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陰冷大叔

昌哥這麽憤怒是有原因的。

昌哥已經想明白了,這些人最開始肯定是沖安雅來的,十有八/九就是她背後的金主指使人幹的。而他昌哥不但沒怪她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安雅就該從此以後對他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昌哥沒想到,安雅這一轉臉就和他撇得一幹二淨,能不生氣嗎?

“你胡說!”

安雅正要反駁,冷不防插/進來一個聲音。

“你是墨蘭?”

安雅轉過頭,見是坐在凳子上的一個青年男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相貌倒還俊秀,只是身上帶着股陰冷的氣息。

木頭正站在他的身邊,顯然是剛剛回過話。

安雅還沒來得及說話,昌哥已經開了口:“對,就是她。要不是看在小桃紅的面子上,我才不會管這小娘皮的死活。人家說婊/子無情,這話真是一點不假!這樣的人你們上頭那位也敢要,還真是不怕死!”

中年男人聽完,轉過頭用陰冷的目光看着安雅。

安雅覺得就像是有毒蛇一點點爬過自己的身子,連怕都不敢喊出來,只能盡力的縮起身子降低存在感。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陣,安雅連呼吸都不敢了,直到她差點憋死的時候,那個男人才移開了目光。

安雅大口的呼吸起來,她突然發現,這個世界變态何其多,和眼前這位比起來,蕭煜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想起蕭煜,安雅有點惆悵。如果自己還跟着他,應該就不會遇到這些人了吧。

***

可惜,蕭煜快死的時候是自己救了他,等到自己身處險境卻沒人來救自己。

被關在柴房裏,安雅越想越凄涼,越想越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安雅告訴自己不哭,沒事的。

可是沒有用,從進了這個系統之後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想着能有一天平平安安的出去,可是怎麽就這麽難呢!

那個陰冷大叔現在倒是沒對自己怎麽樣,可是想着他的目光安雅就怕,忍不住的在心裏猜測和幻想他會怎麽對自己,越想越是心驚膽戰。

就這麽擔驚受怕的過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時安雅才撐不住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但是很快就被吵醒了。

看着走進來的兩人,安雅就算知道沒什麽用也還是忍不住的往後縮。

但事實證明這确實沒有用,兩個大漢輕松的拎起安雅一左一右的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安雅拼了命的掙紮也掙不開。

兩個大漢将安雅帶到一個房間,裏面坐着的正是昨晚那個陰冷大叔,見他的眼光掃過來,安雅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喊。

把人帶到,那兩個大漢就退到門邊守着去了。

“坐吧。”陰冷大叔對安雅說。

安雅搖搖頭,不敢坐。

估計是沒等到她的反應,陰冷大叔擡眼向安雅看過來。

安雅吓一跳,趕緊在凳子上坐下。

“喝茶。”

見安雅聽話的坐下了,陰冷大叔低下頭給安雅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安雅努力的穩定着雙手去接那杯茶,卻還是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好在陰冷大叔并不介意,耐心的等着安雅喝了一口水,這才慢條斯理的再次開了口:“你長得很美。”

安雅手又是一抖,杯子裏剩餘的茶水灑了一大半。

“這雙手也很美,可惜一直抖,是有病嗎?”陰冷大叔又說。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安雅不敢把手縮回來,僵硬的坐在那裏,都快哭了。

安雅再一次确定,眼前的人是個變态。

陰冷大叔沒有聽到安雅的心聲,他伸手過來,微涼的手指握住安雅的,抓着安雅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

安雅僵直的坐着,冷汗一層層的透出來。

這個大叔到底要幹什麽,他剛才誇她的手,莫非是要把自己的手砍下來做成标本?不對,他還誇自己長得美,那是不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做成标本?

忍,為了命忍不了也要忍!

可是,手上那冰涼的觸感和這人那詭異的目光,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神經病啊,你到底要幹什麽!”

死定了!

話說出口,安雅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

從對方手裏強硬抽回來的雙手搭在桌子邊緣緊握成拳,依然擋不住那輕微的顫抖。

安雅臉色蒼白的看着一臉錯愕的陰冷大叔。

一瞬間,安雅的心裏閃過各種情緒,驚慌的、恐懼的、擔憂的、傷感的、解脫的,甚至在看到陰冷大叔臉上的驚愕之後還有一點點的快意。

是要繼續裝孫子委屈求全,還是破罐子破摔,索性在死之前抗争一回?

安雅選不出來。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剛才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告訴安雅,她已經忍不下去了;可是抗争,她也不想做烈士。

在懸殊的武力值面前,委屈未必能求全,抗争也不見得能有效。

世人皆說魚死網破,殊不知魚死網破不是最慘。畢竟那說明好歹還能拼上一拼,可安雅目前的情形,不過是雞蛋碰石頭,毫無懸念。

進是死,退亦是死。

心中的逃生本能占了上風,不出預料的,安雅跑了,更不出預料的,她沒跑成。

跑出沒兩步,安雅就被守在門邊的大漢抓住了,鐵鉗般的手臂将安雅箍得死死的。

安雅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也就不再掙紮。

出乎安雅預料,這一次,她居然很快就平靜下來,只是不甘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沒有怨恨,只是不甘。

原來,自己做了再多也依然是做無用功嗎?在這個系統裏,她注定是要死在變态的手上。

一路兜兜轉轉,就在昨晚走出那棟宅子的時候,她以為她躲開了逃過了,卻原來,不是蕭煜,也會是別人啊。

安雅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冰涼的手指虛虛的沿着安雅臉頰的輪廓滑下來,雖然沒有被觸碰到,可安雅卻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種冰冷陰寒沿着那手指在虛空中劃過的痕跡一點點的滲入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遍體生寒。

手指一路向下,停留在脖子的位置。

女孩的脖子,柔軟、潔白、纖細、水嫩,仿佛只要輕輕一掐,就會折斷,然後豐沛的血液就會流出來,染紅一地……

陰冷大叔并不急着動手,他像是在觀察什麽有趣的事物那樣,一點點的貼近,細細的觀察着安雅的表情變化。

安雅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卻還是堅持住了沒有露出哀求的神色來。

那手上的冰涼越靠越近,就在安雅以為自己會再一次被掐死的時候,門邊傳來敲門聲。

陰冷大叔的游戲被打斷,似乎很不高興,臉色更冷了,手稍微移開了些,依然虛虛的懸空放在安雅前面,只是移開目光看向門外。

一個男人走進來,垂着頭遞給陰冷大叔一張紙。

陰冷大叔皺皺眉,瞟一眼安雅,還是将手挪開,接過那張紙。

紙上寫的什麽安雅看不見,但是陰冷大叔看了之後将紙揉成一團,叫上身邊的人,帶着他們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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