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與虎謀皮

蕭煜最開始的時候還是表現得挺正常的,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觸碰到他的引爆點,暫時的和平相處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只是,安雅對蕭煜到底是起了戒心,多了幾分防備了。

開門之後安雅沒有急着轉身,而是先站在門邊,等着蕭煜進去了才轉身跟上。

蕭煜擡步走進來,臉上一直挂着禮貌的微笑,眼光半點沒亂飄,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不過安雅可沒忘記上一次發生的事情,蕭煜那怪異的性子和動辄殺人的手段她可都還記得。

若不是那個人恰好在那時恢複了初始設置,只怕自己已經被蕭煜掐死了。

想到這,安雅心裏的防備和不适又增加了幾分。

一直努力的想要表現得自然,倒是讓自己越發的緊張,安雅下意識的就和蕭煜保持了點距離。

蕭煜感覺到了這姑娘的疏離,但也沒多想,只以為是普通女孩家的矜持和禮儀。

不過說起來這姑娘膽夠大的,居然敢一個人住在這密林之中。

要是個無顏女也就罷了,偏生又生得如此年輕貌美,那些志怪故事中化作美貌女子的狐精妖怪,只怕也不過如此吧!

蕭煜想着,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這姑娘,真的是人麽?

蕭煜心裏這麽想着,面上依然不動聲色,只在心裏暗暗提起精神警惕起來。

安雅坐在一邊琢磨着出去的事兒,如果解密的關鍵在蕭煜身上,那會是什麽呢?是他這個人,還是他身上的東西?

安雅有心想要試探一下,又不敢貿然開口,和這個人說話,可真的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誰知道哪句話就戳中他讓他暴走。

安雅努力回憶着上一次自己都說過些什麽,想找出自己言辭不妥的地方避開,可是哪裏還想得起來,只好放棄。

好在安雅雖然記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麽,可最後蕭煜說的那些話她倒是還記得八/九分。

總結下來關鍵詞無非那麽幾個:勾引,卧底。

所以蕭煜應該是很有背景的。即便是安雅也不得不承認,在沒有翻臉的時候,蕭煜表現出的樣子是個教養很不錯的人,外形優秀,談吐學識也都不錯,的确是個招女人喜歡的。

不過能夠自戀到蕭煜那種程度,以為但凡是個女人就想要爬上他的床貼上他,單憑那幾項可不夠,必然還有身份上的依仗。

而且看蕭煜那樣,只是因為自己的猜測,都不去證實就對着一個陌生女孩痛下殺手,顯然是平日裏是高高在上慣了,視人命如草芥的。

這樣的身份光是有錢不行,還得有地位。

這一點,從蕭煜一轉念就懷疑到安雅是別人安排到他身邊的也可以窺測一二,身處高處每天生活在明争暗鬥中的人才會處處疑心。

出身豪門,殺伐肆意,地位不穩。

蕭煜的形象在安雅心裏逐漸成型。

安雅大膽的猜測,蕭煜極有可能是某個高門新繼位的掌權者或是贏面極大的準繼承者。

要想和蕭煜合作,自己必定得有相應的利用價值,不然肯定就和上次一樣,要麽被當成暖床工具,要麽就是炮灰。

可是自己能有什麽利用價值呢?

蕭煜這樣的人,最想要什麽,穩固及擴大自己的權勢?以及自身的安全。

有了,安雅眼睛一亮,穩固權勢方面她是幫不上什麽忙了,可是安全方面,可就不一定了。

就算自己什麽都不會,可是忽悠總會吧!蕭煜疑心病這麽重的人,自己若是能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不信他不上當。

安雅苦苦思索着,眼光不自覺的就朝着蕭煜身上瞟。

蕭煜坐在一邊被安雅的目光看得汗毛直立,這姑娘是怎麽回事,那目光怎麽像是要把他扒光一樣。

蕭煜腦袋裏又晃出那些故事來,風流一夜紅袖添香的固然有,可是畫皮噬心稀裏糊塗被吸光了氣血丢了性命的可也不少。

蕭煜有心想要走,但這深更半夜荒山野嶺的,外面也未必就比這裏安全。

自己好歹也是習過些武藝的,縱使這女子是什麽精怪,自己也未必不是她的對手。蕭煜想着,心思稍微定了一點。

只是,就怕這姑娘要真是精怪,不見得和自己硬來,而是采取其他龌龊手段。

若是這麽個美貌女子對着自己投懷送抱,自己是不是能把持得住呢?

