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正式開張
偷獵的人被抓到了,接下來當然是去找小狼崽了, 不過這件事情蘇茂言暫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小狼崽本身就受了傷,看見其他人的話可能會有應激反應。
他對秦嶼道:“秦大哥, 不好意思今天耽誤你們的事了,等警察來了把這個人交給警察就行, 你們繼續考察,我帶着金子再逛逛。”
秦嶼本來是非常擔心蘇茂言的, 但是他早就喪失了拒絕蘇茂言的能力, 只能忍着擔心道:“那好,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們就在附近。”
蘇茂言點頭,又叮囑秦嶼道:“那個偷獵的人一定要及時送到醫院去,我懷疑他有急性腎小球腎炎,這個病發作的很快很急,如果晚了的話,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秦嶼擔心的表情瞬間破裂了。
“你,你說的他需要去醫院,是這個意思?”
他還以為是暗示他讓人把偷獵者打一頓呢。
想多了的秦總裁這會兒的表情已經變成了呆愣。
什麽急性腎小球腎炎?
“你還給他看了病?!”他震驚道。
他們不是在暗流洶湧的勾心鬥角之中嗎?怎麽在這種情況之下, 貓眼兒還把對方的身體情況給弄得一清二楚了。
真是,真是, 秦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茂言歪了歪腦袋,笑點在哪裏?他怎麽完全沒有get到啊!
秦嶼離開時,嘴角的笑容都還沒下去。
真是無處不在的蘇醫生啊!
和偷獵的人勾個心鬥個角, 最後都能搞成醫生給病人看病。
Advertisement
秦嶼一離開,蘇茂言就帶着金子重新踏上了尋找小狼崽的道路。
幾分鐘後,就連蘇茂言自己都聞到了血腥味。
他環視周圍高高的樹林,有點分不清楚小狼崽究竟躲在哪裏。
倒是金子繼續低着頭,慢慢的踏着枯枝落葉,朝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蘇茂言立刻跟了上去。
小狼崽躲在樹洞裏面,緊張的提起了心。
那個人又來了嗎?
它的爪爪都抓緊了,它很想爬起來逃跑,但是它的右腿好痛,痛得根本站不起來。
而且它聞到了狗的味道。
難道是那個人帶了一只狗來找它?
小狼崽弓起了背,就算它要死,它也要咬掉那個人的一塊肉。
昏昏迷迷之中,小狼崽強撐着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它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狼?小狼你在嗎?”
不是那個打它的人!
小狼崽頓時就松懈了下來。
蘇茂言蹲在地上,用手刨開了樹洞外面的雜草,很快就看見了躲在裏面的小狼崽。
他的心瞬間就放下了。
因為小狼崽的肚皮明顯還在起伏,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更是一轉不轉的看着他。
蘇茂言立刻伸出手道:“別怕,別怕。”
小狼崽明明藏得很深,但是見到蘇茂言伸出手後,還是掙紮着往外面挪了挪。
于是蘇茂言一把就碰到了小狼崽。
這是他第一次摸到狼,和從圖片或者電視上面看到的不一樣,小狼崽的毛毛格外的柔軟,就像是絲綢一樣,一點粗粝的感覺都沒有。
他把小狼崽小心翼翼的抱了出來。
脫離了樹洞裏有些昏暗的環境,他一眼就看見了小狼崽後腿的傷勢。
這會兒傷口雖然沒有流血,但是不及時處理的話,肯定會發炎。
“走,我帶你回去。”蘇茂言道。
蘇茂言走的很快,也多虧這會兒街上的人都跑去前面看熱鬧去了。
畢竟好不容易抓到了偷獵者,這種稀奇他們鎮子裏一年都找不到一次,當然要好好圍觀一下。
蘇九正在店鋪裏收拾,見蘇茂言匆匆忙忙的回來,懷裏還報了一個像狗仔一樣的東西,還以為蘇茂言又撿了一只流浪狗。
“這是哪裏撿的啊?”他剛說完,就不由瞪大了眼睛,這離得近了,他也瞧清楚了,蘇茂言抱的哪是狗,明明是狼!
