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如何讓一個謊言不被拆穿?

答案是讓謊言成為事實。

德妃已經給顧長軒看好了王妃的這件事傳到了皇帝耳朵裏, 皇帝驚訝之餘傳了德妃過禦書房問話。

作為一個在後宮中浸~淫幾十年的女人, 什麽事沒見過,德妃早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想到了如今的局面,也想好了如何應對。

對着皇帝盈盈一福,德妃溫溫柔柔的道, “臣妾覺得葉家大姑娘很不錯。”

“葉家?”皇帝一愣,“可是柳葉胡同的葉家?”

不會吧, 皇帝不覺得會是這個葉家, 對德妃和他的兒子, 皇帝也算是頗為了解, 應該是不會選這個葉家的。

葉家和何家一樣, 是傳承多年的世家,出過許多皇後妃嫔王妃, 還有丞相閣老無數。

這樣的家族一般都會有他們自己的家規, 比如男子四十無子才方可納妾,出嫁的女兒若不是三十五還無子,夫家不可納妾。

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一般的娘家人是管不到夫家納不納妾的, 但葉家勢大, 還死忠于皇權,也就是說葉家的靠山是皇帝, 所以即便關于出嫁女兒這個要求雖然在別人看來有些沒有道理,但也沒人敢說什麽。

況且在定女兒親事之前,葉家就會把這件事說清楚, 還會讓女婿寫下一封保證書給葉家留底。

“就是這個葉家,”德妃笑眯眯的道,“臣妾聽說他們家大姑娘葉英,模樣較好,知書達禮,又是葉家的女兒,一定會很懂事,能将軒兒照顧得很好。”

皇帝一言難盡的盯着德妃,葉家顯赫,但葉家有組訓,從不參與皇位之争,無論是否有葉家女兒嫁予皇子。

還有一點讓皇帝驚訝的是葉英不是她這一代唯一的葉家女兒,下面的妹妹有已經定親成親的,她之所以還待字閨中是因為曾經的未婚夫君出意外死了,後來就有傳言說葉英克夫。

皇帝問,“你就不擔心關于葉家姑娘的傳言?”

“克夫嗎?”德妃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皇帝點頭,德妃笑道,“當然不相信了,要是這世上真有克夫的說法,那不用打仗了,直接把這些女人嫁去敵國就行了。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克死對方。”

皇帝:“……朕會和葉家商量的。”

德妃退了下去。

她選葉英是有原因的,葉家選女婿素來刁鑽,葉英又是葉家的嫡長女,她不覺得葉家會看上顧長軒,即使顧長軒是她的兒子,是大梁國的王爺。

三天後,葉家應下了這門親事,皇帝下旨給葉英和顧長軒賜婚。

德妃傻眼了。

顧長軒更傻眼了。

顧長軒忍不住的沖德妃發了脾氣,德妃本來還有點心虛,見顧長軒居然敢對她兇,瞬間那點心虛就煙消雲散,不歇氣的一頓河東獅吼,吼得顧長軒一個字說不出來。

母子倆面面相觑,俱是沉沉一嘆。

“也許葉英在了解我後會想要解除婚約,”顧長軒懷抱希望。

德妃想了想道,“也是,她那樣的姑娘怕是看不上你。”

顧長軒:……

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母子了。

老大老三老四都有了王妃,就是太子還是孤家寡人,但想到上次和皇後的談話,皇帝又不好再去給皇後說這件事。

事情有一就有二,自從中秋晚宴後,皇帝自認為和顧長樾來了一次交心的談話,面對顧長樾時,他就沒有之前的心虛感了。

于是找到了顧長樾,皇帝苦口婆心的道,“你們四兄弟,就你還沒定親。”

皇帝以為顧長樾會拒絕他,他也沒想着一次性就把顧長樾說服,結果顧長樾對他說,“兒臣明白了。”

皇帝一下子懵了。

“父皇放心,”顧長樾道,“兒臣會努力,好盡快定下親事。”

直到顧長樾出去了,皇帝才回神,太子的意思是是不是他有心儀的小姐了,是誰?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皇帝找來禦前總管劉起劉公公,問,“太子可與哪家小姐走得比較近?”