蕭煜斜眼看着安雅,腦海裏已經勾勒出許多活色生香的畫面來。

想到安雅躺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蕭煜只覺得自己身上不可抑制的燥熱起來,下面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蕭煜被自己腦袋裏的不和諧畫面激得差點流鼻血,忙定了心神默念佛經。

這要是一失足那就不是千古恨的事了,而是命都沒了。

美人随時都有,保命才是要緊。

蕭煜暗暗告誡自己千萬要堅持住,別被美色所迷。

不過,還真是有點難度。

蕭煜自認為見過的女子不少,其中不缺各色美女,溫柔如水者有之,千嬌百媚者有之,可沒有一個能像眼前的這位,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就能讓自己心癢癢的,就算明知她目的不純,也還是止不住的被她吸引。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莫非,這女子真是妖精?

蕭煜警醒的站起身來,打算避開安雅,可是木屋就這麽大,再轉又能轉到哪裏去呢。

安雅見蕭煜站起身來也有些奇怪,見他垂着頭假裝撣着身上的灰塵,心思一轉便說道:“趕了一天的路,蕭公子累了吧……”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

蕭煜心下一驚,自己可一定要堅定,千萬千萬要堅定。

春宵一刻值千金也沒自己的命貴重!

想到這裏,蕭煜趕緊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安雅伸過來的手:“我還不累,暫時不想上床休息,安姑娘先請便。”

安雅嘴角微抽,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誰說要上床了!

她有說嗎有說嗎有說嗎?

這家夥滿腦袋的都是些什麽東西,色胚就是色胚,自己上次怎麽就沒他這張臭皮囊給蒙住了雙眼楞沒看出來呢。

安雅心裏暗暗罵道,面上卻還要笑着趕緊轉移話題說:“我也是這麽想的,蕭公子奔波了一天想必是又困又乏,還是先去洗個澡好些。”

還好她機智,不然話題分分鐘就會被帶往勾引的方向去了,到時候蕭煜一黑化,她就死定了!

真是吓死寶寶了!

安雅暗自慶幸着,不知道蕭煜那邊已經完全想到另一邊去了。

洗澡?鴛鴦浴?

蕭煜的腦袋裏已是換了一種妖精打架的姿勢,連連擺手道:“不……不用了……出門在外,沒那麽多講究,姑娘自己洗吧……”

安雅看着蕭煜這樣,再看看他的動作,結合這個人的德性,轉頭一想就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縮回手來準備開罵。

不過在開口前安雅評估了一下兩人的距離和戰鬥力,最終還是壓着情緒說:“我已經洗過了。原以為蕭先生在外奔波了一天,身上想必是出了些汗的,怕你不自在。既是如此,那就随蕭先生了。先喝點水吧。對了,這大晚上的,蕭先生怎麽會孤身一人到這裏來,就不怕遇到什麽危險嗎?”

安雅努力的想要把話題往自己需要的方向引,随手倒了杯水遞給蕭煜。

安雅萬萬沒想到,她這樣稀松平常,帶着些交好意味的舉動落在蕭煜眼裏,已是完全變了意味。

在蕭煜看來,安雅的舉動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這是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水裏有問題;還是一種警告,警告自己別不識擡舉,敬酒不吃吃罰酒;

還有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蕭煜心中驚疑不定,看着安雅手上的杯子神色明滅不定。

若是不接過這杯子,只怕她馬上就要起疑心吧。

蕭煜鎮定的伸手去接過安雅遞過來的杯子,碰到了安雅的手指。

細膩,溫熱。

“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怕的。倒是姑娘膽子還真是不小,一個人居然也敢住在這樣的深山野林裏,就不怕有妖怪嗎?”

安雅一笑,明亮的笑容閃得蕭煜有點晃神。

“蕭先生真是說笑了,這世上哪來的妖怪。何況,就算有妖怪又如何,妖怪也不見得就會害人,人可比妖要可怕多了。這世上,多的是心比蛇蠍的肚腸!”

就算有妖怪也不會比你們這些肆意殺人的變态更恐怖,安雅心裏腹诽着,忍不住拐着彎的出言諷刺道。

這麽明目張膽的給妖怪開脫,果然是遇到妖孽了嗎?

不過她倒是有一句話說對了,這世上人可比妖要可怕得多。

妖若是能殺人,人又為何不能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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