而且這頭狼還睜着墨綠色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雖然只是一只小狼崽,但是也吓得蘇九立刻就拿起了電話,他要報警!讓警察叔叔來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蘇茂言趕緊阻止道:“別別別,爸你幫我準備準備東西了,它受傷了,我幫它包紮一下。”
小狼崽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總之它在蘇茂言的懷裏就沒有掙紮過,似乎是還記得上次蘇茂言幫它的事情。
蘇九咽了口唾沫:“兒子啊,你要給它包紮?”
蘇茂言點頭:“爸你放心吧,沒事的,它現在還小,也沒什麽殺傷力,不會傷害我的。”
蘇九也只能去了,他還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王子華,生怕王子華發了飙,直接拿着菜刀下來保護兒子。
蘇茂言立刻去了診室,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小狼崽一直沒有掙紮過,但是他卻能感覺到,小狼崽其實非常害怕,而且非常緊張。
他把小狼崽放到了幹淨的床上,狼崽也沒有掙紮,只是像之前一樣盯着他。
蘇茂言坐到了狼崽的旁邊:“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小狼崽艱難的擡起頭,打量着四周的環境,它看不懂什麽人類的裝修,只知道這間房子裏的味道很好聞,就和這個人身上一樣。
蘇九很快把東西拿來了,蘇茂言開始清理小狼崽的傷口。
蘇九道:“不用把它綁起來?”
“不用。”蘇茂言利落的清理着小狼崽身上的傷口。
這只小狼崽很聰明,如果綁了它的話,可能才會引起小狼崽的反抗。
至于小狼崽的傷口,一看就是剛剛那個偷獵人的弩箭造成的,小狼崽當時應該是被射中了,不過卻自己把箭拔出了,不然肯定也跑不掉。
小狼崽在清理傷口的過程中明顯很痛,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但是卻一言不發,除了盯着蘇茂言之外還是盯着蘇茂言。
就像是眼睛都長在了蘇茂言的身上。
“爸,幫我換一盆熱水過來。”蘇茂言道。
蘇九本來也有點害怕的,也準備好了以身飼狼,來保護自己的兒子,沒想到這頭小狼崽簡直比金子還乖巧,金子洗澡的時候還要在水盆裏面動來動去,這頭狼崽受了這麽重的傷,卻連叫都沒有叫。
蘇茂言的動作雖然利落,但是卻下意識的放得很輕。
小狼崽只覺得自己的傷口別溫柔的撫過,涼涼的,有些奇怪。
它很聰明,知道這個人是在救它,可是它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要救它?
傷口上繼續被敷上了涼涼的東西,這涼意從傷口傳入身體,連灼燒的痛感都沒有那麽嚴重了。
小狼崽的墨綠色瞳孔慢慢的有些渙散,不過不是因為暈,而是因為舒服。
它的喉嚨也開始忍不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不是一頭狼應該發出的聲音,可是它身上的那雙手實在太溫柔了。
自從它的父母死了之後,好像很久沒有人給它舔過毛了,這種感覺,和舔毛好像啊。
蘇茂言包紮好了小狼崽的傷口,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問蘇九道:“爸,你剛剛瞧見了秦大哥沒有?現在那個偷獵的人是不是已經被送去派出所了?”
蘇九道:“看見了。”
就在蘇茂言下山之前,秦嶼已經成為了彙集了整個鎮子目光的男人。
不僅是因為他把偷獵的人給壓下山了,還因為他一力讓警察記得把偷獵者送去醫院。
派出所警察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去醫院?為什麽要去醫院?你們打他了?”民警睜大了眼睛。
本來準備打他但是後來放棄的秦嶼否認道:“沒有打他,他可能有急性腎小球腎炎,這個病發作得很快,所以建議先送他去醫院檢查,不然後續也很麻煩。”
剛剛蘇茂言可是給他解釋了,這種病的重症患者,很可能會引起急性腎衰竭或者是充血性心力衰竭。
民警不認識秦嶼,當然不會聽他的,首先他們抓到的男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偷獵者,但是他包裏有弩箭,弩箭上面還有血跡,這個是既定事實,所以他們肯定是要帶回去詢問的。
至于去醫院……
什麽急性腎小球腎炎?蒙他呢?他怎麽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有腎炎。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在不停嚷嚷:“都是那個山上的騙子在騙人!我沒有腎病!我也沒有偷獵!”