劉起搖頭,又想到了什麽道,“最近太子和長寧郡主走得倒挺近的。”

“長寧?”皇帝沉吟,不可能,太子不可能會喜歡長寧那丫頭。

雖然他是長寧的親舅舅,但還是得承認,長寧要遇上真心喜歡她的男人有點難,不知道她有沒有她母親那樣的運氣了。

聽到葉英和顧長軒賜婚,宋長寧驚訝,她并不知道上輩子平王妃是誰,但葉家居然會同意将葉英嫁給平王,有點不符合常理呀。

她和葉英不熟,記得是個乖巧的好姑娘,嫁給平王,也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八月末,賢王大婚,宋長寧在賢王府碰見了葉英。

見到宋長寧,她主動上前行禮,柔柔淺笑,“葉英見過郡主。”

看着葉英,宋長寧覺得就是看在德妃母子送給她的那些東西的份上,她也應該多多關照一下葉英。

“不必多禮,”她親手扶起葉英,笑眯眯的道,“以後就是親戚,用不着如此。”

葉英笑了一下,眼眸彎起,算不上多麽漂亮,但細乖細乖的模樣,即便宋長寧同樣是個姑娘,還要小上葉英一兩歲,也不由得生了幾分憐惜之情。

柳蔓蔓同樣如此,還趁葉英去更衣的時候對宋長寧道,“我還擔心以後的妯娌不好相處,現在有了葉姐姐,我算是放心了。”

宋長寧挑眉,小聲,只有她們二人能聽見,“賢王妃呢?”

“算了吧,”柳蔓蔓搖了搖頭,“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葉英。”

宋長寧笑,湊到柳蔓蔓耳邊道,“我也是。”

于是更衣回來的葉英就發現原本就對她挺好的宋長寧和柳蔓蔓對她更加親近了。

兩個傻姑娘,這麽好哄,但挺好的。

榮王妃和顧子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場面就是未來燕王妃和平王妃以及宋長寧和和氣氣的坐在一桌。

“母親。”顧子君拉了拉榮王妃的手。

榮王妃點了點頭,“放心,我有分寸。”

顧子君一點都不放心,但她沒有辦法,只能跟在榮王妃旁邊,好随時阻止她犯蠢。

然而她是個人,總有離開的時候,在她去見了楊雯回來後就看見她母親坐在了宋長寧旁邊,聽到她母親別有意味的說,“葉大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德妃和平王對長寧可好了,連鴨子都舍不得自己吃,要送去公主府給長寧。”

場面安靜,周遭的人看看榮王妃又看看宋長寧,再看看葉英,榮王妃這話是在挑撥未來平王妃與宋長寧的關系哇。

任誰聽到自己未來的婆母和夫君對另外一個女子如此的好,都會生氣的吧。

榮王妃和宋長寧不和多年,終于使出了有殺傷力的一招。

衆人都在等着葉英的反應,葉英如果生氣,就是不滿德妃和平王的行為,如果不生氣,怎麽可能不生氣。

“我知道呀!”出乎衆人意料,葉英乖巧點頭,看着榮王妃,反問,“這不是京城人都知道的事嗎?”

榮王妃:這話她不好接。

其餘人被葉英的語氣驚呆了,她怎麽能不生氣,不僅不生氣,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然而更讓他們吃驚的在後面,葉英用更理所當然的語氣道,“郡主這麽好看,不說德妃娘娘和王爺,就是我也忍不住想對她好呢。”

說着葉英用羞赧的眼神看向宋長寧。

宋長寧:……

衆人:……

皇上這婚賜得好,三個人都有腦疾,剛好湊成一家人,免得禍害別人。

柳蔓蔓感慨的對宋長寧道,“想不到她是這樣的葉大小姐。”

宋長寧悄聲,“感覺平王以後的日子會很有趣。”

