邵露露立刻如警犬警覺，兩眼迸發精光，如果她的耳朵長腦門兒上，應該已經豎起來了：“你什麽情況？”
羅崇寧拿過紙巾擦嘴，氣虛似的說：“你懂我審美，我不喜歡殺馬特。”
梁宵和沈忱看似是最淡定的，但也迎來了邵露露的攻擊：“現在還沒有這種情況，但我可以想見，所以我給你倆立條規矩，單采、群采我不管，但是雙人采訪，互動游戲，梁宵你不要抱團沈忱，咱們就四個人，錯落有致，搭配開來，你們慕師哥、羅師哥不賣團爹團媽人設，別把活動都辦成“家長去哪兒”，好嗎？”
梁宵沈忱互望一眼：“好——”
“尤其是你，梁宵，沈忱沒你有人氣，你把你老大主要分配給沈忱。”
這下慕馥陽心裏只剩：我草……
平時吃飯自行解決，宿舍衛生公司雇的保潔阿姨定期來打掃，但是衣服一概自己洗，阿姨理論上只打掃公共區域，房間有的是，一人一間，自行挑選。
“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打電話關機者，死！打電話三個還不接者，死！打電話叫回來不回來者，死！”
羅崇寧癱倒在沙發裏，喃喃道：“我靠，你現在就讓我死吧，怎麽出道了管得更嚴了。”
邵露露向他瞟去：“怎麽，你有什麽意見？”
羅崇寧臉上馬上陰轉晴，甚至連背都直了起來：“沒有，我堅決擁護您的領導！”
邵露露松了口氣，終于背起皮包：“好了，我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那我就走了，剩下的時間，你們多交流溝通感情，早睡早起，不要爆痘不要黑眼圈不要爛嘴角，到時候現場直播高清鏡頭，沒的柔光美顏。”
梁宵：“我有個問題。”
“說。”
“什麽時候放假？”
“保守估計，你什麽時候開學。”
“…………”
然後她就踩着恨天高，身形靈動又袅娜的走了，那虎虎生風的背影，既像一只鷹，又像一條蛇。
四個人都在她消失在門口之時，長出一口氣。
但她的裙擺在完全瞧不見的時候，人又倒回來，手指點點：“慕馥陽，你懂得。”
三人齊齊望向老大，沈忱的目光最為好奇，他視力也不差，敏銳覺察到隊長竭力克制住皺眉的沖動，餘光仿佛還向他飄來。
哎？
“懂。”
……
晚上，沈忱放好行李，梁宵也溜進他的小屋，興致勃勃的要給他分享微博。
果然，慕馥陽粉絲一下飚到700多萬了，熱搜他們全部前十，他的熱度居然很不錯，在第八。
梁宵嘆道：“老大真是偏心吶，就轉發你一個人的，給我們贊一下就糊弄過去了。”
沈忱還在好奇下午的事：“露露姐總是和老大重複‘你懂的’，什麽意思？”
梁宵笑笑：“不奇怪，老大是隊長嘛。都說了，老大拿禦姐很有辦法的，要不是邵阿姨的孩子都上小學了，我真擔心他們之間有點什麽。總之就是邵阿姨的意思，有時候是只有老大一個人能get，不過對于我們來說，他一個人get也就夠了。”
慕馥陽正拿着手機打算到沈忱房間來，猝不及防在門外聽到這番對話，內心只剩下了茫茫入大海般省略號。
心想：我上輩子缺了什麽德了？不但要被邵阿姨強按着和你賣腐，回過頭來還要被你們歪歪和邵阿姨不倫，慘還是我慘。
但是命運往往就是這麽無常，下一秒更慘的來了。
他偷聽的正聚精會神，伸手一只手默默搭上肩膀。
回頭，羅崇寧站在那裏尬笑。
他真的是尬笑，頭一回很是尴尬與無奈的樣子。
“來，老慕，幾句話和你說。”
“什麽？”慕馥陽跟着走過去，被他路線一斜，拽進房裏。
被強按在座椅上，慕馥陽還是蒙的：“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羅崇寧嘆息，又嘆息，嘆息，再嘆息：“沈忱可不是于晨曦。”
“嗯？”
“你對于晨曦我其實就……，但是光天化日的，我們四個人在一個屋檐下，你在網上轉他一個人的微博我理解，人氣平衡，不過偷聽別人講話嫉妒什麽的，還是不要，他還小孩兒呢，你……別過了，你非要這樣強行寵愛，我也是不介意和你動手的。”
慕馥陽：“………………………………”
來吧，幹架吧，反正我是蠻想揍你的，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kenji1900給我的地雷，我真感覺你仿佛要用地雷包啊養我這篇文似的，哈哈，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