竟然是先澄清自己沒有腎病嗎?真是要面子的男人啊。
不過秦嶼還是很堅持要送這個病人去醫院,畢竟這是蘇茂言交代的事情,他肯定是不可能辦砸的。
他也能理解蘇茂言的想法,這個男人确實是壞人,但是作為一個醫生,就要有醫生的操守,醫生是負責救人的,至于這個人觸犯了法律,就應該交給警察來處理。
警察簡直拿秦嶼沒辦法。
秦嶼嘴巴太會說了,黑的都要說成白的了,他剛剛有好幾次都差點答應把男人送醫院了。
太可怕了,民警擦了擦汗。
結果一旁的男人又開始嚷嚷了:“警察同志!你別聽他胡說!就是山裏的那個騙子給我診了診脈,就說我有腎病!警察同志你聽聽,這種江湖騙子的話能信嗎?他還說他是鎮上的醫生,我呸,警察同志,我覺得你們也應該把他抓來問問,他肯定是騙子!”
結果這話一出,剛剛還圍觀的群衆們立刻炸鍋了。
“山上的大夫?難道是蘇大夫?!我今天看見蘇大夫山上遛狗去了呢。”
“我知道了,肯定是蘇大夫!難道是蘇大夫給他看的?”
“蘇大夫給診斷出來的,那肯定沒錯啊!”
民警聽到了蘇大夫的名字,也不由問道:“什麽蘇大夫?”
圍觀群衆立刻七嘴八舌的解釋起來了。
無非就是蘇茂言多麽神奇,每天都有人來找他看病,別說診斷一個腎病了,就連死人那都救得活。
民警聽了,只能再擦了擦汗,他對秦嶼道:“好,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會彙報給領導的。”
民警把人帶走了之後,秦嶼還是不放心,立刻打了個電話。
所以在迅速的調查了過後,派出所還是把人給送去縣醫院了。
本來以為只是上面的人腦子有毛病,才會想到送個偷獵者去醫院,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半路上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把他們吓了一跳。
在醫院雞飛狗跳了一番之後,發現真的是急性腎小球腎炎。
那位剛剛在藥王鎮上面晃了一轉的民警又拿出了紙擦汗。
md,竟然真的有病!
病人自己也傻眼了,他腫着一雙眼睛,拿着檢查結果問醫生道:“你們是不是和那個蒙古大夫是一夥的?我怎麽可能有腎病呢?”
明明已經快要腫成豬頭了,但是他仍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有腎炎。
他就這麽翻來覆去的說,醫生也忍不住問了:“什麽蒙古大夫?”
男人立刻道:“就是藥王鎮的那個!姓蘇的那個!”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他就看見給他治療的醫生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藥王鎮的蘇醫生啊,之前還只能徒手診斷子宮肌瘤,現在已經可以徒手診斷腎炎了嗎?
呵呵,要是再發展下去,他們縣醫院不少的檢查機器都該下崗了。
真是可怕的男人啊!別人醫術精進,只能讓其他醫生自慚形穢,但是蘇大夫的醫術精進,是讓檢查器械也自慚形穢的。
讓檢查器械自慚形穢的男人正在洗手,他剛剛處理了小狼崽的傷口,看小狼崽已經昏昏欲睡,也沒打擾它,拿起電話就給秦嶼撥了過去。
秦嶼把情況告訴了蘇茂言:“确實是急性腎小球腎炎,現在在治療,治療過後會繼續調查,你放心吧。”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小狼崽再次睜開了眼睛。
蘇茂言挂掉電話,走過去坐到了小狼崽的身邊:“沒事吧?”