柳蔓蔓深以為然的點頭,一側首,葉英看着她們,笑得眉眼彎彎,再是乖巧不過。

她們要看着乖巧還要裝一裝,葉英這種長相,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看着就很乖巧了。

柳蔓蔓和宋長寧對視了一眼,齊齊為平王默哀。

說曹操曹操就到,還不止平王一個,除了去迎親的賢王,太子和燕王也都到了。

顧長樾遠遠就看見了宋長寧,自從中秋晚宴後宋長寧就沒有進宮,他又忙着江南鹽政的事,兩人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見面了。

賢王府的宴席沒有擺在房間裏,而是在園子中,連屏風都沒用。

見顧長樾朝女客走去,燕王自然是要跟上,他的準王妃就在不遠處。

父皇定下這門親事雖是為了安定福寧大長公主,但在下旨之前也問過他的意見。

柳蔓蔓沖動易怒,但人不壞,還挺好,他挺滿意的。

至于顧長軒,太子和燕王都過去了,他不過去好像有點不合适,于是也跟了上去。

賜婚的旨意下了之後,葉英已經進宮見過德妃與平王,看見平王也過來了,葉英上前行禮後,然後立即獻寶般的道,“王爺,剛剛榮王妃跟我說你和娘娘對長寧郡主非常好,連鴨子都舍不得吃要送給郡主。”

衆人:這是現場告狀?

宋長寧看着榮王妃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平王再怎麽蠢也是看着後宮争寵長大的皇子,這粗淺都不行的挑撥離間手段他一下子就聽出來,正準備對榮王妃冷言冷語幾句,葉英又開口了,“但是我說長寧郡主那麽好看,不要說你和娘娘,就是我也忍不住對她好。”

平王滞住,一句話憋在喉嚨口,上不來下不去,好半天才開口道,“你認真的?”

葉英比平王矮,擡着下巴,笑語盈盈,“當然咯。”

平王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未來的王妃好像有點不一樣。

葉英彎了彎嘴角,笑容更深,“王爺不這麽認為嗎?”

明明面前的人笑得乖巧可愛,但被盯着的顧長軒卻莫名的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呵呵!

“我……”顧長軒咽了咽喉嚨,幹幹一笑,“我當然也是這麽覺得的。”

“那就好,”葉英回頭沖宋長寧一笑,“畢竟這麽好看的姑娘,誰能不喜歡呢。”

顧長樾覺得德妃這次的眼光不錯,給顧長軒找了個好王妃。

這麽好看的姑娘,他當然是要喜歡的。

“太子表哥。”宋長寧小心的觑了眼顧長樾,悻悻的喊了一聲。

中秋晚宴已經過去一個月,顧長樾還給她送了兩只羊,但宋長寧一樣很心虛,不敢看顧長樾。

“表妹。”

顧長樾嘴角帶笑,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麽,宋長寧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加惴惴不安,總覺得顧長樾看她的眼神好像府中小白虎看小雞仔的眼神。

打過了招呼,顧長樾三人就去了男客那邊。

人一走就有人道,“想不到現在平王爺和太子殿下關系這麽好。”

葉英像是沒有聽明白話中的深意,笑着道,“太子是儲君,又是王爺的二哥,王爺當然要和太子殿下關系好。人家兄弟倆嘛,哥哥與弟弟之間哪有不好的。”

衆人被這話一堵,什麽話都不說了,總不能說平王有意和太子争皇位吧,這話一出,她們可能就要去大理寺逛一逛,感受一下大理寺牢獄了。

榮王妃也發現了葉英不好對付,冷哼了一聲後坐到了遠處。

柳蔓蔓沖着葉英比了個大拇指,“葉姐姐,你好厲害。”

“也還好啦。”葉英眯眼一笑。

黃昏,花轎到了。

宋長寧沒有去看熱鬧,柳蔓蔓和葉英去了,人走了大半,宋長寧才看到王若王雨也來了。

對方似乎沒有發現她,王若起身朝一條小路走去,那邊有個茅房,應該是去更衣的。讓宋長寧不解的是王若離開幾息後王雨跟了上去。

宋長寧原本還當是王雨突然決定要陪着王若一起去,結果沒過多久王雨先回來了。

宋長寧皺了皺眉,有點奇怪。

賢王和吳素衣被衆人簇擁着往正堂去,看着衆多的男男女女,宋長寧腦中靈光一現,難道王雨是在跟蹤王若。

拜完堂,吳素衣便被送進了喜房,按理,她們這些皇家女眷是要去喜房見一見新娘子的,但宋長寧和吳素衣不熟就沒去。

用完晚膳,宋長寧一家就準備坐馬車回家,撞見同樣要回宮的太子。

“姑姑,”顧長樾上前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臨安難得的謙遜,“這怎麽好。”

“刺殺表妹的人還沒查出是誰,”顧長樾看了宋長寧一眼,“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顧長樾非要送,臨安也不拒絕,反正對方肯定不是想送她,她只是附帶的而已。

年輕人的事讓他們年輕人自己看着辦吧,她就不插手了。抱着這樣的心态,馬車一停下,臨安就對宋長寧說她急着去更衣,讓宋長寧好生謝一謝顧長樾。

宋長寧:“我也想更衣。”

臨安看着宋長寧,“不,你不想。”

當她沒看出來麽,在賢王府門口長寧就不敢看太子,一副心虛的模樣。

要說長寧真做了什麽對不起太子的事應該也不可能,如果是這樣,那太子怎麽可能還會送他們回來。

臨安忍不住的猜想,會不會是她的女兒對太子始亂終棄,才會心虛。

自從上次流光寺一行也有兩三月了,始亂終棄也是來得及的。

看着她母親疾步進了公主府,宋長寧只好憋住生理需求朝顧長樾走去。

雖然有她哥哥在,但她若就這麽跑進去了,感覺以後會更加心虛,還不如現在就和顧長樾說清楚。

這就跟早死早超生一樣,沒得逃避,不如坦然一點。

她先對宋清遠道,“哥哥,你先進去吧。”

宋清遠揚了揚眉,有些意外,扭頭看顧長樾,顧長樾面帶微笑,似乎一點不好奇宋長寧為何要讓他先進去。

這一瞬間,宋清遠覺得顧長樾有點不順眼,不過她什麽都沒說,而是直接進了公主府。

“表妹有話和我說?”顧長樾彎了彎嘴角,一臉溫和。

宋長寧深吸一口氣,擡頭直視着顧長樾,“多謝太子表哥送我們回府。”

顧長樾微微一笑,“就這樣?”

宋長寧咬了咬唇角,支支吾吾的道,“還有上次中秋晚宴的事。”

她退後一步,對着顧長樾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留在房頂上。”

垂着眼睑,宋長寧看見顧長樾穿着一雙黑色靴子,上面繡了精致的暗紋。

“表妹多慮了,”秋夜裏,顧長樾的聲音溫暖而柔和,“你那時喝醉了我自然不能和你計較。”

“再說,”顧長樾停頓了下,輕輕笑了起來,“再說你當時喝醉了,本宮自然不能和一只醉貓計較。”

醉貓,你才是醉貓,你全家都是……

想到顧長樾的全家還包括她的舅舅舅母,宋長寧将剩下幾個字咽了回去。

“天色不早了,”既然不計較,宋長寧立馬開始趕人,“太子表哥還是早些回去吧。”

“不忙,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宋長寧精神立刻緊繃起來,當時她雖然罪了但她可沒忘記是因為顧長樾想借她酒醉套她的話,她才将顧長樾丢在房頂上的,仔細算來,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不用緊張。”

天忽然下起小雨,随侍太監立刻取出一把油紙上要給顧長樾打上,哪知顧長樾卻直接伸手将傘接了過來,然後對着宋長寧走一步,将宋長寧罩在傘下。

雨不大不小,淅淅瀝瀝的,宋長寧看向拿出傘的小太監,“給我一把。”

小太監跟着伺候顧長樾,也是個心思巧的,看出顧長樾對宋長寧有意思,聞言搖頭,“只有一把傘。”

宋長寧:她看起來很好騙嗎?