小狼崽仍然沒有掙紮,任由蘇茂言靠近了它。
它的傷口已經沒有痛了,這個人真的在救它。
蘇茂言溫柔的摸了摸它的毛:“在好起來之前,就待在我這裏吧?好嗎?”
小狼崽喉嚨裏忍不住發出了咕嚕聲。
蘇茂言笑着道:“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小狼崽眨了眨眼睛。
于是小狼崽就被轉移到了蘇茂言的卧室,外帶了金子還沒有用過的狗窩、狗盆、還有狗廁所。
小狼崽好奇的走到了那個小巧的狗窩面前。
這是一個做成房子樣子的狗窩,裏面一看就是軟乎乎的,對于狼這種穴居動物來說,這個狗窩的樣子明顯很得小狼崽的喜歡。
它聞了聞,狗窩裏面沒有其他動物的味道,于是它擡起了小爪子,打算去裏面看一看。
進去之前,它還看了蘇茂言一眼,見蘇茂言只是在旁邊笑着看着它,它這才放下心來。
藥王鎮的夜晚有點涼,所以這個窩一點都不讓人覺得熱,反而剛剛好,而且軟軟的,比山洞裏面石頭、落葉之類的東西軟多了,小狼崽鑽進去之後就有點不想出來了。
可是它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肚子也好餓。
蘇茂言把碗放到了窩的旁邊,引誘它道:“出來吃東西了。”
小狼崽好奇的看了蘇茂言一眼,這個人類,在給它治好了傷勢,準備了窩窩之後,竟然又要給它飯吃了嗎?
為什呢?
是因為他覺得它是他的大王嗎?
小狼崽歪了歪頭,瞬間就接受了自己的這個推理。
肯定是蘇茂言看它強壯,所以才向它進貢的,好吧,它以後也會好好保護蘇茂言的。
這麽一想,它就從窩裏鑽了出來,走到了碗旁邊。
可是嗅了嗅裏面煮熟的肉,有些疑惑,它好像沒有吃過這個。
不過真的有點香。
小狼崽低下頭,用最快的速度吃了起來。
它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麽香的東西了。
吃過東西之後,小狼崽對蘇茂言的态度要親熱一些了,而且它非常聰明,會自己去狗廁所裏面上廁所。
蘇茂言見狀就放心了。
小狼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稀奇。
天早就黑了,平常這個時候它肯定冷得在窩裏休息,畢竟大青山上的溫度是比較低的,即便是夏天也是一樣。
而且它說不定還餓着肚子,山上并不是每天都能找到吃的,得看它的運氣。
至于拉尿尿之類的,它也是用來昭示自己的存在感,所以第一次在廁所裏面尿尿,裏面還鋪了東西,真是讓它覺得非常新奇了。
第二天,蘇茂言喂了金子和小狼崽,又查看了小狼崽的情況之後,就準備開工了。
不過小狼崽非常不願意蘇茂言離開它,一直叼着蘇茂言的褲腿。
蘇茂言安撫了它好幾分鐘,才讓它放下心來。
看着蘇茂言離開的背影,小狼崽重新爬進了窩窩裏。
小弟說的有道理,早起的人類有肉吃。
小弟一大早就出去幫它覓食,它也應該支持小弟才行!
今天是蘇氏藥鋪在裝修完成之後,第一天正式營業的日子。
蘇茂言認真聞了聞,明明剛剛裝修完,但是真的什麽味道都沒有,看來蔡經理他們家的去甲醛技術應該是某種黑科技了。
按照之前的排號,不少人一大早就等在了店鋪門口。
現在的蘇茂言,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醫生了,不少孕婦或者是新手媽媽都會趕到藥王鎮上面來看病。
這就是之前的熱搜帶給他的客源量。
而且在交流會之後,不少醫生也會介紹病人過來,所以蘇茂言的客源瞬間就多了起來。
之前一直說要來看病的魏瑩也來了,比起上次見面的時候,她明顯更憔悴了一些,蘇茂言看見她的時候,都覺得有些不忍心。
伍黃一直站在魏瑩旁邊,時不時的低頭安慰魏瑩。
魏瑩見到蘇茂言的時候,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蘇大夫,你好。”
蘇茂言道:“最近的情況怎麽樣?”
伍黃把檢查資料之類的全部遞給了蘇茂言。
蘇茂言仔細一張一張的看過去,葡萄胎的患者在做完了清宮手術之後,每個星期都必須去檢查,至少連續三次的陰性之後,才能慢慢的變成每月一次。
魏瑩的運氣很壞,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她的運氣不也那麽壞,因為至今為止的檢查結果都很好。
說明她的治療還是很有效的,當然這也和魏瑩本身年輕底子好也有關系。
魏瑩現在臉色很差,很可能不僅僅是葡萄胎的原因。
“我幫你診診脈。”蘇茂言道。
魏瑩點點頭。
伍黃在一旁緊張道:“她的身體最近很不好,晚上也睡不着覺,吃飯也吃得少,這樣一直下去也不行啊。”
蘇茂言感覺着魏瑩的脈搏。
過了幾分鐘後,他道:“她之前在省第一醫院的治療還是很有用的,葡萄胎方面暫時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蘇茂言的診斷結果和之前魏瑩做的檢查結果差不多。
伍黃道:“但是她的身體還是不大好。”
蘇茂言嘆了口氣道:“這是心情郁結造成的,并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對預後也不太好,這樣吧,我聽鄭傑說你們打算在藥王鎮住下來?每天你可以多陪她走走,至于藥我就不給她開了,還是按照之前省第一醫院的醫囑吃藥。”
伍黃聞言有些失望,那他們來找蘇茂言不是沒用嗎?
治病省第一醫院當然能治,但是葡萄胎治好了,魏瑩的病卻還是沒好。
因為她除了身體上的病之外,還有心病。
就在伍黃還要開口時,蘇茂言道;“我雖然不開藥,但是可以送她一點香。”
“有些時候病人的精神緊張、郁結之類的問題,是沒有辦法通過自己來調節的,這種時候就要借助外力。”
在蘇茂言看來,現在魏瑩最大的問題已經不是葡萄胎的問題了,而是她本身的精神問題。
“香?什麽香?”伍黃問道。
蘇茂言道:“我自己調的,對魏瑩的情況應該有幫助。”
伍黃很少用香,但是作為一個中醫學院的畢業生,他也是知道衣冠療法的。
不管是中藥香囊還是制作的香料,有些時候在舒緩心神上面确實有奇效。
伍黃還是很相信蘇茂言的,聞言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蘇茂言點頭,又對魏瑩道:“你以後要是睡不着的話,可以點燃一支線香,你放心,這是我自己配的,凝神清心,裏面的材料也很不錯。”
這是蘇茂言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做的線香,他的業務範圍終于從中藥香包擴展到了制作線香,可惜原材料有限,所以他現在只做了這麽一些。
魏瑩接過了蘇茂言遞給她的線香,這些線香和外面賣的不太一樣,有一種淡淡的她說不出來的味道。
這段時間她确實吃不好睡不好,不僅僅是因為被別人……也不僅僅是因為葡萄胎,更多的是因為害她的人竟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是聞到線香上面的淡淡香味,她腦子裏突然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了一樣。
她看向一旁的伍黃。
這麽多天,不管是看病還是養病,都是伍黃陪着她。
她應該多看到身邊的人,而不是挖空心思的去想那個人為什麽那麽恨她。
伍黃謝過蘇茂言,扶起了魏瑩,兩個人離開,在他們之後,又來了一位病人。
這位病人,也算是蘇茂言的熟人。
竟然又是一位初中同學。
不過和之前的班長不同,這位病人和他初中時關系很不好,應該說是單方面的不好,畢竟蘇茂言對他沒什麽,反倒是他一直針對蘇茂言。
“陶河?”蘇茂言站,“你怎麽來了?”