“那我們進府說吧?”這是對顧長樾說的。

顧長樾道,“只一個問題而已,問完就走。”

宋長寧再次無語,那你趕緊問啊,有打傘的功夫早就問完了。

似乎聽到了宋長寧的心聲,顧長樾道,“在喜宴上我看見賢王聽了一個人的耳語後,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宋長寧神情瞬間凝滞,這是什麽問題。

“我怎麽會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宋長寧都氣笑了,“再說了,這種事,就算是算命的也不知道吧。”

“也是哦,”顧長樾笑了笑,“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宋長寧斜着顧長樾,連讨好都顧不上,冷冷道,“是嗎?”

秋風吹亂了宋長寧額鬓的碎發,顧長樾擡了擡手,卻在摸到碎發的那一剎那收回來,笑笑道,“當然了,不然長寧以為呢。”

宋長寧不客氣,“我還以為太子故意讓我留下來所以随便說了個問題呢。”

被說中的顧長樾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瞬息之間又恢複了正常,宋長寧正低頭理碎發,沒有看見這一幕。

進了公主府,宋長寧看到先她進來的宋清遠并沒有回他的蘭苑,而是在等着她。

“大哥,”宋長寧乖巧的看着宋清遠,“你等我做什麽?”

宋清遠朝內院走,“太子走了?”

“嗯。”

宋長寧以為宋清遠會問她為什麽要留下來,結果直到回到梧桐苑,宋清遠都沒張這個口,好像一點不關心,又好像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沐浴洗漱,泡在溫暖帶着香氣的熱水裏,宋長寧昏昏欲睡,紅珠小心的替她按摩手臂,驀然看見宋長寧睜了眼睛,怔怔的盯着房頂。

“郡主,你怎麽了?”

宋長寧扭頭看紅珠,“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紅珠一頭霧水,“什麽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長寧沒有說話,她又扭頭,重新看向了房頂。她想起了白天王若王雨姐妹的奇怪行為,又想到了太子剛才那番話。

賢王生氣會不會與王若王雨有關呢?

宋長寧抿了抿唇角,想起了柳蔓蔓剛被賜婚燕王,王若就生病的那件事。

次日,宋長寧早早的起了床,傳來了徐文,讓徐文去調查王若。

這是後話。

新婚之夜,吳素衣忐忑又嬌羞的等待着賢王爺。

丫鬟說前院的宴席已經結束,王爺應該是去洗漱去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吳素衣心頭一跳,紅着臉頰擡頭看去,進來的人卻不是她的新婚夫君而是随侍太監。

太監躬着身子走到她面前,跪地行禮後道,“王爺有要事處理,請王妃先行歇息。”

吳素衣臉色一沉,她捏緊了衣擺,柔聲問,“王爺現在在哪?”

“在書房。”

吳素衣點了點頭,讓丫鬟送随侍太監離開。

書房裏,賢王拿着手中的信紙,面沉如水。

傍晚,丫鬟在更衣處的一個托盤底下發現了一封信,信上寫着“賢王親啓”。

丫鬟送到了管家手中,管家以為是誰的惡作劇,畢竟真要有什麽重要事怎麽可能把信放在女子更衣的房間,管家便打開看了,頓時吓了一跳,裏面寫的是賢王插手江南鹽政的事。

這是賢王府的絕密,這個人怎麽會知道。

今日賓客衆多,要查也無從查起,至少短時間內查不出來。

“魏正。”顧長哲念着信紙上的名字。

幕僚聽見這個名字道,“這不是揚州刺史的名字嗎?”

顧長哲将信紙拿給幾個幕僚看,幕僚看了大驚失色,“王爺,這……”

要是被皇帝知道了這件事,王爺就完了。

“絕對不能讓魏正進京。”一個幕僚道。

“不進京有什麽用,”另外一個幕僚聲音狠厲,“不如釜底抽薪,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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