陶河漲紅了臉,過了半晌才道:“來找你看病。”
他這态度,明顯就還記得當年是怎麽針對蘇茂言的,所以這會兒竟然要來找蘇茂言看病,他自己心裏也非常過不去。
蘇茂言倒是早就忘記了初中時候的恩恩怨怨了,畢竟都是中二少年,有摩擦是很正常的。
不過陶河會來找他還是有點奇怪,他在外面的名聲一直是專精婦科,很少會有男人來找他看病,他問道:“你是什麽問題?”
陶河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硬邦邦道:“上回你給班長診斷了,說她是羊水過多,她沒告訴其他人,不過我和她老公關系好,就知道了,她去醫院看過了,确實是羊水過多,但是你給她開的食療方子挺有用的,所以這會兒她的情況挺好的,就等着待産。”
班長之前也給過蘇茂言反饋,所以聽到陶河的話,他倒是沒有奇怪,只是道:“她沒事就好,不過你是有什麽症狀?”
陶河有點說不出來了。
他看着蘇茂言,其實初中的時候他針對蘇茂言,聯合其他男生孤立蘇茂言,還在男生堆裏面說蘇茂言的壞話,說蘇茂言娘娘腔,都是因為心裏嫉妒而已。
誰讓蘇茂言成績好,長得又好看,平常和女同學關系也好。
他心裏不舒服,又不知道怎麽辦,只能天天針對蘇茂言。
後來慢慢年齡大了,他也知道自己錯了,特別是最近有關校園霸淩的新聞越來越多,他自己也在反思,當年對蘇茂言的行為,算不算是校園霸淩?
雖然蘇茂言本人完全不在意他們的做法說法,初中畢業之後還以唯一一個獲得全額獎學金學生的身份考到了黎陽市最好的學校。
但是他确實做錯了。
他道:“我,我這次來确實是來看病的,但是我也是來向你道歉的。”
蘇茂言聞言一笑:“因為初中的事情?”
陶河點點頭,誠懇的道歉:“那會兒我聯合其他男生孤立你,對不起。”
蘇茂言繼續笑:“其實我不喜歡吵,所以我也應該謝謝你才是。”
多虧了陶河聯合別人孤立他,他才有時間認真看書,初中的男生們真的太吵了,不僅吵,騷點子還多,天天都在搞事,簡直讓蘇茂言煩不勝煩。
沒有了他們的打擾,他正好能集中精力學習。
可是陶河不這麽想,他是一個沒有哥們就活不下去的人,所以在他看來,沒有人搭理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情。
“謝謝你。”陶河也只當蘇茂言心胸寬廣,所以才不和他計較,他心裏更羞愧了。
蘇茂言倒是沒有陶河那麽腦補的那麽偉大,他确實也不在意初中的事情,不過陶河能道歉,就說明這位同學雖然小時候不懂事,但是大了确實懂事了。
“不用道歉也不用道謝了,你既然挂了號,肯定是來看病的,坐吧。”蘇茂言道。
陶河別別扭扭的坐下了,不過對于自己有什麽毛病這件事情,他還是諱莫如深,嘴張了半天,都沒說出口。
蘇茂言見狀也不為難他了:“把手伸出來吧,我幫你診診。”
陶河只能伸出手。
但是顯然他不覺得蘇茂言能憑診脈就診斷出他有什麽病,所以他還是繼續給自己鼓着勁兒,做着心理建設。
說吧說吧,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就像是他老婆說的那樣,不能諱疾忌醫啊。
可是真的太丢臉了,對面的還是他的初中同學,真的要說嗎?
就在他糾結萬分的時候,對面的蘇茂言已經收回了手,對他了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了?
陶河一臉呆愣。
“什麽?”
你知道了什麽?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讓檢查器械羞愧的貓眼兒:你不用說,我摸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